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谢云络这些年一直都待在青州城,除了几次的几场战役回京述职,其余时间很少在京城逗留。

    所以,京城百姓几乎没有见过他的真人,但毕竟,他名声很大,尤其这一次,他仅凭自己手里的那点兵马就摧毁了梁王跟南晋联合,企图篡位的阴谋,在全国的百姓心中别提有多神了。

    甚至还有一些百姓,早就多方打听找人画来他的画像,放在家中去供奉。

    然而画像归画像,跟真人还是有很大出入的。

    夏南柒也是在纸上面看到的谢云络,当时便觉得他清朗俊逸,仪态端正,真不愧是青州城当地女子中,心心念念的如意郎。

    今日一见,夏南柒才知苏小姐的眼光是多么独到,居然能等了他这么久,当然,谢世子的确值得一个女人,为他去等那么久。

    夏南柒的心里犹如有一头小鹿乱撞,脸上更像是映衬了无数火光,烤的她一阵酥痒。

    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时,还是看到谢云络的画像。而如今,谢云络真人要比画像还要的器宇不凡,风光霁月。甚至,夏南柒都认为那画像,根本就没有画出他的三分神韵,若不是赵衔突然出来唤了谢世子一句,她还真的难以将面前这如谪仙一般的人,与她曾看过的画像联想到。

    夏南柒心跳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炽热的目光望着他,然后低头朝他盈盈一拜道:“小女的外婆长公主跟谢老将军也是故交,按辈分,不知能否也唤您一声七叔呢?”

    她这强行拉近关系的说辞还真是可笑,当年谢老将军跟傅丞相同在朝堂时,长公主可是跟苏家一系的,没少跟谢老将军作对。

    如今,倒成谢家跟她外婆故交了。

    不过,谢云络倒不在意别人对他怎么称呼,毕竟辈分大,无论怎么称,他都不吃亏。

    也就只有夏南鸢,在夏南柒抬头望向他们的一瞬间,她就躲到谢云络的身后。

    此刻,她听到夏南柒这突然柔柔弱弱的话,就猜的她心里肯定没有好事,嫉妒心起,拿起药瓶就捅了谢云络的腰。

    谢云络感觉腰间一痛,还以为是夏南鸢让他拿药瓶递给夏南柒,顺势就接过了夏南鸢手里的药,径自走向了还在捂着额头的夏南柒。

    夏南鸢:“!!?”

    夏南柒一看谢世子竟然亲自给她送药,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见她眼圈红红的,脸颊都已经热的发烫。

    她身边的嬷嬷一看谢世子都亲自来了,赶忙让他来主持公道。

    夏南柒一听就哭了,赵衔在一旁忙替碧草道歉,而夏南柒的吴嬷嬷却仿佛终于有人来撑腰了一般道:“呵,他们沈家的女儿把我家小姐的额头给打破了,仅凭你赵家小子这一句道歉就完了?”

    “我告诉你们,我家小姐金贵着呢,你把我家小姐头给碰破,也得把你的头敲破才行,这叫血债血还。谢世子,老奴律法淡薄,不知道实际案件有没有这种操作?”

    谢云络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而是看着她,淡淡地道:“还有呢?”

    吴嬷嬷本来还顾及谢云络的态度,结果听他这么问,还以为是谢云络帮她,更加颐指气使道:“当然还要他们这对奸夫□□给我们家小姐下跪道歉,谢世子远在边关恐怕还不知道,这个沈家的姑娘就是为了这位姓赵的公子不去参与太子的选妃。我说她今日怎么敢对我家小姐动手的,原来是有她骈夫在场呢!”

    “你个快要没牙的婆子胡说什么?小爷我跟碧草姑娘是清白的,你最好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哎呦,谢世子,你快看,这就是赵老太傅家的小孙子吗?竟敢当众威胁老奴,老奴这心里实在是害怕啊!”

    夏南鸢在谢云络身后站着,心道这主仆两人可真能装。然而吴嬷嬷装着,还不忘卖惨道:

    “我家小姐真是可怜呦,这邻近选妃被人给砸破了脑袋,万一我家老爷知道,老奴可怎么活哟~~”

    她一边说着一边扇着自己的巴掌,夏南柒看的心痛,也抱着吴嬷嬷哭泣了起来。

    她们主仆二人的哭声让碧草彻底没了主意,只知道胡乱地跟着她们的思路走,“你们够了,谁让你们最先抢我布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打我们小姐的头了?”

    “我……”

    碧草无言以对。吴嬷嬷见她被自己的话绕进去,转而就朝着众人卖惨道:

    “哎呦,各位公子小姐你们都听到了吧?这丫头自己都承认了,为了一匹布,就把我们小姐的头打成这样,今日你若不跪下道歉,我家老爷知道定然饶不了你!”

    “你们想怎样?”

