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圣徒

    “刚刚路过博士的办公室,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费德里科先生最近回来过,貌似是给了博士一朵花?”

    “费德里科?那个一整个部门都跑去约他却没有人成功的帅哥,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宿舍也失败了。”

    “喂,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别再提了好吧。”

    “行吧,不过他这次这套衣服可真帅啊!”

    “是啊,是啊,穿在他身上也超合适的!长袍和绶带搭配起来是真不错,红色还很显白,他本来就很白了……”

    “噗,我看你果然还是对他恋恋不忘。”

    恼羞成怒的女干员捶着同事的肩膀走了。

    而博士从门后走了出来,嘴里碎碎念着:“该死,六十五抽了,资金完全不够了……”

    送葬人依照她的要求,帮她订购了一套修道院休息室风格的家具。她看了看送葬人简要却没有隐瞒太多真相的报告,大概知道了这次他是经历了什么故事。

    其实这位新上任的圣徒的报告并不直白,只是这位有时寡言的博士有点脑子,算得上敏锐聪颖。

    字里行间的,全是她不想看到的故事。

    却又无可奈何。

    她以往会夸奖一些报告精彩,然后嘲笑自己的冷酷无情,可是这一次她不是很享受这个故事。

    圣徒给她留下了不少问题,还给她带回了一枝幸存的花。

    具体的名字未知,但是她认得这花大概属于什么科什么种,她找了培养液,把花朵插了进去。

    继上一次他在走廊安装破片地雷之后,这一次他又提议到可以在门上装上高压电网……说可以预防有人趁她睡觉时溜进来偷拍。

    “所以那场直播……你看到了?”

    “是的。”

    夭寿啊,她可没想过直播会抖这么多黑料出去,原本还以为没什么人会喜欢看博士无聊的日常呢,结果导播说直播的数据创新高了……

    她其实挺喜欢椰子雪糕的……不对,是费德里科,谁会不喜欢这位长相俊美,年轻有为的萨科塔呢——虽然说他是块大木头,对待律法有着难以置信的坚持,对待契约人的命令也是。

    好多女孩子在他面前碰壁,她当初知道他还单身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后面又觉得合情合理。

    不过其实他的思维很好懂,只要转换思考的方式,和他交流起来不仅非常容易,而且还会得到他更多的回应。

    就是这么简单,不过那些女孩子没想过来请教她。也许是很多时候,这位博士都更像是个旁听者,偶尔会发表出一些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评论。

    收回思绪,博士叹了口气:“冰淇淋球真的好可爱……”

    转身就看到了再次出现在门口的费德里科,他来提交体检报告了。

    “嗯,各项指标正常,体能和作战能力也有了明显的提升——正如你所说的,没有长出犄角,光环没有破碎,还有什么比这事更值得高兴的吗?”

    有着神圣容颜的天使沉默了,片刻他询问到:“博士,你想吃香草冰淇淋?”

    青年挠了挠下巴,她觉得费德里科左边的那搓稍长的头发看着就像是融化的奶油……让她很想尝尝他没有被发丝包裹的雪白耳垂。

    可她不能明说,因为他肯定无法理解,而且自己说不定会被凯尔希吊起来。

    但是迟钝是一款她肆意妄为的天菜!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不会拒绝,无论是否厌恶,与他而言,只是一个命令而已。

    “夏天……快到了嘛。”

    “你等我一下。”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是一盒香草冰淇淋。

    “如果你还想吃,可以到我宿舍去拿。”

    这是屯了多少啊?

    他的问题变多了,而且精密的“仪器”开始出现下意识动作。

    多少和这次任务有点关系,兜帽人从干员隐现那边旁侧敲击地打听了不少消息,大概也推出了整个事件的全貌……

    当然,当他提及那颗头颅时,连恶灵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心情很复杂,是恶心,嫌恶?还是悲悯,无奈?都没有,或许又都有,她说不清楚。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这种血腥场面了。

    她分明见证过无数次……

    于是她伸手抱了抱费德里科。

    毫无疑问的,他无法理解博士行为的含义,但是她还是跟他讲了。

    “你看起来需要安慰。”

    我也是。

    他无法理解牵手,无法理解拥抱,无法理解触碰发丝的亲昵,但是他不会拒绝。

    就像是他的问题永远能从博士那边得到解答一样。

    那又如何,这并不妨碍她察觉到发自内心的窃喜。

    某种意义上,这位平日里神色清冷的角色,有着一颗活泼的心,偶尔也会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关怀。

