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纳撒尼尔（守夜人的哥哥）专场
第二章 贞洁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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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霞光将天边渲染上一层妖艳的血色，宛如灾厄的预兆。
马车在泥泞崎岖的乡间土路上疾驰着，那强烈的颠簸让安莎饥肠辘辘的胃囊翻江倒海，曾有好几次她想将肚中的秽物吐得一干二净，可是纳撒尼尔那利剑般冷厉的目光吓得她硬生生地将那股呕吐感遏止在了喉咙中。
马车行驶到平坦的大道上时，纳撒尼尔眉宇间的戾气消解了不少，他甚至有闲情逸致同惊惧不安的“女巫”搭话。
“女巫”的四肢皆被沉重的锁链牢牢束缚住，狗一样的跪在那里，那张苍□□致的脸孔是如此孱弱可怜，像是寒风种挣扎的瑟瑟发抖的秋叶，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清澈得像是溢满了山间清泉。
这样一个漂亮娇嫩的少女，寻常男人见了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可是于纳撒尼尔而言，“女巫”的眼泪与惊恐比跌宕起伏的戏剧还要精彩生动，每每看到她们束手就擒地被绑在那里，他的胸腔就会充斥着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我不是女巫。”
“如果我是女巫，那里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被你抓住，我会施展魔法，让你和你的部下被山间的野兽撕成碎片。
少女那仍不死心辩解让他顿觉幼稚可笑，他饶有兴致地挑起锋利的剑眉，看着这个挣扎求生的少女，他冷漠地嗤笑一声，随即慢条斯理地讥讽道：
“我说你是女巫，你就是女巫。”
他挑起她一缕散乱的秀发，那毒蛇般黏腻阴森的邪恶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你知道我抓捕过多少女巫么？”
“看看你这头鲜艳如火的红发，看看你这张妖媚放荡的脸，我的士兵都差点被你迷惑了，你还敢说你不是女巫？”
给她铐上锁链的士兵是一个好涩之辈，他看向她的眼神银邪得宛如发晴的鬣狗，他那只肮脏的手曾经“不经意”地抚摸上她的臀部。
呵，被恶棍猥亵，在纳撒尼尔的口中反而成了被害者的罪过！
她紧紧地攥住拳头，眼中是无法抑制的屈辱和愤恨，可在那个衣冠禽兽的眼中无异于羔羊的愤怒——只会徒增笑料，没有半点用处。
他掀开马车的窗帘眺望着外边开阔的风景，抛给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最好不是处女。”
言外之意，他似乎是垂涎她的美色，可是他的语气中并无丝毫狎狔轻浮之意，而是充斥着戏谑与讥讽，这让她那颗本就不安的心愈发焦躁惊惧。
“什么意思？”
察觉到她满脸警惕与抗拒，纳撒尼尔半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别误会，我根本不会碰你们这些肮脏不洁的女巫。”
“等裁判庭宣判了你的处决后，你就知道了。”
他的唇角扬起一个高深莫测，古怪诡谲的笑容，像是丛林里危机四伏、瘴气弥漫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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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当地的教会，然而这并不是终点，因为欧利蒂丝王国法律规定女巫必须要交由王都总教会审判。
第二天黎明破晓时，纳撒尼尔就会押着她前往审判之地。
在这个黑暗愚昧的时代，人道主义无异于天方夜谈，女巫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囚犯，根本得不到半分尊重。
她像是个破旧的麻袋，被那个粗鲁的士兵耀武耀威地扛下了马车，那些不怀好意、讥讽戏谑的目光像是粗硬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鞭笞在她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士兵谄媚地问道：“长官，今天夜晚我来看守她吗？”
“嗯”纳撒尼尔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回答道：“给她点食物，别让她饿死了。”
于是，饿得头晕眼花的安莎终于得到了勉强能果腹的食物——一块味同嚼蜡的黑麦面包。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块面包，同时还在眼角余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风尘仆仆的纳撒尼尔面露倦色，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回房休息，而那个对她垂涎三尺的士兵还在用涩眯眯的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她......
教会的驻扎地是由一栋富商的宅邸改建而成，并未设置私牢，所以安莎被关在了一件黑漆漆阴森森的客房里，而那个令人作呕的士兵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她。
她的四肢仍旧被铐着沉重的锁链，细嫩的肌肤被磨出火辣辣的刺痛，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在一声又一声哀怨的叹息后，她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那细细碎碎的哭声却是如此哀婉凄厉，吵得那个士兵心烦意乱，他恶狠狠的瞪了安莎一眼，不耐烦地斥责道：
“你嚎什么，我没把你怎么样！”
“呜，长官，我害怕。”安莎抬起那张娇艳的漂亮脸蛋，那眼含泪花、娇柔怯弱的模样是如此惹人爱怜，士兵的火气很快消减了一大半，他又点燃了一盏灯，在暖黄色的光影中仔细端详着这张我见犹怜的脸蛋儿。
“那你说，你害怕什么？”
“长官。”安莎装模作样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吞吞吐吐地说道：“在马车上，执行官说我最好不是处女，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
她装出一副贞洁不保的惊恐模样，仿佛纳撒尼尔是垂涎她美色的银棍。
士兵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眼中闪烁着贪婪且狡诈的光芒，他得意扬扬地瞥了瑟瑟发抖的萨沙一眼，放肆地大笑道：
“执行官可是最纯洁最虔诚的信徒，他宁愿去死也不会上你们这些女巫。”
“王国的法律规定，童贞仍在的女人不会被处死。”
什么？
他的话让安莎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按照法律，她可以逃脱被架在火刑架活活烧死的悲惨命运。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士兵接下来的话将她的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这并不意味是处女就可以免除死刑，如果你是处女并被判处死刑，那么在行刑前，你会被男人破身哦。”
“不过你怕什么，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还有童贞呢？”
“嘻嘻......”
油腻轻浮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宛如恶魔的低吟，面无血色的安莎转过身来回避那张令人作呕的丑陋的脸孔，她呆呆愣愣地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张开腥臭脏污的血盆大口，将她的希望与祈求贪婪地吞吃入腹。
她的命运似乎早已被谱写好——死亡也不能保全她微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