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

    两人用饭后。何水来处理了竹鼠,天气渐热了,今日要把竹鼠处理好,不然明日肉就坏了。

    芯元在屋里弹琴。

    今日她弹的是另一首曲子,欢快轻盈,听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何水来嘴角扬起,不知怎么的,他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

    第二日,夫妻两个用过早饭,就提着礼物下山。他们准备了一篮子蛋,还有一包红枣。

    这些都是补养的东西,适合孕妇吃。

    来到宋兰草家,宋兰草正在厨房煮饭,张小翠坐在院里晒太阳。

    她一副悠哉模样,十分惬意。

    见了芯元和何水来,张小翠轻笑:“哟,是小妹和妹夫啊,你们怎么来了?之前我惹得小妹生气,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断绝往来呢!”

    宋兰草急忙跑过来:“小翠,你别这么说!小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张小翠瞪向宋兰草:“那你的意思,我是斤斤计较的人?”

    “不不不,你别生气,可不能气坏了身体……”宋兰草急忙低三下四安抚。

    张小翠却不依不饶:“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

    芯元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放下东西:“大哥大嫂,我带了点东西给大嫂补身体,我们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芯元说罢,拉着何水来就要走。

    宋兰草正要点头,忽然看向何水来:“何大夫,要不你给小翠看看,这两日小翠总说想吐,可阿梅婶说刚怀上不至于这样,你能帮忙看看怎么回事吗?”

    张小翠忽然脸色一白。芯元正诧异,只见张小翠皱眉道:“看什么看?何大夫只是个种药的,哪里会看病!只不过平时风寒,跌打损伤这些小病小伤他看多了,熟能生巧会配药就是,哪里就会治病了?”

    这下芯元不能忍了。她立即反驳:“何水来怎么就看不了了?他虽然会的不多,但好歹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昨日他去给羊接生,大伙儿说他做得很好呢!”

    “……”何水来暗暗叹气:这件事能不提了吗?

    “我又不是母羊,能一样吗?”

    “你不想看,我们还懒得给你看。”芯元拉着何水来就走。

    两人从宋兰草家出来不久,就遇到了阿梅婶。

    阿梅婶立即拦住他们问:“小妹,你们是刚从你哥家出来?”

    “嗯,我们送了点东西过去。”芯元解释。她现在也了解阿梅身了。阿梅婶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她就是村里的和事佬,百晓通。

    恨不得一人分身八个,到处打听事,到处掺和。

    “怎么样,你看到你大嫂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啊?”阿梅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

    “什么怎么样?”芯元不解。

    “就是她有喜啊!她前两日回来,说是有喜一个多月了,然后就害喜想吐得厉害,人也没力气,走两步就晕……我以前生过两个,都不是这样得,起码得到两个月后,肚子娃大了,才会害喜……”

    芯元微怔,想到方才张小翠的反应,她心里有一个推测。

    不过这可不是小事,她自然不能说:“阿梅婶,这些我不懂。也许大嫂是头次怀孕体弱吧。”

    “可我总觉得有点怪。行了。我再去探探她。”

    阿梅婶告别芯元,往宋兰草家走去。

    芯元虽然心里有个念头,却并没有和何水来说。

    也没把这件放在心上。

    芯元却惦记着另一件事:“河水,你不是说竹鼠很聪明,不好抓吗?”

    “我找到了竹鼠洞,把其他几个洞口堵住了,留着一个洞口等了两个时辰,它自己憋不住跑出来了。”何水来解释。

    芯元诧异:“两个时辰!”他真有耐心。

    难道就是因为她想吃竹鼠?

    这人怪好的呢。

    不过很快她被泼了一盆冷水:“我们之前约定好,你给我的草药弹琴,我给你抓竹鼠。”

    做人怎么能食言?

    “……呵呵。”芯元皮笑肉不笑。

    她不再开口,快步往前跑,可上山的路很累,她跑了几步就累了。

    芯元回头,只见何水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他并没有落下,却如履平地,气息平稳,似乎一点不累。

    芯元嫉妒的同时,忽然眼前一亮,她转身看向何水来:“河水,我累了。”

    何水来莫名:“累了就歇歇,我们不赶时间。”

    “……可我口渴了,我想快点回家喝水。”

    何水来点头:“行,那我们走快点。”

    芯元瞪他:“木头!我说我累了!”

    何木头愣了一下,明白了:“你想我背你?”

    “不然呢?”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何水来点头,二话不说就在芯元跟前蹲下,芯元立即趴了上去。

    何水来背着芯元快步上山,气息半点不喘。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家,不料院内坐着两个陌生人。

    其中一人四十多,穿着一身褐色锦袍。另一人一副小厮打扮。

    看来这两人是不请自入。

    芯元皱眉,何水来放下芯元,两人一前一后进院。

    那位褐衣大叔见主人回来,连忙起身,满脸笑意:“这位就是何大夫吧!你可算回来了!我正等着你呢!”

    何水来看向他,面色沉冷:“你是谁?”

    “何大夫你别误会啊!我叫肖二,主家是京城安和医馆的掌柜。我家主人听说你种的草药品相很好,所以想跟你谈一笔大生意!保证让你赚很多银子!”

    何水来面色微缓:“什么大生意?”

