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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将你打捞起

    初二的暑假过得十分惬意,不知不觉钟鱼便已正式成为了明德中学的一员。而那件关于席寸诚的事也随着一个暑假暗淡失色,在钟鱼的记忆里附上了尘灰。她记不得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了,只是清楚的记得那个名字“杜铭阳”以及那件红得醒目的“三号”志愿者马甲。

    明德中学是省重点,学习氛围浓厚。虽然混子还是有,但至少钟鱼能交上知心朋友了。

    新学期伊始,一段陌生的宿舍起床铃唤起了2315睡熟的她们。

    许悦,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高个仙女。长着一张看似文静怯懦的面孔,让一个女生看了都不禁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念头,但实则性格多样,可甜可咸。学校里最常用来描述她的一句诗是《洛神赋》中的“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都说美女相互吸引,许悦能和相貌平平的钟鱼走到一起成为朋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按明德中学的规矩,八点上早自习,但班主任要求图南班七点二十之前必须到达教室。

    六点五十分,见许悦准备出门了,正在洗脸的钟鱼来不及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拎起书包,往外跑,跟上了许悦。

    早就听说明德中学的饭要靠抢,到了食堂才发现人是真的多,都是一群早八变早七的可怜虫。

    学校食堂外围的楼梯是两侧式的,钟鱼走在一侧幻想着对面会走来一个怎样的人,是眉眼弯弯的可爱学姐,还是高冷傲娇的学长?

    好吧,全是人脸,再加上被推攘着上楼的速度太快,目光根本无法聚焦到一张脸上。

    跟在第一队伍长龙后排了很久,可算是到了钟鱼。“来,同学,你的红汤面。”

    “谢谢阿姨!”钟鱼端着面,饥饿感促使她径直快步走向餐桌,也不管地面上是否有油。

    脚下一滑 “此时无声胜有声”,红汤面与后面排着的一个男生无声相拥,那一颗颗红油珠在白净的校服上翻滚着,血泪般滴落。

    钟鱼被旁边一个好心的女生扶住,站稳了脚。

    “我的天,杜铭阳你这赚大发了呀!”随即便是来自席寸诚的一声声嘲笑。不过笑归笑,席寸诚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里面没穿夏季校服吧,正巧我穿了,穿我的外套去。”席寸诚把外套脱下,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命令的语气。

    “这话怎么有种嗟来食的感觉?”杜铭阳嘴上虽然在嫌弃,还是很实诚地换了衣服。

    钟鱼闯了祸,下意识就埋着头蹿进了人群里,连泼着了谁都不知道。

    本来钟鱼没有想过“逃跑”,但出于闯了祸后的害怕,本能地消失在了事故现场。蹿入人群中,钟鱼的自我意识才再次觉醒,无论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错,自己还差别人一个道歉和解决方法。

    钟鱼停下了步伐,转身要返回去。正巧许悦打完餐过来遇上了钟鱼,钟鱼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讲述给许悦听。“畏罪潜逃可还行?我去再给你打一份,你快去道歉。”

    “嗯。”

    钟鱼环视一周,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个子不高的她只能看见那些大高个们,好在席寸诚和杜铭阳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就是钟鱼口中的大高个。

    席寸诚肩上搭着一件染油外套,嘴巴里叼着筷子的一头,单手端着面。

    “你垃圾袋吗?这么装!”杜铭阳手里握着筷子,端着面,就显得正常了许多。

    席寸诚也没打算拿下筷子,吾吾地冒着“好意思说我?看你这矜持能装几天!”

    “应该就是他了!”钟鱼心想着,踱步走上前去,挤进这一队人群,又挤出,然后是第二队、第三队。命运啊,安排对的人相见,总会是隔山隔水。钟鱼跨越三重屏障,才来到席寸诚二人的桌前。

    见着桌上放着的那件染油外套,钟鱼又怯懦了。

    我还是写张纸条吧。钟鱼从书包里撕下一页草稿纸,真诚地写上了一些道歉的话和自己的联系方式。

    来来回回,犹犹豫豫,走走又停停,道歉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被钟鱼搞得这么纠结,根本不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

    钟鱼的一切行为都在离席寸诚二人就餐处不远的地方发生着,抬头便能看见。但或许是席寸诚赶时间去做演讲,又或许是杜铭阳赶着去洗衣服,反正两人都没有发现这个踌躇的女孩。

    席寸诚大口嗦着面条,突然只觉得光线一暗,一个个子不太高,顶多一米六五的女孩站在了他面前,席寸诚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但贵人多忘事,细细打量一番后,席贵人还是没能想起。见来人低头不语,“同学,有事吗?”

