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吃了一惊，但又很快淡定下来。
“为什么这么问？”白秦嘴角微微上扬：“峰哥，凡事都要讲证据。”
“就从你今天那些举动，我还看不出来？”
白秦疑惑地啊了一声。
秋程峰说：“在我妈车上，我就不说了。”
“……”
“在学校会堂，你趁她睡着凑到她耳边，让我猜猜你都说了些什么。”
白秦迟疑了一会儿。
“哥，你那时候不是睡着了吗？”
“我确实很困，但还不至于睡过去，闭个眼你就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秋程峰才反应过来：“你这就叫上哥了？”
白秦没说话，摇摇头笑了笑。
秋程峰继续道：“行了，回答我问题吧。”
“我确实喜欢秋茹茹。”
“多久了？”
“差不多……五六年了吧。”
秋程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六年了？”
想到那个画面，秋程峰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暗恋一个同龄小几个月的小女孩……
“你这……”
“峰哥，”白秦说：“听上去很荒谬对吧？”
秋程峰没说话，听着。
“虽然是在我这个年纪，但去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吧？”
秋程峰有些感同身受，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秦。”
“嗯？”
“迈出那一步，”他欣慰地笑了笑：“别太早。”
白秦嘴角少见的上扬几度：“嗯，谢谢哥。”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因为我喜欢你妹而揍我。”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
“小子，从你初中那时候起，我就发现了，你骗不过哥的眼睛。”
“……”
“哥，”秋茹茹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昨天我买的放冰箱里的榴莲蛋糕哪去了？”
白秦和秋程峰心领神会，连忙把床底下的盒子塞进了垃圾桶。
“你不是吃了吗？”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啧……你再想想。”
“嗯？楼上怎么有股榴莲味？”
“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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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程峰答应帮白秦保密，没有告诉苏婧。
很快，开学两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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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两个星期，王涛都会把全班的座位打乱，所以秋茹茹和白秦的位置分开了。倒也不远，就在秋茹茹背后。
“来，语文课代过来发下作业。”
“好的老师。”
“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王涛从后门露了个头：“下节音乐课上数学，把昨天布置的练习册准备好，白秦检查作业。”
学生们刚站起一半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叹气声一阵一阵。
王涛又露头进来：“下节课我开会，白秦，你来上。”
白秦左手比了个OK，王涛也神同步地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白秦，你跟涛哥好默契啊。”
“别废话，数学练习册拿出来。”
“好凶啊，讨厌。”
白秦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尧大鱼你能别卖骚吗？”
“秦哥哥，下课前我一定写完，不要登记我嘛。”
白秦没说话，拿出便利贴和笔，写下了他的名字，上面备注着：作业未完成。
“绝情啊你！哼！”
他不忍了，声音低沉得可怕：“人妖，回你祖国去。”
“……”
关于王涛让白秦来上数学课这件事，王涛在带初中部时就经常和白秦这么干。每当自己的课上不了的时候，他也绝不让学生干坐着自习，由于白秦的水平堪比教师，他便让白秦代课。
秋茹茹凑过来：“白秦，我那个……作业……”
白秦哈了一声：“又没写完？”
她心虚地点了点头。
“能不能别登记给王涛……”
白秦敲了敲她的头：“你，就是懒得写。”
秋茹茹小声道：“就……昨晚看漫画睡着了。”
白秦拿笔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将脸贴到她耳畔：“下次，别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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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白秦并没有登记秋茹茹的名字，后来王涛问起怎么少了一本练习册。
白秦笑着说：“我弄丢了。”
由于白秦代王涛的课，班里上课的气氛比平时轻松许多，没有了死一般的沉寂。
“角C角度等于角E角度的二分之一，角B的外角即是CE两角之和，则……”
白秦拿着粉笔唰唰画着图，眼镜框上已经飘了一层粉笔灰，他时不时敲两下黑板，以提醒台下的同学们注意听讲。
其他老师也曾有过质疑的声音，问王涛这样做真的合理吗？王涛的回答是：他虽然是最让我头疼的学生，但也是令我最感到骄傲的学生。
正因如此，王涛才信得过白秦，让一个学生代课。
现在看，讲课有模有样，完全就是一个年轻的数学老师。
“欸，白秦，这道题是求角D和角A的和是多少？”
“废话，自己算，”白秦扫视全班：“要根据已知条件回答，不准看答案，谁要是被我抓到了，我可不承诺不告诉涛哥。”
“哈哈哈哈哈，”一个同学心情好像不错：“白秦，说话越来越像老师了。”
白秦没理他：“五分钟后抽人回答，赶紧写，我先喝口水。”
由于都是重点班的学生，大家也普遍自觉。
然而，总是有些人事与愿违。
白秦的目光从第一排往后扫去，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问：“秋茹茹去哪了？”
同桌指了指那个“空座”，白秦走过去，原来秋茹茹把头埋到桌下，睡着了。
秋茹茹同桌的女生问白秦：“要不要叫醒她？”
白秦似乎想到了什么损招，奸笑起来。
“别叫她，你们写题。”
白秦走出教室，来到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冰可乐，又回到了教室。
看了一下表，刚好五分钟。
“唉，早知道白秦去买水我就叫他帮我带了。”
