昏迷

    她只看了几日,就回凤族,将另一件自上古神魔大战后便一直在温养的法宝偷着拿了出来。

    这是三个法宝中,快近一万年未使用的,知晓它的人更只有一二。

    上古神魔大战中,法宝受重创,之后一直温养,就近的神魔与神鬼大战未拿出来使用过。

    温养后如今法宝的力量恢复的差不多,且有些能力也有了一点变化,青熙只要借助法宝,就可很大程度不留能发现的痕迹,她要灭除那个人妇。

    她不想告诉天帝,她就想杀了她,就是要杀了她。

    她发现她身边有条龙,不过她不知晓他的身份。

    龙族之前内部倾轧,上南及上北龙王君被斩杀,其嫡系子脉皆服罪。龙族嫡系如今有在上东闭关的龙少君,上西的二少君她知晓,上西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嫡系雄性,那么,这条,当是某个庶系。

    青熙调查了一番,庶系中未调查出人,有可能她遗漏,也有可能——

    那位声称闭关的龙少君。

    青熙一惊,这又想到龙族嫡系普遍比庶系美貌,这位比那位上西海的二少君更有盛的容貌,青熙思量很可能是。

    那么他本身的血脉实力应当与她差不多。

    不过,他刚过发情期首劫,不比她涅槃,龙族在首劫过后很大段时间都是消耗,得过了消耗期才能实力突飞猛进。

    且她有法宝,一个龙族少君,不是她的对手。

    龙族法宝与他们凤族一样轻易不能带出族域,她是特意,他当大概率不会带有。

    即使有,他在消耗期,她也能有把握。

    不意多生事,她可将他引开。

    在青熙观察到原宛后,有一只鬼也悄无声息再回到了江贯。

    它是荒鬼曾经的一个部下。

    它的分体在荒鬼处,本体当时在执行鬼王的另一项命令。

    分体见证了荒鬼被帝君分魂压制,之后有意给帝君染上,那一丝荒性是它们荒鬼大上刻意布局,“逼”帝君染上的,多亏了那女人。

    但它们荒鬼大上仍然一丝荒性都未残留,它再也感应不到它们的荒鬼大上了。

    帝君杀死了它的荒鬼大上,它要——复仇。

    它视线朝向一座外匾额上挂着“益清”二字的院落,嘴角抽搐出笑,而后化作一阵黑气离去了。

    原宛这次去距茶铺有七八里地的茶园选茶,茶园的管事她很熟悉,领她如往常逛了一刻茶园后,他忽然说带她去另一处地方,原宛随行,茶铺管事不像之前那样健谈,他领着她按一条奇怪的步径走了一截路,他微侧头看她,原宛忽然觉得,他好像面上笼了一层黑雾,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

    管事对她道:“到了。”

    “你的死期也到了。”这一句,原宛听得模模糊糊,但她能感到那种极大的恶意,有什么拉扯着她,她一瞬似跌进了另一个空间。

    天变黑,像突然黑下,密林,有一点光亮,身后有脚步声、影影幢幢,如黑雾般追随她而来,它们,是来杀她的。

    那些黑影偶又汇合为一个,它道:“不走那个阵,我还不好轻易杀了你,那条龙,在你身上有术法。”

    “不过,这个空域能消除,我也可享受捉弄的快乐……”

    原宛道:“你,你是何物?”

    “为什么要害我?!”

    她一边往前跑,一边避着一些黑雾,在视野中,有点景象熟悉起来。

    原宛忽然见到了一座庙,那庙,无论如何她不会忘记,匾额上写着香福寺,四角挂着福字的檐铃。

    原宛见到那一瞬,腿一软,她很快爬起来,那日夜的景象却重现,原宛呼吸急促,她那日去香福寺,未料到夜里会经历那样事,正当脑中不自主回忆那夜不想回忆的情景时,香福寺周遭的景象也出,原宛能瞧见一些屋院,而“神奇”的,连屋院内,所发生的事她也能看清。

    她看到有些人在檐下纳凉,有的人准备早些休息,有姑娘提着灯回屋,而后,都是惊叫,恐惧弥漫在每一栋屋宇。

    有的被两三个男子……她们完全无法挣抗,因那些人被鬼染了,是荒鬼。

    他们荒虐,有的女子那夜便咽了气,身后追随的鬼瞧着原宛畏惧又恨的表情,更开怀,它道:“当初,若不是被逼去的帝君,你也是这些小鬼们玩虐的对象,我们大上将那些人派去你那处,” 它随手一挥,又回到香福寺的场景。

