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平日里国子监的课业不繁重时,她便会跟上窦百潼,李韶一众世家子弟打马街头。
今日众人本已经在课堂上约定好,可专门讲数算的老师临时要留差生开小差。
能溜出来的只剩她和李韶,还有任舟远。
任舟远的母亲是郡主,父亲家中皇商出身,砸钱买了一个官。
他们家是真的有钱,国内四分之一的货物流通要过他们家的手。
三人下马,在大街上一路走走买买,柳在溪正在看小摊上的簪子。
任舟远别别扭扭“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在这看簪子算怎么回事啊?”
李韶笑嘻嘻的拿起一枚通体绿色的镯子,掠起任舟远的手比划着“让小爷看看咱们舟远带这个镯子好看不好看。”
任舟远脸皮薄,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想把手抽出来又扭不过他闹,只得让他牵着比划。
柳在溪也兴致勃勃的抬起头,她本是看这里的东西精致,想给莲灿挑些的。
为人奴婢,总是辛苦些,她当然要多多替她着想些。
那小摊贩看着群公子哥对这个镯子感兴趣,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冲着众人推销“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绿云镯子可是江南的新品,火热得不得了。”
小摊贩快把一个普通的镯子夸上天了。
任舟远满脸不解的看着这廉价的镯子,这都是销售话术,他家就是干这个的,他能不知道吗。
一旁的李韶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大手一挥“买!”
“唉,我现在就给您包起来。”
拿到镯子,李韶献宝似的递给任舟远“表弟,我一看这镯子就衬托你,我给你带上?”
柳在溪点头认同“绿绿的,把你的手衬的更白了。”
两人一击掌。
李韶和任舟远关系亲近,也把任舟远带到了他们的圈子里。
李韶会来事,脑子也灵泛,几人玩的都不错。
柳在溪的兴致也被他们二人钓起来,她认真的继续望着上面摆着的饰品。
把好看的给莲灿包了个遍,从中拿起一个看起来就很漂亮的紫镯子。
任舟远大少爷脾气,不太爱别人碰他。
柳在溪就对着他的脸比了比,觉得不错,放在他手里。
她言简意赅“礼物”。
笑的一旁的李韶花枝乱颤。
柳在溪拉了拉笑着的李韶,任舟远冲着不远处扬下巴“王崇。”
不远处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扭头骂了仆人两句。
目光顺着移过来和三人打了一个照面。
柳在溪暗骂一声“晦气。”
这王崇就是当初的骠骑大将军之子,横行霸道,惹事生非。
直到邓飞年纪轻轻位列车骑将军,只比骠骑低一等。陛下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被夺取了封号,言官早已对骠骑不满,状告的折子堆满御书房的桌子。
京中和他家走的太近的人家人人自危。
这是陛下铁了心要收拾他。
骠骑大将军这才从骄傲自满中察觉陛下的不耐,有人能够代替他。
他的封号没了,相当于没了荣耀。又被圣上罚了一年的俸禄,在家禁闭反省不许上朝半年。
骠骑把当时还在外花天酒地的王崇拖回家狠狠打了一顿,表示自己后悔万分。
此后安安分分。
这件事才到此为止。
新仇旧恨,加上那顿打,他爹可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他自然恨柳在溪。
谁不知当日她进宫不久,名不见经传的邓飞便奔赴沙场。
柳在溪好几次落单,就会被人围住,她虽不会被讨了便宜,却也烦不胜烦。
王崇冷笑一声,倒是没有过来。
柳在溪不甘示弱的翻了个要上天的白眼,撇撇嘴,被李韶拉住。
李韶冲她摇摇头。
她惊奇,王崇这次竟也没气的发狂,只是走进酒楼,着急忙慌的不知道见什么人。
身边两人啧啧称奇“我还怕你压不住脾气呢,没想到王崇先修身养性了。”
“反常太反常。”
……
这酒楼是皇商任家开的,任家少主就在他们这。一打听便知王崇是在和谁见面。
都是自家兄弟,任舟远自然帮她。
只是现在王崇刚上楼,太过明目张胆。等他走后,再派人去问也不迟。
几人于是各回各家。
西河侯府。
柳在溪放下烦心事,走进府邸。
少年人吵闹的声音传来。
当初柳屹楼读书的地方就在大厅的旁边,现在他走了,其他庶子也在这里就学。
这时他们应该下课了。
教室的窗户被支起来,阳光洒在少年人的脸上。他们看见柳在溪,笑着起身行礼。
完全看不出他们中有人前不久在京中传播她纨绔草包的恶名。
这是要让西河侯厌弃她啊。
可她柳在溪从不是靠着西河侯的看中站起来的。
柳生已经查到线索。
这话是突然在京中酒肆间出现的,现在还没有大肆流传。
她已经派人去解决了。
背后之人聪明,知道小酒肆间最容易传播开消息,也不容易找到传播的人。
可只要找老板问一问,在谣言出现前,混在众多熟面孔的生脸是谁。
便可找到来人。
她嘴角挂起一抹调笑,看向没等到柳在溪回复起身只能维持行礼姿势的众人。
那人站在中间,耐不住性子,抬头悄悄看她,被逮了个正着,眼里的恶毒也没藏个严实。
柳在溪看够了“嗯”。
众人这才站起身。
柳在溪看了看那个人,个子不算高,西河侯府内就没有长的不好看的孩子。
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皱皱眉“你是老几?”
