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可以说是失魂落魄地跟着阿尔弗雷德从蝙蝠洞一路走上回到韦恩庄园，她的心思都写在自己脸上，这一次连阿尔弗雷德都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年轻人。

    不过换做是谁一时都会难以接受这件事情，阿尔弗雷德想，不管是少爷还是蝙蝠侠，对夏洛克的意义都十分重要。

    不过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吧，在提醒了几次夏洛克小心脚下的楼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餐厅。

    夏洛克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只是此刻的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考虑到夏洛克这一次长久都未进食，阿福没有拿出他秘制的小饼干，而是为夏洛克准备了一份容易消化的奶油汤。

    他注意到夏洛克看了一眼座钟，友善地提醒说：“您已经睡了35天14个小时零24分，如果少爷告诉我的时间没错的话，现在已经是晚上三点二十七分，我想您可能需要调整一下时差，毕竟昼夜颠倒不是一个好习惯。”

    “谢谢您的关心。”夏洛克终于有了些反应，她点了点头，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奶油汤，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是汤不太合您胃口吗？您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安排。”阿福一直关注着夏洛克的一举一动。

    “没有，”夏洛克深吸了一口气，迟疑片刻后还是开了口，“阿福，您能陪我聊一下吗？我觉得和蝙蝠侠、嗯、和他聊之前，我有一些话需要咨询一下意见。”

    夏洛克流露出浓浓的恳求之情，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更何况阿尔弗雷德对夏洛克一直都很有好感，连少爷也决定向夏洛克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当然可以，女士。”

    得到阿福的应许后，夏洛克放下汤匙，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口道：“如果我和蝙蝠侠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一切，换做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布鲁斯骑着新座驾从地铁道回到基地，他脱下战甲习惯性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医疗床，随手拿起阿福给他准备的毛巾擦了擦脸。

    现在五点多，他没有丝毫的困意，他想夏洛克睡了这么久应该也不会觉得困。在上楼之前还是决定先去简单冲个澡洗去一身的汗水。

    布鲁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刚一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阿福，对方递给他一条干燥的毛巾提醒他要把头发擦干。

    “夏洛克现在怎么样？”布鲁斯像一只小狗一样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他的举动让阿尔弗雷德想到自己的少爷如今也才24岁，而夏洛克小姐也只有26岁，他们两人还十分年轻。

    “从身体的各项数据来说，她非常好，甚至比你还要好一些，”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但是从心理上来说，我感觉不太好说。”

    布鲁斯：“？？？”

    “是我的身份吓到她了吗？”布鲁斯随手把毛巾丢到椅子上，从阿福手里接过套头衫穿上，拨了拨有些杂乱的刘海。他知道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哥谭赫赫有名、不干正事的颓废富二代和带来恐惧阴影、神出鬼没的蝙蝠侠，估计谁都想不到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或许他刚才应该面对面和夏洛克说出这些话。

    “我想，也许这一次您应该先做好心理准备。”阿福上前为他理了理领子，让布鲁斯尽量看上去没那么随意，“我想说夏洛克小姐确实是一位很特别的姑娘，不过您也不要让一位淑女等待太长时间了。”

    等到布鲁斯走下楼，他一眼就看见夏洛克整个人裹在毛毯里，陷在沙发中看着壁炉内燃烧的木柴发呆。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夏洛克回过头，两人隔着沙发远远对望。

    “夏洛克，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会比较好，”布鲁斯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场面，朝夏洛克走过去“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其实…….”

    然而夏洛克打断了他的话，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拉开了和布鲁斯的距离，“我明白，我懂，但是我觉得我们先站这么远的位置说话会比较好。”

    布鲁斯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迷惑，本能地出声安抚道：“没事，你不要害怕…….”

    “不，我只是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有些羞耻。”夏洛克像一只受惊的猫咪，在退到了自己的安全范围后，偷瞄了一眼布鲁斯的脸色。

    “其实，你的身份，我早知道了。”夏洛克心一横说：“从头到尾你骗过我的身份，只有杰克·肖，我一直知道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

    布鲁斯：“？？？”

    “这不可能，你看上去从来没有见过我，”布鲁斯飞快回忆他这段时间的行为，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在夏洛克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你后面的势力告诉你的？”

    听到布鲁斯的疑惑，夏洛克艰难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接下来的每一个字说出口都要耗光她这辈子的羞耻心，如果系统有加速跳过的该剧情的片段就好了，她氪爆！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这句话在一分钟前刚刚由布鲁斯说出，不过片刻形式逆转了过来，“我想说，你相不相信，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可能是由别人写出来的故事。”

