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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下

    对于江芝蘋,林后最是满意,家中有助力,本人也很有执掌中馈之能。

    而且她观此女身条,也算是好生养,想必入宫后,必定能早早地诞下皇孙。

    “母后,儿臣以为江家女也并非太子妃上选。”

    沈宴迟听完林后话里话外对江家女的喜爱,不禁长眉微蹙,打断了林后一番兴致。

    “父皇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对儿臣这般已然成年,羽翼渐丰的太子,恐早就没有了拳拳爱子之心,只怕忌惮更甚,舅父与外祖父已然手握兵权,再迎娶江家女,惹得父皇猜忌,反是因小失大。所以儿臣以为,与其迎娶高门贵女,还不如低娶......”

    哪知还不等沈宴迟说完,林后便风轻云淡地打断了他接下来欲说之言。

    “怎么?是将你宫里那个娶为太子妃?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如果你心里真有这层盘算,你也不必来叫什么母后了。”

    林后并非疾言厉色,满身的气势确实咄咄逼人,叫沈宴迟无可奈何,这就是他的母后,说一不二。

    在闺中养成的好强性子,也带到了宫中,若非舅父与外祖在朝中得力,母后只怕是过得艰难。

    “母后,儿臣并非此意,为何您总是曲解儿臣,儿臣已非昨日小儿,儿臣句句皆是为了您这么多年的筹谋着想,保住这个太子之位!难道这不是您一直以来苦费心机所做之事吗!”

    “父皇不喜儿臣,儿臣与母后皆是心知肚明,为何不喜?不就是臣权胜于皇权吗!外祖家已经烈火烹油,您难道还不明白!非要再娶一门显赫,让父皇疑我有谋逆之心才罢休吗!”

    言至最后,沈宴迟愤然出声,第一次驳了林后给自己安排的婚事。

    ”儿臣不愿意娶江家女,儿臣自有思量,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儿臣自己,望母后息怒。”

    沈宴迟干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容清冷,神情寡淡,却不曾想这样做,一下激了林后。

    “迟儿,什么叫苦费心机,母后难道不是为了你,为了林家!你知道母后为了守住你的太子之位付出了什么!我在家中受继母磋磨,一个高门贵女受一个歌姬磋磨,说出去都让人不可思议,偏巧这事儿就发生在我身上。”

    “她钱氏算什么东西,下三滥的货色,若非你舅父争气,只怕我不知道死在林府哪个犄角旮旯,你看林家不过深宅大院,就这么多勾心斗角,若是我不在宫中苦费心机,你现在指不定在那个冷宫吃灰,还轮得着你来做这太子之位!迟儿,枉费母后对你的苦心啊!”

    林后说及幼时苦楚,不住拍自己胸膛,几近哽咽,后继续说及自己,如何自愿作为林家与皇室周圜的棋子进宫伴驾更是动情落泪。

    “好不容易我熬到出嫁,马上就能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你知道你外祖父跑过来,同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林家情势严峻,钱氏那下贱妇人生得丫头身份不够,让我进宫伴驾,笼络圣心!你说你外祖父一个武将还知道笼络圣心。”

    沈宴迟就那样跪在林后面前,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不由紧握,直至十指狠狠掐进手心,出现圈圈红痕,沉声道:“儿臣不孝,婚姻之事单凭母后做主便可。”

    见他妥协,林后也查知自己有些失态,当然迟儿说得那些,她也清楚。

    不过既然林氏势不可挡,她又何必小心翼翼,毕竟哪怕她入宫多年来,陛下对林氏的顾忌也是有增无减,

    帝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对一个如日中天的家族放下戒心。

    反而绝对权势,却有可能让一个只懂守成的君王,为之退一射之地,她的儿子自然要娶东周最够格的女郎。

    林后双目锐利,可见是个十分厉害的女子,许是早年的际遇,在深宫的沉浮让她不自觉地追逐权利,手段纯熟。

    不过儿子这边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改日她得宣江家女进宫,让迟儿见见,江家女面容端美,雅致娴秀,迟儿见了应当会喜欢,自会知道那些生得妖妖娇娇的小狐媚子一无是处,于是安抚道:

    “母后过几日便宣江家女进宫,那模样你瞧了肯定喜欢。”

    沈宴迟听了这话,止不住苦笑,他确实无力反抗自己的母后,不能、不该、也不易。

    “你这孩子,还跪在地上做什么,可别跟本宫说,是为了你宫里那个不知四六的黄毛丫头。”