    钟鱼将写好的草稿纸递出,席寸诚也没看见上面的字,以为又是情书一类的,“对不起啊,我有女朋友了!”抬手晃了晃手上的那根粉色小皮筋。

    一门心思吃面的杜铭阳听见这话眉头一颤,想说些什么,又继续和面一起咽了下去。

    这误会闹得有点大呀。钟鱼立马鞠躬,把席寸诚又整的一脸茫然。

    钟鱼弯着腰道歉:“对不起!衣服我帮你洗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钟鱼直起身来,将纸条放在桌上,匆匆离去,又消失在了人群里。

    “不是,这也不是我的衣......”席寸诚的话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

    面条一半挂在嘴外,杜铭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高冷是不好装的。“席寸诚你也太自恋了吧。人家是来道歉的!”杜铭阳又故意凑到席寸诚耳边,加重语气说“道、歉、的!”“还有你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这皮筋什么时候买的,给我也整一根呗。”

    “谁叫哥长得太帅!觊觎我的小姑娘太多!”席寸诚哪里会觉得尴尬,刚才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席寸诚的话确实没有夸大。他长着一双瑞凤眼低头多情,流畅清晰的大轮廓抬头阳刚。从初中长开了,这小子就没少得到姑娘的青睐。更何况还是个学霸,又混又聪明的那种。

    “这个还是你拿着吧,好联系。至于小皮筋嘛,我的送你?”席寸诚把纸条放在杜铭阳手中,将手腕上带着的小皮筋露在杜铭阳眼前晃来晃去。

    杜铭阳拍掉席寸诚抬起的手,“谁稀罕你的!”

    ......

    天蓝色的丝绸缓缓舒卷开来,太阳散出彩虹光晕。操场上,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随着清风如浪叠荡。

    升旗典礼上,席寸诚作为高一学生代表进行发言。站在升旗台旁准备领美德少年奖的钟鱼,两眼直直地看着台上穿着短袖,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席寸诚。“原来他长得如此好看。”今早钟鱼太慌张,根本来不及看清席寸诚的脸。

    旁站着的两个女生喃喃私语“就是他!温城双奇之一。没想到他还是来了明德。他当初可是拒绝了图南班的。”

    “温城双奇?”另一个女生是从其他学校来的,并不知道温城二中的奇闻。

    “他有个好兄弟,也就是另一个双奇,叫杜铭阳。这俩的脑袋都是开了光的,要不是初二考图南班那天杜铭阳生病,估计这俩就都来图南了。这席寸诚不舍得兄弟,一口回绝了图南,还和杜铭阳一起请了两年假出去旅游。”

    钟鱼虽然在温城二中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但一直以为是胡说的。

    席寸诚发完言,朝台下走去时,才发现钟鱼也在领奖台台下,“臭丫头,害我出糗!”

    钟鱼向前走去,根本没注意到鞋带开了。后面一个等着被通报批评的高二男生,心思一动,伸脚踩住了钟鱼的鞋带。

    钟鱼趔趄了一下,席寸诚见钟鱼要跌倒了,三级楼梯一步跨,飞下去扶住“小心!”。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男生嬉皮笑脸的,可谓是一点心也没有走。

    钟鱼抬眼望着席寸诚乌黑的眸子,二十多厘米的差距,正好印证了那句“低头多情”,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别担心,我在。”

    钟鱼瘪着的嘴颤抖着努力假装出一个微笑道谢。

    台上还在等她,她不敢惹事,也不觉得这个今早才被自己泼了红油面的男生会为她做些什么。她没有说话,只能装作无其事地向台上走去。

    “真麻烦!”席寸诚看不惯人欺负女生,反正自己年纪也大,没有怕高年级一说。学长又怎么样,就是个弟弟。

    席寸诚面不改色地接着向台下走,走过“学长”时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然后效仿刚才男生的做法,不走心地丢了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只不过席寸诚的话里全是嘲讽的意味。

    闹事男反正也被记了处分,破罐子破摔,当场就怒火冲天“他妈的,脑子有坑是不是!”扬手要打席寸诚。

    金秋,丹桂飘香,操场旁种的桂花树散出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站在台上捧着奖状拍照的钟鱼,听下台下的争闹声,惊得提了一口气。她的目光随着台上老师的步伐一起落在了席寸诚跟前。钟鱼心中似是翻江倒海,这感觉只有在那年一个少年伪装便衣警察救她时感受到过——她在感动、在感激?

    钟鱼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复杂心情,可能是因为青春期,心中小鹿乱撞总是难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正巧情窦初开,你恰好闯了进来。所以这一次,钟鱼该选择相信吗?

