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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遇郎君

    出了城门,魏泠纵马一路向西,待进入官道才拐向北去。

    从此处前往三十余里外的州北,加上暴雨泥路难行,即使连夜赶路也要花费将近两日时间。也就是说魏泠最快也要明晚才能到达,这样的路况她本可以休息一日,但魏泠不敢松懈,毕竟距离洪水泄城的时间只剩半月余。

    魏泠双手紧紧抓住马儿,脑中不由想起前世。最让她不解的是,达州灾情这样严重,父亲曾多次上奏,朝中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何直到最后,达州也没能等来支援?

    魏泠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她只知道倘若半月之内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她要早点抵达州城北部。

    恰在此时,百里外的临州官道上,一队自京城而来的官兵也正急速前行,为首的那人攥着缰绳,快马加鞭:“驾!”

    这人正是台院新任御史谢应之,此次特受皇帝命令前来巡查达州,帮助解决水患之灾。

    身后随行的众多官兵都十分疑惑,为何谢大人要突然前往偏远的达州,所谓半路截获的奏折又是从何而来。直到来至达州边界,众人才将心中疑惑挥去,原来达州竟下着这样大的暴雨!好在路过临州,众人已经换了马匹和行装,戴着官蓑急速前行。

    翌日傍晚,众兵终于在谢应之的带领下到了达州城北官道。雨势比昨晚小了些许。没跑两步便见一个同样披着蓑衣的小公子停在路中,身下的马匹似乎不听使唤,竟然原地打转。

    仔细一看,原来是缰绳断裂嚼子脱落,马儿不受控制了。

    那小公子脸上表情很是不妙,看上去着急的像是火烧眉毛了。

    魏泠有些烦闷,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缰绳经年老旧,泡了一夜的雨水竟然断掉了。她的骑术不佳,如此这般恐怕只有另换马匹了。

    她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混乱沉重的马蹄之声。

    魏泠回头,就见一队官兵来至跟前。为首的那人一身绯色官服,袖口镶绣银丝流云边,半长黑色护腕盖住两口,身形挺拔,眉眼冷峻。即使穿着蓑衣,那人看起来也神采非凡。

    其中一个官兵上前呵道:“何人在此徘徊!台院办事,还不快让开!”

    台院?

    魏泠一怔,这不是达州官道吗,台院为何会路过此地?

    莫非是来抓人的?

    魏泠转身下马,蓑檐雨水随着动作流下,她对着为首男子道:“回禀大人,草民马匹缰绳断裂,驭术不佳难以控制,一不小心才挡了道路。还望大人见谅。”

    随后,魏泠抱着黑马脖颈往旁边拐,可这倔马却生气似的,不仅不听她的话,还嘶鸣一声,自顾自的挤到路中去。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魏泠小声说道,身后已经冒了些虚汗。

    “等等。”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男声,与这大雨比起好似山间凉泉,润而不杂。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语气平静,高高坐于马上。隔着雨帘,魏泠只能瞧见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和好看唇峰。兴许是等的有些久,那人眉头微微一敛。

    魏泠回过神,这人似乎不像是治罪的意思,于是垂着脑袋淡定说道:“草民姜今明,今年十七。”

    姜今明当然不是魏泠的名字,而是只比她大了半月表哥的姓名。她在离家之前就已经想好,此行要用姜今明三字行事。

    马上的人就那样看着她,魏泠不敢抬头,也怕被看出些端倪。不知过去多久,只听耳旁风声一响,眼前瞬间掠过一片绯衣。

    魏泠转头,身旁的马儿已经向前跑了几步,再眨眼那人便稳稳坐在了自己的马匹之上。

    “驾!”那人单手一拍,原先不听魏泠指挥的马匹竟然直直往前奔去。

    身旁也哗哗响起其它官兵跟上的声音,一转眼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魏泠糊了把脸上的水,这是跟她换马的意思?

    魏泠回头,仔细打量这会儿被原主人丢下的棕色的骏马。这马长相端正,眼睫长翘,鬃毛顺从。

    她吁了口气,既然有好心人帮她解决马匹问题,那她就不客气了。若是日后遇到,再答谢便是。想罢,魏泠踩上脚蹬,翻上马背,“驾!”

    由于中间耽搁了些时间,魏泠直到次日清晨才抵达城北。

    她骑着马,减缓速度。

    此时城门大开,一眼望去城中百姓紧闭门户,还有不少暴雨之初便逃离出走,街面除了零散几处的乞讨之人,可谓真是清冷。

    她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河中的水已经满了,甚至不停往外溢出。而脚下满是水流,约莫淹没半个马蹄。

    魏泠不再停顿,直接策马直奔城北官府之处,来到门前,魏泠还未下马,两个侍卫将她拦住,“什么人?这里是官府。”

    魏泠一顿,掏出令牌朗声道:“我乃州官之侄姜今明,敢问州官长可在此处?”

