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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灯终去

    今日舜华也无事,她就呆在藏书阁里等着她的‘机会’。

    要说舜华这人虽然面上冷漠疏离,但是内心戏却是极多,否则怎么打发这些年的时光,在那密室遇到什么天下第一剑傅舟桓介绍自己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发笑的。

    “江湖天下第一剑。”

    “江湖天下第一贱。”

    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个,在藏书阁顶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忍不住‘噗’的一下捧腹笑出声。

    直到有男侍在楼下大喊:“祭司大人,该准备传灯大会了!”

    这人说的话简直就是笑容消失术,她一下脸就冷下来了。

    此乃当真是,有煞心情。

    那传灯大会在夜里举行,各个苗寨都热闹起来了,还未入夜便张灯结彩的,男男女女们围着篝火跳着苗舞,然后开始手里举着灯,蛊司里人们排着队把灯供奉在月神像前。

    只见热闹的街上两名男子一青一墨,那墨色衣裳的男子最是气度不凡,他们穿着银服在集市的酒楼的上座。

    青衣的是左相府的大公子周盛钧,他给小二一例赏钱,小二掂量了一下高兴的合不拢嘴。

    周盛钧激动的说:“萧璟兄,苗疆和中原完全不一样呢。”

    “嗯。”被叫萧璟兄的男子点点头,有点冷淡的回答。

    从酒楼的这个位置,他们视野可以很好的看到这传说中的传灯大会。

    此次前来游厉,路过苗疆,顺便来看看苗疆术法的奇妙之处,朝堂和江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长老们做着法事,点燃中心的火把,民众们跪在地上,天上的月亮已经是正圆,变成了一轮红月。

    无数的毒物从四面八方袭来,模仿这些老者的动作,然后参拜起了月亮,周围的树上挂满了倒立的乌鸦,红色的鬼火像明灯一样一样照亮整个天空。

    如此诡异的场面,却是他们的信仰。

    萧璟皱了皱眉头,周盛钧也屏住了呼吸。

    他们想过这个大会邪门,却也没想到这么邪门!

    而今天的主角舜华面无表情的坐在在台后,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懒得看一眼,她静待自己的出场。

    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皱着眉回过头。

    一看,是蛊司的教主,沉伽。

    沉伽今日半束发,穿着一袭墨紫相交的银服,带着银圈,这个银圈有三层,每一层都挂着不同的银饰,腰间亦是一条银制腰带,挂着一块翡翠玉佩,□□的双脚,脚踝上也带着银链。

    舜华与这位蛊司名头上的主位是一起长大的,他们各司其职,他负责游说各个苗寨让各个整个苗疆的人对蛊司有一种神圣感。

    而她和其余的教众是背后那个脏手,专门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

    他微笑着说:“好久不见舜华。”

    见是沉伽后,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回道:“好久不见。”她也不想见。

    不过是很久不见了,沉伽每日都有法会,基本碰不到面。

    见四下无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发光他压低了声音:“你我联手,掌控蛊司如何。”

    沉伽不知道舜华体内的圣蛊是由大长老控制的,这件事也只有长老殿得人知道。

    这些年舜华的变化,长老殿那群自大的老头不清楚,但他却了解一二,特别最近听说她还忤逆了长老殿。

    舜华愣了一下,倒是正眼瞧他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心思。

    不过就算没有这虫子,她也不想掌权,她想去看看中原那不一样的江湖,自由即可。

    虽为教主,术法造诣却是平凡,就算能联手她也不会选择他,这个人虽然阴谋阳谋算的几乎百无一漏,但所谓的教主也不过是长老的傀儡而已。

    想到傀儡,舜华怜悯的看着他,他们俩都是傀儡。

    “你这是什么眼神。”

    沉伽看着她:“你在可怜本座是吗?”

    舜华弹了弹衣服的褶皱,起身说:“我无意争锋,教主多虑了,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沉伽有点无奈,苗疆几乎所有人术士为她马首是瞻,她说她无意争锋?

    侍从恭敬的端着一把刻着符文的银制长剑:“教主,到您舞剑了。”

    沉伽接过剑,说:“不过我确实值得怜悯,我也只为自己以后求一线生机而已,舜华。”

    他也不想再当一枚棋子了,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舜华能打,他能谋划,在他看来这祭司其实比长老殿还有权重。

    “就像今天的传灯法会,现在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提着剑,落下这最后一句。

    舜华知道他有利用价值,其实单纯的觉得她又玩不过他,这人从小就狡猾的很,跟他联手干什么,到时候只会被耍的团团转,到底是谁利用谁。

    只见台上沉伽戴上面具上场舞剑,求一年风调雨顺,待他完成后,舜华飞上台。

    衣服上的咒文亮了起来,漫天的飞花,毒物仿佛受惊害怕一般匍匐在地,月亮变成皎白,月光照在少女脸上宛如神圣不可亵渎神明。

    她穿着白色的祭司服,上面用银线勾勒出暗纹,乌黑的头发衬着白皙的皮肤,头身带着华丽的银饰,手执一盏白灯,眼神澄澈,并非倾国倾城,却如同未入世的仙子。

    底下的人皆呆呆的看着她,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祭司大人长这样吗。”

    “可不是吗,当真是神仙呢!”