    原宛见在香福寺下方山道内,有五六人往她的方向赶,他们眼红,挂着淫靡,而后,有个着白衣的身影,在他们后,他好像有些不稳,或者还有些神智,手撑扶在一棵树上。

    他看眼前方的人,使了劲手一挥,将那些“鬼”定住,而后,把他们体内的荒性灭除,但他自己当时已快控制不住,那些荒性逮着机会,又将几人侵染,一个劲往她的方向奔去。

    在另一个方向往香福寺,还有其他几只“鬼”。

    原宛看着,骇。

    她道:“你们——为何?”一直往前。

    这只鬼,在发泄,它或许如它之前所说在消耗她身上的术法,还有她随身带着的法物,因原宛感觉到她的法物在极大的消耗。

    它当是将她拉到了一个有助于鬼的异空间。

    而这个空间明显对法物不利。

    这只鬼,与原宛之前遇见的那些,也不一样,挺强。

    那鬼道:“我们荒鬼大上就是要让帝君分魂染上荒性,那次鬼节鬼门大开,帝君本体正处闭关关键时刻,正是唯一的机会,所以那次,他入香福寺,最终终于染上了荒性。”

    它说着非常自得,仿佛是它的荒鬼大上有多么计划周到。

    原宛却听得有一点疑惑,不过她这时没时候计较,法物越发暗淡,再过半刻,恐怕就撑不住了。

    “你为何要来对付我?”原宛逃问。

    那只鬼道:“帝君杀了我们荒鬼大上,我动不了帝君,只能杀你复仇了!”

    “……”原宛很难形容心境,她道:“我不是帝君的何人,只是因他染了荒性被他折辱过的人而已,你对付我于帝君不会有任何的用。”原宛尚且能冷静,她摸到自己怀中还有一颗珠子,且她的心口不知为何感觉热,那热度,好像给了她不少力量。

    总之她心内不会感到将死的那种恐惧。

    “杀了你!杀了你!”鬼不理她的逻辑,它道,“杀了你——”

    “我这次回来,唯一能想的就是杀了你,杀了你,帝君一定,定……”它又分散为七八个鬼体,朝她分散而来。

    原宛的法物全皆暗淡,它们无用了。

    这些法物,在人界于她能用,本身力量就会大打折扣,原宛捏紧珠子,她道:“有何可以救救我吗?”

    “可以救救我?!”在这些鬼物面前,人类往往是很渺小的。

    那颗珠子忽然往前,原宛便跟着,鬼物似乎突然注意到她还有颗珠子,它顿了一下,道:“龙、龙精珠?!”

    因为有那颗珠子的引领,原宛觉着自己身体轻盈了很多,周遭凝成的相也慢慢散了,她好像与那物拉开了一些距离。

    方才瘠鬼发现龙珠后,就陡然意识到,它这处空间很可能被人追到,它顿的档口就感到威胁在后,一时想要往前尽力追上那人界女子,杀了她,要么,自己离开,保全自身下次再找机会。

    它犹豫一瞬,选择拼死杀了那女子,可它刚拉近一截距离,有个影一瞬晃到它面前,手掐住它,其余分散的鬼体一瞬往回,自觉往它的身体里归。

    来龙道:“你是什么东西?”他捏着那鬼脖子,身形后方,暗蓝色的影子,仿佛能听见影传出龙吟。

    鬼再说不出话,身形慢慢委顿消失。

    原宛跑一阵,她忽然感到身体疲累,这地方,她待不了太久,在她停下后,后方影子没有追来,不知怎的,好像忽然消失。

    那珠子漂浮在她上方,不时蹭蹭她,原宛见前方亮出白天光,应是能出去了,但在交界线快至她面前半丈时,原宛昏了过去,交界线快落到她脚前时,一个身影接住了她。

    他身臂线条有力,肌肉略微膨鼓,他将原宛抱在他胸膛处,那颗珠子想近前,被他一手挥开,珠子似有意识般缩了缩,有点委屈的模样。

    青熙知晓那鬼追着原宛,也知晓它将她带到了异空间,本以为不必自己出手了,但未料,那条龙竟找到了异空间,将那民妇救了出来。

    她见到了在半空漂浮的珠子,竟将龙珠给予了人,竟是痴情啊,不由想到明暇之前以本命法宝制玉镯,还自毁修为替她找出“凶手”。

    青熙悄然离去。

    原宛昏迷前,有个想法,当初为什么,要把帝君逼到她这处来?

    *

    扶切救了原宛后,他思量,是这处吗?

    但好像,不是。

    龟老婆说为“大凶”,是他都要很小心的害,这只鬼,他的龙珠在,即使他不来,也伤不到原宛。

    龟老婆预测的时间就在这两月内,他之前一心想着原宛,渡发情期首劫后,心忽然跳动不安,他父帝与母后死前,他就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所以他立时到龟老婆处,以修为换占卜。

    龟老婆是他们那处,占卜最准之人,她已经几万岁了,陪伴了他们几代龙主,她占卜有时看心情,龙族嫡系若是没有龙珠,只能以修为换。

    龙珠也只能免费占卜一次。

    龙珠是给她观摩,这是个爱珠老婆。

    那日,她问:“占卜何事?”

    扶切答:“占我所挂心之人。”

    龟老婆之后答:“有凶事,当得当心。”

    她大概言凶事发生的时间范围、程度,因占卜的是人类,几乎没有错的可能。

    扶切将原宛送回屋中,他站在她床边,手握着她的手,她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天罚他可以不理,原娘子不能有事。

    青熙看远处,那是天界正在抵御天罚的方向,明瑕不会发现为她,没有谁能发现,为她杀了这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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