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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完)

    第二十章  大婚(完)

    刀光血影,在几声吼叫中收梢。

    混乱的街口,灵籁惊沙。酒馆上挂着的杏帘轻掣树梢,鼓鼓而震响不断。

    氛围奇怪的安静,似乎都在等唯一持刀的人再度发话“向府护雉上前捉拿,然后……哎!”未待她把话说完,黑衣男便开始反抗。

    站在草垛上的二人拉扯,黑衣男死死捂着胸口,没曾想被夏之桃一个肘击重新喷血“啊!”慌乱中,她扇了这男的一巴掌。

    极丑的面具被打掉,一张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的面庞显露“靠。”男子闷骂一声“撤退!”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推开夏之桃逃掉。

    可被众多护雉包围,还手无寸铁的刺客们哪里还有退路。他们又看看你,看看我,皱眉点头,最后默契地吞毒自杀。

    而夏之桃,则是从草垛上摔了下来,疼的不得了。

    “没事吧之桃?”向颜轻提着裙摆赶来,担忧写满了脸“你疯了!挟持他们的主子。万一刚刚被他反杀了怎么办?你是要死在我的大婚之日吗?”

    一番责备下来,稍早前还果敢的夏之桃,当下却委屈难言“擒贼先擒王嘛……再说我是正好碰上他的。”

    “我哪想到我这么倒霉啊。”确实。不过是听话躲起来,就遇到头头,这可太幸运了。

    “驾。”休整完毕。这条迎亲队伍总算离开了南街。

    伤者被送回向府,死者长若官府处理。章端明捂着渗血的伤口,在马上一颠一颠的“教你的武功怎退步如此多。”

    粗犷的声音忽地从左耳进入,好不容易平静的章端明又被吓个半死,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去。傅锦尚,您能不能打声招呼再来,您是想吓死我吗?”

    “我早都来了。是你没发现。”傅瑾卸去了伪装,处事不惊的美脸让百姓夺目。

    “何时?”

    “小婢女擒王之时。”他趴在不远处的屋檐上静静观看。

    队伍加快了些许,再没有几里路就要到章府了“那么早,你也不知道帮一下。”章端明边说边挥手整理队伍。

    “原先是想的。”傅瑾骑着纭唳司的马,往两边退了退,随时准备离开“见她安全,就未上前。”

    两人随意又小心地聊天“你对之桃很感兴趣啊。”“何止。”傅瑾此话让章端明猛转头看他“如若可以,我希望她能进入纭唳司。”

    “然后呢?”

    “在我身边当差。”

    “啧,傅瑾你!”

    笑后再转头看去,人马皆无。章端明心领神会地往前望去,章府大门敞开着,等待的仆人个个焦急期待,艳丽的“囍”字在烈阳中发光。

    又是热闹的鼓乐齐奏,宽阔的院子里全是慕名而来的官员大家。傅瑾换了一身绀宇大袖衣,隐在廊中花落,白皙的手上叼着把折扇。

    时时开扇,掩半面而侃侃谈。

    在送小姐进堂后,夏之桃就出来了。顶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宴席上吃。吃饱了,还不忘喝上两杯自家小姐的喜酒。

    雨蹊巷的上等好酒——酲豆酒。

    酒劲微重,惹得人醉意阑珊。恍惚间,她好似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熟人、傅公子。他这次没有戴着朦胧的面纱,反而萧肃之颜,霞姿月韵。

    是不谙世事的孩童见了,都会眼睛一亮的脸。

    “傅公子……”夏之桃扶着走廊的圆柱,眼下迷离“是你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红衣裳的猥琐大哥惊得摆头,转而又被面前的佚貌女子,吸引,不由得前进几步“啊……其实,我也可以是。”说着就要上手。

    醉醺醺的夏之桃有些迟眉钝眼,这人只是消瘦,实则没有半分神韵“对不住对不住,我认错人了。”她灵活,躲开双手。

    “别啊妹妹,认错也可以认识一下嘛。”

    穷追不舍。夏之桃顿时被气醒酒了。她挺起腰板刚要开口,一只温存的大手轻盖她的肘窝,把自己揽了过去。

    这力度——傅瑾。

    兴奋转头,竟然是“锦尚大叔?”虽然他已经没了假胡子,但夏之桃仍是一眼认了出来“你也在这?”

    “哈?”“哈???”

    白上韫和「锦尚大叔」都傻眼了。

    “啥?你和纭唳司…锦尚认识。”猥琐大哥也傻眼了“方…方……方才冒犯姑娘,德元错了,这就走。”

    那男人拱了拱手,立刻跑开了。

    留下几人傻在原地。白上韫靠近大叔“她认出你了?”“看样子是。”

    “这么厉害……”白上韫的惊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锦尚以伪装术出名,不仅伪脸、还能伪声。倘若需要,伪形伪态都是行手拈来。

    今早要不是白上韫,司内应该没有人能再认出,那个大叔是他们雷厉风行的锦尚。

    “姑娘,你认识我?”傅瑾用扇扇风,发丝飘扬,试探问道。

    “你忘了吗?今早在南街,你拉起了我还赔了银两。”夏之桃真诚地指着自己,清澈的双眼望着他“虽然……那时你有假胡子。”

    两人皆心惊。

    “你怎知那是假的?”白上韫实在不信,追问着她。

    “有个空隙啊。”夏之桃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嘴角旁胡子相连错位,边角微翘,细心看就知是假。”

    不可能。傅瑾眯眼回想。他自己一向谨慎,从未有过…………喝茶。今早在章端明那喝茶时掀开过一次,就那么一次。

    “而且那胡子毛质流顺,按理来说,那么茂密的浓胡,不会如此。”夏之桃察言观色,发现好像打击到了人家。她立马伸手拍拍傅瑾的肩头“不过已经很厉害了,我差点没看出来。”

    听此话,白上韫的脸霎时在黑纱后扭曲了,使劲憋着笑“好一个……差点。”

    他的傅哥哥骄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白上韫偷偷看去,谁知好哥哥竟然面如止水——甚至带着……笑意?