    寂明只道:“肃静。”

    人们不再多言,只看着她,最后由她献上贡品,点燃最后一盏灯。

    夜晚的月光柔和,周围的苗人与教徒行着跪拜礼,虔诚的看着这位年轻祭司。

    她就像驱散邪祟的圣人。

    萧璟看着她,喝了一口茶,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周盛钧感慨道:“都说这蛊司的祭司法力无边,蛊术更是登峰造极,当今的万毒之首,今天看着当真神仙般的人物。”

    萧璟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女,他总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弱的清香。

    周晟钧一直一旁在吐槽着这个阴邪的场面,见萧璟不说话,他用手肘碰了碰萧璟:“你不会是看傻了吧?”

    又揶揄道:“真难得。不过这次是赶上了他们祭司第一次露脸,倒是碰上了。”

    那抹白色落在萧璟眼底:“确实仙人之姿。”

    周盛钧大笑:“哈哈哈,什么仙人,这xie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周盛钧撇了撇嘴:连我们都觉得他们这位祭司如同神明一般,那些苗人更不用说了。”

    萧璟只觉得,这个祭司看起来,或许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阴邪。

    萧璟开口:“有长老和祭司在,中原武林这几十年想拔除这个xie教怕是不可能的。”

    冷兵暗器比起术法,本就落了下乘,刀剑可能还会未来得及出鞘,就不知道何时早已中了对方的招。

    周围的毒物渐渐散去,很快便到散场了。

    舜华福了福身,将手中的银灯熄灭,以示大会结束。

    苗人们纷纷起身,恭敬的行礼,人群散去,只剩舜华一个人在台上,月河走向舜华,毕恭毕敬的接过她手中的银灯,一主一仆也离开了,只剩一些收拾残局的教众。

    “快散场了,等会让我来试探一下。”周盛钧拍了拍手,提着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师从剑圣陈一刀,很想会一会这让整个中原武林忌惮得少女。

    萧璟抿了一口茶:“想找死我不拦着你,出了事不会救你。”

    周盛钧吐了吐舌头,把配剑按回了腰间。

    时候也差不多了,他们离开酒楼回了客栈。

    回到祭司宫后,舜华关上了房门,现在正值大会,有诸多事宜要忙,大会结束后长老殿通常无暇顾及她,也不会那么快给她任务。

    月河替她拿下头上的华饰,褪下繁重的长袍。

    舜华的表情有点凝重,这些年月河待她如何,她是知道的,月河认真的照顾她的起居,还有诸多食事务。

    长老殿的人之前想过让她监视她,但是舜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根本挑不出问题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一个人走了,其他人的死活她倒是不甚关心了,只是如果月河的下场会很惨,她也是不舍,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知道就算她要月河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但她觉得这是在她是大祭司的前提下。

    在蛊司以外的地方,她拿不定主意,月河是通过层层选拔才成了她的护法,这些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离开的意思。

    早已忘了那个地牢的小女孩,月河也没告诉她,月河刚来的那会,舜华在没日没夜的修习,除了日常琐事她也没过问其他事,她怕月河不想走,如果说出来或许有点节外生枝。

    她问:“月河,你喜欢苗疆吗,喜欢蛊司吗。”

    月河回她:“自然是喜欢的。”

    在月河心目中,这位大人在哪,她就把那里当成家。

    舜华想如果她拒绝,大不了下蛊控制住她带走,往后在中原久了也说不定就想通了,总之这个蛊司她呆不下去一点了。

    她叹了口气:“月河,我想离开了。”

    又问月河:“如果有机会离开蛊司,去中原,你愿意去吗?”

    月河愣住了,她也不知道离开蛊司后,她能做什么,能去哪。

    舜华就静静地看着她:“他们的手还伸不到中原武林,你若愿意,就和我一起走。”

    怕她担心,又说:“相信我,若是成功,我能护住你。”

    月河从没想过走,但是一旦大人有了这个想法,她的想法也控制不住一般迅速蔓延。

    在蛊司,刚开始服侍这位大人,她出任务经常一身伤回来,月河怎么都洗不净衣衫上的血,直到到后来大人成了蛊司长老殿下第一人,她从没见舜华眼里这般期盼的神采。

    她也知道,这位大人问她,也是顾及到她的生死。

    命都是舜华救回来的,而且她从小的给自己下誓言,不就誓死追随眼前的这位大人吗。

    月河斩钉截铁的回答:“月河誓死追随祭司大人。”

    很好,舜华没有在犹豫,她端坐在榻上,吃下一粒丹药。

    吃下后,只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她浑身冒着汗,圣蛊受惊。

    “大人?您还好吗,这是……”月河有点无措的看着她捂住心口。

    舜华脸色苍白无血色,回到:“没……没事,不用管我。”

    虫子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的丹田四处乱窜,她闭眼开始运气,念训蛊咒:“万物为阳,阳生阴,阴阳相辅……”

    约一柱香的时间,蛊虫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眠。

    她睁眼下榻,月河收拾了一些细软和衣物,她们换上夜行衣。

    黑色的衣服更衬的舜华皮肤白皙,她带上了帷帽。

    月河问:“接下来怎么办,大人。”

    舜华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蛊司的祭司,你不必叫我大人。”

    月河笑着改口:“是,小姐。”

    月河很自然的改口,舜华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去南边的春居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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