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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阴谋失败

    华妃和曹琴默等得就是皇上这句。

    二人再看眉庄一副好像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面上更是得意了。

    柔常在和莞贵人倒是不避嫌,还是在一旁陪着惠贵人。

    众人只见惠贵人一脸紧张地吩咐着苏培盛:“苏公公,劳烦你去给我请刘畚刘太医吧,我的胎一直都是他负责照看的。”

    皇上闻言便开口:“有关皇嗣,兹事体大,宣太医院妇科圣手江诚也一同前来为惠贵人诊脉。”

    华妃和曹贵人听了,都快笑出声了。

    皇上啊皇上,您可真是会挑人啊,不由双双用帕子掩住唇角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

    江诚来?那甚好啊,正好指认惠贵人的“秘方”!至于那刘畚,只怕苏培盛是要白跑一趟咯。

    眉庄心底燃烧着一腔怒火,好啊!果然不出陵容所料,这些个魑魅魍魉,果真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哼,那便看今日究竟鹿死谁手吧。

    想即,眼底便闪过了一道暗光。

    由看向了曹贵人,曹贵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二人也不敢多言。

    两位太医上前见过礼,皇上便让江诚先为诊脉。

    刘畚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脑门儿都出了一层薄汗。

    江诚看了曹贵人一眼,略定了定神,便把手指搭到了惠贵人的手腕上。几息功夫后,江诚心中震惊不已!

    这!这惠贵人怎地真的有孕了!自己该不该说?眼下皇上和皇后都在,可是华妃…

    若是自己不从,年羹尧怎可放过自己?而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也要被牵连啊…罢了…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遭,华妃在宫中到底势大,不如咬死了让这惠贵人永无翻身之机…

    “皇上,惠贵人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误诊说是小主有孕了。”

    此话一出,皇上坐在榻上沉默了许久。

    众位嫔妃已经数不清今晚到底瞪了多少次眼了。皇后也很是讶异,不由看向了惠贵人。

    惠贵人自是摇头不敢相信,很快便起身指着江诚怒道:“胡说!好好的胎儿怎会没有了!你自己医术不精诊断不出便信口雌黄!”

    说完又看着皇上语带请求,“皇上,臣妾这几日胃口不好,也喜食酸,臣妾的孩子已一月有余,怎么会没有了!不如让这刘太医再为臣妾把脉查看一番吧!”

    曹贵人和华妃躲在人群后,又是一阵发笑。这沈眉庄可真是蠢啊!不过正合二人心意呢!

    陵容和甄嬛却在心里暗赞,眉姐姐这是要把刘畚和江诚一网打尽了,如此甚好。

    皇上右手一抬,刘畚便上前又是一番把脉。

    很快刘畚也是一震,微微看了江诚一眼,便硬着头皮开口:“皇上…惠贵人确无身孕…”说罢便跪伏在地,“皇上,是惠贵人用银钱买通了微臣,又用微臣的性命相要挟,微臣才不得不如此谎报啊!”

    “还请皇上饶微臣一命啊!”

    江诚接收到了曹贵人的眼神,不由心里打鼓…可是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再回头了。

    妥但惠贵人几次相求便仍是给了…至于惠贵人到底为何呕吐爱吃酸食,微臣也不知啊!”

    说罢也同刘畚一般跪伏在地,很是无辜惊恐的模样。

    皇后听了,不由暗自摇头。

    这惠贵人为了子嗣也太着急了一些,要说这新人里她可是个难得的好苗子,稍加培养便可与华妃相争的啊。

    哎,宜修想着又看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眼神阴沉地可怕,不由也心惊了几分。这沈眉庄怕是要永远失了皇上圣心了啊……

    而众位嫔妃都傻了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惠贵人。

    再看华妃和曹贵人,虽不知刘畚为何也在,但是心里已经乐得开出花儿来了,如此只待皇上下令惩治了。

    “好…好!好一个惠贵人!”