    忙里偷闲的指挥者换上了萨科塔的装束,让圣徒带着自己去见了见那两个黎博利小朋友。

    “好可爱~”她很喜欢小孩,这种软乎乎的生物,如果乖巧懂事简直是让她爱不释手。

    就算是脾气差了点,她也喜欢通过一些小把戏,把他们整得嗷嗷大哭。

    对于年纪比自己小的干员,她的喜爱也比一般人来得热烈——虽然说博士的年纪是个谜,但是她其实比罗德岛的很多干员都来得大,只是她外表看上去是个年轻人罢了。

    对于年纪大些的,她也没多少刻意尊敬在里面,只是不太喜欢说话。

    这就是博士,此时正穿着白色的长袍,肩上搭着蓝色的缎带,和灰白的披肩短发相得益彰,衬得她灰色的眼睛更加迷人。腰间别着一把略显突兀的守护铳——来自她身边的圣徒腰间的其中一把。

    她凑近女孩的耳边:“听说你亲了大哥哥一口?能不能也亲我一口呀?”

    长相讨喜的人如愿地获得了女孩子的一个吻,然后她松开手,让他们去玩了。

    “费德里科,你低下头来。”

    圣徒露出疑惑的表情,却还是照做了。

    青年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一个干净的,短暂的吻,不含任何杂质的吻。

    真正的萨科塔愣住了,他眉头一皱,果然又是开始变得困扰起来了。

    “博士?”

    青年微微一笑:“很难理解?那你也亲我一口?”

    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朝这里哦。”

    她自然是开玩笑的,她从来没打算让费德里科理解太多情感,这会破坏他身上最独特的思维。

    她其实也通过费德里科警告自己,在很多时候,她不能抱有太强烈的情感。

    她要公正无私,她要光明磊落。

    但是她也不介意他变得感性一点,至少能够正常的人际交往吧,总不能天天和她这个万人嫌的兜帽人一起。

    可是他亲了,手掌轻轻托住了她的脑袋,微微弯下腰来,给这个带着乖巧笑容的青年一个吻。

    落在了额头上,轻轻的,却把那人整懵了。

    圣徒的眉头松开了,但是却还是严肃极了:“无法……理解。”

    “哈哈哈……费德里科,哈哈哈哈。”

    面前的青年突然笑弯了腰,怕他陷入疑问的泥沼,她又赶紧补充到,“你不用理解,这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哈哈哈,不过你或许有一天能够得到答案,现在就这样子吧。”

    谁知道呢?

    谁还没有什么小秘密呢?

    他给了她一只耳麦,看起来和他右耳那只是同一款式。教皇厅高科技,可以实现远程联络……唔?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就有了一本长时间在线的百科全书?

    希望他不要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来叫她这只夜猫子赶紧睡觉。

    圣徒在罗德岛逗留的时间并不长,而现如今他即将启程返回公证所。离别之际,博士看着自己已经80水位的池子,沉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出货……倾家荡产得不偿失啊博士,冷静下来,收手吧。

    这助理,果然还是做不成了。

    也罢,战场那么危险,平时打打电话也行吧。而且他的身手不错,也不用担心会受伤什么的。

    各种意义上,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费德里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故作神秘的兜帽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圣徒难得会意,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她把一袋种子放在了他的手心。

    “这是?”话音刚落,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面前的人有些得意:“我采集了那朵花的组织,提取了其中的DN□□段,结合修道院停留过的地方,比对了一下几种科目比较接近的花……呼,你应该没有兴趣听我讲这些,总之我还请教了来自莱茵生命的干员,通过科技让花朵提前结出了种子。”

    很罕见的,送葬人的表情有些意外。

    他的语气像是有些失落:“博士,关于那朵花的疑问,其实我还没有想明白……结果你又把它们还给了我。”

    博士哑然失笑,她伸手揉了揉圣徒的脑袋,完全不在乎自己微微踮起的脚。

    “不,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但是你无法准确的描述这种感觉——它们即是矛盾的,也是美好的,看着像是充满希望的,却也是让人失望的。它代表着一个奇迹,但是不代表结束。”

    那位花匠说得不错,友谊与希望。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理解。

    圣徒蓝色的眼睛定定地锁住了那对灰白的双眸——就像是洁净的遗骨一般的灰白色,让他能够联想到很多东西,云朵、拉特兰的建筑、教宗骑士的盔甲,还有自己。

    她与他对话时,眼里永远都只要他一个人。

    此时这对眼睛因为主人的笑容而呈现月牙的形状,她语气温和:“而我交与你的,是我的答案——这复杂且种类繁多,却又珍贵且真挚的情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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