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

    与此同时,院门口又传来了打斗声,有山匪跑进来报信,“有军队进城了,弟兄们打不过,老大、三哥都已经带着人逃了.......”说着门口已经打了进来,那领头的山匪一眼就看见了穿着铠甲的将军,原本得知兄弟都逃了,已是心中一凛,现在心知形势不妙更是吓得变了脸色。一面高喊着让手下的人抵死顽抗,一面迅速爬上马,趁乱找准了时机骑马逃了出去,剩下的山匪没了领头,很快作鸟兽散,院子瞬间又空了。王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皎月身边,替皎月解开了绳索。

    皎月不等完全解开绳索,就扑到了四斤身边,看着四斤口中不断吐出的鲜血,皎月颤抖着手,像是失了神智。抹了一把眼泪,才回神,慌乱的握住四斤的手腕,摸着四斤的脉搏,语无伦次道:“对、对,我给你把脉,四斤,你不要死,你坚持住。我救你,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阿圆泣不成声的拉着皎月喃喃道:“姑娘,姑娘,你别这样.......”

    迟迟摸不到四斤的脉搏,皎月强装的镇定霎时土崩瓦解,呜咽着“脉搏呢?脉搏呢?为什么我摸不到!!我怎么那么没用,连脉搏都摸不到!!”

    奄奄一息的四斤,看着皎月的满脸的泪水,却笑了。他极为缓慢的移动手,反握住皎月想替他把脉的手,艰难的维持着笑容,断断续续的说道:“姑娘......没、没事了。”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口而出“幸好.......幸好姑娘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话音未落,四斤握着皎月的手一松,已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

    “四斤!!!四斤!!!”皎月撕心裂肺的一遍遍叫着四斤,她的心痛得如同被刺入了千万根银针。

    王承内心也悲痛不已,看着皎月如此更是不忍,他踌躇着上前想要安慰皎月。却听到门口再次传来动静。他警惕的转过身,见来人穿着铠甲复送了口气。走近了,认出面庞,王承又满脸讶异“世子?”

    伏允也认出了王承,“你是晋王殿下的人?”

    “正是!看来是世子殿下赶走了山匪,幸而世子殿下及时,否则我等今日都要丧命于此......”

    伏允并未在意王承说了什么,他的视线都被地上那个痛哭的姑娘吸引,即便她的穿着打扮,从头到脚都与那日完全不同,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日在裴府同他行礼的姑娘。

    伏允心中惊讶,不自觉的迈着步子朝皎月走去,他还是有些恍然,在长安裴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居然会出现在兵荒马乱的边境,和他再次相遇。

    与此同时,俯身哭泣的皎月,猛地起身双手用力的按住了胸口,可是胸口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朝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她抬起煞白的脸,想要唤王承,却被一身铠甲夺去目光,只是还没来得及分辨,下一瞬便因疼痛而昏死了过去。

    伏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姑娘,瘫软着身体向地面倒去,他甚至来不及思索,一个箭步就已经伸手将人稳稳的搂在了怀里。

    阿圆和王承也同时围了上来,阿圆惊慌的抓着皎月的手“姑娘!姑娘!”再看皎月苍白的脸泛着淡淡的青紫,阿圆急得失去语调“王统领!!姑娘.....姑娘肯定的心疾犯了,快,快找医师,不不不,找曹军医,快找曹军医来......”

    “该死......曹军医已经先一步离城了!”王承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了一拳。

    “你立刻骑马去追!我让我的人同时也找城中的医师医治。”步离抬眸向自己的随从递了个眼神,那个高大到有些吓人的随从立刻领命去了。

    王承听了伏允的话,愣了愣,很是诧异,这位世子竟再次主动相助。他虽不了解,但是在长安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些,过了气的世子,并不招人待见。而他一向独来独往,在长安城没有任何私交,传闻脾性也十分冷漠。今日之举,不免王承心生猜疑。只是现下的情况刻不容缓,容不得王承选择。王承朝伏允行礼“如此便拜托世子殿下了,皎月姑娘乃是南先生之女。晋王殿下命我随身保护姑娘,若姑娘有失,殿下......”王承有些欲言又止,深吸口气“我便是死十次也难抵,我一定尽快赶回,求世子殿下务必照顾好我家姑娘!”说完又转头交代阿圆“照顾好姑娘,我很快带曹军医来!”