    听后,两个侍卫赶忙鞠躬,“回姜公子的话,州官老爷现今不在此处。”

    魏泠皱眉,“不在?我姑父不是病了吗?我前日才从家中来,怎地好的如此之快?”

    侍卫面露难堪,有些结巴:“不、不是的...州官老爷他在北山扎了两处营帐,除去抵达城北之日未曾来过这里。”

    魏泠瞳孔一缩,父亲竟然是在北山扎营?

    为何信中却说住在城北官府这。

    魏泠握了握拳,冲侍卫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北山营帐扎在何处?”

    “小公子您往前直行,随后右转穿过密林方可见到营帐。”

    魏泠道谢,骑着马一路直奔北山营帐之处。

    果不其然,穿过密林远远便瞧见安扎的营帐,外旁还拴着两匹马。魏泠同守卫亮出身份,毫无阻碍地进去。

    还未进门,她便在外摘下蓑衣,大声喊了句:“爹!”

    唤声掺杂哗啦啦的雨水,帐内年近花甲的魏父猛地一震,乍一听到声爹便想到家中小女,随即他便放下心来,泠儿不可能来到此地,定是自己听岔了。

    想着,魏父便摇了摇头。

    “怎么了,魏大人?”

    直到面前之人发话,魏祖寿才回过神来,他呵呵笑了笑,双眼眯作一团:“谢大人莫怪,我是人老糊涂了,方才竟听到家中小女的声音。”

    谢应之轻笑,微微瞥向帐外,笑说:“是吗。”

    话音刚落,魏祖寿便看到帐帘被掀,一个模样俊俏的小玉郎君跑了进来,小郎君唇红齿白,面若桃花,身着一件白色素纹的长袍,头带玉翡撑冠,黑发高高挽起,额前落下几缕湿透的青丝,看起来极其俊美。

    小郎君掀开帐子,欣喜喊道:“爹——”

    随后看见屋中的人,声音陡然骤降,然后垂下额头:“姑父,我爹让我来看看您身体如何了。”

    魏祖寿看着面前的俊俏小郎君,忍不住瞪大双眼,这不是自己的女儿是谁?!

    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还有叫什么姑父?你是我闺女,又不是姜今明!

    魏祖寿虽有五十多岁,又刚生了场病,可他眼神还好着呢,明显瞧见自家小女是见了谢大人才改口的。他咂摸一瞬,莫非泠儿与谢大人之间是有什么事情,迫不得已才换了个身份?

    “咳咳...”魏祖寿反应过来,“今明啊,我身体好得很。你先到一旁的帐子去等我,待我招待完谢大人再见你。”

    魏泠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男子音,方才就站在一旁看戏的谢应之开口了。

    谢应之瞥一眼魏泠,“不必。”

    魏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了解的事情已经问完了,魏大人,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查看水患之根源。”说完之后,他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人走后,魏祖寿赶忙关上门帐,“咳...咳咳!”

    “爹?”魏泠过来扶他一把,有些担忧,“您在这里,身体还好吗?”

    魏祖寿摆摆手,满脸愁苦:“爹没事,倒是你,怎么跑来了这里?可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有你怎么这身打扮?”

    “我来城北看看情况如何了,娘听说您病了,在府中很是担心。”

    “已经没事了。”末了,魏祖寿又问,“你与那谢应之可是认识?”

    魏泠摇摇头,“不,只是昨日我的马缰断了,那位大人好心同我换了匹马。我说我叫姜今明,刚刚差点暴露。”

    “他怎么会与你换马?”

    “不知。”

    魏祖寿叹声气,“泠儿啊,你可知他是何人?”

    魏泠回忆一瞬,“台院的人?”

    魏祖寿点点头,“他是圣上亲派的监察大人,此次前来达州,就是帮助我们渡过难关,解决达州水患。”

    魏泠愣住,朝廷派人来解决水患了?可是前世怎么从未听说此事?

    魏泠心下不知,她抬头,“爹,您的意思是,圣上收到了您写的奏折?”

    “是的。”魏祖寿点点头,“圣上不仅加急派来了谢大人,赈济达州的粮食也正在路上,朝廷让我们首先解决水患,到时候粮运过来,也好不乱。”

    魏泠了然,“方才谢大人说的不错。要解决灾患,首先要找出它的根源,并加以遏制。女儿看这城北之水,多来自山上,爹爹是否有派人前去看过?”

    听闻,魏祖寿叹口气,“泠儿所说不错,可是城北三面环山地势险峻,又连续暴雨,水流湍急,派去上山的文师全都无功而返,要找根患实属不易。”说着,魏父来回踱步,“爹这些时日,都在想办法要如何才能勘探灾情。”

    魏泠仔细回想前世,虽说城北三方皆有雨水倾盆,但最后直接淹城的似乎是西北之向。洪水能一次性从正面直泄,说明肯定不是一日所累,不怕东北面的陡峭,就怕西北势缓而不知不觉的积累。

    魏泠心中一惊,回头说道,“父亲,我想上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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