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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还是遇上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三天内,代月斋除了养身子之外,还用十分精巧的心思绣了一张帕子,那帕子上绣的是冬日里的湖心亭,栩栩如生。除此之外,代月斋还想了一首诗,用簪花小楷绣了出来。

    常妈妈看了都叹道:“姑娘你真是好巧的一双手,只是若是要送给许老太太的话,绣湖心亭意境还是太寒了些,还是绣仙翁抱桃比较讨喜。”

    代月斋只是笑笑:“我绣这帕子不为了送给谁,只为了拿出来供人清玩一笑罢了。”

    常妈妈不解:“即是用来赏玩的,姑娘你又何必花这些心思呢?”

    代月斋只淡笑不语。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许砚存是许家第一个举人,文人习气是很浓的。他爱诗、爱字、爱画,更喜欢唐代柳宗元的一首“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诗、字、画她虽然不太喜欢,但都有好好学,以求与许砚存多一点共同语言。只是怎么样让许砚存知道她的努力,并且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便全系于这一张帕子。或者说,全系于许老太太看完这张帕子后,所产生的惊艳之心上了。

    想着,代月斋将帕子好好收起来,对常妈妈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带的礼备齐了吗?”

    说到这个,常妈妈便不再纠结帕子的事情了,连忙道:“都备好了,姑娘亲手做的奶酪酥,谁吃了不叹一声巧手?许老太太从前也是夸惯了的。”

    “那便好,许老太太近来牙口不太好,那奶酪酥一定要先用小炉子煨着,冷了就硬了。”一面说着,代月斋一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钗环。

    铜镜里的人有着一张娇艳若春花的美人面,肤如冬雪,青丝如瀑。金钗步摇鬓边斜插,玳瑁明珠耳坠里镶嵌。身姿弱柳扶风,仪态万千。回眸波光粼粼,春色万顷。更加之她胸有沟壑,腰藏曲川,每一步都勾的人离不开眼。

    小时她顶着这副面孔,毫不在意地在烈日里跑来跑去,只为捉一只凤尾蝶。如今回了扬州城,她倒重视起打扮来。每日每夜都要用香粉擦在身上,仔细温养肌肤,好叫它看上去又香又滑。

    好在她所下的这些功夫并没有辜负她的苦心,见铜镜里的这张面孔实在美丽,她才略微放了心,转身出了府邸,上了马车,往许府定好的地点——春山去了。

    另一边,代府内。

    代月雁坐在明月院内,两只手不断地绞着自己手上的帕子,又时不时地朝院外望两眼,等看见她身边的小丫头小枝跑过来,冲她点点头之后,她才按捺不住地站起来,恨恨道:“长姐,代月斋出去了!”

    在代月雁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方小火炉,炉后端坐着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神态淡淡,正以雪烹茶,清新淡雅,正是代府的嫡长女代月华。

    代月雁见代月华没有半点波动,不由又重复了一句:“代月斋她出去了,去赴许府的宴了!”

    “知道了,我耳朵不聋。”

    代月华淡淡地瞥了代月雁一眼,随后又捧了一点雪水投入壶里,静看雪水融化。

    “长姐,你就不急?”代月雁说,手上绞帕子的动作越来越快了,“许公子如今已经是举人了,若等他考过殿试,那便可以与父亲同朝为官了。”

    “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长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代月斋只是一个庶女,是兰小娘生的,咱们可是母亲的孩子啊。这么好个婚事,凭什么落在她头上?!”代月雁急切道。

    “够了。”代月华终于蹙起眉头,眸色不满,“你别忘了自己也是个姑娘家,整日婚事来婚事去的,害不害臊?更遑论月斋与那许公子还不曾定亲,就是定了亲,也不该你我来置喙!”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是见母亲罚她罚的还不够重吗?年年跪祠堂,你还想要她怎样?”代月华冷着脸放下了手中的器具。

    代月雁不服气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那许公子我见过,长的好极了,待人也温和。就凭代月斋?她也配!这么好的亲事只有长姐你才配得上!”

