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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英一行人到达嘉兴的时候距离陆展元的婚礼还有两日,英英并未急着上门,而是带着郭靖和杨康住进了自家的客栈。

    十几年过去,郭家庄的产业已经遍布宋、金两国,所以英英并没有住进陆家庄,而是住进了郭家庄在嘉兴的客栈,毕竟是自家家的产业,住得舒服,安全更是有保障。

    英英以累了需要休息为借口,打发两个儿子出去自己耍,其实是为了让郭靖带着杨康去散散心,哪料想去散个心而已,两个臭小子就给自己带回了一个姑娘,还是个样貌不俗的年轻姑娘。

    李莫愁坐在小花厅里有些忐忑不安,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从古墓出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她了。她知道了吃饭需要钱,睡觉需要钱,还有时不时前来调戏她的地痞恶棍,山下的生活远不如她想象中的美好,要不是为了陆郎,她肯定早就忍受不下去了。

    她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那位黑脸少侠和白脸少侠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被她听到了,说什么陆家庄少庄主后日里要成亲,她为了听的仔细些,打探的更清楚些,就一直跟着他俩,谁知道竟是被他俩发现了,还被他俩抓了回来。

    正不安着,就看见一个美貌妇人从外缓缓走了进来,不过双十年华的样子,真是清丽娇美,神态柔和,却被那位黑脸少侠和白脸少侠唤作娘亲,倒是让李莫愁心里吃了一惊。看起来好年轻,竟然都当娘了,孩子比自己还大,这是修炼了哪家的功夫,竟是驻颜有术。

    郭靖和杨康为了避嫌,将跟踪他们的女贼抓了回来,点穴关在花厅里,让娘来问问,毕竟男女有别。

    英英看着眼前的白衣姑娘,一脸的天真稚气,眼睛还带着懵懂单纯,竟像是不知人情世故般纯真,不禁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啊?为何一直跟着我的两个儿子?”英英轻声问道,不自觉的带了些心理暗示。

    李莫愁对英英很是有好感,又看到英英如此亲切和蔼,便不由自主的答道,“我叫李莫愁,是从终南山来得。我来嘉兴寻人,刚才听到您的两个儿子说陆家庄少庄主要成亲,我为了多听听才跟着的。我不是坏人,真的。”说完,还不住的点头,生怕英英不相信她。

    “陆少庄主?你们认识?”英英不禁问道。一个孤身的年轻少女来寻人,寻得还是年轻的陆少庄主,那其中的原由自是不言而喻了。

    李莫愁点点头,“陆展元是我的陆郎,当日我救了他,他病好后归家,说回家禀明父母,不日就来迎娶我,可是过了好久他都没来,我不放心,前来寻他。”

    英英点头,这是被始乱终弃的节奏。她叹了口气。说道:“像是你跟着我儿子,定是听见他俩说话,跟陆少庄主有关的了。”

    李莫愁点点头,神色略有些困惑,“他们说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还说陆郎要成亲了。这是真的吗?”

    英英心想,果然猜对了,始乱终弃。“对。我们是来参加陆家庄少庄主陆展元的婚礼的,他娶得是南帝一灯大师的徒孙。”

    李莫愁的神色有些怔然,她蹙着眉头,不解地说道,“他说过要娶我的,还跟我交换了定情信物。他为什么要娶别人?他是不是被逼的?他爹娘让他娶得?定然是如此,陆郎不会骗我的,他说好了要去钟南山接我的,肯定是被她爹娘逼得,他喜欢的人是我。”

    英英看着眼前喃喃自语,自欺欺人的姑娘有些叹息,又有些气愤,一个男人一时的花言巧语,却让一个女孩子付出着这么大的代价,不远南北相隔,寻到此地。

    “应该不是父母逼迫,听说陆少庄主和其未婚妻是在其游历江湖的时候相结识,而后互生爱慕,两情相悦。他未婚妻为了他更是不顾家中父亲反对,与他私奔至此,最后由一灯大师做主,许两人完婚,如今陆家庄内还住了不少从大理天龙寺来参加婚礼的高僧。”

    李莫愁忽地停下了自言自语,看着英英的那双眼睛充满不敢置信和绝望悲伤,“我不相信。当日我救下他后,他说心悦与我,要与我生死相随,我为了他被师父赶出师门,可他却要和别人成亲了。他怎么能骗我?我不想相信陆郎会骗我,不相信。”

    一直在外面偷听的郭靖和杨康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对陆展元的不屑。开始他们两个还以为是郭家庄的敌人想要给他俩使美人计,或是有什么阴谋,才把这个姑娘抓回来的,没想到到头来这个姑娘,竟然是陆展元在外面欠下的情债,抛弃救过自己性命的女人,始乱终弃,猪狗不如。

