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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他们指不定还钻小树林了,起身时,季芙已是心烦意乱,抬脚就打算走出去。

    但见重华殿外,夜色霭霭,更已深,却是皓月正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夜里的皇宫,兰膏明烛,华灯错落,若是在如此美的夜色同行,男女间必定极为暧昧。

    长顺急忙叫住她,“祖宗也,你这干嘛去啊?太子殿下说了,中秋宫宴散之前,就叫你搁这儿待着。”

    “总管,人家也想出去赏月。”

    季芙抹不开脸面说自己想去看看沈宴迟究竟是在干啥,只好说自己也是要出去凑热闹。

    她对那二人是个什么情况,可谓是牵肠挂肚。

    “行了,别以为杂家不知道你什么心思,瞅你那拈酸吃醋的劲儿,杂家也不是说你,宫外那一套在宫里可不好使,就算这回儿没有江家小姐,明日也有那个张家,王家,李家,轮也轮不上你,还是消停些,等太子妃进宫后,殿下那么宠你,必定赏你个好位份。”

    这说辞,说得她跟争宠的姬妾似的,季芙听着便有些心里不大痛快,拈酸吃醋?还赏她一个好位份?

    她才不稀罕,她连太子妃也不稀罕,更何况是做什么奴颜媚骨的侍妾,于是当即辩驳,“谁拈酸吃醋,我就是打算去看看他们两个人有没有亲嘴,我之前偷溜出谷......”

    “什么?!亲,亲...你简直不成样子,一个姑娘家家天天将这些市井小流氓的污言秽语挂在嘴边。”

    长顺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她的嘴给缝上。

    季芙见状还是很不服气,小声嘀里嘟噜,“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还是皇后娘娘下的口谕,两个人指不定还是...奉旨亲嘴,就是不知道脱不脱衣服......”

    “你!你!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嘀嘀咕咕的,长顺抖着手指着季芙,简直险些气厥了过去。

    后面半句他算是听清楚了,至少是听清脱衣服这几个字,若不是殿下有令在先,他都想抡圆了胳膊大嘴巴子抽这死丫头。

    不过有一点,她居然口口声声说出这些话,莫非真是对殿下没有那种心思?!猎场舍命相救,殿下生病不分昼夜的陪侍,后面的种种,莫非是他想差了?

    于是试探着问,“若是让你出去,瞧见殿下和江小小姐在做那事儿,你当真不拈酸吃醋。”

    季芙正预备着一拍胸脯说,当然不会拈酸吃醋,不过现下她心里确实有些不对劲,为何她见着那暴君跟其他女子出去赏花赏月心里就不大舒坦,这究竟是为何...

    “做那事儿?孤和江芝蘋会做什么事儿?”

    正当季芙犹犹豫豫打算说自己对此毫不在意时,出现了插话声,原来是沈宴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正巧听见二人的对话,不过前面估计没听到,不然就不至于问这话了。

    “没有啊。”

    长顺嗫嗫嚅嚅不敢说出那般大不敬的话,倒是季芙抢过话头,矢口否认。

    “没有?孤明明听见你们两个说说笑笑的。”

    !!!

    他还听到了些,这可为难住季芙了,不是在跟江家小姐卿卿我我,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想到这儿。

    季芙撇了撇嘴,难道要她直接说,刚才在跟长顺猜测,他与那江芝蘋弄月吟风的时候,有没有顺便亲嘴吗。

    这种羞死人的话,她可说不出口。(刚才明明能说出口的!)

    沈宴迟甫一迈入重华殿,长顺就迎上前去,接过他的外衣。

    他听着季芙吞吞吐吐就知道,这丫头指不定又说他什么坏话了,颇有揶揄之味地望向季芙时眸色温和,唇角挂笑,看起来就好似已经知道了刚才他们在说什么了。

    季芙霎时一抹嫣红爬上脸颊,不敢看他......

    夜凉如水,银月当空,琼花阁的中秋筵席也散了。

    离开了琼花阁,在回江府的路上,江母迫不及待拉住了大女儿,“蘋儿,你与殿下今夜相处可还算称心?”

    “殿下是天子骄子,女儿于殿下相处,娘问女儿称不称心,要是叫人听见了,那可是不敬,该问殿下称不称心才是。”

    江芝蘋娇嗔了一句,让江夫人在出宫门前说话注意些。

    “哎哟,这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娘这不是着急,若是你不中意殿下,娘...娘再给你想想办法。”

    江夫人是个直肠子,对长女的疼爱是不输于长子,但是她总觉夫君和女儿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的长子照影也不同她说。

    听见江夫人说到自己对殿下不中意的时候,江芝蘋连忙出言制止自己母亲往下说,面色微愠。

    “母亲,什么叫周围没有其他人,隔墙有耳,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圣旨都已经下了,难道是要抗旨吗?”

