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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而无边的邀请

    “因为我帮了一个小孩,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真的真的非常无语!”宁钰嘴上咬牙切齿地答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小炉,看那青色的细烟缭绕,气味愈发馥郁香甜。

    郭克:“什么小女孩?这跟黎腾有什么关系?”

    宁钰:“噢,忘了说,那个小孩正巧是黎腾的姐姐。”

    郭克:“……”

    郭克无奈:“他的姐姐怎么会是个小孩,”提醒道,“你才是个小孩。”

    “我不是小孩。”宁钰皱了皱眉头,认真说道。眼睛还是没离开这个小炉,越来越香了,香迷糊了要。

    郭克不解:“不是?那你是什么?”

    “大人。”

    “……”

    宁钰伸出手,又犹豫着往回缩了缩,这酒只是闻着可口,实际上还挺辣口。她前世没喝过酒,只在今生尝过郭克煮的酒。

    “哈哈哈,”郭克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解答:“这种酒啊得细品,不能熊饮,要小口地喝,用舌尖去感受,慢慢地咽。”

    原来是喝得方式不对,宁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志愿卡填了吗?”被晾在一边的陆择弋突然开了金口。

    “呃……”宁钰被问得一时语噎,今天学校确实发了一张中考志愿心愿卡。

    事实上这张志愿卡半年前刚开学的时候就填过一次,一张硬卡纸分为上下独立的两联,日期不同,但只有两个问题:目标学校和对自己的期许。如今重新分发无非是想让同学们看看自己与当初订下的目标距离如何,要不要修改。

    但是她半年前就是空白着上交的。

    她原是兴致冲冲的,以前的学校从没有填过这样的心愿卡,也许是没有这项活动,也许是刻意忽略掉她这样一个对未来不该有什么期许的病人。

    可直到提起笔,她才发现,重活一世,她好像更加迷茫了……

    宁钰:“没有。”

    陆择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宁钰转移话题:“月考成绩出来了。”

    陆择弋却没有追问。

    客厅里,一时寂静。

    “哥,你有听说过吗?”宁钰已经坐回了他身边,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心情,慵懒的嗓音故意拖着悠长的尾调,带着独有的婉转打破短暂的宁静。

    “嗯?”他就知道她静不了多久。

    宁钰笑盈盈地摇头晃脑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

    “……”陆择弋手一顿,眉头挑起一丝抽动,动了动唇扔下两个字,“没有。”

    “我也没有。”郭克慢悠悠地从后方插了一句。

    “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们。”少女高声嗫嚅,‘们’字的音咬得清脆,生怕哥哥和叔叔的耳朵不好使。

    “又来了!挑衅!这是对少爷明晃晃的挑衅——”郭克抿了一口酒,在心里以七十五分贝的爆破音尖叫起来。

    “这话也不是你想表达的那个意思。”陆择弋像是纠结了一下,最后放弃。

    “你不是说没听说过嘛。”宁钰贴着抱枕晃悠着像一个粘锅的荷包蛋。

    陆择弋没接这话,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分明成功转移了话题,宁钰却更郁闷了,他不再问,她却有种被看穿的难受,不上不下。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他那样分明在说,考砸了是吧,我懂。

    宁钰无奈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算她输了,“这次月考没考好,最近的模拟卷越来越难了,有几道题没看明白。”

    陆择弋轻笑了一声,“嗯,知道了。”

    宁钰似乎是恼了,冷哼了一声,抛下抱枕,蹿到郭克跟前,“郭叔,我要喝!”

    郭克被迫打断了心思:他一个年逾半百的小老头,正嘬着一口小酒,琢磨着宁钰种种奇异行径里的小九九,究竟藏着怎样解读不透的,隐秘的少女心事。

    宁钰继续缠着郭克,不再理陆择弋。

    掩饰过去了吧?应该没人发现。考砸了或者考好了,对她来说从来就没什么,她心虚的不过是内心隐隐冒头的那股不安定感,飘摇不定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变糟糕。

    是什么呢,这种不安,不想被看穿的不安。

    陆宅里此刻“暗潮汹涌”,似乎人人皆有满腹嘀咕,竟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家。可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郭克只觉得他们——莫名其妙。

    ……

    隔天一早,陆择弋叫醒了宁钰,准备出门。去的地方有点远,他们很早就出发了。

    宁钰倚在车窗上直打呵欠,困地龇牙咧嘴,她伸了一个懒腰,很快又像坨在碗里的挂面,软软地陷在座椅上,一个指头也不想动。

    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白天瞌睡太多,晚上怎样也睡不着,这会儿大清早的被喊出门,要想不困实在太难了。

    “笃笃——”陆择弋睨了歪七扭八的宁钰一眼,莹白的指尖轻敲着安全带插扣,提醒她扣上安全带。

    没反应。

    “笃笃——”他继续敲。

    女孩眉头一皱,甚是不满,手上还是没动作。

    半晌,陆择弋似乎是叹了口气,认命般倾身拉过副驾的安全带,“啪哒”一声扣住。

    声音刚落,宁钰就睁开了眼。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如同扑腾的羽毛,艰难地把眼睑撑起一条细缝儿,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悠悠地开口问道,“哥,去哪儿?”

