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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朵蔷薇

    不顾夏折薇的挽留,薛勤娘利落离去,还顺手帮两人关上了房门。

    几乎在崔皓抬腿的瞬间,夏折薇伸手制止,同时后退一大步,“你别过来!”

    崔皓眼睫轻颤,置若罔闻继续走向她。

    房内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背部已经抵住了墙壁,夏折薇退无可退,推向他的胸膛,“你别碰我!”

    崔皓眼神幽暗,抿唇覆了上来。

    夏折薇偏头避开,微凉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都说了别碰……”

    不知二狗子今晚又吃错了什么药,态度变得异常强硬。他掐握住她的下巴,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倾身吻了过来。

    夏折薇死死绷紧嘴唇,不肯让他遂愿。

    好在崔皓没有坚持,轻啄两口便挪开了。

    夏折薇松了口气:“咱们坐下好好说话。”

    崔皓偏过头,高挺的鼻尖抵住她的锁骨,沿着皮肤一路往上,最终含住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勾起难耐的痒意。

    夏折薇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原本平稳的呼吸乱了节奏。

    他曲起长指,从下巴滑到脖颈,游移至另一边的耳后,在凹陷处不轻不重摩挲。

    夏折薇头皮发麻,恍惚间想起自己还没查验他是否真的受了伤,“回来时我路过熟药所,买了些金创药,唔……”

    酥麻感从唇角移至上颚,又逐渐扩至全身。

    “别再一门心思……使美男计了……我知道你受伤了!”

    崔皓伸手替她擦去唇间莹亮的水痕,不动声色问:“关心我?”

    “……不可以吗?”夏折薇莫名其妙,“你这两天都跑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

    崔皓深深看着她的脸,并指轻触在她心口的位置:“如果继续和我在一起将有性命之忧,你会不会让我离开?”

    又是生阿死的。

    “你这是又惹上了什么事?”夏折薇不假思索道,“咱俩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再说分开这种话未免也太迟了吧?”

    崔皓改指为拢,“哦——”

    他的掌心很热,隔着并不单薄的秋装,寸寸侵了过来,存在感不容忽视。

    夏折薇竭力让自己忽视它,“我给你上点药。”

    崔皓曲起无名指,并着掌心捏了捏,一本正经陈述事实,“尖起来了。”

    “不许说!”

    当初那么小的一件事,有必要反复提起么?夏折薇又羞又恼,“你自己没有吗?”

    “当然有,”崔皓语气无辜,“能不能对一根绳上的公蚂蚱好点?”

    夏折薇撩起衣摆,果真瞧见一处渗血的伤口,冷着脸给他上药:“公蚂蚱老实交代,还有哪受伤了?怎么受伤的?昨晚为什么瞒着我?”

    “嘶——懂不懂怜香惜玉?别!我自己来……”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他已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增添几分成熟青年的风韵。莹白的肌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毫不费力就能令人转移了关注的重点。

    帮他给多处细小的伤口上完药粉,夏折薇悄悄红了耳根,频频眨眼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在天气凉快,这几天你不许沾水。以后去哪先告诉我一声,明天咱们就去报官。”

    崔皓舒展双臂,任她盯着自己看,不动声色牵牵唇角:“报官没用。”

    这话听着耳熟,夏折薇吞吞口水:“你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

    崔皓挑眉:“你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

    这厮好生可恶,夏折薇凶巴巴呼过去一掌,真打到人身上时轻飘飘收回力道:“……别学我说话!你老实交代!”

    崔皓抓住她的手,大大方方往自己腹肌上一放:“当初下黑手的人找到了。”

    手感确实很好,夏折薇避开他的伤口,终归没有忍住,在上面戳戳画画:“给你捅刀子的人?”

    “笨蛋,”崔皓轻嗤一声,屈指弹弹她的额头,“下生石灰纵火的幕后黑手。”

    夏折薇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谁?”

    崔皓淡声道:“于为梁的狐朋狗友,当初听信他说你家攒了多年嫁妆,结果人财两失。

    地里下生石灰只是泄愤,结果日子越过越好,那人见不得好愤愤不平,索性趁着夜色纵火烧屋。”

    “果然和他有关!”夏折薇仔细回忆,“得亏那晚大妈妈假装生病,全家人都在城里,反倒因祸得福。只是,隔了这么远又隔了这么久……”

    崔皓讥讽道:“夜深人静又天干物燥,那人放完火自认为万无一失,索性逃之夭夭,机缘巧合之下,来了东京做了小厮。”

    “咱们俩刚见面时,你身上就有血迹,那人和你这两次受伤有关系?”夏折薇打开箱笼,抱出一床被子放到床上,“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不让你打地铺睡了。”

    刚抖搂了两下,崔皓把她的手给按住了,“你要和我分开睡?”