    代月华叹了口气。

    代月斋使手段骗取许老太太好感的事情,母亲李氏就一直在提。还常说代月斋身份卑贱低微,若不是她使了手段,怎么许老太太就单单对她加以怜惜?她小小年纪就懂得算计婚事,心思深沉,不可小觑。

    本来代月华对代月斋也没什么好感,但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都是代家人,没必要你争我夺。

    只是代月雁年纪小,这事儿又听得多了,因此对代月斋抱有了十二分的敌意,常常认为许老太太之所以对代月斋另眼相待,都是代月斋耍的诡计,甚至还在小时候还动过几次手。

    闹的最大的一次,是代月雁在大年夜的那天将代月斋推进了池塘。当时代月斋被人捞起来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连发了三天的高热,好险没救过来。兰小娘听了不顾病体,硬生生闯出了院子,跪在代月斋的榻前险些哭死过去。

    也许是孩子还是舍不得娘,哭到后半夜,代月斋才慢慢有了热气儿,连灌了好几碗热药后,终还是被救了回来,却失掉了以往在卫庄的些许记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罢了。”

    代月华叹息一声,颇为头疼地说:“无论你怎样瞧不起她,但我只告诫你一句。同是代家人,你莫要胡来。似那年大年夜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

    她的语气颇重,是真的在叮嘱代月雁。

    “既是如此,我听长姐的,不会再轻易与她为难就是了。”

    见代月华着实认真,代月雁只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应和了一句。

    代月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可代月雁扯着自己的帕子,望向院外的眼眸中依旧闪过了一丝狠毒之色。

    在一番马车的颠簸之后,代月斋终于到达了举办马球比赛的春山。

    远远的,便看见春山山脚下停靠了许多辆马车,有小家官员的,也有颇为显赫的人家的,不过在其中,代月斋看见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马车外站着一个穿着藕色绣合欢花衣裳的少女,一头长发如瀑垂下,头上戴着蝴蝶流苏发夹,淡蓝色的,在一片或红或白的颜色之中颇为显眼。

    与此同时,那少女也正好看见了代月斋,无不兴奋地踮起脚冲她招了招手,道:“代家姐姐!”

    代月斋愣了一愣,继而也不由笑道:“竹青?!”

    她赶紧下了马车,顾竹青也快步朝她走来,两个人握住手,彼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顾竹青不由笑道:“我远远就看见你家的马车来了,我就说嘛,许家举办的,哪一回能少了你?”

    代月斋闻言立即用手虚虚在顾竹青嘴上盖了一下,笑着摇头说:“竹青,这话可不要乱说,是许家请我,我才来的。”

    “许家请我”这四个字被她咬的颇重。

    顾竹青也意识到嘴快,连忙笑着揭过去,道:“也罢也罢,不说这些了。今日许家举办的是马球比赛,我记得你最擅的就是这个,男儿也打不过你,不如这次你上场试试?听说这次许家给出来的彩头是一份如意钗,我瞧那成色不错,你戴着正好看。”

    代月斋也正有此意,但不是为了彩头,只是为了博许老太太欢心而已。

    但这点小心思不必张扬太过,于是代月斋只装出对彩头颇有兴趣的样子,说:“彩头倒是不错,只是我也许久未练了,怕到时候力不从心。”

    顾竹青促狭地笑:“你一惯谦虚,我还能不知晓?你会的可多了。”

    说着,她亲热地挽住代月斋的手,说:“咱们先进去,前面的马球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公子哥逞能。等预热过了,彩头拿出来的时候咱们再去。现在咱们先去找许老太太,她们女眷都偷懒躲在那边的亭子里呢。”

    代月斋笑着,顺从地跟着去了。

    今日既然是许家挑选用作马球比赛,天气自然不错,下了几天的雪,今天难得的出了一次大太阳。

    几个女眷身体娇,太阳晒久了也不耐受,于是跑到凉亭坐着歇息。正巧许老太太也来了,几个人便一起说话。其它人看见许老太太在,也跟着过来,渐渐的,凉亭里便聚集了不少女眷,时时可闻笑声朗朗。

    代月斋和顾竹青过去,自然也受到了欢迎。

    特别是代月斋,这几年她与许家大公子的事情,大概是众人皆知了。起初许老太太还有些在意,但看代月斋还是守礼懂事的,半点多的话也不曾说,也不曾打着许家的旗号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谨慎妥帖,是个顶好的性子。

    于是许老太太对她更满意了,心中早就将她认作了自己的孙媳妇,对于外面的传言也不怎么在意了。

    鉴于许老太太的态度,大家伙也都默认了代月斋是许家尚未定下的孙媳,于是代月斋一来,便有人把许老太太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招呼她过去坐。