“滚，懒得帮你。”白秦问全班：“题做出来了吗？”
“早写完了。”
只见白秦走到秋茹茹旁边，拿出那罐冰可乐贴到她的脖子上，秋茹茹惊醒。
白秦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拿着课本讲课，那罐可乐他已经放到了秋茹茹桌上。
秋茹茹火冒三丈：“下课你死定了。”
恰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白秦宣布下课，很多同学跑出教室去玩，少数看热闹的没起身。
秋茹茹抡起袖子就要起身揍白秦，白秦见状，说：“别生气了，这罐可乐补偿给你？”
秋茹茹一脸想要但又不太领情的样子。
“怎么，不想要？那我拿去喝了。”
“拿过来，”秋茹茹一脸认真，一把夺过：“你补偿我的还能收回啊？”
看着她喝可乐的样子，白秦禁不住捂着嘴笑：“傻。”
秋茹茹扯住他的领带：“你完了。”
女生，就是要傻傻的才可爱啊……
“嚯？打老师？”
“你？算吗？”
“松手。”
“不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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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秦坐在秋茹茹后面，平时上课秋茹茹基本没有开小差的机会。
上化学课的时候，她又趴桌睡着了。
白秦踹了踹她的凳子，她虽然很不耐烦，但这是在课上，而且白秦这样做也是对的，所以她没说什么。
同桌的女生看着一脸睡意的秋茹茹，不禁问：“茹茹……你昨晚几点睡的？”
“大概一两点吧？”
“瞎说，”白秦小声说：“你昨晚通宵。”
“啧，”秋茹茹忍无可忍了：“白秦你这一个上午都跟我过不去还是怎么的？”
“苏阿姨让我监督好你在学校的学习，觉得不合理可以去跟你妈提。”
“好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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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三个人在校门口正准备往家走，却撞见了每天中午几乎都见不到的肖鹏。
“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一旁的秋程峰背着已经睡着的秋茹茹，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他没有先回答白秦，而是满脸堆笑地说：“峰哥，好久不见。”
秋程峰脸上没有半分客气：“小屁孩儿，我们仨这都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
“我找白秦。”
白秦啊了一声：“找我？”
“来一趟，不花你多少时间。”
“阿秦，”秋程峰说：“别太晚，我和她先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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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十字路口处，肖鹏把白秦领进了一家奶茶店。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
肖鹏笑着回答：“把上次欠你的奶茶钱还你，你要喝点什么？”
他一时间蒙了：“就这事？为什么不回去发微信还我？”然后补了一句；“生椰拿铁。”
前台负责接单的服务员开口问：“二位，喝点什么？”
肖鹏：“一杯柠檬红茶和一杯生椰拿铁，谢谢。”
……
等待期间，平时话最多的肖鹏今天却安静得很，白秦也很不适应。
肖鹏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他。
终于，白秦有一刻与他的视线撞上了。
“哥们儿，你今天很奇怪，话怎么比我还少？”
“……啊，有吗？”
光是看上去，肖鹏已经把不自在三个字都写脸上了。
“你有心事？”
肖鹏知道，自己不得不回答了。
“阿秦，你——”
这时，服务员将两杯饮品端了过来，同时也打断了肖鹏的话。
“二位，这是你们的生椰拿铁和柠檬红茶。”
白秦闻声看去，接过来：“谢谢。”
女服务员脸有些红：“那个……帅哥，能给个微信吗？”
他看向肖鹏，回过头来对女服务员说：“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肖鹏表情一僵，整个人都石化了。
“……打扰了。”
肖鹏又变回了老样子：“白秦，你TM的是不是有病？”
白秦嘴角一翘：“你终于正常了？”
他动作一顿：“我……”
白秦看了一眼表，转身就要朝店外走去：“我要是再不回去午饭都没得吃。”
肖鹏好像在纠结什么，有话卡在嘴边问不出来。直到他抬眼看去，白秦马上要走出店门口的那一刻。
“阿秦，”
白秦脚步顿住，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
肖鹏又有些失落：“没事……再见……”
他继续走，没再停下：”再见。“
肖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思绪，很是失落。
茹茹，我看得出来，白秦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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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秦回到家才喝那杯生椰拿铁，回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半了。
秋茹茹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秋程峰坐在旁边打游戏，苏婧在楼上睡着了。
秋程峰见他回来了，便摘下耳机：“怎么这么晚？”
“肖鹏那家伙，”白秦放下书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话比我还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饭在桌上，菜凉了就放微波炉里热热。”
“嗯。”
他想把那杯生椰拿铁放到茶几上，走了过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秋茹茹。
秋程峰说：“别太越界，我这个当哥的还在这呢。”
白秦笑了笑：“知道了。”
秋茹茹那酣睡的样子，看得白秦老脸一红。
除了被她俘获目光，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多想让时间就这样停住，直到我有了向你表达心意的勇气的那一刻。
我要守护她。
守护我想陪伴一生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