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剧本就是逃离“浣熊市”了。
W小姐落水后很快从巨大冲击带来的四肢麻痹中恢复过来,试图浮上水面。
只能说作为MI6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有,但不多。
明摆被人狙击了,躲进水里逃得性命多幸运的一件事,居然上赶着冒头送死。
脑子怎么想的。
要是他手下的公安这么菜,保准一个月特别(魔鬼)训练伺候。
说起来原剧情里zero的联络人好像是当初那个冒冒失失不太靠谱的风见裕也吧,不知道当了联络人能长进多少。
要不让青森回去带他加加训好了,不能拖了zero后腿。
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怨种同期们又迅速压下思绪。
月城匠强硬地把另一个小型氧气瓶的呼吸头塞进女人嘴里,紧紧按住她不要乱动,以免搅得水面波澜起伏,露出破绽。
女人握住救命稻草般抱住唯一的氧气来源,尝试了几次,吃力地在水里睁开眼睛,望见一个穿着全套潜水设备的人。
她进了许多水(月城匠语)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危险境地,咬紧呼吸头不再吐泡泡,顺从接过了月城匠递来的小型氧气瓶。
W小姐的配合让救援工作轻松了不少,毕竟月城匠另一只手要握住推进器,只用一只手压制猪队友难免力不从心。
两人又往河水深处下沉了一些,示意女人自己抓紧推进器,月城匠将推进器档位调到最大,调整方向,迅速从水底远离现场。
现场的乱像自然不在此时三人的关注之中。
推进器的速度慢下来,两人靠近岸边。
双脚踏上实地的一瞬间,W小姐没来得及说话,脖颈就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顿时眼前一黑,进而意识抽离。
月城匠把她扛进车里,扔在后座,自己粗暴地给左肩梅开二度的伤口止血包扎,然后迅速换上来时的一身黑色,擦干头发,戴上面罩、帽子、手套,处理掉唾液、血液、指纹和脱落的头发。
……
青森正人开枪后按照月城匠的吩咐,立即撤离,开车把一具与W小姐体型相仿的金发女尸运到河边抛下。
10分钟后将有一艘货运船驶过,螺旋桨会搅碎女尸,再加上长时间河水浸泡,足够模糊身份,让来追查的人认作W小姐了。
抛/尸完继续前进,一直到月城匠下水前停车的地方。
两组人在一分钟内交换车辆,分道扬镳。
青森正人带着W小姐直奔与不知名零组间谍约好的海湾码头;月城匠别上青森还回的耳麦,一边单手开车驶向组织基地,一边在黑衣组织的频道里默默潜水。
扣、扣。
“Canadian?你那边怎么样?”琴酒透着冷意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
“没有尾巴,一切顺利。”月城匠瞥一眼后视镜,回答道。
“很好,”琴酒的声音缓和了一点,又骤得冷下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就麻烦你顺路清理掉那个蠢货了,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吧。”
“……”月城匠沉默,没有急着回复。
他当然清楚那个蠢货指的是谁,可太清楚了。
不过那个人究竟是傻逼的蠢,还是急功近利的蠢就不一定了。
他倒霉的左肩会梅开二度被射穿,就是这个人干的好事。
之前在河里,为了方便瞄准,他是较为贴近水面的,结果W小姐被特制子弹击中跌落的下一刻,黑衣组织布置在河两岸的一众外围成员中,某个离河面最近的成员突然接近河道,拔出隐藏的手枪,朝河里连射十几枪,清空弹夹。
子弹在水里收到的阻力远远大于在空气中阻力,子弹射入水中后,飞行速度会急剧降低,一般情况下,是根本打不伤沉到水中的人的。
(#-.-)
但他就是格外倒霉的那个。
或许是上浮的身影被看见了,也或许单纯是离水面太近被误伤,某发子弹精准射穿了他的左肩,连位置都与之前琴酒打中的地方一样。
有时候……真是挺想爆粗口的。
( _ _)ノ|壁
说回那个怨种外围成员,突然冲出来开枪的行为当然让他暴露在了大众以及MI6的视野里,现在人已经在从警局押送往MI6的路上了。
不管他薛定谔存在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身为组织的一员,其中有关组织的情报是绝对不允许外泄的。
铁打的组织,月抛型的外围成员。
要是琴酒做任务时再放肆一点,一次任务就能消耗掉一批外围成员,然后其他对组织有点用处或者主动或者被动为组织办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再填补进来,接着又被消耗掉……
反反复复,除了有价值有潜力的被挑中取得代号进入核心,其余人只能在一轮一轮的循环中被组织榨干价值,最后抛弃。
毫无疑问,这个蠢货也要被抛弃了。
外围成员,没背景,没潜力,冲动没脑子,还被MI6抓在手里。
连花心思营救的价值都没有,这种人琴酒一般只会指挥别人去送他一发子弹,自己上也行。
如此随意。
他自己机缘巧合跳过外围,直接进入了不容易被随意牺牲的层级,不知之后zero他们要怎么度过呢。
频道里朗姆已经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琴酒一起等待着他的答复。
“哼……”
Canadian轻轻的冷笑通过频道和耳麦传送到他们耳中。
“你们招收手下的标准倒是有够宽容的,还是他入职的时候给你送了生发水,朗姆?”
