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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贴贴

    “这么好笑吗?”

    云舒拼命摇摇头,又想了想,瞥他一眼,缓缓点个头:“咳,我是没想到,原来啊……您这么容易脸红。”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

    “哦?是吗?”钟奕缓缓牵出一个笑,弯腰倾身上去,几乎快要贴住她的额头:“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更爱脸红。”

    温热的气息扑来,云舒惊得垂下眼,连忙就要往后撤。钟奕却突地伸出手,扶上她的肩,将她定在那儿。她脸上的热,如火烧云般灿烂。

    他一眨眼,笑了,轻飘飘的笑声在她头顶略过。

    云舒怔住了,一抬眸,杏眼一瞪:“你……你放开我!”

    “呵!现在知道跟我生气了?还不够,要再凶一点才能唬住我。”钟奕说着,更乐了。

    云舒蹙着眉,啪一下打开他的手:“莫名其妙!”她扭过头,走到一边,鼻尖上的小痣一耸一耸,脸气鼓鼓的,绷出一只酒窝。

    这模样,真是生动极了,比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瞧着舒心多了。

    云舒眼风一扫,嗔怒道:“你瞅什么瞅?也学那妇人,逗弄人找乐子呢?”

    “你既知道她那是拿我寻开心,还在一旁袖手旁观,好瞧了这一场热闹。”

    云舒抿抿嘴,差点翻出一个白眼:“那不然呢?这事儿您还能吃了亏不成?我一过去,倒怕是怀了您的好事儿。您面子上装得无措,心里不定怎么乐呢。我难道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哈哈哈哈!”钟奕大笑几声,望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儿,红苹果似的饱满可爱,竟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许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紧了紧腰间的刀把,收了收笑:“不闹你了,再误了上差的时辰。我走了。”

    云舒一听这“闹”字,脸唰一下,又红到了脖子根,手连连推着他往出走:“快走快走!赶紧的!”

    钟奕轻笑着,任她把自己往外推:“好好好,我走就是了。我走了,你就不会脸红了。”

    “你!”云舒气结,脚一跺,钟奕却甩着袖子,摆摆手,解他的马去了。

    云舒望着他,那背影,惶急又得意,像是干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看着看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漫上嘴角……

    “咔吱咔吱……”背后响起一阵细微的声响,云舒忙转过头,却见小玉儿正翘着腿,坐在小桌板边歪头嗑瓜子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那个姐姐摸公子大腿的时候。”

    云舒…… ……

    咔吱咔吱,小玉儿又嗑开几颗瓜子儿。

    “那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她来撩他,他又来撩你,最容易的脸红的还是姑娘你。”

    云舒…… ……

    她翻了个白眼:“快点,干活了!”

    小玉儿环视一圈:“干什么?你看看,哪儿有客人?”

    最初几天的优惠过去后,客人确实地明显少了,但她的饮子味道过硬,渐渐固定了一波客流,再加上有姜遇和郑远山给她这一番“涂抹”,在街上着实的吸睛。可在吸引来客人的同时,也吸引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云舒望着面前的姑娘,衣锦富贵,光彩照人,这与生俱来的傲气,一看便知是位富家小姐,可偏偏她提出来的要求,如此怪异。

    “你要……买我这推车?!”

    “嗯!”卢甘棠用力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开价……五十两银子?!”

    “嗯嗯!”她继续用力点头,以示诚意。

    云舒倒吸一口气,和小玉儿对视一眼,她也正发着懵。“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玉蝉一听,赶紧伸出手,捂住她家小姐的嘴。

    “唔唔唔……哼哼哼……”她嘴里唧唧歪歪不知说些什么,可右手高举着,直指向推车上的横板。云舒和小玉儿抬头望去,是姜遇题的那行字。

    她怔住了,瞬间想起那个在玉春苑高价要走一张桌子的“傻子”,没想到竟在街上又碰着一个。莫非这姜遇的字真就这么有行情?

    云舒望着那姑娘,她正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眼睛闪啊闪的。多么不谙世事的一双眼,澄澈到让人艳羡。她低头想了想,温和道:“这位姑娘真是抱歉,这推车上的字画原是朋友相赠,在我心中不能以价衡量,恕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卢甘棠一听,眼睛却更亮了:“你跟姜遇……很熟吗?!”“呃……只能说是……认识,要说有多熟,倒也算不上吧。”

    “没事没事,比我熟就成了!”说着伸出手,爽朗道:“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卢甘棠,‘蔽芾甘棠’的‘甘棠’,你呢?”

    云舒尬在原地,犹疑地伸出手,握住:“我叫柳云舒,‘云卷云舒’的‘云舒’。”“哇!好名字,这寓意真好,我喜欢。”她笑嘻嘻回道。

    柳云舒,就是上次那个在玉春苑跳舞惹得姜遇为她题词的姑娘,她可是记得,那段行云流水的舞姿,令她惊艳至今。不过这姑娘怎么跑街上卖饮子来了?可这事儿与她无关,她只关心一件事。

    卢甘棠凑近来,挽上她的手臂:“云舒姐姐,你看啊,现在我和你是朋友了,那么你和姜遇呢又是朋友,这是不是说,我和姜遇也算是朋友了呢?”

