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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虎牙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我家。

    听到外面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我皱着眉从床上撑起身子,摇了摇我宿醉的脑袋,走出卧室就看到我哥和一个女孩儿坐在沙发上侧身说话,那人穿了件吊带背心和低腰牛仔裤,深紫色的头发及腰,还打了个唇钉。

    刚被吵醒又看着我哥和一个陌生女人,简直烦上加烦,火直往上冒,看谁都不顺眼。

    我眯着眼倚在卧室门边对我哥说“什么意思啊,几百年不来我家,今天怎么大驾光临来了,还带个人。”最后那几个字咬字尤其重。

    听到我说话他俩同时看向我,那个女孩眼里含着笑的上下扫了扫我。

    我被这两眼看的很不爽,刚想开口说看个屁啊你,我哥立马把我塞进卧室关上了门。

    “干嘛啊,怕我给嫂子告状啊。”

    “你告你的,我老婆到时候骂你你少来找我。”

    他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丢给我,“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以后给我把睡觉不穿衣服这习惯给我改了听到没。”

    “改什么,这房子里除了我就只剩鬼了。“我边穿衣服边问”那人谁啊,你说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

    “你再说我没和你提过,你脑子除了工作你还在意什么东西你自己说。”他搓了一下鼻子道“酒味现在还没散,又喝多少啊。”

    “喝酒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别扯东扯西的,她到底是谁你给我直说。”

    “工作需要个屁,你不想喝没人逼的了你,再说你一不怎么坐班,二现在也不怎么谈业务,哪次喝酒不是你自己想喝。让你回来帮我打理公司你不来,非得自己开个工作室给人办什么展,累死你都是活该。”这些话我哥翻来覆去的讲,每次一说起工作他就要拎起来嚼两遍,我倒着都能背的出来。

    工作这方面我确实不像我哥规矩那么重,工作室创立初期虽然我哥有资助我,但是谈业务跑场地都是我亲力亲为,说累也确实累,但是乐得自在,现在发展起来了之后也不止做画展了,我就大部分时间都居家办公了。

    不过我实在懒得和我哥掰扯,毕竟我走到今天他在生意上给我的指点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便穿上衣服走到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漱,我哥跟过来说

    “她叫方荼,我和你姐的朋友,想起来了没。”

    我在脑海里仔细搜索方荼这个名字,想起来两年前我哥和我嫂子和好的时候他俩给我提过这个名字。

    “我好像知道了,那你把她带这来干嘛。”

    听到我这么说,我哥酝酿了一下道“嗯...这个.....就是方荼得在你家小住几个月的,你觉得呢。”

    我沉默了一阵,刚缓解的差不多了的火气又堵在了心口,扶住桌角的手指尖泛白,“还我觉得呢,你给我拒绝的余地了吗?合着让我穿衣服是在这等着我呢,现在连人带东西给我把这人扔这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别那么大火气,方荼也算我和你姐半个妹妹了,她恰好想来南城,你嫂子就觉得不如让她来你这——”

    “不如让她来我这!?我气的笑了两声”她没家吗,怎么赖上你们俩了是吗,我的房子你不经我同意还....”

    “行了!我哥打断我的话,眉眼里带着怒气。

    “我和你嫂子已经决定了,她住三楼客房,就这么说定了。”

    我刚想反驳,我哥又说“这么大个房子你和方荼就算住一层都遇不上,还有本身这也不是她非得来,对她态度好点儿。”

    “哦不是她想来,你们硬塞她来的?我看她也没个不情愿的样儿啊。”话里话外满嘴的讽刺,但是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的指桑骂槐。

    “就是我们硬要她来的,有问题?”我哥坐下来冷眼看着我,没打任何场面话。

    本来我还想反驳,但深知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拗不过我哥,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说“你他妈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应了呗。”

    我哥见我态度好点了便解释道“方荼她就是面上不怎么又表情而已,人真的挺好的,要不是她我和你姐早分了八百回了。”

    听他说到这点我对她的敌对意识谈了一点,但还是觉得窝火。

    “洗漱完了就走吧,我介绍你俩认识一下,我待会还有个会得开没多少时间”

    看着我哥的背影,纵使我有心里有个不乐意也只能认命的跟着他出去了。

    我刚在客厅站定,就听到她说“你应该叫周柒焰吧,青姐向我提起过你。”