    “呵。”

    眼见碧草慌了,吴嬷嬷冷笑道:“我家小姐有的是门路,今日你跪了,也就只有谢世子跟在场的这些公子小姐们知道,你若是不跪,他日我家老爷将此事告知太子苏丞相,你们赵沈两家,全都等着抄家吧!”

    谢云络原本无意去管这些事,只是想看看一个下人究竟有多狂。

    只是没想到,她却突然搬出了苏丞相,他再也无法安心地看戏了。

    “原来,苏丞相在京城百姓的心中权力居然这么大,因为女眷之间的打闹,随随便便就能将两位朝廷要员的府邸,说抄就抄了?”

    “不是……谢世子,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谢云络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还有你说你家小姐有的是门路,本世子倒想知道,你家小姐究竟有那些门路,不顾律法的让一个姑娘当众给你们下跪?”

    “看来你们之前,也没少做这些嚣张跋扈的事情吧?”

    “不,谢世子,老奴方才说错了话,您听老奴给您解释啊!”

    吴嬷嬷猛地给谢云络跪下,吓得脸色都变了,夏南柒看到,也赶紧上前劝,但看到谢云络低沉下来的脸,也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身为长公主的唯一外孙女,父亲又是给母亲入赘来的,夏南柒以往在府里被众星拱月般捧惯了,尤其是对夏南鸢,她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在外面她也是,每次都楚楚动人地流泪,总能让对方害怕地同她道歉。

    今日之事,她跟碧草本没有仇,只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参与太子选妃。

    说是去选太子妃,然而实际上,真正的太子妃还不是苏家的女儿当。苏家为了控制太子,自然得派个女儿去。苏家的嫡出小姐苏芷兮执意要嫁给谢云络,那么其余旁支的,又不是没有女孩了。

    她去了,也得是给太子当妾。

    与其让她整日听命于苏家旁支的女孩,还不如让她嫁给谢世子呢!

    自从看了谢云络的画像,夏南柒心里也始终有了他。至于谢云络如今已经奉旨娶了妻,那都不是她在乎的事。

    反正一个无依无靠的医师女孩,身份还不如夏南鸢呢!

    哪日她在后宅被苏小姐毒死,都不一定有人为她伸冤的。

    夏南柒真正在乎的是苏芷兮,之前,那些喜欢谢世子的人,都被她暗地里使手段给逼得嫁人了,若是她对上苏芷兮,还不一定怎么被她给记恨的。

    况且,夏家现在巴结的长公主府,已经跟苏家合作了。

    外婆到时候只会利用她牺牲,哪会真正考虑她的幸福?

    就这样,夏南柒郁闷地跟着吴嬷嬷试衣,正巧看上了碧草手里的那匹布。

    若是以往,哪家贵女看到她喜欢都会相让,可谁知,她却不但不让,还非说她要抢,这让她如何能忍?

    什么时候,一个跟夏南鸢一样出身经历的乡下村姑,也敢在她面前大吼大叫了?

    就这样,夏南柒才故意跟她挑衅,她心里执意要把碧草压下去,就像她欺负夏南鸢一样。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被谢世子教训,瑟瑟发抖地躲在吴嬷嬷身后,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还是吴嬷嬷反应快,借口她家小姐的伤,继续哭嚎道:“谢世子,老奴是觉得小姐实在可怜,怎么整日里都被人欺负?之前她就是被她姐姐从假山顶上推下去差点没命,现在又被这个小贱人……”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吴嬷嬷瞬间哭的更大声了。

    “我家小姐到底招谁惹谁了啊?再这样下去老奴绝对不干,连带着我们夏府,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的哀嚎并没有引起谢云络的多少同情,反而冷冷地同她道:“你若想带你家小姐去沈家告状,现在就可以,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

    吴嬷嬷哀嚎的嗓音突然间愣住,夏南柒也一脸惊喜道:“这么说,谢七叔您是要帮我了?”

    “我只是提个建议,当然,沈家也能去夏府告状,说你们出言不逊,随意的侮辱她家的女儿。”

    谢云络的话让她们主仆二人全都哽住,眼见她们没机会攀咬,碧草冲上前,得意地开口道:“是呀,我跟赵衔哥哥只不过是互相欣赏,不像有些人,整日都想嫁个如意郎,却踩着自己的姐姐让她替自己出嫁,就这还是有名的才女呢,呸,真是不知羞!”

    “你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怎么不知羞,她再不知羞也做不出你这不要脸的事!”

    “是,你们是要脸,你们的脸也就靠欺负你姐姐得来的吧?现在看她出嫁了没人欺负,你寂寞啊?”

    谢云络不想听着女人之间的吵架,恰巧夏南鸢也不想。那些以往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伤痛,她简直都恨不得逃离这。

    眼见谢云络跟夏南鸢都离开,赵衔一边劝架,一边拉着碧草跟上。

    到了店铺外面,赵衔看到正跟夏南鸢牵马的谢云络,瞬间追上道:“七叔。”

    谢云络看了眼周围,淡淡地道:“跟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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