    “儿臣只是见惹恼了母后,自觉不妥。”

    沈宴迟缓缓起身,不过对此情形,他也不算意料之外,毕竟他是太子,这等大事自然由不得他做主,不过心中总是空寥寥的。

    后面他又在林后宫中用了午膳,母子二人秘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半旬后,清宁殿不远处。

    季芙四处张望,远远瞧见长顺走了过来,她忙跟了上去,看起来跟以往那些巴结长顺的狗腿子,倒是没什么两样,她自我唾弃一番,又装作不在意的继续跟着。

    长顺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有些纳闷回头一看,她就扭头,假装赏赏池子里的睡莲,摸一下及腰的一众秋芙蓉。

    等长顺不看她了,她又跟了上去,亦步亦趋。

    于是长顺又回头,季芙也停了下来,捡起靠在墙头条帚扫地。

    这样反反复复多次,长顺干脆停了下来,满肚疑团惑然出声,“季大人跟杂家不知所为何事?”

    “没事啊。”

    季芙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傻乐。

    长顺不满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不料季芙又跟了上去,跟得他有些烦躁了。

    “季大人究竟所为何事,从月华殿一直跟到清宁殿了,好歹给杂家一个说法。”

    见长顺这脾气不大好的总管,马上就要卖进清宁殿门槛了,季芙终于攥着手,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扭扭捏捏地问了出来,“殿下的太子妃人选可定下了?是右相家的千金吗?”

    原来就这事儿,长顺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来打听未来主母的,都是老交情了,告诉她点信儿也无妨,于是弹了弹袖口,转身说道:

    “虽说圣旨未下,但估摸着是那位儿主儿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又招了江大小姐入宫,应当是与殿下见着面了。那日殿下回来之时,面有喜色,应当是瞧上了。”

    面有喜色,季芙酸溜溜地嘀咕着这个词,看来是很满意了,暴君娶媳妇,江家小姐真是可怜,对,她只是觉得江家小姐有些可怜,不是因为别的。

    长顺没察觉她的失落,反倒是喜气洋洋的,新婚啊,小登科,殿下终于成家了,后面再生个小皇子,他就有小主子了。

    但是季芙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将心里盘桓已久的那个名字说了出来,“那大总管可知,为何这太子妃人选没有雪芙小姐?下官看这才是殿下心尖儿上的人吧。”

    哪知听见雪芙这两个字,长顺显而易见僵了一下,望着她面色古怪,“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以后切莫再提了。”

    这种陈年往事,长顺似乎有些不欲多说,但是他这般态度更是让季芙疑窦顿生,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让长顺这种暴君身边的老人讳莫如深。

    莫非是之前那个被林后斩舌的宫女?

    “大总管为何......对这个闭口不言,莫非是有什么辛秘,这样,你跟我稍微透露一下,我保证不说出去。”

    季芙拍拍胸脯,一幅很值得信任的样子。

    长顺看她这模样,虽说心知她是个什么德性,但是还是总是忍不住震惊,宫中竟然有这头脑简单之人,真是那次被打傻了,因着紫苏之事,他彻底放下了季芙内奸的看法。

    不过原先因着疑她是奸细,还能将季芙种种行为归咎于迷惑他人的障眼法,但是自从知道她不是之后,长顺便十分震惊于她的......“天真烂漫”

    瞧瞧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将宫中辛秘说与她听,她保证不说出去,以为是小孩儿过家家呢!

    长顺已然无话可说,正欲抽身就走。

    却被一把拉住,“大总管,您还没跟我说那个雪芙的事情,你刚才答应我是要说的。”

    瞅见季芙亮晶晶的眼睛,长顺沉默了,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就叫答应她了。

    看着长顺黑着一张脸盯着她,季芙简直摸不着头脑,“您这不是都没说不能说嘛,下官看您这么讲究规矩的人,要是不能说之事,应当会与下官明确说出才是。”

    “以后切莫再提这个名字,言多必失,宫里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长顺阴沉沉地说道,对于季芙他是十分无奈。

    对于长顺的闭口不谈,反而惹得季芙抓心挠肝,雪芙究竟是谁,暴君对她还算...好,难道她和雪芙长得像吗?而且名中都有芙字,这么想着也不是滋味。

    季芙自顾自想着,长顺却趁机甩开她走了。

    “大总管,您就同下官说一说吧!”

    季芙忙追了上去...

    东宫后头可热闹了,毕竟女主子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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