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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场比赛依旧是一胜一负一平,无论中间细节如何,结果都是如出一辙,这倒也符合我这些年来的认知——结局大方向很难以人力改之。

    隐蝠诧异:“居然是平局?”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还是班上少了。

    高渐离被我捅了个差点对穿,整个人尸体不太好的样子。

    具体表现为单膝跪地以剑支撑,被明宝扶住几乎站不起身。

    是的,明宝回来啦。

    根据物质守恒定律,明宝不会消失,只会在另一个地方存在。

    小高看起来感动的快哭了:“你不应该回来。”

    “就算回来也不应该扶你。”明宝咬着后槽牙,努力把高渐离从自己身上推开些,“你你你,你实在太重了。”

    高渐离责备他:“真是个笨小孩儿,你应该逃走的。”

    明宝反问他:“你是要我一个人逃跑吗?难道你听说过,剑圣的传人会逃跑吗?”

    白凤问我:“没听说盖聂收徒弟了啊。”

    我:“他自封的。”

    小明宝还是蛮讲义气的:“你们都在拼命,这种时候叫我逃走?我不走!坏蛋,你的对手现在是我了!”

    卫庄被气笑了。

    大铁锤吓得急忙阻拦:“天明,不要轻举妄动!”

    明宝不愧为明宝,国漫四大主角之一确实名不虚传——我是指不知者无畏的勇气。

    甚至还在那大放厥词——我愿称之为主角的演讲:“我看你是用大笑掩盖对失败的害怕吧。”

    卫庄:这是嘲笑你听不出来啊。

    隐蝠都看不下去了:“对付你这种小毛孩,不用劳烦卫庄大人出手,我看你连一招都挡不住。”

    好,一招是重点,划下来,等下要考的。

    明宝摆了一个“春风得意正少年”的手势:“一招有什么了不起!”

    隐蝠好生期待:“那就让我来和你玩玩。”

    明宝甚是不屑:“谁要跟你这种小喽啰打!”

    荆天明:你什么档次和我打?

    “少年人血气方刚,看来你的血一定很好喝。”

    隐蝠丝毫不讲武德,腕上钢爪飞出,直冲天明脑袋而去。

    墨家众人见情势危急,却也不知该如何出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转速极快的飞盘,硬生生将隐蝠这一招挡了回去。

    见盗跖神情游刃有余,众人便知此行他所办之事,已然成了。

    隐蝠再上,盗跖却并不惊慌,脸上甚至露出得意的笑。

    燕丹来了。

    逼格确实高,当年也算得上神级出场。但是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没活三集人就凉透了。

    可怜隐蝠被燕丹一顿暴揍,来不及撤退,吐了两口血,霎时以头抢地。

    韩文玉:回来吧你。

    对面墨家众人整齐划一地行礼道:“巨子在上,弟子参见。”

    卫庄试图抢夺场上话语权:“似剑非攻,墨眉无锋,原来你还活着。”

    我心说他当然活着呢,不然你以为呆头鹅明宝将来的一身功力都是哪里来的。

    “久违了。”

    “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果然是你。”

    “你攻占了机关城,却迟迟不下手,在等待着什么?”

    很烦,谜语人能不能明人不说暗话。

    两人对峙一二,燕丹转向明宝:“天明,如果有人欺负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做?”

    明宝毫不犹豫:“当然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他们!”

    “我和天明一样,决定要守护的,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燕丹说着就抬起头,帽檐遮盖的阴翳下露出的眸子却盈满杀气,“对墨家所做的一切,必将让他们血债血偿。”

    “等一下。”面对燕丹的洗脑,我觉得有必要嘴炮一下。讲道理像他这种人设,我读初中的时候看还觉得挺正义挺带感,但到如今经历过韩国那么多事情之后,早已对他嗤之以鼻。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卫庄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冷不防口出狂言,是以他不过是摆出一副等着我开口的玩味神情,兼之有几分好奇。

    燕丹还是不怒自威的模样,连语气都没有分毫的变化:“哦?流沙的赤练么,你想替流沙解释?”

    我挑了挑眉,纠正他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玉老板。”

    燕丹:你这话我不会接。

    “在场各位墨家韭菜你们可都听好了,接下来我要爆料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将众人都扫了一遍,“你们都知道墨家前任巨子六指黑侠是怎么死的吗?”

    大铁锤第一个暴跳如雷,指着我们痛骂:“不是你们流沙杀的吗!”

