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虐心竹马8

    天色渐暗,街道上也有几户人家早早地挂起了红灯笼。游人谈笑、商贩吆喝、官兵巡逻,城中显现出了一派热闹非凡地景象,但城外乞人哄闹、老媪孩童哭泣、官兵拳脚相加,无不暗示着繁华的京城下的另一种丑陋面孔。

    阿念与季行简一行人早就发现了杨辞。按理说在这么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杨辞并不会被发现,但是季行简还是注意到了阿念偷偷望向一旁的动作,也顺带瞅见了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杨辞。

    “为何杨小将军要偷偷地跟着我们?”

    阿念眼眸低垂,露出难言之色。

    “今日我原本是约了杨辞前来游玩的,没想到只顾着我们二人的盟约,一时竟然忘记了这回事。”

    季行简有些惊讶的轻“啊”了一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找了话题:“既然这样,把杨小将军请来一同游玩便是。”

    “顾一……”

    “请等一等!”阿念叫住了刚抱拳准备领命的顾一,转头向季行简解释道:“江家已没落,而杨府正盛,杨老将军本就不支持我与杨辞来往,若不是,你我还需利用他,我也已早做了与他形如陌路的打算了。”接着她又来了句,“如今他亲眼看到你我在一起,便更能证实我们二人的关系。”

    季行简往杨辞所在之处看了看,摇了摇头:“如此也好,只怕是杨辞不会想到你竟会如此待他了。”

    阿念内心毫无波澜,但还是装作一副欲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的样子。

    说实话,阿念现在只想随意地完成任务,但又怕拖得时间太久对自己没有利,所以还是稍微认真地推动剧情,布局完成系统的任务。她面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很多表情动作都是装的,这种端着的人设,着实令她有一点点心累,但是有时也莫名戳中了她的表演欲,因此也在一种愉悦的心情下演着。

    阿念最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挤在人群中张望的杨辞……

    在另一边,杨辞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跟着阿念,因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眼看杨辞因为人流太多,差点跟丢了阿念一行人,正在东张西望时,却突然与季行简的眼神相撞,吓得他立刻扭头捂脸,心脏怦怦跳,颇有一种被捉奸在床心慌意乱的羞耻感。正待他重新抬头追寻那一行人,却连一片衣角也没看到,这下是真的跟丢了!

    此时月上梢头,江府门前两对红灯笼在清风的作用下微微摇晃,静谧无人,略显萧条,但街头还是一片火树星桥的景象。

    找了阿念许久都没找到的杨辞,只能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江家的门前。但江家大门紧闭,似乎是都早早的休息了。杨辞不甘心地倚靠在距门旁五米作右的梧桐树旁,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他真的以为阿念早进府休息,转身想走的时候,季行简一行人的马车就恰巧从远处驶来。

    杨辞立刻躲到树后,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劲儿,也不敢伸头看上一看。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他才听到关门落锁声和马车驶离的声音。但这时江府已经关门了,他心情更加低落了:今天连一句话都没和滟滟说上……

    杨辞又在门前徘徊了许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杨府门外,杨幕老将军和杨夫人已张望许久,从日斜西山等到明月高悬,始终不见杨辞的身影。杨夫人一边抬拳轻打杨幕,一边张口埋怨杨幕的黑心肠:“我柳霜是嫁错了人,嫁给了你这么个狠心的东西,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那么黑的手。原本江杨两家那么好的关系也被你给搅黄,江家小姐那么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你也不让自家儿子见!”说罢,柳霜又不解气般伸手拧了杨幕一把,“要我说,你就是固执,愚忠,虚伪!”

    杨幕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捂住了柳霜的嘴,“在家里可以这么讲,在外可不能瞎讲!”

    “是不是瞎讲,你心里清楚的很!”柳霜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夫人!老爷!少爷回来了!”

    正在他们二人争吵不休的时候,管家已经发现了正低着头,边走边踢石子,手提酒壶走来的杨辞。

    “怎么这么晚回来,还喝了酒,让娘很担心。”柳霜立刻招呼下人搀扶着杨辞进屋。

    “娘不用担心,我没醉,只是节日热闹,小酌了几杯而已。”杨辞抬臂平直交握于胸,向柳霜颔首,抬步走向自己小院的方向。

    “你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的儿子。”柳霜回头叹了口气,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杨幕,“你不准再打子息了,滟滟那孩子也是好的,你就随他们去吧……”