    “不。还是太过拙劣了。”

    “没有没有,锦尚大…哥的伪装已经出神入化了。凡事皆无完美,有破绽反而促进完美。”夏之桃往后退了两步“还有,谢锦尚大哥刚刚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必道谢。”傅瑾轻柔抬起她拱起的双臂“方才若是没我,我想,你自己也会成功脱身的。”

    夏之桃惊喜抬眼,笑得像花开了般明媚。她受不住,羞得低了头。

    三人间的氛围相当不错,白上韫开心,还想再攀谈几句,就被傅瑾拦了下来“我们二人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好。”尽管不舍,她还是好好道别。也是这一说,夏之桃注意到了全身雪白的少年“嗯?白小郎吗?”

    几缕思绪上头,记忆逐渐重合。她潘然醒悟,再想上前劝留,唯剩乳玉栀子花,淡淡的香气入鼻。

    疾速奔在长廊上的白上韫百思不得其解“锦尚,小贼那边,轻岫列已经成功抓捕,我们不过是来看望端明哥哥的,何为要事?”

    “并无要事。”傅瑾慢了下来。

    “那……?”

    “只是再待下去,她就认出你了。”

    窗明几净,粉饰门面的大堂内,几人相坐 ,新人相立。在向颜轻上过香后,司礼便开口喊道“一拜天地。”

    这一声扯的老长,堂外爆竹响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向颜轻紧张,脸上却止不住地笑“二拜双亲。”

    “夫妻对拜。”

    “我来我来。”夏之桃在堂外欢快地蹦跶,要过火折子后自告奋勇。

    又一串爆竹响起,噼里啪啦,响彻行云。两人面对而拜,头微微蹭过“礼成。吉时已到,入洞房!”

    话音刚落,章端明便上前,拦腰抱起向颜轻,动作笨拙,嗓音颤抖“那我们……入洞房…”

    向颜轻躲着众人视线,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活像只树洞里的小松鼠,小心翼翼地点头默许。

    就这样,章端明抱着她出了堂,伴着孩提扔的鲜花瓣一路慢走,这才到了东厢。厢房里红烛夜华,情芬浓香丝绣缦,桌上饭菜好酒,丰盛非常。

    一直抱着有些尴尬,等到孩提双亲散去,章端明便立即放下了新娘子。他们相顾无言,看了好久才手脚并用地拉开凳子,准备喝交杯酒。

    “端明…你……”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一点儿也不紧张。”他眼神呆滞,不看人也不看菜,盯着空气发呆。

    “哼哈哈哈哈。”这般傻样惹得向颜轻一乐“不是,夫君。咱们现在喝得是交杯酒,你不与我手臂相绕,是喝不得的。”

    语毕,她挽袖举酒,朱红面纱抵着鼻尖,眉间的花钿随笑挑动。

    酒在空中举了半天,都没见章端明回应。他深皱着眉,抬手掩住了夫人额上的海棠钿“这花钿真好看。但我知道,你不喜欢。”

    “夫君为何这么说。”向颜轻愣了一下,没有躲闪,靠着他温热的指尖轻感。

    “女有花钿,意为有夫。既为妇女,不得外出。”章端明从额头而顺托着她的脸“如此聪慧之你被锁在这府邸中,一辈子相夫教子,无所作为。太悲惨了。”

    几句下来,向颜轻已经晶珠涌眼,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点亮寸点秋水。

    他们不知何时站起,含情脉脉望着对方“但在我这不行。”章端明抹去夫人她最爱的海棠“海棠花应是衬你,并非困你。以后,别画花钿了。”

    一个繁重的吻因心而起,夜已深,圆窗印下二人的侧脸。提着灯笼在外守夜的夏之桃惊了“……”

    “!!!!!这!”她霎时红了脸,捂着眼睛灯笼都不要了“我、先、走、啦。”没走几步,就听见仍旧好听的声音“夏姑娘去哪里?我们侍卫与婢女,都是要守一整夜的。”

    用真面貌、真声音来找她,相当于是正式相识了“傅公子!”夏之桃一点点撒开手,看见是傅瑾,可太感动了。

    只见她张开双臂就扑向傅瑾。

    “嗯??!!”傅瑾反应极快按住了她。为难溢于言表“都…都退下。”他空出一只手挥了挥,遣散了八卦样的手下。

    “是~傅锦尚,您,继续。”

    等人全部消失在视野,傅瑾才转回头看着锲而不舍、满脸期待的夏之桃。他无奈舒笑,放开姑娘的头,上前几步——

    张开怀抱轻轻拥住了她。

    奇怪。明明夏之桃抱他抱得很紧、很紧,自己却没有被占便宜的感觉,只有一股直白温暖的力量,在他心间流淌。

    渐渐地,傅瑾更接受、甚至享受这个拥抱了。他自回长若以来,为了朝廷而奔波,从未停歇,竟然在此刻,感到了抚慰。

    没多久,夏之桃就从傅瑾怀中离了出来。她笑得灿烂,傅瑾反而困惑“笑什么?你可知,但凡我没有回应你,你会很尴尬的。”

    “可……在我们月喜,想念,就是要拥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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