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苏小姐话都说到这,在那些宾客们的眼中,已经是很正式的赔礼,何况夏南鸢也没有真的遭受什么,她若是不原谅,显得就没有礼数了。

    于是,夏南鸢看了看谢云络,表示这件事她已经能够原谅。

    谢云络眼神歉疚,觉得她受委屈了,然而夏南鸢却摇了摇头,又默默地牵起了他的手。

    “咦~~~”

    “又在发糖。”

    众人看的嘴角发腻,不知是谁又在人群里起哄。

    此事很快就在一众宾客的恭贺声中度过,新人们也被丫鬟们围着送到了房间,而苏丞相知道,经过此事,他欠谢云络一个人情,趁着谢云络同他敬酒之时,便笑着同他小声道:

    “不知谢世子可否在洞房之前,留点时间给老夫,老夫有些话想同谢世子道,不知可否方便?”

    谢云络也自知他找他肯定是件大事,便也同他笑着道:“自然,还请丞相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了谢府的书房。房门一开,苏丞相便递给他一份奏折。

    谢云络看的那份奏折,并没有接过。

    “丞相这是何意?”

    “这是户部派去青岚山调查那座金矿实际产出黄金的数目,谢世子难道就不想过目?”

    谢云络看着他的眼神,淡淡地道:“黄金之事是丞相接受查验,而我已退出户部,自然没有翻看的权力。”

    “是吗?”

    苏丞相目光深邃地笑了,随即,拿过桌案上的一个烛台,将这本奏折,当着谢云络的面,完完整整地给点着了。

    “丞相,您这是……”

    苏丞相继续:“皇帝是让本丞相调查那批黄金,但老夫最近事情繁多,哪顾得上仔细去查,干脆就把这折子烧了,也就不管您上缴的那批黄金具体数量的事了。”

    听他这么说,谢云络也笑的淡然。

    “丞相您也是聪明人,有时候做的多了,懂得便都懂,那批黄金,我可一点都没贪污啊!”

    “哈哈,是呀!”

    苏丞相突然抚着胡子大笑,“世侄高风亮节,本丞相还有什么可查的?这就上奏皇帝那批黄金没问题。日后在官场,还请世侄多多配合老夫啊!”

    “那是自然。”

    谢云络笑的淡然,就连眼神中的那一抹锋利,也被他轻松地融化。

    “那位无端攀诬苏小姐的姜姑娘已经暂时关押到柴房,还请苏丞相放心,此事,不会再有任何对苏小姐不利的消息传扬出去。”

    “如此,那叔父便可放心了。”

    二人又笑着寒暄了几句,谢云络便被谢大夫人派来的人叫去了大堂。

    谢云络与夏南鸢在吉时拜了堂,便被众人推搡的进了洞房。

    眼下,谢云络还在外面招呼,洞房里,夏南鸢趁新郎还没入室,便被老嬷嬷拖着先去耳室沐浴,顺带也再教一遍她一会要做的事。

    夏南鸢听的脸色羞红,也不知道是被水里的雾气熏的,还是她本来就爱脸红。

    孙秋葵看她羞羞的样子很是好笑,也跟着在一旁拿着画册,乐得起哄道:

    “哈哈,这上面的图案,你都看过了吗?有的都还很复杂,你说这一晚过后,你还不累的腰痛了哈哈……”

    “哎呀,可恶,把书还给我,你讨厌!”

    夏南鸢脸色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站在浴桶里同她泼水,孙秋葵一边找着东西躲还一边笑着继续:

    “瞧你,这肌肤洁白如玉的看着就像仙酿玉露养出来的,一会啊准保让云络哥哥整晚都赖在你身上哈哈……”

    “你还说!”

    夏南鸢被她调侃的简直要生气了,坐回浴桶里面瞪着她,两端粉颊气鼓鼓,无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

    孙秋葵也觉得累了,跑到夏南鸢的浴桶边坐了下去,教习的嬷嬷方才劝架也劝了半天,此刻看着孙秋葵,也是有些无奈地道:

    “我说姑娘,你可还没出阁呢,这些话要是被男人听见,可多不好啊?”

    孙秋葵却一点都没难为情道:“哪有什么,在我们山里,一个男孩子若是喜欢女孩,什么求爱的话没有说过,而一个女孩若是对男孩有意,也不会这么扭捏。你呀,就是你没有习惯,你瞧古人,不是也曾作过一些诗,比如这‘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哎呀你又来了,赶快闭嘴呀!”

