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清晨,王承醒来的第一见事情就是去椒兰阁。结果出来的还是裴芷语,这次连身后的婢女奴仆都与来时一个不差的都跟在身后。

    王承不解“裴姑娘这是.......”

    “在府上叨扰多日,我今天便回去了。”

    “裴姑娘这便要走了?”

    芷语点头“这里毕竟是晋王府,即便你家殿下不在,我也不好久住啊,再说你家姑娘也好了,不过这会儿还在睡,昨晚同我说话忘了时辰,睡得很迟。让她多睡会儿,就别让人打扰了。”

    王承拱手称“是”

    乍一听裴芷语要走了,王承略感吃惊,随即心中又有了别的猜疑。不由开始打量起裴芷语身后的一众婢女奴仆们。

    芷语注意到王承的眼神,笑着开口“你们都站好了,将箱箧都打开,让王统领检查。”

    王承惶恐,忙行礼赔罪“裴姑娘误会了,卑职不敢。”

    “我明白的,长安城哪家府上没些个规矩。便是我们裴府,入府出府的东西都要查看过的。不过我这次统共没带多少东西,人也就带了这几个,想必来时府上便记过了,你现在简单查验一番就是了。”

    “这.......”王承被裴芷语这番话弄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也不好使唤人,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简单看了看,不过确实也没什么东西,王承很快走了一圈,回来又连忙给裴芷语行礼直呼“冒犯了。”

    芷语仍旧面带笑意“好了,那走吧。不知能否麻烦王统领送我们出去?”

    “不麻烦,应当的。裴姑娘不说卑职也应当送的。”

    芷语直到坐上自己的马车,原本端着的身形才彻底松懈下来。一脸疲容的喃喃道“皎月啊,我可是用尽了毕生才智替你拖延了三日,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王承等送走了裴芷语,想着皎月还在睡,便决定先去找阿圆问问姑娘到底如何。估摸着阿圆应该在后厨,就径直往后厨去了。却没想到瞄了一圈没发现阿圆,正巧后厨的胡总管路过,王承拉着他问“皎月姑娘身边的阿圆今日没来准备早膳吗?”

    胡总管摇头“没见着。”皱了皱眉又接着说道“这几日好像我都没见着过。”

    “不可能,这几日我特意吩咐侍卫看着,阿圆都有来后厨。”王承十分笃定。

    旁边端着菜走来的小林子插话“胡总管可能没瞧见,我都看到了。这几日阿圆都是同府中那位客人的下人一道来的后厨。”

    胡总管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直在案边切菜的老郑接过小林子手里的菜。冷哼了一声,斜眼瞥了几人一眼,边低头切菜边说道“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你看到的那个只是打扮样貌同阿圆相似的丫头而已。阿圆这几日就从来没来过。”

    小林子不服气道“你说我眼神不好?你天天低头切菜,你眼神就好了?别是您老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看错了!”

    “我这天天切菜啊,确实没工夫抬头看人。所以我是听声的,听说话声我就知道那不是阿圆。”

    “听声.......”王承听了老郑的话,猛得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外跑。

    “这......”胡总管吓得差点儿丢了手里的茶壶。惊恐又疑惑的看着小林子和老郑。“是出什么事了?”

    王承飞奔去了椒兰阁,直冲进了房内。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直接掀开了床帘,果然如他所料空空如也。王承喘着粗气,心里还是不大愿意相信,转转悠悠将整个屋子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半个人影,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说自己已经随殿下军队远行,让王承无需担心。还请不要怪罪裴姑娘,是她恳求其帮忙的,落款是皎月。短短数十字,看得王承心惊肉跳,冷汗直冒。他颤抖着手将信收起来,擦了擦汗,稳住心神。立刻将府中的侍卫召集起来,一队人在长安城暗中搜寻,一队人沿着大军出征的路线去追。另外派人快马加鞭传信给殿下。安排好一切,王承望着天空,感叹自己当真是前途堪忧,命途多舛!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求殿下给他换个差事,就是去扫马厩他也认了!

    可王承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晚周季衍就已经发现了混在军中的皎月。大军行进的前两天,夜晚都在山林中度过,只是烧了火堆,简单露宿罢了。第三天晚上才在入夜时分赶到了一出驿馆。考虑连日辛苦,周季衍下令今夜扎营休整,并且卸锅生火,不用再吃干粮,人人都有热食吃。

    皎月和阿圆这两日跟着军队风餐露宿,尽管车夫对她们十分照顾。可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三天下来,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只觉得浑身都难受。知道今天能吃顿好的,令她们高兴不已。两人翘首以盼,一直到最后了才轮到她们,滚烫的吃食,到这会儿也有些凉了。可皎月端着碗,看着碗中比平时差百倍的食物,激动得手都有些不稳。正打算送入口,就听不远处有士兵喊“殿下来了!”皎月和阿圆一听,惊慌失色的看向对方。

    皎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起身走远也十分扎眼。

    “低头,用碗挡着些脸,这黑灯瞎火的认不出来。”

    阿圆听了皎月的话,忙将碗抬高了些。大约动作有些奇怪,旁边的车夫注意到了,以为阿圆不够吃,热心道“你这是要将碗给吃了不成,要不够,吃完了还有呢。”

    阿圆一听这话真恨不得自己能钻进地里去。皎月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这里。

    车夫这话声音不大,周季衍离的也有些远,所以确实未曾注意这边。可伙夫离的近啊,一听这话,立马起身朝阿圆这边喊了一嗓子“哎!谁不够锅里都还有啊!”

    周季衍闻声下意识的看了过来。见是几个车夫,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偏偏就在移开的这一刹那瞥见了皎月端着碗的手。匆匆一眼周季衍就认出这是皎月的手,她赖在他身边练字的一朝一夕,这双手时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纤细而灵动,舒展或卷曲,他实在熟悉不过,都无法怀疑自己是否认错。周季衍瞳孔之中满是震惊,随即脸上又浮现怒容。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以碗遮面的皎月,注意到她身上粗陋的衣着,又想着这几日行军是如何辛苦,她身体孱弱又娇生惯养定然是吃苦头了。周季衍紧皱眉头,愤怒之下不免也心疼。最终移开目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若无其事的领着人先行离开了这里。

    回到暂时安顿的房中,他才派人传来了刘沛源告知此事。刘沛源亦是惊讶不已,转念也明白了为什么周季衍单独找了他来说此事。安虎性子急躁,怕他冲动行事,闹得沸沸扬扬。南先生为父,知道了必然也是又气又急。说到底殿下还是护着皎月,所以才找了他来。

    于是试探着说道“此事不宜声张,等士兵入睡了,再暗中把皎月请过来。”想了想又说“属下亲自去,免得吓着皎月。”

    周季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直晦暗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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