    胤禛说罢便看向了眉庄,满是失望地开口:“皇嗣一事你竟也敢欺骗于朕!真是白白辜负了太后与朕的一片期盼与信任!”

    说罢似是无法解气,把一直随身的翡翠串珠都掷在了地上。

    眉庄似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地,委屈地哭诉:“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哪有要过什么推迟月信的方子啊!皇上!是有人要害臣妾!还请皇上明鉴!”

    此时茯苓大声喊道:“皇上!那药方奴婢见过!惠贵人就藏于那妆奁盒的底层!皇上叫人一翻便知!”

    好,还怕你们不翻呢。眉庄心里恨恨道。

    曹贵人偏头看向茯苓,眼神微微示意莞贵人的方向。

    茯苓立刻又大声喊到:“皇上,莞贵人与惠贵人来往过密!奴婢曾不经意间听她们说过什么秘方,推迟…一事,当时浣碧也在场,可为奴婢作证!”

    甄嬛听了与浣碧对视一眼,浣碧见曹琴默的眼神,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只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曹琴默大吃一惊。

    “皇上,奴婢并未听到过莞贵人和惠贵人谋划此事,我家小主和惠贵人是情同姐妹不假,但她们二人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此话一出,曹贵人顿觉不妙,飞快地看了华妃一眼。

    华妃心里也乱糟糟的,便开口搅和:“皇上,浣碧乃是莞贵人的贴身丫鬟,又是从府里带进宫的,她说的话想来也是不可信的。”

    说完便责怪地看了曹琴默一眼,怎地连个丫鬟都摆不平!曹琴默自是低头,心中难免悔恨,到底是小觑了浣碧啊!

    然而华妃此话倒也有理,众位嫔妃看着跪地哭得梨花带雨的惠贵人和愤愤不平的莞贵人,又看了看皇上的表情,不由在心中下了结论。

    皇上的眼神看得她们都怕怕的啊~

    浣碧忠心耿耿,说得铿锵有力。皇上看着浣碧眼神清澈,义正言辞的模样倒也不似作假。只是两位太医都在这,难道还能诊断错了不成?

    愤怒和怀疑逐渐烧去了胤禛的理智,胤禛内心十分失望,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无人可说的孤独。

    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和无人可托付信任的孤独无不告诉着他,他的帝王之尊正在被人挑衅,戏弄。

    因而怒火催促着他尽快下令惩治眉庄。

    陵容看着皇上的神色,知道他马上便要下令了。

    便上前跪地看着皇上坚定道:“皇上!此事十分蹊跷,惠贵人和莞贵人为人正直良善,怎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惠贵人一向深得您的信任和宠爱,又这样年轻!孩子迟早都会有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皇上,柔常在与惠贵人和莞贵人一向交好,柔常在此番的话难保不是为惠贵人和莞贵人脱罪呢?”

    曹琴默不能再放任事态超出她的掌控了,必须快点让皇上做出决定才行!

    “曹贵人还请慎言,此事如何尚未可知!你又凭什么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决断!”

    陵容字字有力,十分犀利。倒叫胤禛心中犹疑了几分。

    甄嬛也跪地挺直脊背看着皇上,一副大有冤屈的模样。

    “皇上!臣妾与眉姐姐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臣妾不知这茯苓为何一口咬定臣妾和眉姐姐以假孕争宠,但是还请皇上相信臣妾和眉姐姐的为人!”

    此事事关皇嗣,又牵扯进了甄嬛。

    皇上当然也不想相信甄嬛和沈眉庄会是这种人。可是他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见过后宫里太多太多为了争宠而变得面目全非的女人了。

    此时胤禛看着和眉庄一起跪地的甄嬛,二人周身都释放着邪魅不可侵,我自清白的高洁姿态,胤禛心里不由天人交战,因而还没有下令。

    “皇上,为什么不让太医院里的其他太医也来为眉姐姐诊断呢?到底有没有孕,太医一探便知,臣妾知道皇上您一直没有下令也是因为并不相信二位姐姐会是这样的人。”

    “臣妾相信惠贵人不会拿皇嗣的事情开玩笑来欺瞒您,皇上不如让眉姐姐先起来吧,姐姐有孕一直跪着可是不好。还请皇上宣其他太医给惠贵人诊断,还惠贵人和莞贵人清白!”