    “不然呢?别停,继续说啊,”夏折薇挥开他的手,展开被子,将被子的尾端卷折压平。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既然那人和于为梁狼狈为奸,怎么可能和刚到我们虞县的你结怨?

    除非成了谁的替罪羊,而且那人很可能权势不小,至少比王端远大,心底里根本不怕赵去非。”

    夏折薇铺好被子,走到桌前提起水壶斟水喝。

    “给我也来点,”崔皓目露赞许,“如今我最大的弱点便是你,你不怕?”

    夏折薇重新往杯中斟满水,走过去递给他,“喝吧,公蚂蚱——”

    杯中八分满的水被晃得只剩下六分,地板洇出深色的水痕,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崔皓收回视线,接过夏折薇递来的茶杯,照着她留下的印子喝水。

    精致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一滴晶莹的水顺着他红润的嘴唇向下流淌。

    夏折薇莫名唇干舌燥:“喝水就喝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上来,”崔皓把杯子还给她,大掌拍拍身侧,“万一真有什么,至少今晚咱们还能做对苦命鸳鸯。”

    夏折薇放好杯子,吹灭油灯,脱鞋钻进被窝,推开他不安分揽向自己的手臂,“受了伤就老实点,公鸳鸯好好睡觉。”

    “公鸳鸯”不依不饶。

    头刚沾上枕头,困意来势汹汹,夏折薇翻回身,无奈叹气:“我睡姿不好,分开是怕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让你伤上加伤。”

    “公鸳鸯”安静半晌,在她耳侧低低道:“现在让我抱,等下睡着就不会不小心乱碰到。”

    想到他那句“如今我最大的弱点是你”,夏折薇心尖微颤,不再挣扎。

    平时两人都是各睡各的,没睡着就抱在一起还是头一次,让人好不习惯。

    鼻尖萦绕着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掌心炙热灼人,令人无法忽视。

    躺在他的怀里,夏折薇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可恨的是这人呼吸平稳,已然陷入梦境。

    她愤愤仰起脸,不期然擦过了他的嘴唇。

    浅淡的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诡异的心虚涌上心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的皮相生得极好。

    睡着之后,那张恼人生厌的嘴唇安静紧闭,反而凸显出他足矣蛊惑人心的美貌,似乎……格外好亲。

    夏折薇被自己生出的古怪念头吓了一跳,却隐隐有些兴奋,黑暗中,她的指尖蠢蠢欲动。

    轻轻戳完他绸缎般滑嫩的脸颊,她顿了顿,发现二狗子没什么反应,做贼般亲了亲他的侧脸,小小声嘀咕:“还是睡着的时候更招人喜欢。”

    翌日清晨,风声呼啸穿堂而过,隔壁坏掉的窗户嘎吱作响。

    夏折薇痛苦皱眉,伸手去堵自己的耳朵,被被窝外面寒冷的空气冻得瞬间清醒。

    “醒了?”

    “……嗯,你今天有没有事?”

    崔皓伸手帮她理毛躁睡乱的头发,“有事?舍得不故意支开我了?”

    温柔的长指穿过发间,带来奇怪的痒意,夏折薇揉揉干燥的双眼,“……我想买些有关于花卉的书籍看看,阿皓,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趟大相国寺?”

    想起昨日路过书肆时无意间瞥见的一幕,崔皓目光微凝,语气淡漠下来:“不怕牵连无辜?”

    他这话说得跳脱,夏折薇想了想,主动解释了下,“昨天我在书肆遇见了陵游哥哥,他带我去那逛了一趟……陪我去扑卖好不好?”

    崔皓淡声问:“怎么不和你的陵游哥哥一起扑卖?”

    说到“陵游哥哥”四字时,他的语气不自觉加重。

    “他肯定没你厉害,”夏折薇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重新上了些药粉,“咱们先去报官,然后再去相国寺市集?”

    崔皓看着小蜜蜂一样为自己忙碌的夏折薇,不答反问道:“若是他也很厉害呢?”

    夏折薇怔了怔,“可你也很厉害,自然是找你不找他。”

    崔皓未置可否:“若是我没他厉害呢?”

    夏折薇目光闪烁,下意识摸摸鼻尖,“阿皓,在你决定离开之前,我都会真心实意和你做夫妻,所以有件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崔皓满脸不以为意,默不作声穿好衣服,悄悄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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