    这次我才看清她的样子,单眼皮狐狸眼,睫毛很长,鼻子嘴巴都小小的,脸也很小。五官和脸的比例结合的刚刚好但又不落俗,唇钉亮眼却不突兀,很瘦,不过除了腰尤其细以外,身材相当匀称,低腰裤也不显腿短。

    脸确实臭,面无表情到令人咂舌地程度,丝毫没有要寄人篱下的紧张,仿佛现在就算让她立马走人她也无所谓。

    啧,拽什么呢。我在心里盘算着想。

    即便我很想否认,却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不论是脸还是气质亦或是打扮,她仿佛一颗被清透的玉包裹着的闪耀着淡淡光芒的银灰色马贝珍珠,看似不合理,却平衡的无法打破这种气场,独一无二,让我想起了近两年大热的一位画家的画风,可是却想不起来名字。

    我哥看我盯着她不说话嘴角撩起一个不着痕迹的笑,用手肘撞了撞我道“赶紧回话,看呆了还。”

    我回过神开口道“是,你名字的荼是哪个荼?”

    她像是料想道我会问这个,笑了一下说“开到荼蘼的荼。”

    她笑起来地时候有两颗虎牙,比她不笑的时候看着好接触多了。

    我哥看着我俩相处得还挺正常就说”行,你们俩都认识了我就不多说了,待会你给方荼的行李拎上去啊,把房子密码也告诉她,别我走了你就滚回去睡觉听到了没。”我垂下眼打算继续接受我哥的唠叨,但耳边却响起了淡淡的一句。

    “齐哥你着急走就别操心了,放心走吧。”

    我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帮我解围的意思,就顺着她的话口说了句“你不是忙着开会呢吗,走吧,大老板可不能迟到啊。”

    我哥看我俩一唱一和的就笑着说"得,这我不走也得走,我确实不像你们俩自由人,你们住一起别闹矛盾啊,实在不行给我俩打电话,行了,我真走了。“我害怕我哥还得接着念叨,连推带请地把他送出了门。”

    我本以为等我回二楼客厅的时候方荼可能会自己都把行李给搬上去了,主要她看起来像是不喜欢别人碰她东西的样子。

    但等我走上楼时,发现她正坐在行李箱上等我,恢复了刚开始面无表情地样子,看到我过来了便说道“你和你哥还挺像的,和亲近的人相爱相杀。”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心想,她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呢,便没好气道“废话,我俩亲兄弟不像才怪了。”

    看她坐在行李箱上一动不动,我问道“你在等我给你拎行李吗?”

    她点点头说“可能需要分两趟,麻烦你了”

    我看着她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脸,不禁无语。你倒是自如的很,敢情待会儿累的不是你。

    即便我再怎么想让她离开我家,现在也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自认倒霉地帮她把行李拎到三楼客房。

    把行李放下后我说“房间里有卫生间,喝水什么的三楼有个水吧,每次上楼在二楼把鞋换了就行。”本来我还想说点什么别的,但是看见她已经蹲下开始收拾行李箱里的衣服。

    刚才我说的估计她都没在意,就随便说了句”算了,房子密码是0830,其它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打算转身下楼回去补个回笼觉。

    还没等我有动作,她便站起来对我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谢谢,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表情的冷漠和语气里的诚恳,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在同一时间表现出这两种状态,但放在她身上居然不奇怪。

    “嗯,我下去了。”说完我就抬腿走了,正当我在转身离开时就听到她说“你身材挺棒的。”

    虽然我背对着她,却能猜到她又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在说话,即使是在夸一个认识不到一小时的陌生男人身材好,却也能把这句指向不明的话变成一句单纯的赞美。

    其实我听到的夸奖不算少,亦或是奉承亦或是有什么别的意图,像这样单纯直白的评价属实让人听着还挺开心的。

    我憋着笑意道“哦,谢谢。”回到卧室后,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工作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回了几条消息后打算闭上眼稍微眯会儿。

    闭上眼后不知怎么的我脑海里飘荡着方荼的脸的刚刚发生的事儿,只觉得玄幻,莫名其妙家里住了个人,并且自己和这人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就让我从不爽到可以接受她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和自己以前的作风天差地别。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下午三点了,还真是从来没睡这么久过,昨晚那顿酒的确喝大了。