    伏允自然懂王承话中的意思,王承对他不信任也实属正常。伏允没有多说,只是认真的朝王承点了点头。看着王承骑马离开,伏允又低头看起了怀中的姑娘,怜惜的替她擦去满脸未干的泪痕,心中碎念:原来你叫皎月.......

    “世、世子殿下,要不还是先将我家姑娘放地上吧......”阿圆见伏允一直半跪在地上搂着皎月,壮着胆提醒。她心里着急姑娘,偏偏这位殿下一直搂着,她都不好靠近,还给姑娘擦脸,看的阿圆心里直别扭。

    伏允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小婢女,听了话也没照做,反而严肃地发问:“你们住这里?”

    阿圆摇头“回殿下,我们来这里是给人诊病。”

    伏允皱眉“那你们在这城里可有住的地方?”

    “有!不过今日我们本打算离城的.......之前的住处都收拾空了。”

    “无妨,你现在带路去之前的住处。总不能让你家姑娘一直躺这里。”

    “好!”阿圆连忙起身,刚要走又连声反对“不行!不行!这样医师会找不到我们的,还有王统领......也不知道.......”

    伏允已经抱着皎月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瞟了阿圆一眼,随即抬头吹了一记口哨,很快一只巨大的金雕自远处的天空飞来,盘旋而落,稳稳的立在了伏允的肩头。伏允侧头轻轻哼了几声口哨,金雕便又展开翅翼,眨眼间消失于空中。

    “我的雕会带我的人和医师找到我们去的地方,王统领我会找人等在城门口,现在可以带路了吗?”

    金雕出现的时候,阿圆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虽然她不太相信这个雕,但是现在姑娘在他怀里,她哪里还敢说不,只能乖乖点头带路.......

    伏允一路抱着皎月,一直跟着阿圆进到房内,才动作轻缓的将皎月放上床榻。抽手而出时,无意间碰到了皎月的后颈,觉得有些热。伏允察觉不对,手探上皎月的额头,果然烫的灼手。

    “姑娘起高热了!”阿圆光看皎月的脸色便察觉了。皎月这两年几乎没有生过病,再之前即便高热了,曹军医也是随叫随到的。阿圆看着皎月发着高热不省人事,又无医师诊治,急得眼泪直转,也忘了顾忌眼前这位殿下,急吼吼质问“方才那鸟,当真能把人带来?我们姑娘实在耽误不得!”

    “鸟?”伏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了看床榻上虚弱的皎月才勉强按下了脾气,插着手面无表情的回答“那是金雕!即便是在草原上也不会迷失方向.......”

    说话间,门外就传来了动静,还不等阿圆反应过来,她说得那只鸟就飞了进来,找准伏允的肩头就立住了。

    方才被伏允派去请医师的高大侍卫也随即进来了,喘了口气道:“还好有金雕带路,否则还有好一会儿耽误。”

    “那医师?”阿圆伸着脖子朝门口张望。

    “啧!那小老头跑不动了,我去把他扛来!”侍卫又风似的走了。

    可怜那上了年纪的老医师,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掳了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最后还被扛进了屋。一看床上躺了个病人,他也就顾不上计较了,喘着粗气就准备上前诊脉。

    阿圆跟在皎月身边久了也明白些医理,上前一五一十将皎月的病情交代明白。

    老医师诊完脉也就心中有数了,手起针落,几针下去,皎月虽没醒,脸色却眼看着缓和了些。

    “这姑娘是心力不济,最忌讳劳心劳力,忧伤惊惧,大喜大悲。一旦心绪动荡,这心脉就受不住,便会气血淤滞,心痛难忍。我方才已经施针,稳住心脉,通了淤滞。只是高热已起,一时半会下不去。我再开副药,连服三日,退了高热便没事了。”说完老医师也开完了药方。

    “呼春,去拿药!”

    “是”呼春摊了摊手,无奈的跟着老医师出去了。

    伏允此时也觉得他一男子一直待在这里并不妥当,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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