    众人 …… …… 被你的逻辑深深折服。

    “呐,要不这样,改天得空了,带我也去见见我那位新朋友,给我们俩引荐引荐。”她说着,轻轻摇晃她的手臂。

    云舒看着她,哭笑不得。这姑娘真是明晃晃地把心思写脸上,这么热烈又明媚的爱意,真叫她羡慕不来。真好,大大方方喜欢一个人,热热烈烈不怕被伤害,这样的感觉真好。

    “那好呀……改天……若有机会的话。只是……我该到哪里去寻你呢?”

    “我就住在咸平街的雪园,若有事随时递个拜帖来,我会让门房留意的。”

    “哦……好的。”云舒点点头。

    卢甘棠兴致大好,自己在姜遇那儿留下了一个糟糕的初印象,那个该死的钟奕,又不接自己的招儿。现在可好了,有一个熟人引荐,总会让他对自己慢慢改观的吧,嘻嘻嘻。

    她想着想着,那偷笑简直就变为了明乐。众人都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玉蝉也懒得再去阻拦,她这个小姐,要做什么丢人的事情,自己便也只有跟从的份儿了。

    卢甘棠大手一挥:“你这东西也别卖了,饮子原来卖多少钱,我两倍价给你全包了,直接抬到雪园去!”

    云舒和小玉儿甚为不解,并表示大为震惊,但又由衷地喜不自胜。她俩激动地对视一眼,互相点个头,小玉儿转身就去收桌板马扎。云舒抓住她的手,亲热道:“我们这就给你送过去,姑娘还请前面带路。”

    就这样,小玉儿和云舒在后面赶着毛驴推车,跟上卢甘棠的马,往雪园赶去。

    “姑娘,这小姐可真有意思,怎么一个大家闺秀一点也不知道矜持。”两个姑娘躲在推车后,小声嘀咕。

    云舒轻轻一笑:“这样不好吗?我倒是羡慕她,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尽情去喜欢。”

    “姑娘你也可以啊,反正咱们一穷二白的,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小玉儿不明白,在她看来,姑娘就是个死脑筋。明明钟大人看着对她颇有意思,她稍微花点心思勾搭勾搭,说不定还能得个妾的名分,这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不伸手就来了。可她偏不,偏要自己给自己寻苦头吃,也不知在较什么劲儿。

    云舒抬眼看了看前方,马上的姑娘意气风发,那么肆意张扬,是她如何也求不来的。

    “我不可以。”她摇摇头:“我没有底气不惧伤害,也没有勇气不惧辜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从一出生就不一样。”

    小玉儿扁扁嘴:“那你就心甘情愿,等着那个周吉旦来娶你?”

    云舒笑了笑,垂下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他愿意娶,我就愿意嫁。”有些事情,无关乎喜欢,只关乎信任。

    小玉儿叹口气,摇摇头,她不懂,她横竖是不懂。

    云舒将饮子送去雪园,卢甘棠果然付了她两倍的价。她表面上自持,心里早乐翻了。这个大人情她可是记在了心里,改天有机会,一定要替他俩引见。

    由于今日天降贵客,云舒她们早早地就回了府,小玉儿本以为可以偷半天懒,可谁知云舒将车子推回来后,竟又马不停蹄地跑去厨房,熬下一波饮子。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再去街上卖一份,今日晚点收摊吧。”

    小玉儿哀嚎着,捶胸顿足,但最终抗议无效。她只得垂头丧气地跟进厨房,又开始熬新一波饮子。

    “姑娘……”

    云舒听着她这哀怨的声音,回头一笑:“等忙完这段时日,我们休息一天,我带你去玉屏山踏秋,可好?”

    小玉儿喃喃地摇着头:“不要踏秋……我就想有一天躺在床上,从早睡到晚,什么也不用干……”

    “好好好,都听你的。快点的,干活儿吧。”

    她俩又熬了第二波饮子,紧赶慢赶,终于在杨金花要来备晚膳时将厨房腾出来。两个人将木桶灌满,一个叫二壮的小厮过来,帮她们把木桶搬上驴车。

    这几日,都是他过来搬上搬下的,云舒许了他一些银子,央他来帮忙。俩姑娘本就是小本生意,出这么一点钱小玉儿心疼不已,可也没办法,总比让王强根来无事献殷勤的好。

    她们又出了第二趟摊子,等饮子卖的七七八八,天色也黑了。收拾东西回府,小玉儿早已是累得说不出话。云舒让她先回去歇息,自己在后院拾掇明日要用的材料。

    云舒将四个大木桶子一个个抬下来,拖到水池边洗刷。她把裙子往腰带里一掖,卷起袖子,俯下身开始刷桶。

    “唰唰唰”,刷子在木桶里来回摩擦,她抬起袖子,蹭掉溅到脸上的水,又继续按着桶子洗刷。

    “唰唰唰……”忽然的,她听这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起来……

    她顿住手,转过身,还没没来得及看清,一个黑影扑过来,将她压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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