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蝙蝠侠悬挂在半空中遇险的不止夏洛克一人，警探戈登也一直关注者蝙蝠侠的状态。

    就在先前新市长竞选成功便被人枪击，他赶忙组织手下的人一面把市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一面向蝙蝠侠报那些歹徒可能藏匿的点。

    没料到这些家伙都是早有准备、真枪核弹地来，并且都做统一打扮混在人群中搞破坏。

    戈登见到蝙蝠侠遭难拿着配枪往钢铁灯架上跑，当他刚气喘吁吁跑上来时恰巧撞见略有些尴尬的一幕。

    交错的呼吸间，夏洛克下意思咽了口口水，幸好有黑纱遮住了她的脸。两人一个心乱如麻一个处于战损，没人关注到刚刚被夏洛克打倒的男人没有彻底晕厥过去，颤抖着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腕扣动扳机。

    “小心！”

    过近的距离，来不及给人反应，戈登话音未落枪声就已经响起。

    布鲁斯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猛的一震，四溅的弹片划破了布鲁斯裸露在外的下颚。

    “夏洛克？”布鲁斯艰难地抬起手，她感觉到夏洛克在轻微颤抖。

    “我没事，这些东西杀不死我。”夏洛克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分心忘记了后面会有人偷袭的剧情，她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支初级回血剂灌倒布鲁斯嘴里，肉眼可见对方的状态好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商城里没有卖的，只是偶尔任务会刷点，珍稀得狠。

    见那谜语人信徒还想再开枪，恢复过来的蝙蝠侠迅速扔出飞镖打中了对方的手腕，枪一脱手他便闪身过去狠狠用拳头教训了对方。

    夏洛克跌坐在地上，适应□□被□□打中给她带来的疼痛。她想起来上次她发酒疯，布鲁斯用战甲帮她挡子弹，那时候的他还为疯狂的自己发愁，现在看着布鲁斯揍人的模样，也不像是十分冷静的模样。

    半天系统的奖励也没到账，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以了伙计，你要把他打死了。”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戈登仿佛看了场五倍速的电影，先是让警局头痛许久的贪婪女魔突然出现救下了蝙蝠侠，两人的关系就是瞎子来看都不是死敌，然后贪婪女魔被假死的歹徒开枪击中，倒在了蝙蝠侠怀里，接着蝙蝠侠发狂一样地一拳又一拳砸向那个歹徒。

    防毒面具在铁拳下破碎，蝙蝠侠停下了动作，对方已经被他打得有些神志不清，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让他看着有些熟悉。

    “你们这些……该死的……我……才是……复仇使者……”

    男人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句话。

    “不，你不是。”蝙蝠侠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你只是在扯着复仇的谎言施暴。”

    “他还有救吧。”戈登把枪收回枪套，来到蝙蝠侠身边，发现那歹徒还有呼吸，蝙蝠侠的状态也好转了不少，只是抿着唇，周身气压低的肉眼可见。

    戈登不由得想到了被这个歹徒打中的贪婪女魔，这么近的距离猝不及防被□□击中，怕是……“节哀，伙计。”

    戈登也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他也送走过不少的搭档、手下，只是他望着入阴影一般的男人，顿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贪婪女魔她……”

    “你要是不叫我这个名字，我会很感谢你。”就算是死了听到这个称呼的夏洛克也会羞耻并尴尬地在棺材里扣出三室一厅，“别让我知道这是谁给我起的名字，我敢保证他虽然不会死，但是也不会比死了好多少。”

    “你不是已经……！”戈登的样子就想到看到死人原地复活，哦，是真的看到。

    夏洛克倒没多少心情和他解释，丢下一句“这种东西杀不死我。”走到了蝙蝠侠旁边。

    布鲁斯·韦恩此刻有些混乱，他记起这个偷袭的人是谁，在老市长的葬礼上他和夏洛克曾见过他，他口中满是对市长与重振基金会的不满。布鲁斯已经知道了重振基金会和谜语人这一切的举动的原因，悲剧的源头和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原因。

    所以男人自诩和他一样的复仇使者，连谜语人都认为他和自己是一样的，所以他们要向整个哥谭报仇。

    但布鲁斯知道，从这一点上，他们不一样，他从来不是以杀掉谁来报复，来宣泄他心中的怒火，他只是恨哥谭的规矩，富人从不会把穷人的命放在眼里，每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可以肆意掠夺别人的生命。

    有一点夏洛克说的对，这里法律制裁不了他们。

    那么他将会成为笼罩在哥谭之上所有人的阴影，在他带来的恐惧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在他的土地上随意犯罪。

    “他的女儿曾是重振基金会的救助对象，”夏洛克站在蝙蝠侠身侧开口，“重振基金会的腐败导致了他女儿的死亡，先是给了他希望又把希望狠狠地踩碎在他面前，所以他被逼成了疯子。”

