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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冲击、斯基特和命运

    我很快发现迈克的英文水平相比一个月之前提高了不少。在仪式进行的过程中,他的话并不多,但总是简单而精确地描述他的要求。

    我仍然没办法立刻放下心里的防线把他视为自己的亲兄弟,但我感激他亲切温和的态度——尽管他显然比我年长好几岁,我们的相处却有些像同龄人。我在好奇他的生活,他也同样在好奇我。

    整个仪式持续了不到半个钟头。我依照要求坐在他画出的图案中间,据说那叫“阵法”,并努力平心静气。然后激荡的魔力开始冲撞我的血管,叫我没法再关注任何外界发生的事。结束的时候,我几乎筋疲力尽,但确实感到调用我的魔力更加得心应手了。

    迈克说,仪式最好每个月施展一次、循序渐进,这样他能够根据我的情况随时调整。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申请了从中国到这边的壁炉。

    “坐长途火车和轮船来这里真的非常难受。”他愉快地说,“感谢邓布利多先生,也感谢飞路网——真是伟大的发明。”

    我好奇地问:“中国巫师有没有类似的交通方式?”

    “当然!”他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诡异的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腰间别着一把剑:“我们用剑飞行——这有点像你们的扫帚。”

    我饶有兴致地观察了那柄剑,想起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现场,哈利也说过他目睹了东方巫师踩着剑飞行。迈克解释说,这同时也是他们的武器之一,在和敌人近身相搏的时候使用。

    “还有,我们会用这个。”他掌心一翻,手里出现了一叠黄色的长方形纸片。我兴奋起来:“香囊里面也有这个——这是你们魔法的载体吗?”

    “‘载体’?”想了想之后他说,“是的,我们通过书写将魔力注入其中。不同的法术有不同的呈现方式,比如这个叫做‘神行符’。”

    这种呈现魔法的方式让我想起古代魔文课。可以说那是一门语言选修课,我们在课上学习如尼文词典,基本音节和翻译。古代如尼文是拉丁语系的文字,不过相比拉丁文,有着更多巫师独有的关于魔法的字词。因此这些文字又被称为魔文。

    今年的课上,巴布林教授为我们带来她旅行时买到的匕首,手柄上刻着如尼文单词“攻击”。远古时期的巫师们会在器皿上以特定的图案描画如尼文单词,借此制造魔法用具。但她还说,时至今日,由于魔文技术通常只在血脉之间传承,还由于历史上动荡的战争和流亡,这种技艺已经接近失传,只余其中部分落在了贪婪精明的妖精手里。

    现如今巫师制造的魔法器皿,原理比起魔文更加简单,但效力远没有那时的魔文强大。根据古老的文献记载,那时在英格兰地区活动的远古巫师们往往可以做到召唤雷电和暴雨、为大规模的战争助力,甚至凭空创造土地、逆转季节……现在,那样恢弘的场面只能存在于传说里了。

    当我跟迈克讲到这些时,他很感兴趣地说:“啊,在中国巫师间也有关于移山填海的传说——据说,那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时期,空气中有充沛的灵力,以至于最最普通的巫师都能掌握摧枯拉朽的力量。”

    随后他略带羞赧地问起了霍格沃茨的情况。他想知道这所学校的历史,想知道我们的教育模式,还有我们学的内容。

    在我开口之前,菲尼亚斯又一次插嘴说:“你倒不如带他在城堡里转转,姑娘。”

    迈克两眼放光,显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将信将疑:“邓布利多校长可没有对这个安排有所吩咐吧?”

    “邓布利多说要好好招待来自中国的客人,”老头哼了一声,“尽管去吧,出了事儿我担着。”

    “万一他被人撞见该怎么解释,菲尼亚斯?霍格沃茨很少有外人。”他旁边的另一个画像里,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说。

    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现在是上课时间。我请了一整节课的假,弗立维教授告诉我这节课的内容是飞来咒,他对我特别放心。况且有三强争霸赛的幌子,城堡里突然出现陌生的面孔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再而且,他长得挺俊秀,完全可以伪装成布斯巴顿学生——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们的法国客人中还真的有那么几个亚洲人。

    我挥挥魔杖,按照我的记忆,给迈克那颇具特色的长袍变形成了布斯巴顿的蓝袍子。他磕磕绊绊地说:“真的没问题吗,玛丽?”