    她动心了。

    因为——他!

    席寸诚用细微的面部表情继续挑衅闹事男,但不曾有动手的趋向。

    他知道老师会出手。

    果不其然,台上走下个体育老师,隔着衣服都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那有着和砖块一样硬度的肌肉臂一把握住了闹事男的手,一口强悍的声音,威胁的语气,盛气凌人。“当着全校的面,想打架啊!”

    ......

    钟鱼上完课,从厕所回教室时听说,席寸诚和闹事男因为当着全校面寻衅滋事,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喝茶,最后闹事男因为多次违反校规校纪被开除,席寸诚讨了份检讨。

    钟鱼心中歉意蔓生,不仅害他衣服脏了,还害他进了校长办公室。

    一番打探,钟鱼问到了席寸诚所在班级——高一十二班。

    钟鱼站在十二班的窗边。她该叫谁?她压根不知道学长叫什么呀!刚在窗外不知道该叫谁时,席寸诚走了出来。

    席寸诚没有注意到站在窗边的钟鱼,掠过了她。钟鱼小跑上前,用手拽了拽席寸诚的衣边。

    衣服拽动的蠕动感,刺激肌肤,麻麻痒痒。席寸诚惊了一下,转身看见了钟鱼。

    “学长,对不起,害你写检讨!要不...要不我帮你写?”钟鱼澄澈的眼睛里盛满了真心。

    “小事,一份检讨而已。今早的衣服你也不用洗,还是快还来吧!”

    “...嗯...”钟鱼沉默了片刻,“行,我今天下午到这儿拿给你!”

    钟鱼走后,趴墙头偷听的杜铭阳才冒出来。“渍渍渍~”杜铭阳背手围着席寸诚转了一周,上下打量。“儿子大了,对女孩子有想法了!”

    “去你的!”席寸诚抬腿就是一脚。

    “还好我身手敏捷!”杜铭阳一个侧身躲开,“你今天早上挨检讨是不是因为她?我怀疑打从她来递纸条你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个屁!我信的是日久生情!”

    “还日久生情呢,你身边有没有女生,你不清楚啊!来一个,拒一个。上次有个为了学习要跟你加个□□好友的,你不还是拒绝了吗?儿啊,爹看你注定得...唉...”杜铭阳摇了摇头。

    席寸诚也不是完全不接近女生,只是他选择拒绝了那些满心思来找他谈恋爱的,找他问学习的他还是会帮的。至于那个为了学习加好友被席寸诚拒绝的女生,实情远非杜铭阳了解的那样。

    初三时,隔壁班有个女生说是为了学习要加席寸诚的□□,席寸诚没有犹豫同意了。

    起初女生是在问学习,可是后来女生开始询问席寸诚一些其他与学习无关的事。一天一连十几条消息,弄得席寸诚都懒得回了。

    席寸诚给女生解释了一下就删除了好友,但女生贼心不死,不仅自己反复申请好友,还在学校里造谣二人关系,甚至偷偷地向其他女生售卖席寸诚□□号。

    席寸诚被迫换了个□□号,就再也没轻易加过女生□□了。

    遇上这样的兄弟,谁不是作了几辈子的孽啊。席寸诚单手两指按压太阳穴,遮住了眼睛——没眼看。“杜铭阳,我以前觉得我说话阴阳怪气,怎么现在你也这样了?难不成遗传了我?”

    “可不是遗传了你嘛。”嘴总是比脑子快些,说出口杜铭阳才察觉这话里有坑,“等等。遗、传?哪有爹遗传儿子的!”

    ......

    下午已经放学了,席杜二人该回家了,但钟鱼还没把校服还回来。

    “还要等多久啊~我这都把新发的练习册刷二十页了,还没来。”杜铭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虽然是他的衣服。

    席寸诚突然想起今早的那张纸条“不是有纸条吗,看看她在几班,我们去找她!”

    杜铭阳从裤包里摸出纸条,“图南九班。”

    “图南?”图南二字一出,席贵人终于是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见她那么眼熟,原来是妹妹呀!”

    杜铭阳一脸狐疑。

    席寸诚抓着书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这就是你妈当女儿一样关照的小姑娘,好像叫什么鱼吧。”

    杜铭阳翻了个白眼,“那也不是你妹!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别乱占别人便宜!”再转头去看席寸诚,已经没了踪影,“也不说等我!”

    到了图南九班,席寸诚和杜铭阳也没见着钟鱼,是许悦把衣服转交给他们的,听许悦说钟鱼请假出校买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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