    陵容说的很是有理,皇上看了三人一眼,到底还是期盼这个孩子,也不愿相信自己宠爱的嫔妃会有如此深重的心机。

    遂下令:“苏培盛!宣太医院院判章弥,还有今日一同当值的太医前来,朕今日势必要弄清此事!”

    “嗻。”

    此事非同小可,苏培盛立马下去办了。

    很快太医院判章弥还有温实初便背着药箱前来了。

    甄嬛一见温实初也在,不由松了一口气。三人各自安慰着,便等着太医诊脉了,想来很快就能洗刷冤屈真相大白了。

    路上章弥已经听闻了此事,因此很是谨慎地把脉。

    不多时,章弥恭敬地跪地:“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惠贵人确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为保险起见,皇上可命温太医再探一次。”

    “果真?”

    胤禛脸上立刻由阴转晴,语带惊喜,“温太医,再探!”

    过了一会儿,听到温实初也回禀着跟章弥一样的话,皇上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不由好生安抚了眉庄一番,“眉儿你受惊了。”

    说罢便用看死人的眼神一般睨着茯苓一干人等。

    而反观曹贵人和华妃,俩人已经完全呆住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众嫔妃的心情也从高处到低处,被好生折腾了一番,不由纷纷纳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方才你说,惠贵人,求了推迟月信的方子,惠贵人假孕争宠,好!苏培盛!你速速去刚才茯苓说的地方查找!”

    皇上死死地盯着茯苓,茯苓瘫倒在地,而江诚和刘畚也同样如此。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荣华富贵,美妾如云…只怕是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啊!

    很快,苏培盛果真如茯苓所说,在妆台上的紫檀木雕花妆奁盒的最底下,找到了那张药方。

    正欲呈上来给皇上过目一番,胤禛微摆了摆手,苏培盛便低头拿着‘秘方’来到了太医院院判章弥的面前。

    众人只见章弥两手接过仔细端详着那药方。

    而曹贵人和华妃犹在心存侥幸。就算沈眉庄真的有了身孕又如何?不过是凑巧而已。凭这张方子也多多少少能治沈眉庄一个私相授受,干扰太医之罪。

    这便是已经心慌意乱到慌不择路了。

    私相授受比起陷害后宫嫔妃,污蔑未出世的皇嗣,那可真是微末到不值一提啊。

    “皇上,这…”

    章弥有些欲言又止,能做到太医院院判这一职,可以说后宫这点儿事他没有什么不了解的。今儿一个嫔妃来塞给他点金银欲求养颜秘方,明儿又来一个妃子威胁他说想要求子,这早就是宫里的常态了。

    今日的事明显是有人要害这惠贵人,只是这背后之人…章弥稍一联想便明了了。

    只是尚且还在琢磨着到底如何回话才能够明哲保身。

    人,因而出于惯性,他抬眼看了下皇后,只见宜修凝眉不语,只是眼神却悄悄瞥向了一旁的皇上。

    这便是要章弥实话实说了。

    “看张药方吞吞吐吐,你只管说,凡事有朕做主就是!”

    有了皇上的这句保证,章弥自是放下心来恭敬地说了。

    “这张药方不过是养颜焕肤,安神助眠的好方子,微臣看了良久跟所谓的推迟月信那是丝毫不沾边的啊,皇上。”

    说着又把药方递给了一旁的温实初,温实初也是一番查看,然后便沉稳地开口:“皇上,惠贵人的这张药方确如章太医所言,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眉庄看着皇上周身不断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

    是到底有碍于龙裔的名声。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惠贵人一番话说得很是动情,皇上看着惠贵人和莞贵人俱是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不由连声安抚。

    “眉儿你放心,朕自会为你和莞贵人讨回公道。”

    这下众嫔妃可算是吃瓜都吃累了。

    什么?惠贵人真的有孕了?那莞贵人自然也是无辜的了。

    不过这江诚和刘畚又是为何要谎报呢?想着方才曹贵人和华妃在一旁说的话…哦不,现下既已真相大白,那曹贵人和华妃算不算得上是蛊惑皇上呢?