    我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呃,应该吧……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他的头发有些太长了,我于是又挥挥魔杖,试图将他的头发变短一些。尝试了两次之后,终于成功。

    墙上的某个老太太嘟囔道:“噢,变形术学得不错。邓布利多会对此感到很欣慰的。”

    -

    假如我知道那一天我们会撞见勇士们的魔杖检测和赛前采访,我绝对会带着迈克绕路而行,或者干脆不要带着他在城堡里晃。

    但是,假如我没有带上他,我们也就几乎失去了改变未来的一种可能。不过要到很久以后,我才会带着了然地想起今日,想到也许并非是我们改变了未来,而是走上了既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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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我们逛完了校长室所在的那一层走廊,又下了两层楼梯。迈克对霍格沃茨那变化无常的楼梯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同时他担忧地问:“你们真的不会有人因此受伤吗?”

    我说:“当然会有,比如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经常卡在顽皮消失的台阶里。”但我略带同情地认为那并非由于纳威粗心大意,他只是太倒霉了。

    迈克倒吸一口冷气。我耸耸肩:“但是没关系,我们的校医院医生非常负责。而且,还有不定时在城堡里巡逻的幽灵们。喏。”

    我朝头顶一指,示意迈克去看。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正巧从那里飘过。大腹便便的幽灵看见我们,飞快地飘下来,友善地说:“孩子,你怎么没有上课?”

    “我在带着客人参观,先生。他对霍格沃茨十分好奇。”

    然后我立刻发现把胖修士引来是个馊主意。因为青年一脸惊吓地抽出了他那寒光凛凛的剑。不仅如此,他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胖修士丢出了一张黄黄的符纸。

    “嘿,冷静!这是我们学校的一部分!”我尖叫道,自己也吓得不轻——不知道那张符纸到底有什么作用,它在胖修士的身体里迅速燃烧起来,幽灵肉眼可见地变得透明了,他大声尖叫道,“啊!救命——救命!”

    两侧的墙壁里又分别钻出来三个幽灵,一时间,我们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他们纷纷惊惶地说:“怎么了?”

    而我趁机将迈克拽走了“案发现场”。他很快镇定下来,扶住我的肩膀,严肃认真地问:“你们学校就这样放任地缚灵在这里游荡?”

    我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耐心道:“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地缚灵’……但那些幽灵从来不会伤害学生。我们学校一直很和平。”

    “真的?”他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我说:“他们做过最烦人的事情不过是将死亡经过当做睡前故事一遍遍讲给学生听——顺带一提,霍格沃茨是全英国幽灵最多的地方。”

    从表情看上去,年轻的中国巫师先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寄宿学校震撼。

    我俩就这样对视几秒,突然同时忍不住笑了。

    但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这时,就在我们身旁,一个我以为没有人的空教室门打开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打头阵的是个头庞大的马克西姆夫人,她困惑地垂眼多看了两眼迈克的蓝袍,然后不以为意地搂着紧随其后的芙蓉·德拉库尔快步离开了。我判断她们急着躲避后面人的追赶,因为紧随其后钻出来了一个扛着照相机的摄影师——他似乎特别想追上芙蓉,再多给她拍两张照片。再接着,是一脸阴沉的克鲁姆与卡卡洛夫校长,他们目不斜视、步履匆匆,仿佛有天大的事情需要处理,因此根本没有注意不合时宜的我和迈克。再后面,巴格曼先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仓促地对我俩笑了笑,转身朝另一个楼梯间走去。我敢肯定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戳了戳迈克的胳膊,悄声说:“呃……我觉得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他茫然道:“当然可以。不过刚刚那两个女人是谁?看上去像是,像是——呃,妖精。”

    “什么?你还能看出来她们的血统?”我悚然。他严谨地解释:“那是‘原型’。我不能看出血统,但我可以模糊地感觉人的灵魂状态——这是家族天赋,玛丽。我们家的人都擅长这类魔法。灵魂啊、时间啊。上次我和邓布利多先生交流了两句,他说——”

    我当然乐意了解更多,但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我想说服他逃离这里,然而为时已晚。我们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邓布利多倒是比我们反应还平静。他只是惊奇地端详了我身旁的青年两秒,然后用一种轻轻揭过的语气说:“我教了十几年的变形术——不得不承认,玛丽,你做得不错。”

    我吞咽了两下口水,干脆认错:“对不起,教授,我想我可能惹出麻烦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先生说我们可以逛一逛。”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微笑。这让我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他顽皮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招待外国来的客人是东道主应该尽的责任,不是吗?”

