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聚,危

    皇宫大殿中,巨大的玉石屏风镶嵌着精美华丽的宝石,在光线的照耀下,和金色的浮雕龙纹相得益彰。

    它的宁静繁华,倒是多烘托出了一分皇城的森严和权威。

    此时,祈国皇帝祈敬轩,双手直直地撑立着龙椅扶手,起初眉宇间的紧蹙,很快就变得风轻云淡。

    殿堂之下,南华仙师手扬拂尘,浅浅作揖。

    他肃然道:“还望陛下以天下子民为重,此事切不可再误。”

    祈敬轩则冷冷地道:“那依仙师所见,可有化解之法?”

    南华仙师脸色愈加可怕,眼中略显恐惧,他颤颤道:“陛下,天厄星动,正与地解星聚合,此等上古祸星,若让双星聚,国恐无后,必陨啊。””

    祈敬轩终于有些动容,一惊,却又很快转为轻蔑,道:“国无后,呵呵,那南华仙师可算得祸星下落何处。”

    “北境之边。”南华仙师道。

    北境,祈敬轩自然最熟悉不过了。

    “北境之边,果然……步占凛。”

    提到北境,祈敬轩的眼底微微发颤,扶着龙椅的手指已经按到发白,可随后又一次松懈了下来,起身,大致有了定论,缓缓地踱步下来。

    他很清楚步家在北境边关几十年的卧龙盘根,说是四十万的祈国将士,还不如称作步家死士。

    西泉族一直有句说辞“步家在,祈国之北境,步家无,北境之西泉。”

    “不久,朕的太子将与步家小女成婚,我祈家天下估摸着要改姓了吧。”祈敬轩调侃的语气中带着嘲讽,若有所思地道,“我祈家百年,天命所归。可总有人喜欢逆天而为啊。”

    随后,他慢悠悠地转身对着一名侍从道:“赵贵,让太子来见我。”

    话完,便退了殿,向后殿走去。

    一番谈论过后,便见祈迹出了祈敬轩的长明殿,眉头紧锁,嘴角下沉,脸色沉重,踉踉跄跄地走出殿门,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泥沼里,让他难以前行。

    ……

    太子府内。

    祈迹认真回想了一遍步倾投河之前的细节,从他被父皇召见再到他与步倾城南私会,中间的事只有他父子二人知晓,且仅隔三日之久,不可能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但步倾的行为的确让人怀疑,不安。

    未等他想明白,司昊就从屋外缓缓而来,边道:“殿下,有幸传信,说步二小姐已经醒了。”

    司昊看太子近期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但又不敢多问,便上前搭话,把步倾的信一并递给了太子。

    祈迹看了信,勾唇一笑,道:“如隔六秋……倾儿要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笑罢,他只觉得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一样难以呼吸。

    祈迹又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长发少女,那日她在秋千上摆动飘扬,似乎真要伸手去抓天上的云,她的笑声灿烂又好听,好听到周边的人都忘记了烦恼。”

    祈迹默默藏起了情绪,像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但司昊却看在眼里,埋头不语。

    忽然,他又看了眼司昊,道:“司昊,你可曾爱慕过谁?”

    司昊听闻,慌张不已,嘻嘻道:“嘿嘿,属下……属下不知什么是爱慕,不过,不过倒有个女子,属下看到她就欢喜,不见她就甚是想见,不知道是不是。”

    看着司昊娇羞的微笑,眼看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也足足证实了祈迹的猜想。

    祈迹本没想到司昊这个榆木脑袋能开窍,竟有些惊喜和羡慕。

    次日戌时,城南河心。

    祈迹早早便在河边等候了,一柄剑一个人,像一块玉石,就静静地立在那儿。

    “祈迹!祈迹!我在这儿,过来过来!”