    代月斋红着脸道了谢,才过去挨着许老太太坐下。

    她在低身的时候,鬓发里簪着的一支步摇正巧在许老太太面前晃过。

    许老太太是商贾出身,家里是专替富贵人家打造首饰器具的,自小看得多了,也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

    虽然代月斋的头面已是尽量捡最好的戴了,远远看上去也确实珠光宝气,可一旦靠近,她便一眼就看出代月斋的头面都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珠宝嵌进去的地方也旧了,也没说让匠人翻翻新。这样戴着,勉强撑场子罢了。

    好好一个官家姑娘,即便是庶女,也不该连副像样的头面都凑不齐。

    又想想李氏素日里的做派……

    许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在代月斋手背上拍了拍,道:“前几日我要我们家的金银铺子给我打了一副头面,谁知道这些家伙刻意捧我的巧,将那些头面打的太艳。我一个老家伙,戴那么艳的头面怎么压得住?还不叫别人说我轻浮?我看这头面合该你那么年轻的人戴才好看。也正好,头面放在我这儿也只是闲着,不如赠给你戴着,也省的浪费他们的手艺。”

    代月斋愣了一愣,连忙拒绝道:“老太太,无功不受禄,月斋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白受您一副头面呢?”

    老太太佯装不满道:“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做,你今日没给我带奶酪酥吗?”

    代月斋越发不好意思了,说:“这本是应该的……”

    老太太知道代月斋一贯谦虚内敛,直接推她:“快快快,去拿来,我吃了你的酥,你就是有功啦。”

    代月斋心知肚明老太太这样做的寓意,她也就顺水推舟道:“彩云,帮我把奶酪酥拿来吧。”

    彩云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就端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后,盒子里的浓郁奶香立即喷涌而出,丝丝的热气蒸腾出来,糕点看起来晶莹软糯。

    老太太异道:“还是热的?”

    彩云着意帮代月斋说好话:“回老太太的话,冬日里吃冷的不好克化,难免伤身。我们家姑娘就特意拿炉子煨着,一路暖过来的,不叫走了半点热气。因此到了这里还是热的,像刚出炉似的,吃起来又甜又香,还暖身体呢。”

    说着,彩云主动将盒子捧了上去,给许老太太尝。

    周围人见了,都不由叹于代月斋的用心与巧思。

    许老太太尤甚,她拿着筷子尝了一口,入口即化的热乎糕点一入口腔,就给身体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气,吞食入腹之后,连带着身体都热乎起来。

    几口吃完,许老太太脸上的笑纹已经藏不住了,她笑道:“受了月斋许多糕点,我都没说要去好好地谢一谢。近日许家忙慌慌的,全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考试。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去必然要去代府谢一谢月斋这些日子的照顾。”

    其实真要谢,大可以派下人去送个礼,但老太太自己亲自要去,这哪儿是登门道谢?这分明就是登门提亲。只是现在事情未定,说话委婉些罢了。

    大家心里都有数,代月斋也想到了,往日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定。她暗里笑了一笑,便想拿出自己的帕子来,替许老太太擦擦嘴,顺便让老太太看见她绣着的这首诗。

    但就在这时,马球场那边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震天动地,像是有谁进了漂亮的一球。

    顾竹青爱马球痴狂,如今已经被撩拨的按捺不住了,忙扯着代月斋的袖子道:“月斋月斋,咱们也去前面看看吧,他们一定是进球了!你也去打,一定进的比他们多!”

    代月斋有些犹豫,许老太太才是她的目标,打马球也不过是为了讨好老太太而已,如今婚事都有了定数了,这些事情便可以不用再追求了。

    但是许老太太闻言,也跟着说道:“也好,月斋啊,你也跟着去看看吧。年轻孩子,总要玩玩闹闹的才好。”

    代月斋还是有些犹豫不定,顾竹青一再求了,她才缓缓将帕子又重新收回去,松口说:“好吧,彩云,把我的襻膊拿来。”

    顾竹青欢呼一声,连忙帮代月斋系好襻膊,拉着人走了。

    而马球场内,刚刚打进漂亮一球的莫北慕拉着缰绳,骑在马上大声笑道:“还有谁敢与我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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