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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喜欢那扇窗户

    学校,这座单薄的城市不会老,却永远有着无尽的炙热目光和一张张期盼的脸。

    隔天,刚刚迈入新学校的宁钰,背负着涂妤灵魂沉甸甸的重量,一个趔趄,差点儿一个大跟头。

    咱就是说,着实是:

    向往还在,热情还在,只是当她看着乌压压一片个头不高的初中生时,总油然而生一种——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屁孩儿的感觉。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

    还是涂妤时的学习基础大都还在,但是吧,宁钰这孩子体质不好!一上课就困,困得像是二百斤的壮汉挂在眼皮上睡着了。

    涂妤的母语一下子就变成无语。

    前世的她长时间呆在家里临摹涂御的画,或者看书,一看就是一天,那可是静若幽兰呀。

    这一生,好像一切都变了,像无聊的应激反应。

    前世的她,不爱哭,能忍痛,坚强地像个少女勇士。

    现在的她,一整个小哭包,不说一点轻微的疼痛,莫名其妙就能哭得稀里哗啦。

    前世的她,向往窗外那触不可及的蓝天,最渴望的就是能脱离涂御的庇护,逃出那座爱的围城自由痛快地疯一场。

    现在的她,那黏人的劲儿根本离不了人,陆择弋不在的时候,她就跟在郭克身后晃悠,成功地让郭克在花甲之年前学会了’健步如飞’。

    眼前,宁钰(涂妤版)似乎是欣然接受了这一切,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她神情灵动地在内心吐槽,侧过身又蹭了蹭松软的白色长毛绒羊毛毯,从暖暖到的热源里找到一丝抚慰。

    这一幕恰被在后方认真工作的陆择弋‘不经意地’捕捉到,少年不悦地皱皱眉,他分明能轻易地洞悉江涛远的伎俩,能轻蔑地拆穿江伊的把戏,却看不透瘫在角落神游着,努力扮演透明人的宁钰。

    又似无奈,轻叹了口气,他拨通电话:“加一个毯子,嗯,跟书房地毯一样的。”

    ……

    宁钰撒野的这间大书房,正隔在陆择弋与宁钰的房间中间,这间书房是陆择弋私用的从不待客,因此布置极其简单,书房明亮宽敞,但除了书架外没有任何累赘的装饰,甚至拿不出一把多余的椅子。

    唯有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颇有古韵。这方尺寸不小的班台是陆择弋的办公桌,上好的紫檀木未经打蜡磨光,却不失如缎的光泽,把整间书房衬的沉稳大气。

    通铺雪白的地毯给整个房间冷硬的格调带去一丝柔软,反倒相得益彰。

    书桌后就是一扇明亮的大窗户,花窗是园林的灵魂,窗外远眺绿油油的庭院,衬得天空分外蓝。

    陆择弋在陆宅最多的时间就是泡在书房,这里俨然就是他的另一个办公室。

    宁钰也喜欢这里,一个人待着,太静。

    这里,刚刚好。

    开学刚一周,常年不变的书房里就添置了个新家具。

    “哥——这不会是给我的吧!”宁钰被眼前所见惊喜得尖叫起来。

    那是一张用细藤手工编制的矮榻,手艺精巧,没有繁复的造型,简简单单一张足有单人床大小,用来短暂休憩再合适不过。

    最奇妙的是,那榻上还铺了张地毯同款柔软得像棉花糖的羊毛毯子。

    “哇”,宁钰自进门以后‘哇’声就没断过,她惊喜地指着一处设计的巧思,咋呼着:“哥,哥你看这儿,可以调整坡度。”

    陆择弋算是接纳了宁钰喊他哥,他没有兄弟姐妹,他的成长阶段甚至同龄人都很少,除了江伊……

    他瞥了少女一眼,“安静待着。”

    “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陆择弋没答,她那点小癖好昭然若揭,他想着地上还是尘重了些,就安排郭克做了这把矮榻。

    兴许是对亲哥涂御的思念有了转移和寄托,宁钰一直都对他有一种奇异的亲昵,如今这举动,不免觉得他更加可爱了,“哥,你真是太好了!”

    “成天往书房地上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未、成、年 。”陆择弋开口打破了温馨,‘虐待’两个字他咬得清晰,语气听不出喜怒。

    但口吻嘛,非常傲娇——

    宁钰喜得简直想给他磕头了。

    陆择弋的意思算是直接承认了这张矮榻是专为她而做,自来到陆宅,宁钰就感觉自己像是得了‘怀抱饥渴症’,一颗带着不安全感的内心急切的需要一种抚慰。

    哪种抚慰呢,她也说不上来,大抵就是蜷缩在毛毯上的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的甜橙香让她抓着挠着的心开始平静下来。

    她也试过犟了几天不来,最后还是耐不住那股子叫嚣着需要人陪的躁动。

    所幸好像她来与不来,留与不留,陆择弋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宁钰裹着毛毯爱不释手,恨不得马上黏在这儿,“怎么会,哥哥你这么好要是还得上用虐待这个词,那实在是天理难容!”