    只见步倾已经在岸上一家茶馆的桌子旁边坐下了,远远瞧见了祈迹,就开始上跳下跳地呼喊了,双手没有停,在空中来回摇摆比划。

    “倾儿,你身体可大好了?”祈迹走近来,问道。

    见祈迹要坐到对面,步倾着急道:“我好着呢,你看,吃嘛嘛香,唉你别坐那么远,坐我旁边嘛大太子。”

    于是,她边说边拉回了要坐对面的祈迹。

    这次第一次安静下来看祈迹,不愧是大明星,一身烟青色祥云锦绸,腰上只是用一根银色绳带缚着,头顶的碧玉簪搭着一副五官白皙,容颜清隽的脸,堪称完美,尤其是那一双内双的凤眼,滢滢微光,给人一种清幽的美感。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步倾情不自禁道:“果真惊鸿一瞥,让人如痴如醉哪,大太子,我能离你这么近看着你,现在手拉着你,回去够我吹十年的了。”

    她说着,脸骤然凑了上去,和祈迹贴得更近。

    祈迹面对步倾突如其来的直视,下意识收了收手,身体自然往后退了一下,眼神闪躲,手指不停地在戳着手心的汗。

    步倾虽不算一国倾城,但却是个可人的美人儿,所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特别是她浑身的灵动,就像那一双总是有主意的眼睛,般般入画。

    “你不是经常演戏吗?竟然会害羞。”步倾更是肆无忌惮,扬声八卦道。

    旁边三生有幸和司昊已经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有幸就知会了一声,示意二人一起去隔壁采办些布料。

    祈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艰难道:“倾儿,我对你绝非演戏,我只是……”

    步倾很清楚祈迹的难言之隐在哪儿,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祈迹,你只记得,以后你只让该发生的事发生就行了,对对错错,又有什么标准呢,是吧?”

    步倾的话让祈迹更加愧疚不安,仍是不敢回答,只是试着抬头看一眼步倾。

    步倾又道:“别那么丧气大太子,你我都是要成亲的人啦,不如这样,这两个月你带我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当做聘礼如何?”

    祈迹没想到步倾会提出这个要求,没有多想,立马道:“好。”

    见调戏有所见效,步倾继续道:“那第一步,喝茶,换地方,带你找个人去。”

    见两人匆匆喝完茶,祈迹就被步倾连拖带拽地拉走了,一路上穿过街道,商品玩物小戏杂耍,来来往往五花八门的服饰,粗糙但各有特色,数不胜收。

    步倾直到看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才停了脚步。

    这地方太容易找了,自然是颜色越红,可能性越大。

    “万红楼?倾儿,你要来这儿寻什么人?”祈迹问道。

    虽然祈迹有些不解,但他并没有阻止步倾。

    步倾回道:“寻此人,就得来这儿。”

    “好。”祈迹应声。

    刚踏进大厅的内亭,就有老鸨带着几个身姿曼妙优雅,艳妆粉黛的女子便迎上来冲向祈迹。

    步倾感觉着实太吵,太闹。

    于是,莫名其妙的,她道:“宝宝们宝宝们,听我说,看,眼前这位美男子,简直是人间尤物,稀世至宝啊。”

    话落,步倾就偷偷退出人群,溜进了二楼,留祈迹一个人在楼下对付。

    偷偷喵了四五个客房,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一头如墨的发丝出尘脱俗,桃花双眸犹如星辰,眉如剑锋,特别那颗眼角痣格外显眼,加上这海棠红衣袂,如一个清冷的仙子下凡尘。

    是他没错了。

    不顾及正在和美人喝酒的落仓兰,步倾便用力推门而入,大步大步地向他走去。

    她边走还不忘边道:“洛仓兰,男二,把你那□□的酒杯先放下呗。”

    看美人们被吓了一跳,洛仓兰的兴致被突然打乱,难免感觉有些扫兴,便示意她们下去,道:“夫人,你这是来抓奸吗?”

    面对洛仓兰的调侃,步倾指了指楼下,不慌不忙地回道:“夫人你个大头鬼,麻烦认清自己的番位,你是男二好吧,我夫君在楼下呢。”

    洛仓兰用脑袋指了指祈迹的方向,不屑地道:“喏?楼下那位废物一样的凡人么?”

    步倾没想到这毒舌男二名副其实,便斥道:“哎我说洛仓兰,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长话短说,我找你有事。”

    此时又怕祈迹上楼来寻她,她赶紧转入正题,道:“哎呀,只是我也解释不清,我大婚你可一定得去,得去救……”

    倏地,步倾脑子一个灵光,欲言又止,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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