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岱抬手将止水的护额拉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宇智波独有的漂亮眼睛还是那副温柔的神情，只是现在让她看着有些心烦。
“生气了吗？”止水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
小岱从他手中抽走甜筒，很快吃完了剩下的半支。被护额遮住眼睛的止水笑着将剩下的包装纸团了团，随意向垃圾桶方向抛去，双手扣着她腿弯，将她向身前拉了拉。
小岱转回头看到纸团落在了垃圾桶外，屈起指节敲了敲他的护额。
“没有扔进去。”
“毕竟看不见。”
“无限月读里你可不是这样。”小岱不客气地又敲了几下：“果然是装的吧？”
“因为是你的无限月读，”止水好脾气地等她发泄完，才抬手解下护额放到一边：“你潜意识里觉得我会是那副样子。”
“那是因为你入侵了我的月读世界，”小岱坐起身，不肯再靠着他，若无其事地说道：“若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说不定我会遇到卡卡西。”
对于她的恼怒情绪，止水不在意地笑了笑，带着薄茧的手覆上她光裸的膝盖，向后摩挲着握住了她露在长筒袜外的小腿。
依然是将她牢牢钳制在身前的姿态。
小岱双手按在他肩上，用了些力气将他推开：“放开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宇智波队长。”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她带着愠色的脸：“我已经体会过了个体意志和木叶对抗的下场。我不想让你也经历这种残酷。”
小岱躲开他的手，消极对抗着：“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我不是宇智波吗？”
“什么？”他宽大的手掌重新覆上她笔直纤细的小腿，掌心的温度让她几乎快要灼烧起来。
“这样盘问我。”小岱不安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你对鼬也会这样吗？”
“你和他不一样。”见她这样不安分，止水转而握住她温软的腰，将她又一次摁下来。
“哪里不一样？因为你对他比我更亲密吗？”
“我哪里对他更亲密了。”
小岱懒得和他翻旧账：“可你这样对我，好像我是你审问的犯人一样。”
止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对犯人可不会这样温柔。”
他迟迟不肯放开她，小岱心中焦灼了起来，只好勾着他颈，哄骗似的凑去吻他：“放我下去。”
止水不为所动地侧过了脸。
“不要拿这种事当应付。”他握着她肩将她推开，眼神凌厉了起来：“是谁教给你的？卡卡西吗？”
“卡卡西就不会这样。”小岱烦闷地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
“什么？”
“不会这样质问我，也不会这样拒绝我。”她不由痛恨起他这过于正直坦荡的秉性，倘若是卡卡西，只会知趣地纵容她的逃避：“你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和他不一样。”他语气柔和下来。
“为什么？因为是哥哥吗？”她露出了几分天真的神色，故作无事地问道。
看来他今天是真的让她感到不高兴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这件事和他做对。
止水有些好笑她的幼稚，但此刻也起了促狭的心思，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恶劣地摩挲她柔嫩的唇：“这种事对我来说无所谓。战国时族内近亲通婚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凑上去亲了亲她嫣红的唇：“就算是亲生的妹妹也无妨 。”
止水的目无伦理让小岱愣了楞。
“疯子。”片刻后她下了结论：“宇智波都是。”
“不要再生气了，小岱。”他哄骗似的将她拥到身前，安抚般和她额头相贴：“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不高兴的，我只是不想留下隐患…下次我会换一个你能接受的方式的。”
“好吧。”小岱勉为其难点点头，止水终于松开了她。
她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发现止水还赖在这里。两人靠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止水若无其事地起身去浴室洗澡。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你在一起。”看到他湿漉漉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小岱没好气地捡起衣服扔给他。
“试一下又没关系。”止水握着她的腰，摆弄着她跨坐在自己身前：“想试一下吗？”
“什么？”小岱隐隐有些明白，嘴上却不肯承认。
“这个姿势。”
止水突如其来的求欢让小岱有些为难。更何况还是这种未曾尝试过的要求。
“为什么？”今天明明是他让她不高兴了。
“你会喜欢的。”
“我不会。”