    众人想着,又齐刷刷地看向了华妃那边,只是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时不时地瞧上几眼又赶紧低头和旁边的嫔妃窃窃私语了。

    眼下众位嫔妃都自觉地和曹贵人,华妃保持了距离。这可真是把曹琴默给吓坏了!

    华妃见状不由气结。

    好不容易用一首《楼东赋》重新博得了皇上的怜爱,难道一切又要付之东流?这叫她如何能甘心啊!

    宜修自是眼明心亮,便对皇上沉声说到,“皇上,依臣妾看惠贵人一事已经明了,这江诚和刘备还有那污蔑惠贵人的茯苓,皇上也该处置他们了。只是不知道何人授意他们几个,否则他们几个是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胆子的。”

    胤禛自是愤怒非常,欺君之罪再加上污蔑龙裔,这可样样都是死罪。

    “大胆!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竟敢陷害惠贵人欺瞒朕!若不从实招来,朕便诛你们九族!”

    天哪!真是要了老命了!刘畚在这之前还做着告老还乡多娶几房小妾的美梦呢,这下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刘畚因太过惧怕下身竟淋漓出了一滩黄汤,苏培盛见了心里连骂倒霉,忙叫人把刘畚丢了出去等着皇上发落。

    众嫔妃齐齐低呼均捂住嘴,陵容却不在意。

    甄嬛见她想要上前便拉住了陵容的衣袖。陵容给了眉庄和甄嬛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走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方才这茯苓一干人等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臣妾在旁边看着倒是曹贵人最先打开茯苓的包袱,况且江诚的弟弟江慎也是一直照顾曹贵人母女的,不知这件事…”

    说罢便垂首等待胤禛自己猜想。

    要命的是,柔常在这番话说完以后,江诚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曹贵人。

    曹贵人心脏都不会跳了,满眼惊惶地看着皇上,语气急切,“皇上,此事不关臣妾的事啊!皇上!”

    不过眉庄很快便跟陵容打起了配合。

    只见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曹贵人,委屈地说到,“曹姐姐…我自知从未有对不起你之处,你何故要如此害我…”

    说完便走到皇上面前,欲要跪下,忙被皇上扶住了。

    “眉儿你有身孕,莞贵人和柔常在你们二人好生陪着惠贵人,这事交给朕来处理。”

    “皇上,刚才江诚当着众人的面明晃晃地看向了曹贵人那边,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还请皇上把这三人拖去慎刑司,想来他们也不敢不招。”

    莞贵人也适时说到。

    一听要被拖去慎刑司,江诚瞬间胆寒不已。

    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自己若是去了只怕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去掉半条命啊!

    茯苓见事情败露,知道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早早便知此事一但揭发,自己左右都逃不开一个死字,只是从前还幻想着曹贵人或许能想法子保下她。

    但是眼下惠贵人如此漂亮的反击…

    想到京中的一家老小,茯苓毅然决然地咬舌自尽了。

    茯苓两眼瞪得大大的,嘴里喷出大量鲜红,发出嗬嗬的声响,还是齐妃最先发现的,当下便大叫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这茯苓咬舌自尽了!”

