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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的小木剑

    卢小安这次赶往林文的所在地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还好他银钱充足,就算现在这个世道乱他也不怕。

    林文现在一心在清欢的家乡务农,已经荒废的良田被他割了野草,本就是不会务农的汉子,只是在附近的村落买了一些花儿的种子,就等开春的一场春雨将种子播撒下去,以怀念林叔叔一家。

    野草虽是割不尽的,但在林文的精心照料下,林叔叔一家坟冢的周围被他栽上了树,从此便不是风吹日晒,也有了大树作为依靠。

    这天,林文像往常一般过来为墓碑清扫,又顺手摘了一些花儿放在清欢这边,接着就去附近播撒花种了。

    不一会儿,林文就听到了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心想来人会是谁呢?林父早就被他送了回去,可能是他爹不想他待在此处命人来捉他回家的吧。

    林文起身抬头向远处看去,刺眼的阳光致使他什么也看不到,举起一只手遮住阳光,林文这才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

    只见大大的马背上驼了一个小小的孩子,那孩子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高高束起的马尾甩来甩去非常俏皮,孩子骑着马直奔这边的墓来。

    还没等林文开口询问呢,只听孩子脆生生地开口:“你是何人!在林伯伯这边做什么!”

    林文本想反问孩子是何人,可他越看这孩子越是眼熟:“在哪里见过呢?”林文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孩子的读书声从他的脑海中传来:“你是清欢教的那个小姑娘吧。”

    这丫头听到清欢的名字立马竖起了耳朵,不过丝毫没有对林文放松警惕:“你怎么知道清欢!”

    林文:“我是清欢的友人。”

    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是清欢的友人这丫头马上就信任起了林文:“清欢哥哥他还好吗?”

    林文看着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孩,摇了摇头,他知道真相如果告诉这个小家伙未免过于残忍,只是随意扯谎道:“清欢哥哥他很好。”

    小姑娘:“那你摇什么头!”

    林文笑着解释扯谎:“因为你一个人来到这边很不安全,你家的兄弟呢?”

    小姑娘从腰间抽出一个东西:“没什么不安全的,你看看这是我的木剑。兄弟们骑马都不如我,虽然有你这种觉得我是个丫头片子就骑不好马的人,可我就是家中骑马耍功夫的好手。”

    小姑娘骄傲的扬起了头,看样子家里也没少鼓励她这个样子,没有打击她一个女娃娃不应该骑马玩剑。

    本就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眼下世道混乱,丫头这般反而是有利于保护自己的。

    林文瞧出了这孩子的木剑是清欢的,他总是能想到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清欢像个小大人一般教更小的孩子读书识字,他心下一动便对丫头说:“孩子,你的清欢哥哥有些好东西让我交给你,你随我来。”

    这孩子本是有些不放心随着林文去的,可是他打着清欢的名号最终忍不了这个诱惑,下了马跟在林文的后面想知道清欢哥哥要给自己什么东西。

    林文来到清欢的故居寻到好些不错的书,这些都是林叔叔以前授课用的,现在交给这个孩子总归是个好去处。

    大批大批的书籍装入袋子中,最后林文把沉重的袋子搬上了丫头的马匹上:“好了,到时候和兄弟们好好读书。”

    丫头珍惜地摸了摸袋子,然后红着眼问:“清欢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娘说不用等清欢哥哥了,可我觉得他定会回家的。”

    林文摸了摸丫头的头:“清欢哥哥挺好的,他就希望你们能专心读书好好务农。”

    丫头听到林文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可我想去参军,娘说没有女孩子家去参军的,林叔叔家被流寇所杀,我想参军为他们报仇,兄弟们读书好偏偏骑马射箭不如我。”

    小丫头嚎啕大哭眼泪不止,看样子家里虽然不反对她骑马射箭,但参军是万万不可能的。

    林文:“那以后有机会我就帮你寻个机会去参军。”林文说的以后是天下太平了以后,现在这么小的孩子去参军无疑是送死的。

    丫头哼了一下:“你们大人就会唬人,我不同你说了。”

    小丫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就上了马:“以后以后,哪儿来的以后,别以为我不知道,再大些家里就会给我说亲嫁人了,到时候我定会骑马逃出去自己参军!”