“我会教你的。”他故意会错意，捧着她的脸热切吻了上来。
滚烫的肌肤相贴，小岱也受了引诱般渐渐沉溺配合。止水耐心教着她，小岱很快掌握其中诀窍，动作间故意磋磨着他。止水无可奈何地任她拿捏，难捱的微微喘息着。漫长的时间过去，他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小岱疲惫倒向他怀里。
止水安抚似的顺着她凌乱的长发，这场景莫名熟悉，让小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她初入学时不太适应忍者学校的氛围，时不时会和同学冲突打架。刚出完任务回来的止水急匆匆赶到学校，拉着她去找老师道歉。刚和她打过架的同学也是气不平的鼓着脸，不情不愿地被哥哥拉来向老师认错。学校门口狭路相逢，两位年纪不大的监护人脱口而出了同样的话。
“要好好相处啊。”
两位刚打完架的问题学生，不约而同地气鼓鼓转开了脸。
后来怎么就成了亲密的朋友了呢？小岱已经快要记不清了。在止水骤然离开的至暗时刻陪伴安慰过她，却又出其不意地背刺了她。
“止水，”她双手勾住他脖颈，情绪低落下去：“臻就是那个人。”
她把脸埋在他肩上，小声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
止水这才后知后觉将事情串了起来。
她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身上，止水沉默叹息着将她紧密搂抱在怀里。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他撩开她汗湿的长发，细细亲吻她雪白的颈：“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暗部的公共区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地方，几天后，小岱又一次在用餐时间碰到了山崎隼。
“当年是亲密的同伴吧？臻在家的时候总会提起你。”山崎隼比划着妹妹当年的身高：“若是活下来的话，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小岱迟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去慰灵碑探望过。
山崎隼急切地翻找出钱包里的照片递给她看，多年未见的同伴在泛黄的照片上笑容灿烂。
“你不记得了吗？”男人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嗯，抱歉。”她只看一眼便将照片递了回去：“我不记得了。”
山崎隼还想再说些什么，小岱已经转身离去了。
他低头愣愣看着手中的照片，直到止水向他发出了邀请。
“去天台抽支烟吗？”
晃眼的白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昼日强光里隐约预示着夏日的灼烈。
山崎隼絮絮说着往事，神色带着几分颓唐：“…我在臻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抛下了她，一直没有尽过多少兄长的责任。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很愧疚…宇智波队长，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说实话我不是很能理解，”天台上的风有些大，止水用手挡住风，娴熟地给自己点上烟：“因为我是个想和妹妹在一起的疯子。”
山崎隼诧异地看着他。
止水不在意地笑了笑，指间的香烟燃着细线似的烟雾，很快在风中消散了形状。他向后靠在护栏上，随手将打火机抛给对面的人。
“在一起了吗？”山崎隼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还没有。”
“哦。”
两人各怀心事的静静抽着烟，直到那一点猩红的光燃到尽头。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不要再接近小岱了。”止水捻灭了烟头，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再来一支吗？”山崎隼打开烟盒递给他。
止水没有接：“不了。小岱不喜欢我抽烟。”
山崎隼无聊地扯了扯嘴角，像在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没有恶意。只是太想念臻了。”山崎隼给自己又点了一支，抬头吐出淡淡的烟雾。
“我知道。但我不想让小岱再被过去的事情困扰了。”
风低啸着掠过天台，止水直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虽然不是妹妹，但这份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心情，我希望你能理解。”
“若我不能呢？”山崎隼弯腰趴在栏杆上，侧过脸沉静看着他。他只是想从别人的口中拼凑出早逝的妹妹生活过的痕迹，他本以为有过相似经历的宇智波止水能够理解他这份心情。
过于强烈的光线让止水微微眯起了眼，秀丽的眼型此时显得格外凌厉。
“我会让你做到的。”他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