    说完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尽管苏培盛已经火速叫人把茯苓拖下去处理了,可是娇花儿一般的嫔妃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刹那间叫得叫,晕得晕,屋内顿时乱成了一团。

    陵容趁乱看了一眼华妃,她也和众人一样拿帕子掩着脸,一副吓到了的模样。

    这茯苓死得可真是不巧啊。

    唉。

    曹琴默纵是一颗九曲玲珑心,此时的她也只想明白了自己是被浣碧耍了一通。只是惠贵人到底为何有了身孕又是怎样躲过刘畚请脉的,她是百思也不得其解。

    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曹琴默自是低头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皇上被吵得头疼,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皇后宜修连忙劝着。

    只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吓得噤声跪了下来。

    宜修不由沉声训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皇上在这,你们还吵什么!茯苓做了这等吃里扒外,陷害主子的事,本就该杀,眼下她既自己死了便死了,你们一个个地吵得本宫头都痛了!”

    江诚只是一个太医,见茯苓一死,当即便哆嗦着上前爬了两步。

    “皇上!皇上…微臣…微臣招…是那曹贵人指使微臣如此的啊!微臣不敢再欺瞒皇上!还请皇上饶微臣一命啊!”

    这时齐妃也兜兜转醒,迷迷糊糊地嘴里喊着:“皇上!吓死臣妾了!”忙被身边的富察贵人晃了几下。

    齐妃见室内流动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又见江诚仿佛如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曹贵人也抖得如筛糠一般。

    还未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便看曹贵人直直跪下,大声说到:

    “皇上!他…他污蔑臣妾,臣妾与惠贵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请皇上明察!”

    “是啊,曹贵人,我一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何做这般害人之事!若是你受人胁迫大可以在此说明,皇上皇后在此,自会秉公处理。”

    眉庄冷冷地看着曹琴默。

    华妃自是慌得不行了,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曹贵人与她来往过密,是她的心腹!沈眉庄这个贱人!好端端地说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故意让皇上疑心自个儿吗!

    倒是一时间忘记了她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谁不知道江诚和江慎是亲兄弟呢?皇上,此事已昭然若揭,还请皇上为两位姐姐做主。”

    陵容抬眸坚定地看着皇上,皇上倒是一时间感叹柔常在对惠贵人的维护。

    方才也是容儿叫眉儿起来的,说是怕伤了眉儿身子,说起来容儿倒是心善。

    皇上正思忖着,曹琴默心中已是骇极,忍不住上前为自己分辩:

    “柔常在何出此言?江诚跟江慎虽是亲兄弟但并非同母所生,并不和睦啊!”

    话音刚落曹琴默便觉自己好似说错了话。

    果然皇上正冷眼看着她。

    甄嬛听了曹琴默的话不禁笑着讽刺:“哦?曹姐姐倒是清楚这江家秘辛,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姐姐竟也晓得,当真是‘聪慧过人’‘无人能比’啊。”

    众人再看皇上,皇上已经很是不耐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曹琴默如坠冰窟。

    “曹贵人藐视宫规,勾结太医,陷害宫嫔,着降为答应。现念其诞育公主之劳,特赦幽闭玉芙宫,无诏不得出。”

    说完皇上便冷眼看着曹琴默,“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琴默刚欲开口供出华妃年世兰,只见华妃右手便抚上了那凤穿芍药的步摇,狠厉地看着她,两眼之中蕴满了威胁。

    罢了…好歹还活着,以后未免不会东山再起。

    曹琴默自知大势已去,只俯首谢恩,“臣妾多谢皇上隆恩,臣妾无话可说了…”

    皇后宜修只能在心中摇头,暗道可惜。只是温宜那孩子…

    “皇上,曹答应固然有错,只是温宜公主尚且年幼,不知皇上想要哪位嫔妃养在膝下加以教导?”

