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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王容宁满腹心事,一脑门疑问。可她再不敢惹宋秋头疼脑热,见她不欲再说,连忙退了出去。

    崔行周已在院里静候,月光铺陈,他的影子颀长。

    王容宁匆匆一瞥,便垂下头:“表哥。”

    崔行周颔首:“辛苦你了,深夜来此。”

    她哪敢当崔行周的谢,连忙摇头,提裙便想跑。

    崔行周目送她出去,她将要转过照壁,他又喊住她:“容宁。”

    他迟疑的片刻,王容宁已惶惶张口,挫败的认错:“对不起表哥。”

    这几日崔行周忙着看顾宋秋,眼下宋秋一醒,王容宁自然认为崔行周是终于腾出手来要罚她。

    “不是你的错。”崔行周不意她是道歉,“非你之罪,你倒上赶子来认,王氏便是这样教导你这幅软骨头?”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可王容宁哪有委屈的意思,这倒让她迷糊了,不是责罚还能是什么。明安院里这一对,个个都神神叨叨的,不是她能琢磨透的人。

    “我是要说。”崔行周再度停顿一瞬,他摸了摸食盒,忧心宋秋等急,便继续说,“他并非良配,你与他纠缠,则唯恐他日祸及你身。”

    王容宁惊得不能自已。若论谢怀的身份,建阳与常州无人不知,虽在京中并未声张,但有心之人查的到这也是正常。可她对谢怀的心思,崔行周怎么可能知道。

    “你……”王容宁越想越急,她气红了眼,不满道,“你们都嫌他种种不好。可万般不好,我也喜欢他。我既非嗣子,为何不能与他在一起。”

    她愈发激动起来:“我不像你,不像你们,虚伪至极。我瞧你对宋姐姐,那般关切喜欢,装的好像不在意她的身份地位。可你既贪恋她,又不愿意娶她,最后还不是累她无名无分伺候你。”

    崔行周瞧着眼前的姑娘拧了眉。王容宁长这么大,是从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想要什么都有,便觉得喜欢谢怀这一事,纵然千难险阻,她也要迎头去闯。

    他叹气,摆手:“回去吧。”

    他比她年长,便总忍不住想告诫她,好叫她少走一些弯路。可有些南墙,不撞又不会回头。

    一番话已经鼓足了王容宁的勇气,心一横便等着被崔行周怒斥。可他只是这样平淡的由着她说完,让她自己回去,她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骂他。

    但她也不敢再说话了,连忙出了院子。

    崔行周回房时,盈月已经又在喂宋秋药。

    她不顾惜身子,便总要一回接着一回的喝药,把房里喝的全是草药的味道。

    “公子?”

    王容宁在外面不算小声,窗户洞开,虽然隔着截距离,宋秋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崔行周从食盒中取出几碟小菜和粥,问宋秋想吃些什么。

    宋秋盯着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与往日的不同。

    “想什么呢?”

    她不说话,他便把粥端来,坐到床边,示意她张口。

    宋秋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自己去接那粥碗。她一碰到碗,手便和着瓷碗一起摇晃颤抖。崔行周叹息,托住那只碗:“我喂你。”

    她不依,发现自己握不稳那碗,她索性推了一把,崔行周不防,那粥连着碗摔到旁边的地毯上。

    没来由的脾气。

    崔行周不由笑:“是我被骂了,你却不高兴了,好没道理。”

    “你为什么不生气。”

    她不怎么会质问人。

    “为何要生气,我未被她说中,又与她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秋生硬的否认,撇过头凝视地上的狼藉,“我甩了粥,你怎么不生气。”

    “那更不需要生气了。你久病乏力,没有心情用膳说话才是正常,能同我耍些性子,我反倒高兴。”

    他倒也不是极好脾气的人,可对宋秋总是很耐心。

    宋秋总是能被他不经意泄露的好轻易的收买。她又去想谢怀,于是心中骤然紧缩,一颗心沉沉坠坠,疼的她克制不住的蜷缩身体。

    越是病得脑子发昏,她越想反复刺激面前人,让他认清自己的种种卑劣。仿若她早已给崔行周判了罪,认定了他也是会随意丢弃她的人,要逼他露出马脚。

    于是她恶劣的继续逼迫:“哪怕不病着,我也会这样,我不是好性子,也很讨厌,我对身边的人都不好,也没有人喜欢我。我还会不顾尊卑,会日日与你闹,让你烦不胜烦。”

    崔行周听出了她言语间难以掩饰的脆弱,他收敛了笑意,愈发温和的安抚:“你与我论什么尊卑。是你不愿答应做我的妻子,如今,是我在等你选择我。”

    “况且,我不会嫌你烦。你愿意同我耍性子,是因为你拿我当你亲近的人,我应该高兴才是。你身边的人也没有不喜欢你,你院子里的人、我院子里的人,还有琅园上下,谁不说你温柔好脾气,是顶好的主子,还有容宁,她不是能叫我逼迫的性子,若是讨厌你,谁来说她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又怎会日日来找你。所以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你。”

    他并不多话,与宋秋相处时,却总是一段又一段不厌其烦的同她说许多。

    崔行周扶她坐直,垂落的发丝被他轻轻抚到她耳后,她视线凝在他腰上,想到自己做的香囊还是没有送给他。

    针线粗陋,他往日里都佩玉。他也应当佩玉,润玉清越,那才衬得起他。

    可是他应当会喜欢她送的东西吧。

    烛火跳跃的声音落在耳畔,感官被无限放大,身前人已猝不及防的仰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

    她贴着他,问:“好吗?”

    她问他,她可以吻他的唇吗?

    他之前从来都不让。

    暧昧的不像样的话语让崔行周耳后迅速发烫,他扶住她的腰,温柔的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以作回应,亲密的姿势让呼吸分外局促,声声曼舞中,唇齿相依。

    崔行周于此道上分外生涩,宋秋仰着头,耐心的教学,让他与她交换真心。

    发乎情的亲吻往往伴随着试探,她小心翼翼的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崔行周便敞开能及之处,供她确认自己的心意。

    她的手于他的脖颈间肆意轻拂,嗓子里闷闷的轻哼,每一处动作都诱着崔行周更进一步。

    先动情的是她,先想要结果的也是她。

    可崔行周比她理智太多,烛光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拉扯的摇摇晃晃,崔行周以最后的一点索取结束这场意外的风雨。

    宋秋松开搂着他的手。她太瘦了,瘦到崔行周一只手便轻易的环住她的腰,他揉着发疼的眉心,独自消化身体不合时宜的悸动。

    宋秋有些恼火,他每次都只允许她进一步,明明他才是男子,却总像是她去轻薄他。

    她不懂情爱,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很喜欢他。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浪漫故事在她看来虚假的令人作呕。情感最浓烈时,她迫切的想要把所有的热切全部都交付于身体最亲密的交缠间,用最原始的方法倾诉爱意。

    于是宋秋眼中不免生出几分怨怼,崔行周摸了摸发烫的耳垂,难得狼狈的避开她的视线,唤人进来重新送些粥和菜来。

    “多少吃些,好歹补充些体力。”

    宋秋嘟囔:“什么都没做,用不着补力气。”

    她才刚醒,刚歇了咳喘,就来取笑他。

    崔行周不敢再和她说话,背过身去倒水,她倒轻哼一声,自顾自躺下,拿被子蒙头便要睡。

    “你身子孱弱。”他犹豫再三,张口道,“他日……他日你养好身子,再,再……”

    一想到崔行周那般正经的模样说这种话,宋秋借着被子的遮掩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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