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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倒了。

    明宝炸了。

    “竟然把大叔害成这样,你们——你们这些混蛋!”明宝开始积累怒气值,“我不会放过你——”

    “宝宝,我们本来就是坏人啊,做这种事不奇怪吧?”我好生纯良地循循善诱,“反倒是墨家,自诩正派看不上我们流沙,但做的事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掰着手指开始清算:“医庄三不救已经很离谱了,这群人还……”

    明宝打断我道:“医庄没有三不救啊。什么叫三不救?”

    我愣了愣。

    竟然……在我万万想不到的地方与剧情有了不同,怎会如此——医庄三不救可是第一部里的经典剧情,可竟然没有在我的世界里出现。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与端木蓉当年在邙城的那一次经历,奠定了她今后的从医生涯?

    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想落泪,难怪她在悬崖上见到我会那么失望,会那么狠心将我送她的玉佩丢下山崖——原来在她的生命里,或许我也是那个改变过她人生的人。

    明宝睁大眼睛看着我:“你说呀,为什么不说?”

    “哦。”我准备把话语权夺回来,“你来机关城之后是不是处处被他们看不起?你其实只是个小孩子,从小也没人教你什么,可墨家连包容一个小孩的心都没有,处处以他们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你,可见其狭隘之极。”

    明宝到底年幼好拿捏,被我勾了点憋在心里的伤心事,立刻就将三不救抛之脑后,转而将怒气发到墨家身上:“她说的一点没错,我和大叔千里迢迢来到机关城,但是你们都把大叔当做敌人!你们恨我们,处处提防我们,坏人进了机关城你们不去抓,却把我和大叔关起来。你们黑白不分见死不救,和卫庄那个大坏蛋有什么区别!”

    我捅了捅卫庄的腰,轻声吐槽道:“他说你是大坏蛋听见没?”

    我觉得卫庄快要被我气死了,具体表现在听了我的吐槽之后他那张写满了“有趣”的脸立刻又沉了下来。

    时不时膈应一下卫庄,是我目前以来最有趣的日常娱乐项目了。

    墨家还准备给自己找补一通,结果卫庄使用“不听”技能,三两步掐住了明宝的脖子。

    墨家的墨大抵是墨迹的墨,还是卫庄的精神状态令人欣喜。

    大铁锤只会嘴炮:“你这个混蛋,枉你自称流沙的主人,居然就只会以一个孩子的性命来作要挟,你不怕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吗!”

    “天下人耻笑是会掉肉还是掉钱啊。”我向对面比了一个经典挑衅手势,“你过来啊。”

    没人过来,没劲。

    “卫庄,你与墨家的恩怨应该找我们了结,这个孩子与此事无关,难道你不敢与我公平对决吗!”

    我:“没必要吧小高,你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啊。”

    卫庄:韩文玉,一款流沙嘴替。

    卫庄开始没事找事:“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把小鬼吊起来——他会是游戏的筹码。”

    好好好,经典剧情又来咯。

    “就以小鬼的性命做赌注,我的三个手下与你们三人一对一生死对决。三场中你们如果能赢下两场,这个小孩儿就不会死。”

    高渐离一通内心戏,最后决定接受卫庄提出的要求。

    “无双。”

    墨家见来的是无双,大铁锤立刻拦下跃跃欲试的雪女:“你们别争了,大铁锤此生大小三百余阵,又有哪一次不是冲在第一个的?我清楚这头战至关重要,是兄弟的话就替我从旁掠阵。”

    高渐离目光中满是凉意:“别大意,对手很强。”

    “来吧无双,你铁爷爷我要一锤砸得你再也拼不回来。”

    “慢着。”我将欲上场的无双拦了拦,转头对白凤道,“你上。”

    小白凤显然还沉浸在方才被划破脸的愤怒中,很不屑地斜了我一眼:“不去。”

    眼见着他不给我面子,我颇有些尴尬,扯了扯卫庄的衣袖小声道:“这场让白凤去。”

    然而卫庄显然没有get到我的点,原本严肃的神情霎时变成了玩味,满脸写着“孩子叛逆期了”。

    我差点气昏过去。

    不过为了让我们流沙赢,我挪到白凤身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一些,好方便我与他私聊。

    白凤挑了挑眉毛,似乎还在为我刚才没立刻关心他脸被划破生闷气,但最终还是微微弯了腰,准备听我说话。

    这也有些难为我,看动画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赤练不矮,结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现在的我比白凤矮了大半个头,而他这不痛不痒的弯腰动作于我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无奈我只能踮了个jio,凑到他耳边逼逼:“如果按照相同属性来打,你能保证自己百分百赢对面吗?”

    白凤蹙了蹙眉,显然是很想争辩一下自己不可能输,结果刚想开口却被我无情打断:“我们要变换策略,你去打大铁锤,让无双打雪女,我来打高渐离,这样我们就稳了。”

    听完我的排兵布阵,白凤的眉梢挑的极高:“你好像懂点兵法。”

    “废话,我计划通。”

    白凤看向高渐离,又问我:“你能打得过他?”