    听到温宜,曹琴默自是痛苦异常,只觉心若刀绞。

    是了,还有个温宜。皇上环视一周,便有了主意。

    “端妃身子不好,敬嫔端庄稳重,心性和善。又是从前府里的老人儿了,不如先交给敬嫔代为抚养,若是公主日后有什么不妥的,再跟你这位皇额娘回禀。”

    华妃心底一颤…方才皇上说敬嫔和善的时候,为什么用那般眼神看着自己…皇上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众嫔妃一看,皇上略过了华妃,只怕是华妃又要失宠了啊。

    敬嫔听了倒还呆滞在了原地,如意轻拉了一下敬嫔的衣袖,敬嫔才反应过来欣喜地上前叩谢皇恩了。

    至于江诚和刘畚自是被皇上下令杖毙了。

    夜色浓重,如此一出闹剧众人也看够了。

    皇上来时还高兴地觉得后宫终于安生太平了几日,谁知这些个女人马上就开始变着法地做幺蛾子,吵吵闹闹地真是让他脑仁儿都痛了。

    真是烦死了!

    不由羡慕起了十七弟果郡王,没有女人环绕着倒也清净。

    至于华妃…哎,胤禛心里轻叹一声,不由也有几分失望。

    一番沉思过后,皇上疲倦地起身道:“都散了吧 ,朕回勤政殿了。”

    临走时拍了拍眉庄的手,命莞贵人和柔常在好好陪着,陵容二人自是低头应是。

    皇后宜修听了,心中难免失落。皇上好不容易说要来一次,却被这曹贵人…曹答应给搅黄了。

    想罢便敛了神色,沉声交代着诸位嫔妃日后须得谨言慎行,不可拈酸吃醋,为了争宠做这等有违宫规的事,曹答应便是下场。

    众嫔妃立刻齐声道:“谨遵娘娘教诲,嫔妾等定当铭记于心。”

    见如此皇后便走了,齐妃忙跟在皇后后头。

    今晚事情发生了太多,华妃现在心还是突突跳着的,便忙让颂芝扶着回清凉殿休息了。

    ……

    眉庄把下人都遣了出去。眼下无人,三也终于能说一些体己话了。

    “姐姐怀有身孕辛苦了。”陵容见眉庄很是疲惫,而且似有忧虑的模样,便和甄嬛一起劝着。

    “虽然今晚皇上只惩治了曹琴默,但是对华妃肯定也是不满的。”

    “是啊,从前丽嫔的事皇上就已经对华妃有了猜忌,更何况满宫上下谁人不知曹琴默同华妃是为一党,咱们还是要往长远了看。”

    甄嬛也温声说着。

    只是眉庄看着二人,眼神轻飘飘地飘到了紫檀木的妆奁盒处,眼神带有几分伤感,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从前皇上待我虽说不上是后宫里独一份,但也算是把我捧在过手心里一段时日。”

    说罢便难过地看着二人,“只是今日我看着皇上那副冰冷的眼神,原来我只是他后宫中的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还谈什么宠爱,更遑论信任了!”

    甄嬛听了心里不由也难受了起来,想起了上次皇上疑心她的事情。一时间眉庄和甄嬛便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房间里也充斥着女子的哀怨。

    陵容不由觉得有些窒息,哎,但是姐姐们还是要哄的。

    “二位姐姐,你们且听陵容一言。”

    陵容镇定冷静的声音很快便传入了眉庄和甄嬛的耳朵:

    “咱们的夫君或者不能称之为夫君,便称为男人吧。他是咱们此生唯一的男人,但是他却又跟天下间的男子不同,他可以有三宫六院,又坐拥天下。”

    “其实儿女情长对皇上来说又未尝不是奢念呢?皇上喜欢咱们的时候,宠着咱们赏赐无数,甚至家中也能凭此升迁做官。那么咱们既受了皇恩便无法再要求皇上能对咱们一心一意了。他是天子,又事关皇嗣,自然会疑心姐姐。”

    说罢拉住眉庄和甄嬛的手,真切地道:“二位姐姐,我并非是为皇上开脱,我也跟二位姐姐说过的,我从来都不奢求皇上对我能够一心一意,我只求在这后宫之中能够和姐姐们安稳度日,家中安康便足够了。因此,我并不会多么在意皇上的心意,便也不会伤心了。”

    眉庄和甄嬛,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只是不比陵容已经历经过了两世,能够超脱红尘去看待情爱一事。

    因此二人虽面色稍霁,但心中仍是有个疙瘩。

    陵容知道这只能靠岁月给两人解惑了。自己说再多她们自己想不开也是没用的,便好生安抚了眉庄一番,见天色太晚便和甄嬛双双离去了。

    “剪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啊?”