    我下床打算去客厅喝口水,刚走到门边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只好回去把衣服穿上了再出去,喝了口水后就顺势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来来回回换了几个台后随便停在了一个无聊的肥皂剧上看了一会儿。

    现在电视剧怎么都那么傻逼呢,我咕哝了一句。便关了电视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她把现在有关画展的案子都找出来给我看看,其实工作室运营到现在,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公司规模,很多其他策展上的细节都不用我来扣。

    可唯独画展这一块,是我从创立七木开始到现在无论有多少案子我都会一一过目的板块,因为我喜欢策划画展,所以才有了七木,七木也是我一个画展一个画展熬出来的,艺术策展也是七木目前最王牌的部门。

    收到助理给我发的邮件后,我便开始审查策划案,除了有需要打回去修改的,我还看到一份并不是已经敲定的策划案,而是给一个画家邀约的策划案大纲并且还是耀子写的,他在七木才刚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来了公司,后头我就让他入股了七木,毕竟七木有这规模他功不可没,不过他早就不写策划案了只负责业务上的往来,怎么突然捡起老本行来了。

    看着这份邀约上的风雨两个字有点摸不着头脑,名字还挺熟悉的,我盯着电脑屏幕心想。七木现在早就不像当初还需要自己去争取和画家的合作的时候了,除开和一些艺术公司和独立艺术家的长期合约,其他国内搞艺术的只要需要在办展必然会想到七木,国外有一些绘画家几乎从第一个展就在七木做,哪怕我们在国外的影响力远远没有在国内这么大。

    莫非这人是什么大牛,还是耀子闲的无聊搞不忘初心这一出。

    我把这份文件发给助理问道:风雨是最近那个很火的画家?

    【刘助】:风雨是最近大热的画家,第七日就是她画的。

    :季总想把风雨谈下来?

    【刘助】:季总没有细说写这份策划案的原因,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

    我本想答可以,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给耀子打个电话算了。

    就回复道:不用了,刚才需要打回修改的案子后天发给我。

    【刘助】好的,周总。

    关了电脑我开始回想第七日这幅画,这幅画是以风景为主基调的油画,湖水倒影着自然界的各种生物,只不过有些极大有些极小。线条细致锋利,和风景画这种温和的风格看似不搭却糅合的很好。

    最出彩的莫过于色彩的运用,其实会画风景的人不少,可风雨偏爱用类似于敦煌的色系,这幅画主色调是绿色,但是不仅仅是绿色。她巧妙地组合了不协调的颜色把它们配合成一副和谐到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柴的整体,但又不薄。

    既有生机又有衰落,结合着画面极大极小的物体,还有几分讽刺。正如它的名字“第七日”,传说中神花了六天创造了世界万物,在第七日时便选择安息,这画不仅传达了这个概念还添加了自己的情绪,有着很强的个人风格,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方荼,今天刚见到她时我就觉得她和风雨的画给我的感觉很像。

    想罢我便抓起手机给耀子打电话。看着落地窗外变暗的天,想着这个点估计他正不知道抱着搂着哪个帅哥潇洒快活呢估计没那么快接电话。

    “喂,有事快说。”才没几秒耳边就响起了声音。

    “哟季子耀,今天接电话够快的,怎么的没人陪你玩了,咱们季大帅哥不吃香了啊。”

    “得了,你有正事你就说,没事就挂,给你美的,我马上就没时间了啊,你快点的。”

    “行我也不跟你扯闲话了,就是风雨的策划案是什么意思,你是写着玩玩还是真要办。”

    “工作上的事儿我什么时候玩玩过,风雨现在可是所有策展人吃不到又想要的香饽饽,要是咱们拿下她这个案子,起码在国内咱们就完全站稳龙头的位子了,还能顺带发展下国外的工作室,何乐而不为呢。他顿了一会又说”你不知道现在外国艺术圈也觉得风雨天赋极高,看不到发展的上限。”

    我一边打开电脑查找着有关风雨的资料一边说“有必要这么着急发展国外的业务吗,再说国外现在入账也还凑合,这个风雨在网络上除了画就只知道她性别女,连个邮箱都不知道,再说就算知道邮箱,按她这个神秘劲,或许人家压根不像办画展。”

    “放屁吧,就没有一个画家不想办画展的,不想办要不是没钱要不就是找枪手画的,风雨确实挺神秘的,不过我找找关系问问看应该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的,到时候我亲自去谈就不信还谈不下来了,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让点利出去,再者说她现在一幅画十万起步,有的都得上百万了,不可能是因为钱不想办画展,就算枪手给她画的,我也得给枪手办一画展。”

