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羊接生

    上回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因为憋着不敢去茅房。

    芯元浑身一僵。

    随后头顶慢慢冒了烟:“没有!”她气咻咻反驳。

    何水来纳闷:“那你翻来覆去做什么?”

    “……我在想今天路上的那两个人。”虽然何水来否认了,可芯元总觉得,何水来在撒谎。

    他没准认识那两个人。

    “你是不是没有失忆?不许骗我!”芯元又问。

    沉默半晌,何水来解释:“我一开始的确失忆了,不过后来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是何水来。”

    他不会再去做那个闻心一了。

    芯元哦了一声。

    她对以前的何水来充满好奇。

    可她知道,何水来不会轻易告诉她的。

    于是芯元想了个办法: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一件我以前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件我以前的事情,怎么样?你好奇不好奇?我以前可是在户部侍郎府当小姐的。你就不好奇我每日吃什么,用什么?”

    芯元知道,村里的其他人对这件事十分好奇,比如阿梅婶,每次遇到她都要问几句。

    问她每天是不是吃熊掌、吃凤爪,让芯元哭笑不得。

    没想到何水来一口回绝:“你以前吃什么喝什么,我一点不好奇。你既然不想上茅房,就好好睡吧。”

    “……”芯元哽住,差点气得骂人。

    ……

    第二日何水来去河边捡一些石头,打算在院中做一个小水池,方便以后洗衣洗菜。

    芯元则在家洗衣裳。她穿上了昨日买的新衣裳,将换下来的两身旧衣和何水来的衣裳都洗了。

    这本不是费力的活,可对芯元来说却不易。

    她忙活了一上午才洗好,正巧何水来挑着石头回来了,石头很重,何水来挑着两箩筐石头上山,气息却平稳得很。

    他见芯元正在拧衣裳,二话不说放下箩筐,过来帮她把衣裳拧干,然后直接挂在篱笆上,何水来一向这样晒衣裳,方便省事。

    “我去生火煮饭。”眼看过了午时,芯元自告奋勇道。

    何水来却不让:“不必了,我去生火,以后生火煮饭这活我来干。”

    芯元诧异。

    自古男子远庖厨。

    她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可从古到今,男人都是不爱下厨的,富贵人家自有厨娘,而普通或是贫困人家,生火煮饭的一般都是女人。

    即便张小翠如此彪悍,也是承担了煮饭这件事。

    没想到何水来居然不让她煮饭。

    “为什么?”芯元纳闷:“你怕我烧了你厨房?”

    何水来看向芯元,神色迟疑:“倒也不是这个原因。”

    芯元心里小窃喜:“那你……是舍不得我做这些?”这何水来,倒是懂得心疼媳妇儿。

    何水来摇头:“也不是。”

    芯元有点气恼,“那是为什么?”

    “ 生火切菜易伤手,你还得给我的草药弹琴。”何水来解释。

    要是手受伤了,就不能弹琴了。

    “……”芯元撇嘴。

    想不到,何水来不让她煮饭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的草药。

    当真感人啊。

    这些草药可算是遇到了绝世好主人了。

    芯元气咻咻的进屋。

    不过眼下她心情不好,弹不出什么好曲子,便取来纸笔,将昨日作的《山中曲》曲谱记录下来。

    何水来蒸了馒头,做了两个菜。

    菜香从窗户飘进来,不等何水来喊人,芯元闻着菜香出门了。

    她摆好桌椅,两人一起用饭。

    用过饭,芯元刷碗,然后弹琴。

    何水来依旧在院中打坐运息。

    下午,芯元帮着何水来一起,用石头在竹筒下做好了一个小水池,同时有一条石头小沟,将水引至山坡水沟下。

    晚上,芯元又想起了教何水来认字这事。

    芯元铺好纸张,兴致勃勃:“过来啊,我教你认字。”

    何水来本想承认自己识字,可见芯元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吞下。

    他顺从走到木桌边,芯元满意,吩咐他:“老规矩,给我研磨。”

    何水来只得认命研磨。

    然后芯元写下两个字:“木头”。

    她解释:“这两个字啊,叫做木头。既可以指一切木头,比如这张桌子,是木头坐的,比如去山上砍柴,也是木头。”

    何水来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可这两个字,还有别的用法。它既可以指一种材料,一种东西,也可以指人。有的人会被称为木头,你知道吗?”芯元抬头,盯着何水来,语气郑重。

    何水来明白了。她是趁机骂他呢。

    他一脸无奈:“你骂我。”

    芯元哼:“我可没说你啊。”

    他可不就是一块木头吗?

    他想让她弹琴,只需要夸她弹琴好听,亦或是说他自己想听,多好的理由呀。

    偏偏要说是给草药弹琴听,真是气死人。

    何水来叹气。

    他让芯元弹琴,有更重要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他无法告诉她。

    “行,这两个字我认识了。”

    这小姑娘,骂人都怪拐弯抹角的。

    芯元抿嘴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娇俏可爱。

    何水来一下子觉得,其实被她骂一下也不错。

    “这两个字记熟了吧?还想学什么吗?”芯元心情大好,决定今夜多教何水来认几个字。

    毕竟她琴棋书画皆知,夫君总不能大字不识吧。

    何水来低头瞥了芯元一眼,神色淡淡:“你就写淘气二字吧。”

    “淘气?”芯元点头,又提笔写下两字,只是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何水来,是不是在报复她?

    ……

    第二日一早,何水来打算去山上逛逛,运气好能抓只竹鼠,或者遇到几株草药。

    两人用过早饭,何水来扛着铁锄、背着竹篓正要出门,宋大爷慌慌张张上山登门。

    宋大爷年纪不小了,一路跑上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还没进院门,便大声道:“何大夫,救命,救命啊!”

    芯元连忙快步过去打开院门,将宋大爷扶了进来:“宋大爷,慢慢说,怎么回事,是谁出事了?”

    宋大爷缓了口气,立即道:“是大喜家的羊!她家的母羊生小羊,难产了!”

    “什么?!”芯元傻眼。

    母羊难产,怎么会来找何水来?

    何水来也急忙说:“村长,我虽然会治一些头疼脑热等小症,但母羊生产,我却毫无办法。”

    宋大爷可不管那么多,他上前一把拉住何水来的手:“咱们这个村子,就你会一点医术,你不会谁会?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那母羊小羊都死了!那可是两头羊,值不少钱呢!”

    何水来脸色僵硬:“不是,宋大爷,并非我不愿救羊,只是我真不会。”

    “管你会不会,你先跟我来。”

    宋大爷拉着何水来就要走。

    何水来没办法,赶紧吩咐芯元:“芯元,你先准备些当归、黄芪、大枣……再去大喜家。”

    何水来不知道怎么给羊接生,但却知道产妇生产难产一般会失血过多,得服用补血养气之药。

    这母羊生产,也应该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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