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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及时

    第二天才一睁眼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听到助理说“周总,你可能得来一趟公司,展厅出了点问题。”

    我对于策展的要求极高,在业界几乎以严苛出名。除非不可抗力因素,公司的业务很少出差错。

    我立刻翻身下床,让助理把详细情况说明给我。

    “是国内老牌艺术家李祎的展,是在我们自己的美术馆里办的,他对自己的展非常看重并且出了名的难搞,所以他的代理公司把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展都交给了七木,这次展厅混进了个人拿颜料泼了一幅画,不过好在他的画都有裱框,没有什么实际损害。但是事故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的疏忽,李祎看到画被人泼了当场就拎着负责人的领子破口大骂。现在对面经理人说李祎要和他们解约,除非他们公司未来都不在与我们合作,包括现在已经订好的合约也要撤走,公关那边好说歹说他们也绝不松口。”

    我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控制住想要扔了手机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李祎在圈子里影响力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是对面连这笔不小的违约金都不在乎,这事儿绝对小不了。

    “把给李祎策展的主要负责人给开了,先给对面表个态,再给季总打电话让他去找李祎谈谈,我直接去对面代理公司,发个地址给我。”

    “好的,我马上联系季总。”

    一个个真是饭吃太饱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这种错误都敢犯,还他妈让我来擦屁股。挂了电话我下楼开车去了对方公司。

    对方老总见到我来后态度缓和了很多,我也给出了足够的诚意,季子耀那边也把李祎哄的不仅不计较这事,还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他们公司也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失去他们公司的单子对于七木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为了保障公司的信誉,也就是争个面子。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我盯着闪烁的红灯,想起最后对面老总说这事儿蹊跷,让我留给心眼。其实他不说我也起了疑心,按理说我们公司办展都有安保人员查违禁物品,除了画家本人邀请的朋友其他人不可能遗漏。听李祎那个反应,估计也不认识那个疯子。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刘助,你查一下泼画那个人什么来头,一周内告诉我。”

    “好的周总,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我马上回公司,你把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叫到会议室,二十分钟后开会。”

    向外的问题解决完了,向内也是时候该紧紧弦了。

    理顺这一堆破事之后回到家已经不早了,我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听到换鞋的声音,斜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方荼。

    她今天上衣是一件淡紫色后腰挖空的短衬衣,搭了一条烟灰色的包臀短裙,脚上踩了双马丁靴,还化了妆手上沾着颜料,还真像个搞艺术的。

    我想起我哥说她也是自由人,自由人怎么还早出晚归的,难不成在外面给别人画肖像赚钱?不过不可能,赚的那点估计都不够她买根画笔的。

    她换完鞋径直走上了楼梯,腿上几个蚊子包红到刺眼,我几乎是无意识的说了句“冰箱里有青草膏,可以止痒。”

    她脚步未停,对我说“谢谢,不过我习惯了,没关系。”

    一句客套的拒绝,我反常的不觉得她在客套,还认为她是真的习惯了,仅此而已。

    我自然没再多说什么,进了房间。

    随后我自然都在公司盯案子,以免再出乱子,回家的时间或早或晚,方荼几乎都没有比我早回来过。

    这天我照例在听汇报,结束后让助理进来给我倒杯咖啡,她递给了我一份档案道“周总,这是那天闹事者的资料,除开一些基础信息外,我们还发现他和对家公司有关,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是对家公司故意为之。”

    我翻了两下档案,手指在公司名称上摩挲着,这两年七木不说一家独大,也算是行业标杆,市场规则几乎按着我们来,有几家老的现在什么都捞不着了,可不得死死盯住我们好找个把柄拉出来长长自己的能耐。

    我嗤笑了一声,知道玩硬的会死无全尸,就想出来这么个破注意来恶心我?管,显得我为了这么件小事大动干戈。不管,那就正遂了他们的意,好在背后泼点脏水。泥点子沾到衣服上虽然不麻烦,但有点坏心情。

    “你直接把人领到他们公司去,把话摊开了直接怼他们脸上,后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再让季总选一家看我们不顺眼的公司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明白了周总,我先出去了。”

    杀鸡儆猴太没意思,干脆把刀吊在猴子的头上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鸡是怎么死的。

    我放下手里的档案,靠进老板椅里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点累了,模糊的睡意之间她漠然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但我却不觉得奇怪。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说曹操曹操到,我刚接起来那头就道“你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啊,现在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事,上次你说有关风雨那个事儿?你找到她的消息了?”我饶有趣味的挑眉。

    “和咱们周总说话就是轻松,我有个朋友说是认识她助理可以帮我们牵个线,我呢本来打算自己去和风雨助理谈的差不多了再和你说,但是对方非得见你,说久仰你大名了想认识一下。也没多大事就是待会一起吃个饭,你有时间就去要没时间我就过去打个幌子也无所谓,看你怎么说?”