    我一声嗤笑:“世人皆知是流沙杀了六指黑侠,可细想流沙为何无缘无故杀人?你们也知道我们流沙是拿钱办事,没钱的话我们很难办啊。”

    仍旧还是大铁锤在那跳脚:“你们流沙干的那点勾当还用你说?全江湖都知道。”

    面对如此的无脑取闹,得亏是我涵养好,才没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蠢。于是我吸了口气,才又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主雇,我们流沙是不会去干杀人的事的。毕竟我们老大——杀人很贵的。”

    说罢回头瞧了一眼卫庄,冲他比了个wink。

    “也就是说。”我转过头来对着墨家众人,“请流沙杀六指黑侠,而且是请动我们老大,那一定是一笔大价钱。那么让我们来猜猜,是谁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请老大杀人呢?”

    一向冷静稳重的高渐离此时也听不下去了,冷冷道:“别绕圈子。”

    “高先生别急,这话得慢慢说。”我将双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踱了两步,“当年六指黑侠遵循墨家教义非攻,本来是拒绝荆轲刺秦的提议的,是以六指黑侠与你们现任巨子之间有过一次争论,最后以现任巨子的失败告终。”

    “但就在这之后不久,六指黑侠就死了,如此一来很难让人不联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在众人愣怔的目光中我看向燕丹,神情莫测,“的确——就是因为六指的拒绝,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难道想说是我们巨子杀了六指黑侠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没这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当初燕国的太子妃是阴阳家的长老东君,实力尤甚如今的月神。是她杀了六指黑侠,再找卫庄补的刀——这件事,想必现任巨子是很清楚的吧。”

    燕丹沉默着不说话。

    高渐离就问我:“你这样说的证据在哪里?”

    “证据?这件事流沙就是人证,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巨子,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雪女很是护主,傲然道:“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也不会信。”

    我耸了耸肩,笑道:“无妨,事实并不会因为你们不相信而变成假的。而且我这里还有一条推论。

    “太子妃为什么杀六指黑侠,这也是极为耐人寻味的。据我所知,阴阳家此前并未发布过刺杀六指黑侠的任务。而我想你们都知道,燕国太子与太子妃于秦国相识,感情甚好,而在六指黑侠死后,燕丹就继任了巨子之位,并谋划了荆轲刺秦一事。所以说,太子妃就是为了她最爱的夫君的理想,才杀了六指的。

    “我说的对不对,巨子?”

    燕丹还是不说话。

    我心说但凡我说的不对,他肯定会立刻反驳我,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也就说明我的话没有错。

    呵男人。

    “不过在那之后,你却冷落了你的夫人,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歪着头,眯起双眼,语气逐渐狠戾起来,“她替你扫清了路上的障碍,而事实上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可你是怎么对她的呢,坏男人。而且你若是觉得对不起六指黑侠,为何还要成为墨家巨子?虚伪。”

    中央大厅一时间如同死一般沉寂。

    良久之后,才听高渐离开口:“墨家所做之事,巨子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天下大义。你们流沙又如何会明白何为天下。”

    “这话你自己说着不违心吗?”我眯着眼睛怼他,“什么大义啊,政/治/斗/争罢了。你以为他刺杀嬴政为了什么呀,不就是害怕加嫉妒嘛。荆轲姑且还能算得上是个勇士,但是他嘛,小人一个。”

    “不管旁人怎么说。”燕丹开始给自己辩解,“墨家兼爱非攻的本意绝不会变。”

    遇到高手了这是,在cpu的道路上,燕丹从来打的都是高端局。不过那又如何,我主打的一个就是不听王八念经。

    “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韩文玉:已读乱回。

    天明自然是对我们没有好感,于是道:“巨子老大,跟这群坏蛋没什么好说的,赶快把他们赶走吧!”

    我:“少在那叭叭叭地叫,狗仗人势了吧。”

    天明:她怎么连我都骂?

    燕丹:她怎么连小孩都不放过?

    白凤:原来她不止怼卫庄一个啊。

    卫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找答案吧。小鬼,刚才是要向我挑战吗?”

    呆头鹅明宝耿直道:“是啊,你,你想怎么样?”

    卫庄举着鲨齿,像极了一个反派——哦,这会儿他就是。

    “你很有胆量,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我把手伸给白凤:“扶我一把。”

    白凤:她又要看热闹了。

    卫庄还在那絮絮叨叨说什么要避免江湖上说他以大欺小,我寻思你已经欺负了,还在这儿说不要钱的风凉话,你早期的人设是真滴大反派啊。我要是燕丹我也揍你,一拳要你猪命。

    “不过,千万不要指望因为你是个小孩,我就会对你有任何怜悯——怎么样,你敢吗?”

    眼见呆头鹅还在犹豫,我决定火上浇油:“明宝你不是最想证明自己了嘛,打一架又不能掉块肉——”

    燕丹呵斥我:“你住口!”

    “神金你谁啊!”我瞪了燕丹一眼,转而向天明,“你看,你们巨子让你当言而无信的小人呢。好歹毒哦。”

    明宝其实是个很缺自信和认同感的宝宝,听我这样一说,好生委屈地对燕丹道:“我不想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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