    杨幕沉默了半响,终是叹了口气,点头默认。

    与阿念这边悠哉悠哉地在凉亭下吹着夜晚带来的凉风,看着闲书不同,杨辞那边可谓是煎熬。他即使是洗漱完,脱了衣,也灭了灯,但心里还是有一团火,烧得他睡不着觉。

    于是他披上衣服,提着酒壶上了屋顶,对着月色又喝了起来,越喝心里越是不痛快,低声咒骂了一声,起身飞一般地离开杨府,朝着江家奔去。

    三四月的天气即使是正在回暖,在夜晚这种时候,风还是略带阴冷的,因此阿念的鼻子被风吹的有点微红。

    “喵~”黑猫跳上了桌子,用屁股蹭了蹭阿念的手。阿念无奈地放下书,黑猫抓住空隙就转进了阿念的怀里,讨好的翻开肚皮。

    “杨辞今晚回来吗?”黑猫口吐人言。

    “不知。”阿念也只是猜测杨辞今晚可能来找他,碰个运气而已,反正也是闲着无聊,她并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没一会儿,墙外传来了几声猫叫。

    “喵?”黑猫动了动耳朵,警惕起来,从阿念怀里起来,一溜烟儿便爬上来树。

    墙外的杨辞似乎听到了猫叫,心里一喜。他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以为江流婉早就安歇了,没想到竟还没睡。他不放心的又学猫叫了几声,墙内同样传来了回应!

    阿念见墙头长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只觉得好笑,那个脑袋一下子从墙头蹦到地面,它的主人取下腰间别着的酒壶,慢慢悠悠地走来。

    二人沉默了许久,似乎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里讲起好。

    “我……”

    “你……”

    二人异口同声后,又沉默了些许。

    阿念的眼皮挑了挑,心里又觉得好笑,她装的这么默契?

    最终还是阿念打破了沉默,打躬作揖,眉眼微垂,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我为我的失约而赔礼道歉,我是……我实在是忘记了这件事情,我……”

    杨辞是第一次见江流婉如此语无伦次的样子,他那带着不甘,郁闷和酸涩的心一下子抽痛起来,手忙脚乱的抓住阿念的衣袖,“你……你别哭,我原谅你就是了。”

    阿念顺势抬头,泪珠精准地从眼眶里流到了脸颊上,楚楚可怜。

    杨辞见此状,更慌了,连忙拉着阿念坐下,想拿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擦眼泪,但又意识到自己的衣袖在翻墙的时候弄脏了,双手一时又停在了阿念的面前。

    他正尴尬着,阿念自己拿起帕子擦干了眼泪,抬手指了指又被杨辞别在腰间的酒壶,问:“你怎么把我们儿时埋在你家院里的,那颗杏树下的‘醉春江’拿来喝了啊?”

    杨辞这下子被问倒了,他难道能说自己心里不爽,吭哧吭哧跑到树下,又吭哧吭哧地徒手把她酿的酒给挖出来了吧?

    “我们不是埋了许多酒吗?我保证真的就是今日心血来潮,只喝了这一瓶,而且这一瓶也只尝了几口,我保证!”杨辞眨巴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做出举手发誓的动作。

    阿念盯着他的眼睛,“那你也算失约了,我们明明说好,等十年后再挖出来看上一看的,现在还差四年呢!”

    “那我们一起喝,双方的过错都抵消了,你看如何?”

    阿念装作思考的样子,看了看酒壶,又抬眼开了看杨辞讨好的脸,心想到:呵,接招吧,少年。

    月色轻松地透过枝头并未完全长齐的枝丫,倾洒在二人身上,给这一对男女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光,地面上的影子仿佛依偎在一起。夜静悄悄的,少年的心却是乱是哄哄的。

    “滟滟,你怎么只抿一小口啊,好像猫啊!”杨辞乐的嘿嘿笑,在阿念眼里活像个傻子,逗得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现在像一条小狗。”

    杨辞听到阿念如此说他,他愣了愣,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真好。”

    好什么呢?大概是两人的关系变回来了,又或许是小狗和小猫都一样可爱,不,还是像滟滟的小猫更可爱。

    阿念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什么呢?一会你就不觉得好了。

    杨辞见阿念几杯酒下肚后,她的脸颊泛红,脑袋微晃,慢悠悠地趴倒在了桌子上。阿念的几缕碎发散落在鼻子旁,随着呼吸而舞动,仿佛撬动了杨辞的心,让他想再近一点去观察她。

    “行……简……”

    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让杨辞的心再次冷却下来,仿佛被揪得很紧。

    “真讨厌。”少年的喃喃声消失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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