    宜修被剪秋扶着落了座,便蹙起了弯弯的柳叶细眉,一边取着华贵的金色东珠耳饰,一边看向了一旁的剪秋。

    这倒是十分少见的,难得也有宜修无法洞破全局的时候。

    “娘娘,依奴婢看皇上也不是看不出华妃的诡计,只是眼下西北战事吃紧,皇上只怕还要继续安抚华妃。”

    “嗯~你说得也正是本宫心中想的,只是这惠贵人到底家世颇高,身边又有莞贵人,柔常在这两个助力,现下华妃没有得逞,只怕是他日生下的若是个皇子,便是第二个华妃啊。”

    宜修说着便用手撑着额角,剪秋见状忙道:“娘娘何必忧心,不是还有华妃在吗,以她那个性子怎么会看惠贵人如此得意呢,更何况还有齐妃呢,齐妃对娘娘那可一向是言听计从的。”

    此话倒是深得皇后心意,宜修心中不由有了计较。

    剪秋说着便上前为宜修卸下妆饰,轻轻地为她揉按着额角。

    宜修神态放松,“对了,浮翠玉居那边你可都盯紧了?”

    “娘娘放心,那宝鹃可是一直等着娘娘您的吩咐的。”

    剪秋说完面上带有几分不解,宜修见了便知她疑惑什么,“你是好奇本宫为何独独想招揽这柔常在了?”

    “娘娘,柔常在家世颇低,位份也不高,娘娘为何要抬举她呢?”

    宜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正是因为她家世低,才可更好地为本宫所用啊,本宫瞧着她倒非池中之物,走着瞧吧。”

    ……

    清凉殿内。

    华妃世兰焦急地走来走去,满宫的太监和宫女都不敢抬头。谁敢啊!曹答应的事他们可是全都听说了的,华妃此时正不如意呢!

    许是内心焦灼又走得有些累了,华妃一屁股坐到了榻上,用帕子胡乱拭着额头上的薄汗,主打的是一个六神无主。

    这下好了,丽嫔疯了,曹琴默也是个不抵事的,这下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了!这可怎么是好!

    颂芝见了不由上前劝着,“娘娘,现下天热,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说着便示意周宁海又在殿中添了一些冰,小心地奉上了一杯菊花茶。

    “注意身体!注意身体!你没瞧见方才皇上的样子嘛!皇上…怕是对本宫已经失望透顶了!本宫光注意身体又有什么用!”

    说着世兰便似发泄般的打翻了茶盏,金色的贡菊花瓣凌乱地洒落在地上,突显着主人焦灼的内心。

    颂芝吓得当即跪地,语音颤抖,“娘娘,娘娘息怒。曹答应虽然被皇上下令幽禁,但是到底还有温宜公主深受皇上宠爱,娘娘何不多疼爱公主一些,也好彰显娘娘的慈母心怀。”

    华妃听了镇定了几分,可是一想起方才闲月阁里沈眉庄那副挑衅清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宜不过是个奶娃娃,皇上再疼她又如何,况且已经交给敬嫔抚养了,沈眉庄和甄嬛那个贱人!夺了本宫的宠爱不说,还哄得皇上发落了本宫的心腹,这下本宫真是独木难支了!”

    说完便恨恨地咬着唇瓣,眼中一片狠厉之色,急欲把惠贵人和莞贵人除之后快。

    颂芝眼观华妃神色,心下大惊,娘娘啊,您可要顾虑一下奴婢们的性命啊!千万别再做傻事啦!