    还没等我说话,从他的身后钻出一个玫红色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完全认得和她一同钻出来的那个人——

    我的同学兼朋友哈利·波特正被这金发女郎无助地挟持在臂弯里。他脸上露出十分抗拒的神色,但似乎无济于事。那女巫有一头闪亮的金色卷发,眼镜框镶嵌着珠宝,两寸长的指甲涂着红通通的指甲油。更诡异的是一卷羊皮纸和一支绿油油的羽毛笔跟着他们飞出了房间。

    见到我,哈利终于奋力挣脱了她的钳制,高兴地说:“玛丽!你怎么在这儿?”

    “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显然很乐意多聊两句;可现在我身边有个“黑户”呢!我没法解释他从哪里来。这时,塞德里克·迪戈里又从屋里走出来,对邓布利多礼貌地点点头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身旁的迈克突然开口了:“我是迈克,你好。”

    “……”抬眼看去,才发现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了迪戈里身上,似乎还想伸手和迪戈里握手——不是吧?!在这个时机结交朋友?!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但他执拗地伸出手去。迪戈里困惑而不是礼貌地同他握了手,才离开了这条走廊。

    我亲爱的堂哥行为太反常了,这让我逃离之心愈发坚定,恰好这时邓布利多校长对我眨了眨眼,暗示性地说:“我恐怕这里并不适合你与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继续约会,亲爱的玛丽。”

    我当机立断地说:“是的,先生,抱歉。我们该走了——哈利,很高兴见到你,待会儿见。”

    但是我们没有走成,因为哈利不可置信地问:“约会?”

    我心里升起了微妙的、心虚的感觉,避开了哈利的视线。迈克仍然像是丢了魂一样沉默着。邓布利多高高扬起了半边花白的眉毛。

    而那个女郎——现在我确定她的职业应当是记者——两眼放光地钳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表情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看见新鲜的猎物一样,笑容露出了她嘴里的三颗大金牙:“我记得你,亲爱的。玛格丽特·杨,是不是?”

    “……但我不记得你,女士。”我警惕地说。

    她一说话,身旁那绿色的羽毛笔就疯狂地在羊皮纸上写起字来:“我是丽塔·斯基特。太好了,我真是幸运,今天还能遇到杨小姐和她的新男友……法国人?真浪漫——你觉得布莱克先生会同意你与同龄人正常交往吗?”

    “……”

    “玛姬,作为哈利亲近的同学,你对哈利·波特成为第四位勇士有什么看法?”她兴奋地低语着,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熏得我头疼。

    梅林的连裤袜啊。

    暑假里某篇报道引发的惨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愤怒,但又打定主意不开口,免得被那支看上去非常不对劲的速记羽毛笔曲解了意思。

    谢天谢地,邓布利多校长的态度终于变得强硬起来。他彬彬有礼地说:“丽塔,我知道回到母校让你内心充满了快乐——不过现在,学生们该去吃饭了。”

    然后他轻轻拍了两下手,悬浮在空中的羽毛笔和羊皮纸立刻失去了生命一般,停止工作散落在地上。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丽塔·斯基特。后者眯了眯眼,然后笑了,眼波流转地扫了一眼我们几个,说:“当然,当然……反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材料。”

    身形一点也不窈窕的无良女记者扭着腰离开了。

    就在这时,迈克丢了的灵魂仿佛又突然回到他的身体上。我感到手心一凉,低下头才发现是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表情很凝重,还带着悲悯,仿佛洞悉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的真相。这一切都让我愈发困惑。

    “怎么了?”我看向邓布利多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信息,但他耸耸肩,像是同样没有料到这一出。

    我面前的青年嘟囔道:“我不知道这是否合适,我也不知道您是不是有意的,校长先生。师父教导我们要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但我有强烈的预感,我应该对你们三人说出来——”

    “——刚刚和我握手的那个年轻人,他的生命本将终止于六月。”他望着塞德里克离开的方向,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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