    林文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丫头已经跑远了,看着她腰间佩的小木剑,清欢在田间骑马的样子再次浮现。

    骑马这方面林文确实没有赢过清欢,哪怕一次。

    他重新拿了些花的种子打算今天在林叔叔一家周围种些小花。

    林文一个人躲在这边每天做做简单的农活,觉得生活很是轻松自在,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远处再次响起了马蹄的声音,林文以为是那个丫头去而复返,他这次在阳光的照射下没有遮挡远望,只是对着远处那一点挥了挥手。

    马蹄声渐渐接近,林文越看越不对,那马背上的人看起来很高大是成人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刚刚那个丫头去而复返。

    看向来人,马背上的少年风尘仆仆,因为互相之间只见过一面,林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

    卢小安的那副生人勿进的面孔使林文警惕了起来,他双拳蓄力准备随时来应付卢小安的发难。

    可卢小安根本就没有动武也没想动武,只是冷声说:“林文,回去吧,城中军需要你。”

    林文眯着眼睛仰头仔仔细细看了马背上的少年,他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是清欢生前身边那个小厮的相好。

    林文觉得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劝自己属实有些好笑,他不想参与纷争目睹杀戮,也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小子多管闲事。

    他随意坐在树下哈哈一笑:“你这是为谁来当说客的,请回吧,就凭你也请得动我?”

    卢小安从林文的眼中看出来自己被小瞧了,他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因为赶路被太阳晒的还是羞的。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个非常年轻的将领,在卢小安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参军训起了新兵,可卢小安见过无辜之人惨死在眼前,他必须完成城主的嘱托。

    卢小安:“你难道就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吗?真不配当清欢的兄弟!清欢竟能与你这种人交好,他可真是瞎了眼了。”

    林文嘴里叼着一根草根本就不把卢小安的责骂当回事,他悠闲地靠在树上:“哈哈哈还是你看人准,当初说我不忠不义愚孝,眼下我在这边清闲过日子你倒好,主动跑来找我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是不是你也想与我同流合污、臭味相投啊?”

    卢小安说不过他自己又急又气,搞得他张了好几次的嘴巴却也没有出声。

    想到江铃儿说林文本就不是不忠不义之人,只是一时不清楚真相无奈回了乡下,卢小安自知无法说动林文,只能等晚上再说了。

    卢小安:“我想去看看清欢。”

    林文开始在树下打盹儿,他闭着眼睛抬了抬下巴示意卢小安方向。

    卢小安拽着缰绳走了,没走几步就下了马,他要去看的人是去了的人,骑马过去总归不好。

    临走前卢小安说:“不为谁的话想想清欢,如果你能回去统领城中军平息战乱、减少伤亡,清欢定会是开心的。”

    林文就像是没听到一般闭着眼睛吹风,卢小安摇着头叹了一口就牵着马走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之前闪光灯下明星的样子?为了赶路满身的泥土不说,胡茬都长了出来也没有时间机会去刮一下。

    卢小安来到清欢的墓碑前,他放了一束野花在上面,然后就对着清欢说:“你也不愿看到徐桂为所欲为吧,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劝一劝林文吧。还有,你喜欢江铃儿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她的,因为她只能是我卢小安一个人的,她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清欢你别怪我。”

    这是卢小安第一次经历情敌,清欢他优秀善良,对江铃儿用情至深,他越好卢小安越要把这秘密守一辈子。

    清欢是第一个让卢小安感受到,他们并不只是NPC而是活生生的人。

    眼看着游戏中的春天就要来了,风吹拂在卢小安的脸上,不知这个刚刚要破土而出的树苗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

    入夜,林文睡在大房内,卢小安睡在客房,他赶了几天的路早就累的不行,天还没黑呢倒头就睡。

    另一边的林文却睡不着,他总想着清欢的那把小木剑,因为送出去了很多的书,这间卧房忽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属于清欢的生活痕迹也在逐渐减少,林文想要握住些什么却也是徒劳无力。

    不知不觉间林文睡着了,蜡烛燃尽最终熄灭。

    等林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身处在一个马车里。

    林文心下大惊却也没敢声张:“到底是谁绑了我?”