蠢成这样了还能放出来。
某人声音淡淡,但语气中的嘲讽是条狗都能听得出来。
一句“生发水”让朗姆生生气结,灯泡一样锃亮的大脑袋冒出一个“#”。
不禁怀念起刚洗完脑的无口Canadian来,被琴酒嘲讽“伤残人士”都不还嘴。
可惜这件事的确是他理亏,活该受这个气。
Canadian还在测评期,这次任务没有给他开放调动外围成员的权限,由月城匠根据情报组提供的情报独立完成。
两岸撒下的“眼睛”都是朗姆手下情报组的外围成员。
狙击完成之后,狙击手Canadian顺利撤离,琴酒顺利撤离,只有他手下情报组闹出了幺蛾子,还得额外让Canadian去处理。
真是一群废物。
嘲讽归嘲讽,月城匠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
这次任务就像一场考试,Boss主考,朗姆负责提供情报,是出卷人;琴酒则是监考官,伏特加……监考官专用司机,不管他。
完成对W小姐的狙杀就是试题,理论上来说他完成狙杀顺利脱身后,就已经算完美交卷了,结果出卷人又把试卷发回来说“我临时又出了一道题,你再做一下”。
出卷人的行为纵然很狗,但是监考官也默认了临时加题行为,他这个考生除了问候问候不做人的出卷人然后乖乖答题,还能怎么办。
况且,这个蠢货干的事情虽然蠢,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水下有人,交给别人善后,他也没办法放心。
一旦琴酒他们听说水下有人,不说立刻确认他是卧底,但是怀疑的种子就会种下,又要面对一波三折的试探。
“……情报给我。”
朗姆在频道里转述手下实时跟踪境况,街上平稳行驶的黑色轿车微微提速,掉转车身,偏离了原本的行车路线。
……
狙/击/枪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一众MI6略显慌张的包围圈中央,双手被铐在一起的黑衣男人头颅炸开一个血洞,尸体摇晃着,重重倒在地上。
远处一处窗口,月城匠看了一眼现场,收回狙/击/枪,驾车前往与琴酒约定好的据点。
组织在伦敦的这处据点是个清净的小酒馆。
把车停在楼前,月城匠解开因为被狙击枪后坐力震到而再次渗出血的绷带,抓紧时间重新进行包扎,然后销毁换下的沾血绷带和短袖。
等下要见琴酒,可别被嗅出什么不该有的血腥味。
“做得不错。”琴酒看完朗姆发来的事后调查,点头认可道。
他此时心情还算愉悦,端起桌上盛了杜松子酒的酒杯喝了一口。
条理清晰,动作利落,首尾干净。
Canadian作为smile的实力展现无遗,在这小半年的任务中,忠诚度也已经有了保障。
再跨国完成一个任务,大概就能去接受清酒那个死鬼留下的烂摊子了。
月城匠就坐在琴酒对面,平静地把玩着取下来的耳麦。
面对琴酒的认可,没有任何多的表示,他等着琴酒继续说下去。
公认的黑衣组织劳模,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路上的琴酒特地约见,肯定不只是为了简单说一句这个。
果然,琴酒见对方没有反应,不意外地继续道:“smile的赏金记录里有一次赏金在俄国,你会说俄语?”
只能说smile太能苟,即使黑衣组织掌握了smile对外的名字云居拓也,也没能查到什么像样的行踪,不问本人更是深入了解不了smile一点。
月城匠心里松了口气,木村树作为smile是太能跑,有些细碎的小任务记录中虽然有,并且木村树带他去过,但木村树也没办法复原太多的细节,总归是个小漏洞。
语言就不一样了。
木村树掌握的语言他都掌握了,这也是当初他一个尚未毕业的警察学校在校生能压过一众公安精英,成为接替smile的首席候选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Болееопытный.(比较熟练)”月城匠想了想,中肯评价道。
“Еслижизньтебяобманет,
Непечалься, несердись!
Вденьуныниясмирись:
Деньвеселья, верь, настанет.
Сердцевбудущем живет;
Настоящееуныло:
Всемгновенно, всепройдет;
Чтопройдет, тобудетмило. ”
月城匠头也不抬,背了一首比较熟悉的诗歌。
“很好。”琴酒嘴角满意地扬起。
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尽管念它的人没有注入丝毫感情,手上还心不在焉把玩着其他东西,但琴酒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