    陆择弋:“望知中学。”

    宁钰对目的地感到意外,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陆择弋,他却没什么反应,似乎没什么其他要说的。

    望知中学。

    至少所有青安市的待考生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是青安市顶尖的私立双语高中之一,既是教学实力雄厚的人才摇篮,也是这个钢筋混凝土浇灌的现代城市里,少见的全景式花园型校园,自带360度美丽无死角的青春故事背景布。

    校园貌美,学习氛围自然极好。

    当然,入学考试也很难!

    但这都不是宁钰惊讶的地方,毕竟望知虽好,但却不是最好的。

    在青安市这样富饶的大城市里,卷生卷死的家庭不在少数,单从实力上看,“顺恩国际学校”和“鼎义中学”的综合水平甚至更胜一筹。

    实际上宁钰是讶异于——望知,是她很喜欢的一所学校。

    巧了不是?

    汽车悠悠驶过春江大桥,桥下绿水涟涟,春的气息愈加浓重,又开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陆择弋叫醒宁钰,“啪哒”一声替她解开安全带。

    “嘿嘿!”宁钰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了车,这才倦意稍歇。

    正值花期,校外驻足观赏的市民不少,但两人登记完走进校园,这才发现,校内才是另外一个国度!林荫两侧夹道绵延的鲜花精致却不繁复,仿佛自然界鬼斧神工的馈赠,没有太多人工的雕饰。全景式花园型校园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校园里槐花已盛,阵阵香气侵袭,宁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简直太美了!”她忍不住感叹道。

    她喜欢这里。

    而她喜欢这里的理由其实也很单纯:她喜欢槐花。

    青安市里不止槐花,就连樱花、海棠花,凤凰花和杜鹃,都要数望知中学里的开得最好。

    她记得去年这时候她拉着黎腾到过这里一次。

    望知中学在青安市偏市郊的位置,距离位于市中心东部的陆宅和十七中,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们到的时候已近黄昏,同其他市民一样在门口张望着,远远地瞧见校园里那一串串娇嫩饱满的洋槐如精美绝伦的白玉手串。

    甚至她的手机屏幕就是一张沁着香气的合影:少女眯着眼,在夕阳下扬起大大的笑脸,清晰明朗的可爱奢侈地铺张,身后槐花倾洒清香,寂静地绽放一树芳华。

    春意款款,槐花不语——

    今天是周六,校园里学生不多,她没有问陆择弋带她来这的理由,两人沿着绿荫小道安静的漫步着。

    四月的阳光暖洋洋地披下光辉,校园里一树树洋槐,像一树树棉花糖。绿叶衬着纯白的槐花,白得耀眼,很是漂亮。

    那人就站在树下,好像在对她发出炙热而无边的邀请……

    “你很聪明,”陆择弋突然站定在树木的荫蔽下,他身姿挺拔,姿态沉稳,活脱脱一个高大帅气的邻家大哥哥,“我知道你很聪明”,他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这个世界很无趣,”他看着她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他说,这个世界很无趣。

    宁钰停下脚步,忍不住笑了笑,心里却讶异着自己竟然一瞬间就听懂了陆择弋的深层意思。

    她平日看似无欲无求的样子,因着前世的遗憾,对上学的事情也有一点奇怪的小执念。

    上课可以睡着,但不能翘课!

    写作业可以犯困,但不能不写!

    在学校疯可以横行霸道,但不能迟到早退!

    力求做个不求上进、不思进取、但无忧无虑的——好学生!

    前世虽然才勉强学到高一,所幸中学知识记忆还算深厚,所以这两年来一直稳稳地维持着不错的成绩,考上个中等偏上的高中还是没问题的。

    本就没有学霸的天赋,加上还有学渣的坏习惯,如今到了最后阶段她也不得不承认,与那些目标明确的学生相比,她的境地确实是老太监选妃——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也许以为她是在装傻,毕竟不怎么学习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并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特别是她这种明面上暗地里都忙于捣蛋的孩子。

    也许他是把自己当作同他一样的天赋型选手,不希望她湮灭自己的才华。

    也许……

    但宁钰都不是,她承认自己的平凡,也很清楚自己的际遇。事实上,她只是作了涂妤的弊罢了!

    莫名袭来的心虚感使她一时哑然,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喊了一声“哥”,又垂下眼继续充愣,盯着他袖口上绣着的考究纹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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