    “哈哈……怕什么,我顶多就是打嘴炮,一会你还是要经历的。对了,还有一首叫做‘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哎呀,你……”

    夏南鸢刚想起身再用水泼她,外面突然来了动静,教习嬷嬷一听,赶忙催促道:“来了来了,娘子,赶快出来,一会啊你不要怕,等世子掀了盖头之后,你就按我教你的做。”

    夏南鸢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紧张地怎么都回想不起来嬷嬷的话道:“可是,可是你教我的我都没仔细听,现在全忘了啊!”

    “哎呀你不是大夫吗?给别人治疗了那么多,男人的身体还没见过?”

    “可那么能一样?”

    夏南鸢心急的也不知道怎么说,教习嬷嬷却也知道她是学也学不会了,于是道:“如果娘子实在忘了,那就对着书看,这总该会了吧?”

    说着,她也不顾夏南鸢还有没说完的话,便将她推了出去。很快,谢云络也掀了盖头,然而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夏南鸢也害羞地偏过了头。

    但那低眉垂眼的半边脸,也足够令人惊艳。

    教习嬷嬷说了几句祝酒词,便拉着孙秋葵离开,很快,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饶是平日里他们两人见得再多,此刻谢云络也被她明丽绝美的小脸惊得说不出话。

    而谢云络一身红衣,出尘俊逸的面容也让她的心如小鹿般“砰砰”地直跳。

    此刻,夏南鸢觉得这房里的气氛突然有些热,看着房里柔和的烛光,她的双手竟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谢云络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紧绷,刚想出言安慰,便见夏南鸢像是把心一横,仰起小脸,对着他道:“七叔……不是,夫君,方才我已经沐浴了,你要不要也去洗一洗?”

    谢云络有些无语。

    这新婚第一天当晚就被新娘子嫌弃,放眼整个京城,恐怕也是没谁了。

    许是觉得她这话说的尴尬,夏南鸢刚想解释,谢云络便打断她了道:

    “方才在大堂一身的酒气,也是该好好洗一洗了。”

    眼瞧着谢云络走进了耳室,不一会屏风里便传来水声,夏南鸢才慢慢地将发丝散了下来。

    谢云络沐浴总是很快,没一会便从耳室里出来,穿着中衣,微微湿润的长发披散,残余的水蒸气像是凝结成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地滑落。

    记得除了临州城那一次,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谢云络刚沐浴好的样子,单薄的寝衣衬着他流畅的线条,以及胸前那结实的身躯,竟让夏南鸢不由自主地将嗓子里的口水咽了咽。

    谢云络也感受到她的目光,无声地坐到了她身边,许是怕她被吓到,于是小声地同她道:

    “时辰已经不早,我们也是时候该去睡了。”

    “嗯。”

    夏南鸢点点头,莫名开始觉得脸上有些发燥。

    谢云络看着她的样子,心道今晚全靠她那就别睡了。见她没有异议,所以顺着她的衣襟,一点一点的帮她褪去了她身上的喜服。

    就像小时候他哄她睡觉那样,夏南鸢并没有抗拒,反倒她的心里想到她方才问过孙秋葵的话。

    “如果你一直高高仰慕的那个人突然成了你夫君,你会怎么做?”

    孙秋葵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扑到他啊!”

    “所以,当你得到你的男神,就是为了跟他睡觉?”

    大概就是那时,孙秋葵才明白,原来在夏南鸢心里一直将他当成一个可依赖,并且仰视的长辈,突然要跟他成为夫妻,心里总会有一些怪怪的。

    于是,孙秋葵笑着同她道:“你同云络哥哥婚后,就是可以随意的做自己了。之前你还要矜持,将他当成长辈装一装,可是婚后,矜持是个什么东西?完全不需要了!”

    夏南鸢想想,是呀!矜持是个什么东西?

    她还需要再装吗?

    等到夏南鸢回神,谢云络已经将她的衣服褪去了一半,夏南鸢突然拽住他的手,把心一横,眼神无比坚定地道:

    “我自己来!”

    谢云络突然被她的眼神给弄懵了,然后放开了解着她扣子的手。

    结果,夏南鸢不光把她自己衣服给脱了,还解了他的衣服,谢云络还没明白她怎么突然的狂.放,就觉得她猛地一扑,而后两人双双地躺在了床上。

    谢云络:“……”

    (谁懂啊!老婆如此开放,到底中了什么邪?)

    而就在谢云络突觉燥热的气氛被她挑起,夏南鸢却很长时间的趴在他身上,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云络:“……”

    (完全不能理解一点。)

    就在夏南鸢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的时候,谢云络想反客为主,想下一步动作时,夏南鸢突然在他的耳后摸索,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干什么?”

    此刻,谢云络被她撩拨的语气不稳,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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