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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这一次松开的很快,时歌看着薛安面无异色,便商量着要回去了。

    他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把人扶下去,又把那件红斗篷拿给她。

    “兔绒固定在兜帽处确是防雪,但是还不如裹在脖子上来的暖。”

    “恩?”时歌有些不解的看他。

    “你就拿着这件白狐裘大衣,莫再毁了。”

    “恩?”时歌还是迷茫。

    “书信别掉了。”

    这句总算是能听懂,时歌乖乖的点头。想走又被拉住。

    “我送了你两件好事,你是不是也该还两件。”

    这个要求是她没听说过的,瞪大眼睛看向他。

    薛安不讲话,伸出手捏了捏她有着婴儿肥的脸颊,带着笑走进了林内,摆摆手示意道别。

    时歌不解的摸摸脸,还是开心的回家。

    “哥,你看这是什么。”

    她摇着书信,推开门,家中人坐在原处等她。

    时礼带着笑走过来迎接,有些诧异的看了下新的外衣,回头看了眼父母,不做声的解了下来,又接过时歌手中抱着的那件。

    “先看这个。”她拿过时礼手中的衣服随手一扔,强行把信封塞进他手中。

    “许··许从文亲笔?!你哪里来的。”本来只是顺着时歌的意思望向信封,随后被外封字样吓到。

    他握住时歌的双肩,认真的说“时歌,这可不能骗人的。”

    时歌歪歪头,不解的看向他,像是好奇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了。”听的不太真切,只看得到二人动作的父母围上来,关心的问到。

    “沈从文亲笔,爹,是沈从文大儒。”

    时礼拿着书信,不可置信的高高举起。

    “他给的。他说,要你拿着这个春日了去清河书院。”

    时歌坐回去有些冷的缩起身子说。

    杜父有些难以相信“又是你那好友?”

    “对呀,他人很好的。”

    “你们干嘛都站在那里,哥哥读书的事情解决,你们不开心吗?”

    “是开心,只是,到底怎么回事。”

    “我同他说教哥哥的秀才受了伤不能教书了,问他有没有熟识的,今日他就给我送来了。”

    时歌看着还站着不动的人。

    “不过来坐吗?那里很冷。”

    几人这才慢慢走过来,凑在一起认真的盯着书信,时礼颤着手想打开又不敢。

    “他是如何对你说的。”时礼盯着时歌的脸,眼中隐隐透出泪光。

    “他说这是沈夫子写的荐书,叫我拿给你。”

    歪歪头“这是假的吗?不能做数的?我可以再去问问他。”

    “这是真的,有章印为证,秀才的保书曾拿与我们看过,那时正是沈大儒给这届学子作保盖章。”

    正是因为是真的才让他不肯相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轻松的给自己拿来他的荐书。

    “沈夫子,许是教他读书的先生。”

    听到这,众人左右对视,不开口。

    接下来的守夜,两个大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时礼看着手中的书信,一遍遍摩挲,时歌开始发困。她强撑的倚靠着时礼,等着更声响起。

    大年初一,时歌早早被鞭炮声吵醒,她第一次如此利落的起床穿衣,然后敲醒敲门,拉着刚刚穿戴好的哥哥要去给爹爹娘亲拜年。饭都没做完,时礼还没睡醒,就被拉着一同磕头索要红包。

    “给给给,只惦记这个。”惠娘好笑的拿红包敲时歌的额头,看着她黑溜溜的眼睛只盯着红包上下滑动,受不住赶忙递出去。

    杜父这边更是简单,拜完了连道好好好,就给了出去。

    到了时礼,他不安的看了看,低声说:“你要不然也给哥哥拜一下?”

    时歌不明所以的作了辑说:“新年好哥哥。”

    然后一个红包放到她眼前,她笑着转圈,说:“我今年有三个耶。”

    时歌总是为了简单的事情开心。但是开心完了也就过去了。

    家中人口简单,四个人的新年到此也就结束了。剩下的便是前往村子的各家各户中拜年。时歌年岁小,不喜欢参与这件事,只是让杜父抱着,到哪家问个好就不抬头不开口了。到了最后甚至睡了过去。

    家中大人笑着解释“昨日守岁太晚,今日鞭炮声大,醒的早。见怪莫怪。”

    说到鞭炮声,大人们提起昨晚深夜时炸开在杜家附近的烟花。众人询问,杜家剩余几人也不知道详情,只含糊说在官道旁,不是在家门口。也不太清楚。

    时歌不舒服的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年过后,家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就好像,新年那件事没有发生。杜母陪同杜父一起前往药堂坐诊。杜时礼每日早起练字回顾昨日书法,下午就往下继续学。时歌不知其意的四处溜达,虽然不能上山,但是天冷,地里没有农活,芽芽反而闲了下来,二人日日凑在一起。

    时歌体验了一把当夫子的乐趣,每日给兴趣盎然的芽芽讲自己学的字,读的书,背的诗。

    芽芽学得快,孙家人其实一开始不太乐意芽芽每天前来,毕竟家中还有娃娃。但是奈何没过几天,芽芽就写出了弟弟的名字。后来又磕磕绊绊的背着众人都不解其意,只知道晦涩拗口的诗。

    又听到芽芽讲,是为了以后可以教弟弟,这样他也可以去镇上做个学徒或者去当个账房,总是比在家中好。大人们觉得有理,也就不怎么管。

    杜家人就只有杜时礼成日在家中,自己又苦于自学,再加之希望妹妹能有一二相伴之人,更是不管束。

    这一月余的相处,比去年一年加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在这个过程,薛安也是来过的。但是时歌本就和芽芽认识的久玩得来,再加上薛安每一次前来都是匆匆忙忙,又日子不定,根本留不下时间单独给他,

    不是没想过三个人一起玩,但是薛安除了对时歌,对其他人的脾气都不算好。不是臭着脸不愿搭理,就是微抬下巴看人傲气的很。

    有些时候,时歌作为家中幼女,气氛又和睦,很少有境界分明的时候。所以也很少感觉到冒犯,芽芽不同,她是长女,还有幼弟,负责操持家中稀碎的活,让她很难接受薛安大多数命令的语气。

    二人玩不来,时歌也难受,自己也就这么两个伙伴,索性尽量让薛安傍晚来,那个时候,芽芽要回家帮忙做饭,自己空下来,可以陪他一起。

    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薛安脸色难看的很,板着脸时歌都要以为自己要挨揍,想起来大石他们的惨样,有些悻悻然的退后一些,但是他冷着脸说了句好。

    时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竟然没被打。但是后来,薛安足足过了半个月才赴约。本就不多见的人,一个月算上最后那次,只是见了五次面而已。更不要讲一同玩耍聊天的时间。

    三月后,马上就是春日了,时歌想着书信,打算问问家中人如何准备,一日傍晚擦着余晖,摇晃着腰间的铃铛回家,就看到了板车上自家的行当行李。

    她白了脸跑回去,发现收拾的只是院落物品,才放下心。

    “时歌,可能,咱们要搬家了。”哥哥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对时歌说。

    妹妹好不容易有了玩伴,开心了月余,但只有这短短的月余,就又要结束。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时礼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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