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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博格特

    “果然是这样没错。”

    在两人的衣角即将被微风牵到角落之前,一阵忽远忽近,若是不细听便会将其忽略不计-就此错过重要信息-的叹息从安泽尔脑中响起。

    不过, 在少年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女孩就已经蹿到某个万事通身旁,看她那副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认为“天真直率”,“好奇心强”是这家伙的本性。

    但若是把这误导性极强的笼子切开之后,窥见那充裕着生机的猩红果实,跃动起来后,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内里,那颜色,恐怕比他本人的心黑多了。

    “赫敏,那个药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看见对方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索菲亚戳了戳她的肩膀,试探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以斯内普和卢平教授两人的关系…应该没有好到让斯内普教授心甘情愿给卢平教授配制魔药的地步吧?”

    “当然没有,”罗恩·韦斯莱皱了皱鼻子,道。“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一本正经地纠正着,却换来罗恩极其不满的抗议。

    不过,她至多也只是习惯性地尊重教授,对斯内普其人,并无任何好感。

    所以,赫敏欲言又止地看向身旁好奇心旺盛的女孩,道。“说到这个,那好像并不是常见的魔药,至于寻找方式,可能需要用到教授的批条。”

    禁书区,她就知道。

    不过,禁书区这种充满知识的地方,根本拦不住一只披着鹰皮的狮子。

    即便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一些“肮脏的黑魔法”。

    看见女孩有些失望的表情,罗恩大大咧咧地提议道:“直接和之前一样,去禁书区拿不就——”

    “罗纳德·韦斯莱!” 赫敏不满地打断某个看似十分不着调的建议,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看向索菲亚,认真地道。“我跟你一起查那瓶魔药。

    ”谢谢!” 索菲亚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借着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向维罗妮卡等人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红发少年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对上了女孩棕褐色的眼眸,随即便装作无意地错开了头,忽视对方眼底夹带着挑衅的薄雾。

    看吧,就是这样,阴险至极。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打了一手好牌。

    至少为他们带来一种新的可能。

    比如,狼人的残暴与老鼠的贪婪,正是对地下世界的写照。

    想到这,安泽尔撇了撇嘴,与PB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冰冷的仗身像是钻头一般插入指尖,高大的”石像”微微挪开脚步,紫罗兰般的双眸如同脆弱的玻璃,被利剑穿透。

    咔的一声,碎片扎入眼膜,难得一见地,瞳孔也在那一瞬被激起了惊涛骇浪。

    “安泽尔,奥莉……”

    被梅林眷顾的女人微微抬头的一瞬间,安泽尔便立刻僵在了原地。就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完全靠着双腿,才勉强支撑起自己高大的身躯。

    “……”没法改变自己处境的盲眼女巫、能有什么用呢?”女人微微摇摇头,嘴边扬起一抹释怀的微笑,随后,便在安泽尔面前,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看似平静的少年,实则久久不能平静。

    “ridiculous。”

    少年声音微颤,但那腔调,本应该是愤世嫉俗的,是幸灾乐祸的……又或是认真严谨的,平和的。

    他本不应该惧怕任何事,就像是曾经的他——

    迎难而上,但始终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囚笼,少年微微皱眉,苍白的手指不甘地摩挲着喉咙下的“铁链”。

    不管是自己的身份……又或是,他脑中,别人眼里,纯血应该做出来的样子。

    但他并不迷惘,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真相,只是对于这心魔,他无能为力。

    那一瞬间,光好巧不巧,穿透了玻璃窗,尽数照在了他身上。

    “ridiculous。”

    他再次说道,这一次,他的声音被赋予了些许莫名的力量。

    虽然连安泽尔本人都不知道,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少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收起魔杖便退后了一步,陷入了深渊。

    见状,PB了然地拍了拍安泽尔的肩膀,撇了撇嘴便用指尖拎起魔杖,一个箭步冲上前。

    看见意料之中的场景,PB勾唇一笑,肆意飞扬的少年浮夸地挥了挥魔杖,嚣张地指向博格特,轻声道:

    “ridiculous!”

    话音未落,眼前的黑暗就被那道张狂的闪电撕扯成两半,直到整个隧道都像是碎布一般摇摇晃晃地坍塌在地。

    随着清流的凝聚,银色的聚光灯勾勒着少女富有肌理的背部线条。

    那令人捉摸不定,高深莫测的目光如同窥镜一般,望穿了PB的灵魂。

    而PB,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丝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眼光,与那衣着干练的短发少女对视一笑。

    “我觉得……他会被瑞秋打死,我赌五根Mercedes的羽毛。”梅娅抽了抽嘴角,转过脸道。“话说,索菲亚刚刚去套话了?”

    “是的,而且还很成功。”维罗妮卡歪了歪头,额前的挑染瞬间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就像是猛然绽开的玫瑰一般,发丝抚过了空气中每一粒微小的分子。“看她那嘚瑟劲儿就知道了。”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梅娅走到卢平教授桌旁,看向那些报纸上的目光却是呆滞的,实则眼底的齿轮飞快地转动着,手指在袖口中飞速比划着什么。

    韦斯莱去往埃及旅游的报道……等等?红发男孩的朋友,这个朋友或许可以是,宠物吗?

    而且,总感觉奖金的来源有些不对劲,当然,这只是直觉而已,没有证据的猜测是不可取的。

    还有之前瑞秋说的……红发男孩的朋友,虫尾巴,wormtail……维罗妮卡说出“阿尼玛格斯”的猜测的那一瞬,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13年前,布莱克炸死13个麻瓜的那一刻,现场单单留下了彼得的小拇指。但十三这个数字……若是那家伙逃了呢?化形成某种动物?