    就因着江夫人这个性子着实不稳重,是以,江芝蘋和右相的那些算盘,也跟没让她知道过

    甚至于有时候,江芝蘋都怀疑她不是她娘亲生的,不过儿女是不能言父母之过错,此为不孝,若是传出去,她在雍都养了那么久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那你可断断不能再和大殿下来往了,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娘怕你出事儿。”

    江芝蘋先是有些稍稍埋怨母亲口无遮拦,没什么城府,不曾想听见后面她娘说的大殿下,神情陡然一变,阴鸷起来。

    “母亲,您怎么知道女儿和大殿下有往来的。”

    江芝蘋一把抓住江母的胳膊,原初的温婉可人,早就不翼而飞,在暗沉沉夜色里,她眸中藏着危险与阴郁。

    “蘋儿,蘋儿,哎,你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抓着娘的胳膊疼了。”

    “娘就是前些天儿瞅见你的贴身丫头春杏拿着两封信回来,问了两句,那丫头支支吾吾的,娘就估摸着是。”

    原来时那个丫头,江芝蘋缓了缓脸色,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柔婉约模样。

    “娘,女儿一时间有些急了。”

    “蘋儿,娘又不会害你,怎么弄得娘好像要做什么似的。”

    江夫人见女儿猛地变得那般阴沉,吓了一跳,她女儿怎么会有这种神情,十分可怖。

    江芝蘋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态,送了手下力道,转而扶着江夫人,垂下眉,扯上嘴角勾出笑容撒娇道:

    “才不是,女儿哪有,您看马上下台阶了,女儿是怕娘看不清路,所以才扶着娘,倒是娘说春杏这丫头,什么信啊?女儿都不知道,不会是春杏去岁,借着女儿跟大殿下论画的功夫,跟大殿下带出来的哪个小厮有了首尾,平白给咱们相府丢人。”

    听完江芝蘋说春杏儿勾引人,江母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春杏儿这个贱丫头居然敢勾引跟大殿下手底下的人,她可是你的贴身丫头,奖娘还预备着将她当你的陪嫁丫头。蘋儿!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叫人知道...”

    见母亲勃然大怒,江芝蘋不慌不忙扶住江母肩峰,定定的与江母对视,

    “对,这事儿不能叫人知道,春杏儿这丫头办了事儿,见着人就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这般不稳重,还知道女儿去岁跟大殿下论画的事儿,若是随女儿日后嫁进东宫,可如何是好,女儿以为实在是留不得,娘说是不是?”

    春杏留不得了,她也知道的太多了,还敢背着自己做些小动作,怎么......她说了日后会给她配一桩好婚事,既然她看不上,也就算了。

    原先还预备着晚些再动手,只是她连送信这种小事儿都办不好,那就怪不得她了。

    不过叫她动手,手底下人定会生疑,她多年来苦心积虑的名声不就毁了,她娘是当家主母,处理个吃里扒外、水性杨花的婢女,就不会有人猜忌了。

    她娘耳根子太软,整日里又信佛,叫她处理这些丫头,是有些为难娘了......日后她定会让娘成为除了她以外,周朝最尊贵的女人。

    果不其然,江夫人反应了一会儿,有些明白女儿的话中意后,神情踟蹰,讷讷开口,“蘋儿,那丫头好歹跟了你多年,娘看她也还算老实,许是年岁大了,少女怀春便跟大殿下身边的那个侍卫好上了。”

    “她也就是性子不稳??,娘是当家主母,见着娘她心里慌,才漏了错,要不娘将她赶出去就算了?”

    江母试探性地开口,活生生一条性命,她实在是下不去手,只是事关蘋儿的闺誉......

    “娘,你将她赶出去,万一那丫头怀恨在心,到处编排女儿可如何是好啊,如果真是那样,女儿就不活了。”

    江芝蘋掩面佯装啜泣。

    “蘋儿,别急,娘一定会处理好的,娘将她关在相府的柴房里,保证让她开不了口。”

    “娘就是不疼女儿,心疼一个丫头都不心疼女儿。”

    幸而母女二人已在马车上,不然要是叫人听见,指不定会多想。

    “蘋儿,你这不是在戳娘的心窝子,非要将自己跟个贱丫头比作甚。”

    “娘,你看见春杏的信,都能编排女儿跟大殿下,更何况其他人,女儿马上要嫁入东宫了,要是这事儿穿出去,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芝蘋伏在窗牗旁,低声哭泣,听得江母肝肠寸断。

    “蘋儿别怕,娘会处理好的。”江母抚着女儿的头顶,狠狠闭了闭眼,好似下定了决心。

    “娘。”

    江芝蘋娇气地唤了一声,然后扑在江母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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