那人一愣,“回二哥的话,我是老四。”
他显然没明白柳在溪连她是哪个都记不住,明明她们平日里在府中也打过照面。
他狠的牙痒痒,昨日刚刚传来他找的人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京中的流言蜚语也开始消失。
他有些害怕,娘亲却让他不要慌张。
他自诩聪明,早就看出父亲是默许他们这些庶子和二哥争的,只要让二哥败在他手下,父亲定能看见他。
他料到很多,没料到柳在溪容不下他了。
柳在溪轻轻捉住他的领子,扶手整理。
神情懒懒散散“原来是六少爷啊。”
他叫她二哥,她回他六少爷。
那少年刚要生气,我竟连你的弟弟都不算。
就被巨力扇的一歪,平时精细养着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带着血丝。
柳在溪又帮他整理领子。
啪!又是一巴掌。
众人被吓的战战兢兢。
身边只有柳生,都没人和她一唱一和了,她最喜欢这样给人难堪。
柳在溪无奈,“嫡少爷给你的赏,你该谢恩。”
那人顿了顿,柳在溪也不着急,性质勃勃的在其他她从未关心过的弟弟身上打转。
都这么多年了啊,这群蠢货都长这么大了。
周围一个伸手推了六少爷一把,让他一个踉跄,重新迎上柳在溪的目光。
他说“谢二少爷恩。”
柳在溪这才满满意意的带着柳生离开。
她现在格外想快些见到莲灿,向她将今日的事。
她越想越激动,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推门进到院子,看到莲灿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怎么上学回来这么开心。
柳在溪挥退其他人,把今天刚买的首饰递给莲灿,这就开讲了。
莲灿被逗的弯了眉眼,下意识的用团扇遮住要扬起的嘴角。
柳在溪不解“莲灿你笑就笑,那么做作干啥?”
莲灿被她这话说的一愣,少爷的八面玲珑都是留在外面使用的,一回来张嘴便胡诌。
莲灿有些气急“奴婢不好看吗?”
柳在溪仔细的端详她,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出落的亭亭玉立。
明眸善睐,鹅脸杏眼。
柳在溪老实“好看。”
她还是有些生气“我这么笑还不是……不是……为了你吗!”
柳在溪“你笑不笑跟我有什么干系?”
莲灿结结巴巴,柳在溪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转头去看不远处持剑站着的柳生,柳生转过头去不看她。
莲灿无奈“我要给你做通房丫头的”
下一句话她瞧瞧望了一眼柳生,悄悄的。
“府内嬷嬷已经开始教我房中术了。”
更别说这些日常举止都是学习的内容。
柳在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咳了咳“柳生,你先下去吧。”
柳生领命。
等房中只有二人,柳在溪拦腰把莲灿抱起来摔在床上,她也躺上去,看着舒舒服服躺着的好友。
好奇的追问“那嬷嬷都教了你什么?”
她若还是女儿身日后也定是要侍奉附近的。
两人随性惯了,莲灿也趴起来,两个人偷偷摸摸的。
反正她家少爷其实就是个姑娘家。
莲灿羞红着脸“嬷嬷最近老是教我做一些运动,说是可以让身体更加健康柔软。还老是给我药浴。”
莲灿捉起自家少爷的手,她家少爷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后来学起武,手上都有了薄薄的茧子。
她要让少爷摸摸她的皮肤是不是变得更加光滑白嫩了。
柳在溪被她拉着放到莲灿颈肩,她的五指轻轻搭在莲灿白嫩的脖颈处,少女领子被拉的有些开,可以看见深处。
她稍稍使劲,莲灿的脖子中间就被摩挲出现一道薄痕。
莲灿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用大拇指使劲蹭她,却在此时知道不能出声。
通体的白,显眼的红色刺激着柳在溪的眼睛。
她的睫毛颤了颤,移开目光“还有呢,嬷嬷还教了你些什么?”
莲灿的语调也随着被拉起的床帘帐一颤一颤的,娇娇俏俏
“嬷嬷还给我用药,让我”她咬咬唇,我们都是女孩子“让我变得软软热热的。”
柳在溪笑了一声,“傻灿儿。”
莲灿挣扎着爬起身,她家少爷一做什么坏事就叫她“灿儿”
灿儿,灿儿啊。
柳在溪把她拽回来,眼睛的视野被掀下来的纱帘遮住,只余这四方地和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柳在溪问她“还有呢?”
莲灿颤颤的又说了些,被柳在溪抱进怀里,少爷的手臂揽过她的腰身,紧紧的贴着她。
莲灿不再开口。
柳在溪从旁边拿了一床被子,她的手指开始沿着丫鬟的衣摆往近探索,“灿儿刚刚说的,软软热热的是这里吗?”
“少爷觉得,灿儿说的果真不假。”
她勾唇一笑,不停的向里面的桃花源寻找宝藏,确又被突如其来的大水漫灌,阻了行动。
“灿儿不乖。”
身下的人颤了颤,整张脸红到脖子梗。
娇娇柔柔的和柳在溪一唱一搭。
又觉得羞恼。
……
闹到要吃晚饭,主导的人才停下手中的伙计。
派人传了水。
迎着来送水的姐妹们偷笑的目光,莲灿嗔怪她们一眼。
她,她怎么知道,少爷竟然也可以。
柳在溪挥退其他人,把还在床上的女人抱起来,走向水桶。
柳在溪自小长的就好,佚丽高挑,眉横丹凤,一双桃花眼透着野心勃勃。
莲灿一时失了神,这澡一洗又是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