    话说出口却变成了: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鲁莽行事,眼下惠贵人有了子嗣正得宠,皇上也对娘娘您有了疑心,若是此时娘娘您因一时不忿整治了她们,只怕会酿成大祸,失了皇上的信任啊!娘娘…娘娘请三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颂芝这丫头倒是让华妃清醒了几分。

    只不过也只清醒了一瞬,世兰便又急躁了起来。

    “那你说本宫要怎么办!难道本宫就坐以待毙,任凭她们欺到本宫头上不成!”

    颂芝眼睛滚了又滚,很快便有了一计,便忠心道:

    “娘娘,您又何必忧虑,到底还有大将军在呢,皇上也不会拿娘娘您怎么样的。”

    是啊,本宫还有哥哥呢。世兰神色终于松弛了几分,打算明天便修书一封让周宁海找人给年羹尧送去。

    见颂芝还跪在地上,世兰微微抬手,“起来吧。”

    随后便打量起了颂芝娇俏的脸,“颂芝,你对本宫倒是忠心耿耿,这些年你陪在本宫身边,倒是辛苦你了。”

    颂芝得了华妃这话,只觉受宠若惊内心直呼不敢相信,却也十分动容。

    “奴婢自小就跟着小主,小主在哪,奴婢就在哪,一切谨遵娘娘吩咐。”

    眼下世兰身边除了年羹尧,能信得过的便只有颂芝和周宁海了。

    听颂芝这样说着,看她眼底也闪烁着水光,世兰神色不由柔了几分,“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本宫了,以后这等小事叫其他人做吧。”

    颂芝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直说着伺候惯了小主,并不觉得辛苦。

    世兰不愿看她这副矫情样子,直把颂芝打发下去休息了。然颂芝走后,华妃仍凝视着门口许久,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后初晴,湖光潋滟。

    昨夜一场大雨洗涤了圆明园中的一切,眼下碧空如洗,扶光明媚,因而陵容想出去走走,便带上了菊青。

    门口的宝鹃只默默地用眼神注视着二人轻快离去的背影,随后便落寞地又坐到了门口。

    “绘春姑姑。”

    直到旁边的首领太监小齐子给皇后身边的绘春问好,宝鹃才忙起身道:

    “绘春姑姑好。”

    “宝鹃,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

    绘春手捧着一盒香料,见宝鹃不语,便笑着道:“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柔常在送一些香料,娘娘知道常在最好这些。”

    宝鹃忙接过行礼谢恩,然后轻声回着柔常在出门了,等常在回来便会去向皇后娘娘谢恩。

    说完便又蔫着一直低着头了。

    绘春看宝鹃一副可怜样,四下打量了浮翠玉居一眼,便邀宝鹃去她房里用点心去了。

    ……

    陵容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荷塘处。

    “悄悄地,拿二十两银子去给小齐子,让他拿给宝鹃。”

    “小主为何不直接给宝鹃呢?”菊青倒是不懂陵容此举的深意。

    “小齐子是皇上见我这边伺候的人不够便命内务府拨给我的。”说罢陵容看向了菊青,

    “眼下我身边可用的人唯有你一个,小齐子与宝鹃俱不受我的信任。这二十两银子能不能齐齐整整地交到宝鹃手里,你我二人都不知道。宫里惯爱看人下菜碟,如此便能看出这小齐子的为人了。”

    菊青听了不禁大赞陵容,“小主英明。”

    说完又偷偷瞧着陵容,小主真是变了好多,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小主很是会揣度人心,想着眼神不由更加恭敬地看着陵容了。

    “至于宝鹃,这二十两银子,小齐子一个刚上任的首领太监哪能攒出这些?宝鹃若是有心,只稍稍联想便能猜度出是我的意思。她若是知恩图报,自会来谢我。”

    菊青不由又是一震,连番大赞,“小主果真英明。”

    陵容好笑地看了菊青一眼,这丫头翻来覆去只会说英明二字嘛,言辞竟如此匮乏。不过从前的自己也是不善诗书,想着便去碧桐书院方向走了,准备去向莞贵人讨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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