    见何水来心动了,肖二立即乐呵呵起来:“我家主人要采购你所有的药材,价格比你之前卖给回春堂高出五成!”

    何水来诧异:“这么好?”见何水来心动,芯元忍不住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这事别草率。人家姜老大夫对你挺好的。”

    “姜老大夫对何大夫好,是因为他可以低价从何大夫这里拿药!何大夫,你不会有钱都不赚吧?”

    “怎么赚?以后你来我家收药?”何水来问。

    见何水来不听她的,芯元气得瞪眼。

    肖二一脸笑意:“何大夫,这个具体细节需要你跟我去京城谈一谈。”

    何水来面色犹豫。

    肖二再接再厉:“何大夫不必担心,我们在村外备有马,去京城一来一回最多两日功夫。”

    何水来又问:“当真可以多五成?”

    肖二点头:“千真万确,以后你有多少药,我家主人都收了!”

    芯元怕何水来真点头,赶紧拉着他进了屋:“河水,这两人来历不明,你别跟他们去。”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可是……”芯元总觉得不安。这两人忽然找上门,还要把何水来带去京城,叫人不放心。

    “我会点拳脚功夫,你不必担心。”

    即便芯元不愿,何水来还是跟着这两人下山了。

    他早就看出,这两人是习武之人,来者不善。

    他怕在家里动手吓到芯元,便假意答应肖二,与他们一起出村。

    他们下了山,很快出了村。

    果然村外还有一“蓝衣小厮”守着三匹马。他身材好大精干,面容冷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何大夫,上马吧。”肖二道。

    何水来点头,上了蓝衣小厮的马,与他共骑一马。

    四人三马离开宋家村,一个时辰后,进了一片树林。

    前头骑马的肖二和黑衣小厮放慢速度,对视一眼。

    后头带着何水来的蓝衣小厮立即会意,打算停下马,可就在这时,也不知怎么回事,马儿忽然像是受惊一般,飞快向前冲去,直接从黑衣小厮和肖二的中间快速穿过,然后奔入林中不见了。

    马儿发了疯一样的跑,一眨眼就消失在树林之间。

    蓝衣人拉紧缰绳想要控制马儿,可这马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一头扎入林中。

    马儿疯狂乱跑,眼看情况危险,蓝衣人也慌乱起来,霎时之间,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就冲马背上狠狠跌落在地。

    蓝衣人落地,惨叫一声,吐血晕死过去。

    何水来驾着马儿,往林子深处走去。

    他在这附近住了八年,自然了解地形。等到了林中深处,何水来跳下马。随后,他又折返回蓝衣人落马之处。

    不多时,肖二、黑衣小厮已经赶来了。

    见何水来不知所踪,蓝衣人又重伤昏迷,肖二垂头丧气:“完了,又搞砸了。世子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藏在暗处的何水来明白了:果然又是那个钟念之。

    黑衣小厮道:“方才那马儿发疯,何水来下场必然更惨,也许他已经死了,不如我们去找找?”

    “行。”

    两人深入林中,不料林中忽然有石头飞来,将两人打晕在地。

    等两人晕倒,何水来才从林间出来。

    蓝衣人已经重伤活不成了。

    剩下这两人为钱杀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便废了他们武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

    何水来几下处理了两人,他又想到阴魂不散的钟世子,决定再去教训一下钟念之。

    钟念之这日没有出府,他一直在府中等着肖二。

    上回他派了杀手去解决何水来,那杀手却莫名失踪。

    于是这次钟念之让心腹肖二带着两名杀手亲自去,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免得让芯元起疑心。

    等芯元成了寡妇,无依无靠之时,自然得投靠他。

    不料,天都快黑了。钟念之还没等到肖二。

    他心中烦闷,见圆桌上有茶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宋家村,半山腰。

    何水来去了京城,再快大概也要明日才能回。

    芯元心中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转眼天黑透了,何水来还没回来,她便自己去煮饭吃。

    她生火,将一锅竹鼠肉重新炖了。

    原本这是两人今日的菜,可何水来却跑了。

    “好呀,你不听我的,非要去京城。我今日就把这一锅竹鼠吃光,一块都给你留。”

    “你要是吃得下你就吃吧。”

    芯元正骂骂咧咧,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芯元错愕回头,满目惊喜,不过很快她冷下脸:“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京城了吗?不是要去赚大钱了吗?”

    何水来有些纳闷:“我赚大钱你不高兴?”

    她找张小翠分钱的时候,心机可不小呢。

    “……高兴归高兴,可你不觉得今日这事太突然,而且姜老大夫对你不错,你就这么把药卖给别人不好吧!”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只是有时候贪财会害死自己。

    何水来郑重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半路回来了。”

    芯元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吃饭吧!”

    饭后,何水来刷碗,让芯元去歇着:“要不你去弹首曲子吧!”

    他今日动了许多内力,气息有些不稳。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芯元的琴声平和清柔,能让他更好的凝神敛息,静心调息。

    “不用了吧,我下午给草药们弹过。”

    “没事,它们听得越多,长得越好。”何水来扯谎。

    “你没骗我吧?”真的这么神奇?

    “没有。草药长得好,就能卖上好价钱。”何水来又说。

    芯元动心。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于是她回屋弹琴,何水来在院外打坐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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