    她没有给布鲁斯思考的时间，等这股劲过去了夏洛克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我来自……的…….，我最喜欢的虚拟角色就是蝙蝠侠，我是看你的漫画和电影长大的。”

    也许是系统的原因，有关她来历的话被莫名其妙消音。

    “来到这里之前我刚刚重刷了一遍《新蝙蝠侠》电影，一出电影院就穿越到这里了，所以我能大概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她语速过快加之讲述内容过于复杂，布鲁斯不自觉地皱起眉毛，“其实我是你的死忠粉，你所有的故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成为蝙蝠侠的，包括漫画里你设定的身高体重、你的爱好还有以后的挚友、死敌和罗宾们的故事。”

    其实蝙蝠侠的同人文她也没少看啦。

    哪怕不加这句，夏洛克的话对年轻的蝙蝠侠冲击也不太小，“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吗？”

    夏洛克的发言经常会天马行空，但这一次也太超乎常理了。

    布鲁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夏洛克不敢看他的脸色，两个人此刻比ggpd的监狱还要安静，她扣了扣自己的手指，继续说：“确实像骗人的，但是我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你是说我活在漫画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构的。”饶是认为自己的内心很强大的布鲁斯也动摇了一瞬，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我想夏洛克小姐您自己应该能分得清，这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这是一个您预想外的故事’

    好在这。幅场面刚才阿尔弗雷德已经帮她预设过了，夏洛克想着阿尔弗雷德开导她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一开始，把这一切当成是游戏一样，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但是从海德和杰基尔的事情开始后，我改变了想法。”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她自己一样。

    “也许宇宙之中有无数个世界，在我的世界里存在的一段故事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夏洛克缓缓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能够遇到你，我觉得很幸福。”

    隔壁mcu还有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结婚的宇宙，谁又能说的准同人文的世界是不是真的。

    蝙蝠侠不再是存在于虚拟中的存在，如今她就站在，嗯，和蝙蝠侠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这个故事很难消化。”良久之后，布鲁斯开了口，夏洛克的话让他觉得在夏洛克面前有一种毫无保留的感觉，“虽然你知道我的过去，但我认为未来不会是既定的。”

    这句话夏洛克无比赞同，她也改变了不少事情的走向，夏洛克踌躇了一会，她宛若向主祷告的信徒不管隐藏自己的一丝罪恶，开口和布鲁斯说：“其实，当初萨琳娜的室友，应该在这场故事的开头被科波特派去的人勒死，我救下了她，所以本来应该她和你共用解决的事情，变成了我。老实说因为我想去打入冰山俱乐部内部也导致了谜语人的一些，影响变大。在这个故事里你和她本来应该相爱，但是后来由于你俩理念不符，猫女去布鲁德海文了……”

    夏洛克越说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嘴已经开始不受大脑控制，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看完电影忍不住吐槽的时候：“要我说蝙蝠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换我我肯定把猫女留下来表白啊。不过他确实情路坎坷，他的历任前女友好像差不多都是被自己亲手推开的……”

    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当事人就在旁边，抬头迎上了布鲁斯·韦恩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好意思。”

    “没事，”布鲁斯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眼中的蝙蝠侠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我不会把你记忆里的蝙蝠侠和我当成一个人。”

    夏洛克嘴里的“他”似乎是个情场老手，但他这些年一直忙于复仇，根本没怎么往这方面想。

    “当然，”夏洛克连忙点头，“我懂我懂，所以我想说的是，其实我知道很多有关你的事，也许在一些事情上有一些出入，但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也不知道布鲁斯信了她的话没，他像是陷入了沉思，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放在腿上，连一缕黑发落在额前都没有留意。夏洛克这才注意到布鲁斯的穿着，他此刻没有作为蝙蝠侠时的阴沉感，也不像日后那般自信可以掌控全场一样的花花公子。

    她居然会觉得布鲁斯看上去很好亲近。

    她的粉丝成份现在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布鲁斯看着夏洛克已经开始神游到远方的模样问，他今晚准备的话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但他任然有一些在意的问题。

    “我，我挺普通的啊。”夏洛克想，也许没那么普通，她有个系统，她存在这个世界得靠生存点，刚开始她还得做打工皇帝赚钱，但现在钱已经不是问题了，所以她开始想变得更强，像蝙蝠侠一样，用她自己的方式帮助别人。

    “我不是说这个，夏洛克。”布鲁斯用他深邃的双眸凝望着夏洛克，“子弹打中你的时候，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