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摸了摸萧贺的脑袋：“你们吃的一般都是哪来的？”

    萧贺指了指角落的一间房：“那里，萧奶奶会在一个星期的头一天，储备好一个星期够用的食物。”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今晚我们可能要借宿一晚，有没有空的房？”

    萧贺皱着眉，有些为难的：“空的，可能就只有你上次住的那个柴房。”

    我笑了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萧贺没有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她们都很好了，是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萧婷和萧乐，他很担心她们。

    我点头：“嗯，很快你们也可以见面了。”

    萧贺开心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安。”

    “安姐姐，谢谢你！”

    他憨厚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轻快的步伐消失在两人视线内。

    我转身，许卿歌就在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内，我抬眼看着他：“今晚你就先睡车里吧。”

    说完，我刚要抬脚，想要凭着记忆去找那间柴房来着，手就被他拉住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往外面走。

    他长得高，不顾我死活的，大步跨的快，我踉踉跄跄的被他拽着。

    然后，被他塞进车里。

    ——

    隔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根据萧贺说的那间房里，我用了几样食材，炖煮了几道菜。

    “安医生，你还会做菜啊？”

    萧贺闻着味来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叫孩子们起床吧。”

    “好。”

    萧贺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我记得你只会炸厨房。”

    许卿歌来的悄无声息的，我侧目看了眼他，没有接话，快速的铲起白菜。

    ——

    教堂里的孩子们两排如前那般坐着，萧贺带领着孩子们祷告。

    早上的朝阳如黄金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落在孩子们朴真的脸颊上，我抬目。

    迎着那最猛烈的光，双手攥紧放在胸前，悄然闭上了眼。

    “孩子们，开动吧。”

    只有筷子碰撞碗的声音，他们很安静，萧奶奶把他们教的很好。

    余光瞥见萧贺端着餐盘，走的方向是萧奶奶房那边，我本想要跟过去看看。

    口袋里的手机猛的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往外面走去。

    “怎么了？”

    “萧乐她被发现了。”

    虽然说那对夫妇所涉及的人全都被抓进去了，我们都很清楚他们的背后有人，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萧婷呢？”

    徐志洲顿了一秒。

    “被带走了。”

    怎么会？除非他们有证明萧婷年龄的证明了。

    “他们离开多久了？”

    “刚刚，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追上他们，拦住。”

    “什么？”

    我再一次重复的大喊：“拦住他们。”

    那边，是呼啸的风声，徐志洲拼命的往下跑。

    “婷啊，这下是真没事了，爸爸妈妈带你回家。”

    萧婷坐在轮椅中，她抬眼看了看左边的“妈妈”，又看了看右边的“爸爸”，最后，久久的盯着身后雄伟的医院大楼。

    “等一下！”

    夫妻俩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徐志洲，示意守在两侧的黑衣人，徐志洲抬手，按住了他们抬上去的动作。

    徐志洲假笑了一下，把免提打开。

    夫妻俩一并的看着，他手中的手机。

    “萧婷的养父母你们好，我听说萧婷要出院了？”

    “是啊，安医生，我们也找到了萧乐，对，也就是萧婷的妹妹。”

    “是这样的，萧婷她的病还未痊愈，我在想，要不要等她好了你们再考虑出院呢？”

    “不必了，我们已经打算去国外了，那边的治疗条件，想必比安医生你的，好一些。”

    萧婷交叠在膝盖上的手紧攥的发白，她低着头，呼吸急促的发着抖。

    他们要逃，我捏紧手机，屏住呼吸道。

    “据我所知，强迫精神病患者□□，是违法的。是吧，徐警官？”

    “在精神病患者丧失辨认或无法控制自己时，强迫、引诱、控制他人从事□□活动的行为，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徐志洲应声，回答着。

    夫妻俩只笑了笑，淡定的：“如果我有罪，请你们拿证据来抓我。”

    意料之中的，他不上当。

    我缓和了下语气：“说这个并不是要抓你们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虽然萧婷患有精神类疾病，但在此期间□□，照流程，萧婷还是得接受我们的调查，人，你们暂时是不能带走的。”

    夫妻俩吃了瘪，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徐志洲挂了电话，拉着萧婷的轮椅，把握在自己手里：“人我就带走了。”

    徐志洲推着萧婷突然又停下，回头对夫妻俩说：“对了，你们刚刚走下来这段时间里说了什么，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的同事们。”

    徐志洲抬手，两个小警察走了出来。

    “为什么？！”

    “串供、收买、堵嘴，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我本人表示是很相信你们的，但依法办事还得劳烦二位再走一趟了。”

    徐志洲说完，没有理会身后两人吱哇乱叫，推着萧婷进去了。

    ——

    这边电话刚打完，萧贺就已经惊慌失措的朝我跑过来了。

    “安姐姐，萧奶奶、萧奶奶她…”

    我拉住萧贺的手，试图安抚他：“怎么了？”

    “我送饭过去时，房门开着，我觉得奇怪就推开了门进去，看到萧奶奶躺在摇椅上，好像没有呼吸了…”

    我撒下萧贺往萧奶奶房跑去，边跑，边拨通徐志洲的号码。

    那边马上接上了：“疏散萧山公路上的车辆，给我让出一条道。”

    如果萧奶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等不及打120来了，今天是周一，正午时分，车辆并不会很多，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徐志洲通知交通部的，疏散车辆，我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离这里最近的我们医院赶。

    门是开着的，萧贺和许卿歌一直跟着我在后面跑着。

    萧奶奶脸色明显比昨晚青了很多，我伸出手去，鼻下显然没了气息。

    “萧贺你在孤儿院照顾孩子们，我带萧奶奶去医院。”

    萧贺赶忙点头应下，他吓到眼泪早已横飞。

    许卿歌已经越过我，抱起萧奶奶往车里去了，我在萧贺面前停下，作出一个微笑：“注意安全。”

    我抬手抹了抹萧贺的眼泪，草草几句赶紧跑了出去。

    ——

    有了徐志洲的安排，一路上非常通畅，我们到了的第一时间，萧奶奶也被推入了手术室。

    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把脸埋入双手中。

    脚步声止步于我面前，我抬头看去。

    “你还好吗？”

    是徐志洲。

    “萧乐和萧婷她们现在在哪？”

    “萧乐在警察局，很安全，萧婷还在西院病房，我安排了警察守着，你别担心了。”

    我点了点头：“你找我有事？”

    徐志洲看了看周围，许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明明刚刚萧奶奶被送进去的时候还站在这来着。

    他在我旁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