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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二)

    谷中此时灯火通明,一改往日夜里的清寂。

    缄北孝又是离谷半年了,上次带回谷中的是李夫人,这次身边已经换成了孟夫人。今天他并没有与到谷的铸剑山庄一席人会面,大家至谷都甚是疲乏,需要休息整顿。

    晚饭后,他带着孟夫人在后花园里闲步,孟夫人身着粉色衣衫,身形丰满,发髻松散放荡,半露香肩,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左手环着缄北孝的胳膊,两个人低语调情,孟夫人被逗的时不时往缄北孝右肩膀上一靠,神情娇嗔,不停地在缄北孝耳边低喃:“你好坏!”

    都说狗和主人多少有点像。但这白胖的,像个白团子一样的白猫,和这个孟夫人长得是真像。

    缄北孝伸手接下孟夫人手里的猫,放在地上,一把横抱起孟夫人。

    孟夫人被惊了一跳,踢着腿,抵着缄北孝的胸说:“我的猫,北孝,你干嘛,你吓死我了!”

    缄北孝冲着她直乐,拧了一下她的屁股,“干什么?天都黑了,洞房去啊,干什么!”

    孟夫人被他拧的生疼,叫出一声,故作不好意思的埋进了缄北孝的肩里,”你真烦人,我的猫,我的猫怎么办,就这么放在地上了,走丢了呢?”

    “走丢?走丢我赔给你,要多少只给你多少只,100只好不好?”这话说得真有气势,孟夫人开心地搂紧了他,他又向跟随的佣人们嘱咐道:“把孟夫人的猫给我照顾好了。”跟在后面的佣人连连称是。

    缄北孝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孟夫人进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厢房。他一摆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去,不要跟随了。关好房门,缄北川把孟夫人扔上床,自己也跟了上去,两人热烈地亲吻。

    孟夫人有些吃痛,微微蹙眉,由于之前两人的纠缠的厉害,她气息迷离不稳地喊他的名字。

    “嘘,别说话。”说着他将她猛地翻过身,左手撑着床,右指尖划从她脖子顺着她的脊椎下滑。

    “你要去哪里?”他附身贴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好像在问问题,但她听不懂。

    孟夫人侧过娇艳的右脸,疑问:“嗯?你说什么?”话音未落,也没有回答,缄北孝已经熄灭了屋里的灯火。

    屋里传出的声音并不欢愉,屋内的呜咽声不休不止。值夜的佣人们都见怪不怪,自从夫人的事情之后,缄北川就性情大变,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十几年了。就这种调调,缄北孝身边的女人留不长,这个孟夫人不知道会存在多久。

    缄九川从后花园的假山后面出来时,突见水池边坐着一个人,怔住了一下。走近一看,是个女的。

    姑娘也被突然出来的人,惊了一下,但彼此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个人对视了片刻。

    “缄九川?”姑娘先开了口,十七八的少女,身披一个淡紫袍子,简单地束着头发,这夜色衬得她像一株空谷幽兰。

    “你知道我?”缄九川心里也猜着她是谁,八九不离十,看打扮气质,应该就是听说过的,铸剑山庄的庄主之妹南笙。

    “来之前,哥哥提起过你。这么晚了,你从哪儿来的。”南笙择席,晚上睡不着,所以走到花园这个水池边坐坐,结果遇上了缄九川。

    缄九川本就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对待客人,礼貌还是要有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么晚还不休息。”便是要走了,这不是问句,也不需要回答。

    南笙看出他的意思,点点头,意思是自便。缄九川也颔首,便真的走了。

    待缄九川走没影了,她往他可能出来的地方望去,假山后面。她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往假山走去。

    假山的后面,有条小路,越走越窄,很快她便要走到这条小路的尽头了。这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一只白猫,四肢被绳索牵着,五马分尸那种牵扯状,吊在这条路的正中间,看样子已经死了。她虽然不怕动物尸体,也见过不少江湖上生生死死的场面,但夜里看见这样的一幕,立马反胃得想吐,她转身就跑,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插上门,上床躲进了被子。

    她试图唤醒床上的口袋,但是口袋睡得太熟了,怎么都推不醒。就这样,南笙脑袋里这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重复闪现,难道是缄九川?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看着他那样子,倒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就这样,她想了一宿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译之心便又按时去碧落阁听训。但今天管家今天似乎有急事,训话进行的像是在赶时间,读完便急冲冲的走了。谷中传开了,原来是孟夫人的白猫丢了。缄北孝下令,找,死也要找到尸体。

    昨夜被缄北孝折磨了一宿,孟夫人本来就难受得很,自己像是个玩物一样被折磨到天亮,早上又听闻自己的白猫没了,这下可跟缄北孝作开了花。缄北孝虽然床事变态,但是哄女人的功夫可真是绝了,丢了就赔她100只一样的,这话真的作数。已经命人找来了100只白猫,现在穿腾的整谷都是。

    译之心今天总觉得耳边有猫叫的声音,一听到这种声音他心里发毛的很,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猫。猫这东西,长着一个女人脸,你看它的眼睛,看到的就是深渊,很吓人。

    正想着,突然窜出一只白猫,站在译之心的前面,然后又是一只,再一只,瞬间就聚集了七八条白猫,冲着译之心喵喵地叫。译之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这七八条都向他扑来,他非破了胆不可。

    “咪咪~咪咪~”译之心的身后传来了女童逗猫的声音,他转头望去,一个小姑娘正蹲着唤着那群白猫,引向她的身边。这种时候他甚至有点感激,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等会儿!是她!那天在林子里遇到的小女孩。那七八只猫咪都围向她,她从口袋里拿出小零食,逗着猫玩。

    译之心释然地呼出一口气,像逃过了一劫,逃难一般地往住处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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