    该处理的事都处理了,过去喝两杯还能顺带谈笔生意,我没道理不去。

    “你连人家助理都约到了就没给我不去的余地,还行,工作能力没退步。”

    “我要是工作能力不强能在跟着你混到现在?早八百年就滚蛋了!时间地址待会发你。”

    “好,我待会过去。”

    转眼就到了约好的时间,服务员一推开包间门我就看到几个瘦猴围着个带金链子的男的在给耀子敬酒,都堪堪不过他肩膀,场面滑稽的很。

    见我出现,为首的那个金链子男的绕到我面前笑嘻嘻的说,“这位就是七木的大老板周柒焰吧,久闻大名了,年轻有为啊!”他稍作停顿,动了动那张肥肉横生的脸又继续道“我是风雨的助理,风雨听说是你们七木要找她合作,就赶紧让我们来见你们谈细节,之前其他公司来找她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看着他说话间蠕动的嘴巴,怀疑如果打他一拳,流出来的都不是血,而是猪油。

    风雨选助理的品味和她画画的风格可不怎么像,这几张脸导致我跟她合作的意愿降了一大半,但是来都来了,这单生意就必须得谈下来。

    我强忍住离开的冲动,对这男的道“要不我们入座先。”

    他立刻就让开道让我坐下,他似是发现我神色不对,就给我倒了杯酒说“周总算是来的最迟的了,虽说没迟到,但刚才季总都和我们喝了几杯了,您怎么着也得自罚三杯吧。”

    我向来对外人都客气,自然是识趣的下了这个台阶,喝了三杯后本想谈正事,但那几个男的马虎眼打的一流,问什么都一堆口水话,除了自己喝就是灌我们酒。

    又一轮推杯换盏后我有意试探他们,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说“听说风雨有幅‘盛开的杏花’她画到现在还没画完,有什么内幕可以透露给我们听个趣么。”

    “这有什么意外的呀,艺术家嘛灵感就是时有时无的,之前有副画她画了将近两年都.......”酒精壮了他的胆子,谎话一张嘴就飘出来了。

    编的话都说完了这头猪像是突然被人浇了盆冷水,眼珠子都不转了,磕磕巴巴的开始找补。

    后面的话我没兴趣再听,闭上了眼假寐,听到耀子在旁边咬紧牙根咒骂了两句,我睁开眼对他说“这一摊子你自己处理吧,我先走了。”

    我起身迈步走向门外,那几个人醉的七倒八歪的想拉我回去继续,我径直走出了门,还没走远就听到里面碗碟破碎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哀嚎,我告诉不远处的侍者五分钟之后再进去,也不用麻烦警察。

    之前在包间有冷气不觉得,现在被外面暖风一吹头一阵一阵发晕,我把车钥匙丢给代驾让他去把车开出来。那帮孙子中的洋的混着灌,酒量再好也他妈白瞎。

    我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好受点,好不容易坐上了车一路上停停开开的我一阵反胃,一拉开车门就吐在旁边垃圾桶里了。

    代驾小跑着过来给我递了瓶水,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对不起啊,我没开过你这么好的车,不怎么熟悉。”

    我漱了漱口,头晕的话完全从嘴巴里滴下来一样“没事儿,你帮我再把车往里开点,钥匙就插车上我自己去拔。”

    坐车是无福消受了,剩下的几步路我提溜着自己随时要垂下来的头,走一步停两步地进了门,又还得走到楼梯口。

    我借着扶手的力踱步上楼,没剩几级阶梯时头抽抽地疼,我一边伸手按着太阳穴一边继续抬腿,突然脚下一空,摔得闷哼一声。

    操,还好我手快撑了一下地,不然脑子没法要了。我转过来就地坐下来打算缓一会再起身。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我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是方荼,我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对她说“我确实需要你扶我,谢了。”

    她没说话,蹲下来架起我的胳膊,我顺势站了起来,她扶着我慢慢走向房间,我低头扫了眼到我肩头的人,应该快一米七,穿着家居服和拖鞋,看起来比平时生动不少,快要到我卧室门口的时候我举止反常的开口问她

    “我看你好像会画画,你应该知道风雨吧。”

    “嗯。”

    我沉声道”她谱够大的,助理都有假的。”比起对她说语气更像自嘲。

    她替我扭开了房门,放下我的胳膊道“她没有助理。”

    我或许也被酒精蒙了眼,对这句不知真假的话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助理。”

    她回过头来对我抛下了一句“因为我就是风雨。”

    “我需要保密吗?”边界感被我抛掷脑后。

    “不需要。”她没表现出不耐烦,更加加重了我的求知欲。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面?”

    她似是觉得我站不稳,又扶住我让我靠在门边,“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我不想,也觉得麻烦。”

    “进去。”

    我点了点头关上门靠在门后,脑海里重复播放这句话,没有意料之外,也没有意料之中,除了猜测被证实的不真实感还有一点她居然会告诉我她是风雨的惊喜。

    我走到床边躺下,隐隐作痛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方荼她不会办任何画展。我没有任何理由来确定这个想法,但笃定是这个结果。

    打消了想要和她合作这个意图之后我眼皮也沉的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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