    我笑嘻嘻地抬手给他比心:“那就全靠你们二位了。”

    *****

    小白凤委实是我们全流沙的希望。

    大铁锤也没想到对打的是白凤,以他全力量型输出要打赢白凤这种灵巧型,除非祖坟冒青烟。

    小白凤轻松拿下首场,心情好了不少。

    “很好,只要我们赢了接下来这场,明宝就归我们了。”我矫揉造作地上前两步,一边探手向腰间的练剑,“这场就让我——”

    然而说到此处,手臂又绕了一个大圈指向身后的无双,一边还将话补充完整:“们的无双来。”

    第二场对方不出意料是雪女,而我方出乎意料是无双。

    连卫庄都被我诡异无常的出战方式给整不会了。

    “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出手的时候,我给大家来一个出其不意,这对已经输了一场的墨家来说,不正是又一重心理打击么?”

    我正笑意盈盈地等无双直接干掉雪女,然而没想到,我这笑还没在脸上挂多久,无双就被雪女整的雪魅术一整个困住,直直地、轰然倒地。

    我的笑这就成了吃惊。

    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怎么还会被幻术控制啊!

    一旁卫庄见状嘲讽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妙计?”

    “意外……意外罢了。”

    他娘的,这倒是意外生变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痛彻心扉的,我忽然想到,目前场上是一胜一负,也就是说,为了我的绩效,这与高渐离的第三场比试,我是比定了。

    怎么好像感觉自己把自己坑了呢?

    事到如今也无退路,是以我后背一挺,足尖一抬,走了个标准的玄机步,边走还边将腰间的赤练剑卸下丢到一旁。

    “听说你是个玩冰的,那我们就用冰比一比。”

    对面高渐离执剑而立,白衣飒沓。

    “我猜你在想,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天明是吗?”

    高渐离颇有几分嫌弃地看着我:“我和你们流沙不一样,绝不会枉顾同伴的生死。”

    我对着他嫣然一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高渐离又道:“江湖皆知流沙赤练擅使剑,怎么,如今你竟选择弃剑而战?”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缓缓抬手,凝内力于掌心,再以极快的速度打出去。

    高渐离抬剑斩开那块冰棱,冰花碎屑之间,他抬眸看向我,灰蓝的瞳中有几分不解。

    “你也会——”

    我挑了个妖娆的站姿站好,笑道:“你可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高渐离不再出声,看向我的眼神也与先前不同,倒是有几分认真起来。

    他手中水寒剑一凛,自剑柄向上,一道道细小的冰棱快速结起。

    易水寒啊,果然是和剧情一样,这么早就使出易水寒了。

    然而——

    那冷冽的剑气扑面而来,我抬手凝聚内力,将那剑气物化作薄薄的冰层,再握拳一捏,那冰层瞬间被震碎。

    我冷冷地对上他那双因略带诧异而紧缩的瞳孔,道:“沟渠之水,岂可与冰洋争辉?”

    爽,太爽了,雅雅老大的台词就是坠吊的!

    过早使用易水寒果然是高渐离的败笔,被看穿招式后的他在我的一路猛攻之下只得转攻为守。最末被我逼入绝境——下半身都被我冻住,动弹不得。

    此时又要感谢当年我师父多,所谓技多不压身,在控制住他人之后,我使出火魅术,手指在他下颚边轻轻一蹭——当然,我看到了后头微怒的雪女——就道:“不如就在梦中输了这场比试吧。”

    不过若是按剧情设定的话,机关城中三场比试该是一胜一负一平的局面。如今白凤对大铁锤是完胜,无双对雪女又输了,也就是说只要我挣到一个平局就算没事。

    而且按着尿性,高渐离还攒着一波大没开呢,所以我这场也不至于像现在看起来这么一边倒。

    果然,过了不多时功夫,也不知是他在梦中见到了荆轲还是旷修亦或是两人一起,总之他周身的冰开始逐渐融化。

    我装作极为意外的样子与他道:“没想到你还能撑到现在。”

    “你的招数很有意思,可否告知师承?”

    “这个时候你对这个感兴趣?”我也觉得意外,不过还是告诉了他,“你既知我来自韩国,便应知我韩国曾有一位血衣侯姓白,驭冰之术乃白家家传绝学。

    “我为何习得此术说来话长,不过以你的易水寒是绝对胜不过我的。”

    他的灰蓝眸子一凛,道:“有句话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一次我出剑,用的还是你看得出破绽的易水寒。”

    所以大哥你是只有这一个技能是不是!狗策划出来给小高加技能!

    小高一剑入地,以内力凝出的冰层迅速扩张,带着十足的决绝与杀意。

    我亦在面前驻起一面冰墙,以抵御他的攻击。

    凛冽的杀气破冰而来。

    左肩霎时痛入骨髓,我瞥了一眼,正是水寒剑刺入。然而我也没让高渐离讨着半分好处——手中早已握好以冰结成的剑,此时亦已刺入他腹部,鲜血滴落。

    我痛得面色狰狞,却非要扯出一个笑:“怎么,你要和我拼命?”

    他倒似乎不那么痛,反问我道:“你不敢?”

    我立刻收了笑:“我没有兴趣。而且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握上他手里的剑,猛地往后一退,将剑拔了出来。

    我的左肩曾是受过伤的,这会儿二次受伤简直疼得我快哭出来。大口喘了会儿气,我才又痞里痞气地笑着扬了扬头,示意他看上面。

    天明已经按照剧情被少羽救走,此时应该也快进来,所以这场比试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凤儿,过来扶我一把。”

    乖巧白凤应声而来。

    扶着我转身的时候,小白凤压低了声音:“你好像伤的是肩吧。”

    我咬着牙瞪他:“这叫什么话呀!”

    好不容易挪到卫庄身边,就见他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我忙抬手止住他的话,抢先道:“感情深,别的不用说,加钱就行。”

    卫庄:你只会加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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