    杨康觉得比起陆展元来,自己再不堪,对穆念慈起码是真心真意的,不曾有过半份虚假,真是看不起这种玩弄女人的男人。

    郭靖更是气氛,陆展元现在在他眼里从原来的年少有为,变成了忘恩负义,也不知道那个一灯大师的徒孙知不知道?或许她也被陆展元骗了。

    英英见李莫愁神思有些混乱,生怕她一下子受刺激过大疯了,便出手点了她的黑甜穴,让她昏睡过去,又命人将她送去客房,好好照顾。

    “这事儿你们俩怎么看?”英英用了催眠术,自然知道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她问的是,这件事情该不该管?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儿,让郭家庄和陆家庄跟一灯大师对上,值不值得。

    杨康显然也由此思虑,可郭靖心性纯善,根本就不曾多想,“娘,康康,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帮她。我被修炼武功,游走江湖,不就是为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吗?”

    杨康看了眼郭靖,心想果然,就算自己重活十次,郭靖也还是郭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的改变而改变。

    英英叹了口气,一个人如果经历得多了,她就会慢慢的迷失自己,做什么事情之前少了一些热血纯真,多了一些利弊衡量,并且还会仗着自己所经历过一些事情,自负自大起来,不忘初心,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三郎怎么看呢?”英英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康问道。

    杨康笑了笑,“阿靖说得对,我也觉得应该帮她。”

    杨康的话刚说完,还没等英英开口表态,郭靖就在一旁勾着杨康脖子笑个不停,那股傻劲儿就别提了。“嘿嘿,我就知道,康康定然是跟我一心的。”

    英英听了哭笑不得,“行了,那就这么办。等明天咱们把这姑娘给带过去,让他们先私下聊聊,最好能和平解决。”

    可转天还没等英英他们要带着李莫愁去陆家庄,就有人来禀告,说那姑娘不见了。因为不住在一起,只是使人看着,英英他们也不知道李莫愁何时走的,毕竟人家也不是囚犯,他们不可能软禁人家。

    等到婚礼当日,陆家庄张灯结彩,宾客云集,真是热闹非凡。

    英英被郭靖和杨康扶着下了马车,带着仆从走到大门前,下人递上请柬,门口小厮唱名,“姑苏燕子坞郭家庄郭夫人前来贺喜,礼碧玉如意一枚......”

    屋内正招呼客人的陆庄主夫妇听到疾跑而来的管家说姑苏燕子坞的郭夫人带着两位公子来了,连忙不敢耽搁,联袂出来迎接。

    只见大门前缓缓而入的一位容颜绝美的少妇,身旁跟着两位年轻的后生,陆庄主夫妻就知道这极为出彩的三人就是郭夫人和郭家两位公子了。

    英英今日穿了一身藕色襦裙,广袖衫外着齐胸襦裙,绣着姿态各异的白牡丹,腰系五指宽的玫瑰紫腰封,外束藕色流苏丝带,双肩一条玫瑰紫的披帛,四角坠着金镶玉的坠子,配上繁复的凌云飞天髻,在金玉相合的牡丹头面衬托下,这哪里是江湖中人,俨然就是一位世家贵妇人。

    再看她身旁的两位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黑些的那个着玄青色衣衫,目光迥然,英武不凡,而白脸的那个着金红色衣衫,风流倜傥,贵气逼人,倒不似武林世家出来的少侠,反倒更像官宦世家的公子爷一般。

    陆庄主夫妇连忙几步上前,“郭夫人能来,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这话还真不是客套,江湖上谁不知道郭庄主对自己的妻子疼爱有加,轻易不舍她出门,江湖上见过郭夫人的人少之又少,数都能数的过来,所以刚刚一听说郭夫人来了,陆庄主夫妇俩都蒙了好吗!

    “陆庄主客气了,两庄互为邻居,自当该时常走动,联络下感情。”英英笑着回道。

    “是是是,郭夫人所言甚是。”陆庄主听到了一个来自郭家庄善意的信号,心中十分高兴,等以后儿子接手了陆家庄,这可都是人脉和助力。

    几人见过礼,英英向陆庄主介绍了郭靖和杨康,便善解人意的表示不耽误陆庄主招呼客人,有陆夫人陪着就行,又让郭靖和杨康两人自去庄子里寻些同龄人玩耍,不必跟着她了。

    郭靖和杨康都知道娘要去女眷那边,略有不便,再加上此时正是建立属于自己人买的机会,郭靖便陪着杨康离去了。

    宾客齐至,吉时已到,需行昏礼的时候,出事了。英英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一身白衣的李莫愁,微微笑了笑,果然,她就知道,这婚事不会那么顺利,而这自北至南,前来寻人的李姑娘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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