    “他遭受的苦难并不是向其他人施暴的理由。”布鲁斯站起来，他和夏洛克注意到远处的巨大变电器摇摇欲坠，如果它砸到水里，下面还趟在水里的人都会被巨大的电压烤熟。

    夏洛克对布鲁斯的话不置可否，她曾经也像这个男人一样愤怒，但她从来没想过要杀掉所有人，顶多想干掉所有坏蛋。

    情况紧急，刚才在夏洛克的帮助下，蝙蝠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清楚夏洛克可以照顾好自己，甩出抓钩朝变电箱赶去。

    “他简直像史诗中的英雄一样，”夏洛克和戈登留在了视角最佳的“看台”上，“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而黎明也将要到来了。”

    已经到了新蝙蝠侠的尾声，蝙蝠侠举着红色的照明棒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宛若摩西分海一样带着幸存者移到安全的位置。

    就像一副浓墨重彩的古典油画。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戈登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女人，她像是真正的鬼魅一样，她和蝙蝠侠不一样，明确的杀人记录留在警方档案上，但今晚全城都是一团乱麻，结合刚才的事，现在他也没心思再去逮捕夏洛克了。

    “以前也许是旁观者。”夏洛克心中感到有些不安，她这一次替赛琳娜走完了本应该属于她的剧情，可系统应该给的奖励现在还没有任何提醒，她感觉不太对劲。在电影里夏洛克敢肯定这是谜语人最后的后手，但系统没有骗过她。

    除非，她这只蝴蝶煽动翅膀带来了改变。

    她得找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传呼器响的时候，布鲁斯正在护送市长和伤员，时不时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歹徒冒出来，好在都被他一一解决。

    “怎么了。”布鲁斯问道。

    “谜语人还有后手，我不知道在哪？”夏洛克没有顾及什么，当着戈登的面交流起来。

    “消息是哪来的。”比起夏洛克的焦急慌乱，蝙蝠侠冷静得多。

    她不能说这是通过系统给的任务推断出来的，夏洛克看了一眼戈登，如果要和布鲁斯坦白，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不方便说，但是谜语人一定还有后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刚才街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看到悲剧重演。

    “我知道了，我来解决。”站在谜语人的角度，他今天晚上的目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新市长，把所有普通百姓的希望毁灭，逼迫他们只能疯狂地反击权贵。

    他只需要像个执棋者坐在幕后，看这这场闹剧如他想的一般开始就可以了。

    “市长要送去哪里？”

    旁边的一个保镖看了眼中枪后十分虚弱的市长，说:“哥谭市中心医院，但现在街上都是水，车开不过去，我们会去天台上的直升飞机坪，用直升飞机把她送过去。”

    如果谜语人自认能了解他在想什么，那么布鲁斯认为自己也能想到谜语人在想什么。他不会寄托这些杂鱼们能否突破警员、保镖的层层保护，谜语人只是需要借他们的手，把人赶到一个她一定会去的地方。

    不管是去中心医院还是离开选举现场，市长都要乘坐直升飞机离开。

    他的最后一步，就在停机坪。

    “不能往那边走。”蝙蝠侠拦住人们的前进路线，他一面说一面给两人发去信息。

    一条告诉戈登在停机坪怕是有埋伏，另一条让阿福先在暗处给市长安排好医生接应。

    于此同时在场的警员也接到了戈登的指示。

    “不要坐直升飞机，走西大街，安排警方快艇了。”

    “是停机坪。”在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布鲁斯很快告诉了夏洛克他的想法，夏洛克的位置比他更近，他需要夏洛克先去帮他探路。

    “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灵活应变。”

    夏洛克一接到布鲁斯的指示，立刻动身向停机坪赶去，停机坪就在她正上方，她飞速顺着楼梯向上，一脚踢开天台的大门。

    外面大雨磅礴，四处都是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声。

    夏洛克在天台上的停机坪旁边找了片刻，就发现在一块防水披布下发现了端倪。

    谜语人甚至不屑花点心思去遮掩。

    夏洛克看着倒计时的数字，冷汗直冒。

    又是炸弹。

    广场上仍然还有不少没有撤离的群众，联想到谜语人寄给韦恩庄园的炸弹，比当时包裹不止大出多少倍的炸弹，把这一层全部炸毁毫无难度，可被炸飞落的建筑碎块也会带来不可忽视的危险。

    “这栋建筑会被炸坍。”蝙蝠侠也赶到了停机坪。

    “这不科学。”夏洛克不懂建筑，但她觉得炸毁一个顶楼不会把整栋楼都搞塌吧。

    蝙蝠侠说了几个专业术语，夏洛克勉强听懂谜语人定的这位置应该会影响到承重墙。

    布鲁斯也没多少时间和夏洛克再去继续解释了，他拿出随身的工具，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拆卸炸弹外壳。

    夏洛克在旁边屏住呼吸，不敢影响到他，关乎着上百条人命，夏洛克在心里已经做好最后的打算。

    该死，谜语人依旧没有打算给任何人留下活路。

    拆开外壳，所有的电子线路都换成了一样的颜色。在外壳内部写了一句谜语。

    “什么东西，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拥有。”

    是生命。

    每个人都只能拥有一次生命。

    从头到尾，谜语人都希望所有人死在他的演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