    我听着听着就笑了”怎么非得给她办画展呢,咱们手里的案子够忙的,这事我觉得没必要,你也别费这个心思,我知道你是觉得看咱们眼红的策展这下有话口来恶心我们了,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敢和我们玩真的,就那个德行。”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拿下这个案子也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狗屁玩意儿,风雨对我们公司只有利没有弊,能拿下是最好的结果。”

    “行了,风雨这事暂时就算了,等过段时间在说,你也别老惦记着。”

    “算了,老板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定呗,但是如果我找到风雨的消息了你得让我干这个事啊。”

    我听他执着的势头,也分析了一下其中利弊,觉得拿下风雨这块肥肉确实可以把公司带到更高的高度,单从业务能力上来说,其他几个和我们不对付的老牌艺术策展机构也不得不服。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可以,季总办事我放心,毕竟没有你拿不下的人。”

    他听出了我话里的一语双关,佯装发怒道“滚你的,少消遣我,我和你周少爷那守身如玉那个蠢样可比不了,一天也不出个门真是白瞎你这张脸了,你也不嫌无聊,我说你是不是也喜欢男的啊!”

    被他这一刺激,我还就非得和他呛两句,我正想反驳就听到他那边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随之只听他道“行了我先挂了,有事以后再说,今天可真够背时的。”

    “诶,怎么...”我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挂断的忙音。

    他最近吃错药了吧,我暗自疑惑。接着又处理了一下工作,把公司的事情都理的差不多了之后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九点了,就联系常吃的餐厅让他们做几道菜送过来,便把手机甩在一旁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其实我哥和耀子也都没说错,我除了工作对其他的事都不怎么感兴趣,喝酒看似是为了工作其实也就是实在无聊的时候当个排解,所以每次办完展庆功宴有人邀请大部分我不会推脱,即便现在我不再怎么亲自策展。

    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就走进房间打算洗个澡再出来等着外卖到。

    我一边冲着凉突然发现一直没见方荼下楼,楼上也没什么动静,不过也好,吵不着我。

    我安逸的洗完了澡,就听见电话响了,随便套了条短裤拿浴巾边擦头发边走过去接电话。

    “喂,是周先生吗,您点的餐我刚刚给你门外的一个女孩了,说是您的朋友。”

    朋友?女孩?难道是方荼,她什么时候出门了吗,怎么不直接上楼,在外头等着干嘛。

    “好,谢谢。”挂了电话后我便走下楼去开门,看到门边站着的她,手里还提着我的晚餐。

    “你为什么不直接上楼,不是告诉你密码了吗。”

    “密码我忘了,也不知道你电话。”她抬眼望着我道。

    她的脸一半没在黑暗里,神情依旧冷淡,墨色的瞳孔似一面玻璃,隔绝了外界的探究,即便是与她面对面站着,也觉得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横亘在俩人之间,让人失去了想要进一步说话的欲望。

    可我偏偏想要再多说几句。我侧身示意她进来,问道“如果我没点吃的你打算怎么办?”

    她好像觉得我这番话有点多余,站定回答“不怎么办,反正总有地方去,大不了找你哥问你的电话打给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无所谓的态度。

    听到她的问答我也觉得自己刚刚脑子抽了问了个傻逼问题,顺手关门也跟着上了楼。

    在她身后走着我才注意她原来背着一堆画具,看不出来她居然会画画,装备还都不便宜。

    上楼后她放下我的外卖转过来对我说“可以把你们家密码再告诉我一遍吗。”

    我本想再说一遍密码,但是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直接把密码发给你。”

    “也行,我扫你吧。”

    加完联系方式我把密码发了过去,抬头看她还没走就客套的问她要不要吃晚饭。

    她摇了摇头,盯着我说”你记得穿衣服,小心着凉。“就迈开步子上了楼。

    我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腹肌,竟然也没觉得她说这话尴尬,回房穿了件衣服就出来吃饭。

    我夹了一块牛肉想着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非工作原因主动加人微信,还破天荒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以前哪怕是客套话我也很少对不熟悉的人这么说。

    或许因为方荼是我哥和青姐的朋友,和她相处大概就没那么拘谨?我自圆其说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吃完饭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收拾了桌子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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