    比方说,老鼠药。

    更何况,考虑到“13”这个数字,13年后的现在,布莱克越狱,13年前,布莱克炸死了13个麻瓜。

    413事件?Timeless?

    如果阿尼玛格斯的言论能得到验证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了。

    不远处,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罩在了简身上,就像是块无形的玻璃罩一般,虽缥缈无形,却将目标死死地攥在手中。

    简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目光尽头中站的笔直的高挑少年,不受控制地,她的唇角处卷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时,索菲亚却骤然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寒冷。就像是被锋芒夹住的皮肤,少女倒吸了一口气。

    “嘶。”

    那种恐怖,仿佛来自海底的海沟一般,为懦弱的求生者蒙上了一层打不烂,撕不开,拿不掉,就像是金鱼身上的鱼鳞一般,吸住了少女那将要崩溃的琴弦——脑海中的镜像如同吞噬一切生灵的海啸一般,彻底吞噬了少女眼中以往的平静。

    她就像是被钉子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被迫接收着飞速浮现在脑海中,过分久远的记忆。

    但那些东西,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充裕着她刚刚构筑起来,本就不够坚硬的河床。她的勇气,在这一瞬间伴着被雨水冲刷而尽的沥青,消失殆尽.

    “吱呀——”

    她眼前站着的,是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他依旧是他,淡金色的卷发,如同精灵一般恍惚的眼神,微微蠕动着嘴唇,还有他蔚蓝色眼眸中,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只是,此时的他……就像是被烧开的沸水浸透一般,由沙砾打磨过,坑坑洼洼的“马路”侵蚀着他那不堪一击的身体.

    这都是你的错。

    干涩的嗓音如同被遗弃的风箱一般,嘶哑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畔。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跟你一样,被那些人当做避之不及的怪物?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了真相,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避人耳目?

    嘀嗒,滴嗒,滴、嗒……

    不知何时,那颗被刀剑磨出血丝的,怦怦跳着的果实,早已被一股洪荒之力紧紧地攥在手心!

    “I am Ridiculous, ain't I?” 突然,女孩轻笑一声,任由泪珠滑落脸颊,怔愣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无人应答。

    只见,金发男孩如同橡胶一般,眼窝,鼻梁逐渐向下陷去,就像是连绵起伏的沙漠一般,又或是像潮汐,因为它缩成了一摊水。

    最终,化成令人琢磨不清的薄雾。

    但若是硬闯,绝对会被那面比以往更加严实的围墙拦在山脚下。

    见状,索菲亚笑了一声,黏腻的手心紧紧贴着魔杖上的刻痕,却无法抓住那根手指一般粗的木棍。

    无法面对好友的质疑,就单单凭这一点——她有什么资格说服那些陌生人,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只是想法不同,就足以被人称作怪胎……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不敢面对因为“共同的理想”而英年早逝的好友的懦夫,还是一个可悲的,令人同情的聋子!

    可是,真的要放弃吗?

    不,只是博格特而已。

    她不应该害怕的,但是好友那一副沧桑的嗓音,又瞬间剥夺了她的勇气。

    花费一切精力,去争夺自己应有的机会;却换来他人不止不休的质疑,一直以来,她图的究竟是什么?

    哈,反正绝对不会只是权利和名誉。

    她想要的,绝对不是这些。

    自己原先想要的是,一个真相。

    但现在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卢平教授宣布下课的一瞬间,索菲亚便匆匆抱着书,在经过黑色袍角的那一刻,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好人做到底。

    “明天下午三点,图书馆见。”

    她轻吸了口气,见对方微微颔首,便踩着皮制短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但这次的事件过后,她就得重新思考自己一直以来,究竟想得到什么了。

    “格斗俱乐部?认真的吗?”

    索菲亚的耳朵动了动,发丝下的助听器也随之晃动了两下,但从前,她可是从来都不会屑于去遮挡这个东西。

    不过,她还是在几人坐过来时微微一笑。

    手中的钢笔飞快地在书页上做下记号,维罗妮卡常用的斜体,简从小练就的花体,令梅娅引以为豪的打引体和她自己凌乱的字迹,五种风格迥异的字体穿插在一起。

    哦,她那个便宜老爹还老吐槽自己分析案例时的字体像药房老中医,生怕让人瞧去什么。

    老天,她倒是希望别人能瞧出些什么。

    比如,手中这道一时半会还未解出来的数学题。待笔尖处的墨汁风干过后,那墨球便是抠也抠不掉,至于彻底去除,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少女烦躁地叹了口气,从牛皮纸袋中掏出了那瓶永远都不够用的修正液。

    至于为什么不用魔法么,在厄尼苏拉学院内部,安妮.德拉库尔检查作业时的目光,可是出了名的毒辣。

    更何况,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她都还有些不习惯。

    就像是原本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夜之间都能靠魔法实现-原谅她吧,作为一个在麻瓜界长大的无神论者、她实实在在不能相信魔法的力量是否能被人称作永恒。

    如果魔法能够被称作永恒,那她曾经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而就算是无所不能的魔法,也不能删除人们对“怪胎”的偏见。

    也不能让真相大白,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如果一切都那么容易,人们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挥挥手中的木棍,创造一个“平等”的世界。

    很难,除非魔法可以创造出足以补充世界人口,数不胜数的克隆人。

    而偏偏,地球上每个人都有偏见,均有喜恶,也应该有对他人,对事物的观点。

    若是像《动物庄园》中,乔治.奥威尔所写的那样,所有人都是傀儡,都是那只蠢猪达成个人利益的牺牲品。

    哦,魔法,那将会是多么有效的propaganda。

    不久后,最后的“平等条约”便将成为魔法界的写照。

    这种情况下,这个世界也就跟-伊万口中的,第二次魔法界大战时,若是-伏地魔胜利之后统治的魔法界,也就没什么本质之间的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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