    宁钰狗腿得一气呵成,又仔细想了想,自己寄人篱下的,还是得客气一番,口吻里马上带了歉意道:“哥,你上班,我睡觉,这不太好吧。”

    陆择弋已经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听她这么说,“呵。”他冷呵一声,算是不信她的不好意思,只有唇边含着些清浅虚无的笑意。

    宁钰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不恼,一点也不影响她独乐乐的自在。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她多少摸清了点陆择弋的脾性,真实的陆择弋并不那么好相与,他孤僻寡言,甚至可以算得上性情古怪,但从不跟她计较。

    只是他偶尔泄露的情绪总有些许复杂,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复杂与她有关,让宁钰忍不住想要探究。

    房间很大,郭克怕宁钰打扰到陆择弋的工作,所以这方矮榻原本是摆在书房的东南角落。

    可是宁钰喜欢那扇窗户——

    那是一扇中式的窗,宁钰觉得那简直是整个房间的点睛之笔。古韵古香的窗格像一个大画框,既沉淀了悠悠历史的厚重感,又描绘着云卷云舒的风轻云淡。

    于是她每天偷偷挪一点儿,一天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把矮榻生生拖到了窗前,贴着陆择弋的檀木书桌左侧。

    陆择弋像是不知道,或是不在乎,总之他什么都没说。

    而宁钰每天放学后,或趴着或倚着,在软乎乎的羊毛毯铺就的矮榻上,不是对着窗外发呆,就是抱着书呼呼大睡。

    书房内平静祥和的时光就像水滴砸进时间的汪洋大海里,一点一滴,寂静流淌。

    青安上流里一向嚣张行事的江涛远和他的朝越集团,在连续几个月的市政招标中节节败退,几乎是对外宣称放弃了那块和陆氏集团争夺已久的华茂世纪商场的开发权。

    一时之间,城市的宁静,凝结着风雨欲来却没来的诡异,萦绕在青安上空。

    而陆择弋的宁静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江伊,她如恶鬼缠绕多年,却突然悄无声息地出国了。

    “直升机,里三层外三层保全送上机,根本没有露面。”郭克汇报着,语气有些轻蔑,“呵,老狐狸倒是把自己的女儿保护得极好,出个国都见不得人?”

    陆择弋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桌角:“先是裴刀,然后华茂,现在又是江伊。好像事事皆有关联,细查起来又好像一切都是偶然。”

    “是,”郭克有些懊恼,“江伊到了海外以后,直接失踪了。”

    “裴刀也跟丢了。”又是一声轻叩,敲得郭克心慌。

    “这说明……”郭克浑厚的嗓音磁得像要爆炸,带着危险。

    陆择弋:“我们暴露了。”

    郭克像被突然点醒,看了一眼陆择弋,陆择弋的淡定也让他稳了稳心神,很快消化了这一事实。

    “可是少爷,华茂的工程那老狐狸是什么意思?主动示好?”

    “他什么意思重要吗?”陆择弋收回手,面色森冷,“别被他牵着鼻子走,先把裴刀和江伊找出来。”

    “是。”郭克应道。

    陆择弋在如水的夜色中站了很久,正值初春,夜晚料峭的清寒侵袭,丝丝渗入骨头缝里,叫嚣着,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微风钻入陆宅书房那扇古朴的窗,吹得躺着矮榻上睡着正香的宁钰发丝飞扬。

    江家,他在江家生活了整整六年,江涛远的把戏,玩来玩去还是那么几样。

    “啊嚏——”凉凉的风侵袭,宁钰打了个喷嚏,挣扎着从榻上爬起。

    “哥,晚安。”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嗯。”陆择弋关上窗,他回过头,复杂地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睡眼朦胧的宁钰,好像在看着那个被江涛远收养前的自己。

    “晚安。”他轻声说,有些事情现在不知道,也许更好。

    他回过身,宁钰盯着他这过分落寞的背影瞧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陆择弋已经不再去想江家的事情,前几天郭克说的话却突然钻入脑中,他勾勾嘴角,拨通电话……

    ——郭克:“少爷,小姐年纪轻难免跟您有些生分,买个礼物拉近一下距离吧!”郭克说这话是真心把宁钰当了同陆择弋一般看待,希望她能在陆宅住得自在些。

    于是隔天宁钰就看到桌子放着的死亡芭比粉发卡十件套,和陆择弋冷酷傲娇的背影。

    宁钰:“好漂漂,谢谢哥哥!(内心os:好久没见过丑得这么别致的丑东西了!)

    不久后。

    ——“少爷,小姐最近总是在看‘美少女哗啦啦变身屠龙记’,您看…”,郭克看着宁钰那张快贴到电视跟前的花痴脸,扶额对陆择弋明示道。

    很快,宁钰就被整整齐齐摆在房间的同款美少女公主裙大军们闪瞎眼睛。

    宁钰:“好喜欢,谢谢哥哥!(内心os:嗷!你们是看不见那条酷炫狂拽帅炸天的龙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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