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正如刘将军所说,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来收拾行装,动作利落迅速。皎月主仆一夜未睡,还未反应过来,就睡眼惺忪的被护送到了马车前。

    安曾怀看着迷迷糊糊的俩人,一脸嫌弃的指着身旁这辆小巧的马车道“呐,你们俩就坐这个马车。如今急行军,坐马车也颠的狠。你们既然要跟着可别叫苦。”安增怀说完,却发现皎月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根本没听他说话。他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别看了,殿下早半个时辰便出发了。”

    皎月一听生怕是将她丢下了慌忙问“那我们……”

    “殿下是照顾你,所以才让你走在最末。”安增怀没好气的解释“还特命我带人沿途近身护送。哎,领了这么个任务,真是耽误小爷我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安增怀越说越不满,愤愤朝皎月剜了一眼。

    阿圆瞧他说话夹枪带棒的样儿,叉着腰就要上前理论。

    “阿圆!”皎月伸手拦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对安增怀行礼道“抱歉!”便拉着还在生气的阿圆进了马车。

    换做以前安增怀定然会觉得皎月此刻又在装腔作势。可经过昨夜,皎月跪在寒夜里,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却有不失热血男儿的倔强与勇敢令他欣赏。他愿意帮她,自然是把她当成了朋友。有了这番认知,安增怀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言辞是不是过重了些?

    安增怀路上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几次想要向皎月和阿圆解释,可少年心气高傲令他始终拉不下这个脸面。只是看向皎月和阿圆的眼神越发的和颜悦色还掺杂了一丝腼腆。阿圆对视了几次忍不住和皎月吐槽这安增怀的脸是不是被风吹坏了,笑得又傻又渗人的。皎月听了忍俊不禁,抬头故作认真打算数落阿圆莫要最坏,就瞧见吹坏了脸的安增怀正朝她们走来。阿圆嘴虽毒了些,说得却是实情,安增怀这两日确实笑的渗人,还不如之前一板一眼看不上她们的样子。皎月觉得自己实在无福应对,寻了个借口留下阿圆独自走开了。一无所知的阿圆还沉浸在皎月突然跑开的疑惑中,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安增怀的声音。

    “阿圆姑娘,你家姑娘急匆匆的这是去哪儿?”

    阿圆反应过来,看着安增怀一脸局促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回答道“女儿家的事情莫随意打听!”

    安增怀赶紧解释“是我唐突了,我本意只是关心一句罢了。如有冒犯还请莫要怪罪。”

    “小安将军,你到底又何事啊?”阿圆阴阳怪气的问。这两天只要一有机会安增怀就在她们眼前晃荡,说得都是客套了无数遍的客套话,每次问他到底是有何事,他不是吞吞吐吐的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次也依旧不例外,阿圆看着实在是气闷,见他此刻又欲言又止,烦得正欲转身就走之时,正巧送吃食的伙夫过来给她们送午膳。说是午膳其实也就是一些提前做好的饼子,又冷又干实在算不上好吃,只为饱腹而已。阿圆双手接过午膳,同伙夫道过谢,就拿着饼子打算去找自家姑娘。结果半天没憋出一个字的安增怀又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等一等!”

    阿圆十分不悦质问道“到底有何事?”

    “这几日赶路,伙夫都不曾起灶,天天吃的都是这样的饼子,你们在王府锦衣玉食的,如今定是吃不惯这样的干粮。我......”安增怀本想说自己可以想办法搞些其他好入口的吃食来,给她们改善一下伙食。结果阿圆会错意,以为安增怀又在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们。一时间阿圆连日来的愤怒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硬压着哭腔挺直身板解释道“没错,王府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连我这小婢女都吃过山珍海味。可这饼子我们也能吃得惯,我们既跟着军队,就和其他将士一样,绝不会叫苦喊累,挑三拣四。更不会成为负累,拖累大家。”阿圆越说越觉得委屈狠狠吸了吸鼻子“以前在王府虽然同你不对付,可上次你替我们想法求情,我以为安小将军是十分有情义之人。谁知是如此小气之人,记恨我们耽误你那没影的建功立业好时机,便对我们冷嘲热讽。怕不是还要寻机会去殿下面前告我们的状!”

    “阿圆姑娘你误解我了,我没有冷嘲热讽,更不可能去殿下面前告你们的状。你怎能如此污蔑我!.......不是!是误解我!我只是........”阿圆这一通话,说得安增怀是心慌意乱,百口莫辩。

    阿圆则是压根不听安增怀一言,说完了就转身去找皎月。安增怀拦也不是,追也不是。眼睁睁看着阿圆走远,自己在原地唉声叹气,感叹姑娘家就是不好相与,自己也没说什么就被冤枉至此,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安增怀这一叹就叹到了行军结束,周季衍的大军终于到达了东境南线附近。皎月的马车在军队末端,得知前方大军安营扎寨后,仍行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军营所在。马车还未停稳,皎月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跑到安增怀跟前央求他带自己去见周季衍和南北。安增怀一脸为难“此刻军营还未整顿完毕,杂乱无章。我又一路走在后面,一时之间我也不知殿下在何处。”说完看着皎月失落的脸又安慰道“你再等等,说不定等会儿殿下就派人寻你去了,我也找人问问去......”正说着呢,安增怀抬头就瞧见安虎身边的副将走来,他疾步迎了上去。“李副将军!”

    李副将军倒是半点不意外,乐呵的拍了拍安增怀“我估摸着你们该到了!”转头对着紧跟来的皎月和蔼道“殿下吩咐先将皎月姑娘的帐子安顿好,安将军就命我安排,我可是监着工让人务必在你们到之前安排妥当。走!我这就带你去瞧瞧,要有不合适的地方让人立刻改!”

    “多谢李副将军,只是既然来了军营,皎月便与将士一样,不需要特别照顾。有住处睡觉就行,没有不合适,也不需要改。比起住处.......”皎月的语气有些犹豫却愈加急切“行军多日,不曾见到阿父与殿、殿下......。李副将军现在能不能带我见见?”

    李副将军了然的点了点头,小姑娘思念阿父嘛可以理解。可是.......李副将军露出为难的神色“殿下和南先生正在主帐商议战事,不仅派了重兵把守,还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去见。”

    安增怀眼看着皎月的眼神在李副将军的话中逐渐失落,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又听李副将军接着说道“不过嘛,安将军交待了皎月姑娘是南先生独女,殿下亦十分疼爱,女儿家在军营又多有不便。这营帐位置不可随意安排,思来想去安排一边挨着南先生的在营帐,一边挨着主帐最为妥当。所以,此刻皎月姑娘回自己的帐中稍作休息,等殿下与先生商议完战事,皎月你不耽误半刻就能见着!”

    皎月听完终于不似之前那么失落,乖乖行礼道谢“好!多谢李副将军。”

    倒是一旁的安增怀看着李副将军洋洋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古来两军交战,偷袭行刺对方主将的事屡见不鲜,这主帐难道不是最危险的吗?转念一想这李副将军是跟随他阿父多年的得力干将,这简单的思考能力随谁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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