    卢小安听到马车中的响动他背手撩开帘子说:“醒了。”

    林文看到笑眯眯的卢小安抬起脚就要踹他:“混账东西你敢绑老子!”

    林文好歹之前是有官职的,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随随便便绑了起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卢小安心想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能怕你不成,就算你想日后算账你也要找得到我才行啊。

    他回过头对着林文笑了笑:“林文,你就在里面乖乖躺着吧,越是挣扎越是受罪,何必呢。”

    绑林文用的绳索可是薛橙的黑色水袖,林文这种不是玩家的普通人还是很难挣脱开的。

    卢小安因为睡得早所以早早就起来了,他昨天想到江铃儿的话,林文目前根本就不知道城主被囚禁起来的事情,可他作为玩家不能说出真相违背游戏规则,只能想个法子让林文知道真相,只是过程比较粗暴。

    没办法,卢小安根本就说服不了林文跟他走,打又打不过,只能趁着他熟睡将人绑了去。

    他们就这样赶了两天的路,临近城内的时候卢小安对林文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到时候你还要执意回乡,那我定不会拦着你,还会给你钱财马匹放你走。”

    林文哼了一声:“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卢小安毫不在意,他说:“那就让有资格的人来和你说吧。”

    入夜,卢小安收起捆绑林文的水袖,然后带着林文奔向那城墙上的某处。

    林文看到卢小安从个布袋子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下觉得惊奇,只是他没敢出声询问,卢小安早就嘱咐过他了,他们是绝对不可以被发现的。

    这里林文经常来,尤其以前城主会召见有官职的人,他不理解卢小安鬼鬼祟祟的在怕些什么,只不过既然同意了一起来就按照卢小安说的,不能被发现。

    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城楼的最高处塔尖这边,那里因为高的缘故刮起了大风,林文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有个人坐在塔尖内。

    他忍不住慢慢走过去想瞧一瞧那人是谁,卢小安看他那个样子也没拦着。

    林文逐渐走近以后才看清那人是谁,他合眼坐在塔尖里面闭目养神,神情看起来比较自在,周围的大风根本就吹不到他,随意散落的头发纹丝不动。

    “城主!”林文被吓到了,他马上行了个大礼,声音颤抖地说:“城主,你这是?”

    城主无所谓地笑了笑,看起来根本就没把自己被关起来当一回事,他说:“让你见到衣冠不整的样子,见笑了。”

    林文不敢大声讲话,低低的吼着:“城主!”

    城主看他震惊难过的样子摇了摇头,便耐心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林文。

    听后的林文处于世界观崩塌中,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为什么选末将,有那么多有才有为的人,还有经验丰富的将军。”

    城主说:“所有新兵都要在你的手下训过才能被分配到各个军营,你和新兵同吃同住感情要好,便是最合适的人选,每个兵都识得你。而你心地善良不忍无辜之人死于徐桂手下,定会全力以赴为城内城外奔波操劳。”

    林文将头深深低下:“城主错看了林文...”

    城主站起来看着低着头的林文:“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林文抬起头看了一眼城主,然后又低下头摇了摇:“我...”

    他虽然学过兵法也会布阵,但终究是年轻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城主说:“没关系,到时候白清歌会帮你的,相信你自己。”

    城主唤来卢小安,卢小安主动交出自己临时保护的牌子,只见城主亲自将牌子移交到了林文的手中。

    林文颤抖着双手接过牌子,明明很轻的牌子在林文的手中却有着山一般的重量,他哽咽道:“城主委以重任,林文定会...定会...”泪流了下来,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城主本想伸出手拍一拍这个年轻将领的肩膀,可是他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城主没办法从这个塔尖中走出,除非徐桂能在这个游戏中消失。

    城主重新背对着来人坐了下去,月色照在塔尖之上显得此处孤寂又冷清,城主的态度摆明了他们可以走了,可林文一步三个回头向外走,看样子是担心的要命。

    林文知道城主在还不是城主的时候亲自参与了与异族的战争,战争的惨烈使他下定决心以后要做个能守护和平的城主,可现在战争再次爆发,城主竟然将如此重任亲自交给林文去完成,可见是真的信任他的能力。

    林文毕竟是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他的心情非常复杂,只是远远地对着塔尖行了个大礼,便头也不回地顺着水袖下了城楼,卢小安和林文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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