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嘴

    刘青青不想再观看亲爸这憋屈日子,她要去看看她的仇人们在她死后活得有多光荣。

    她先飘着找到了推她下楼的保安,跟了三天,就看见他和王琴在优雅的西餐厅接头。

    果然如此,正如她猜测。本还对人性底线心存侥幸,现实总能给她当头一棒。

    是她太单蠢。

    嘴角不禁嘲讽一笑。

    王琴面甜心恶,偷了她的设计进献给导师,获得国际大奖。

    室友王琴是唯一见证她完成设计的证人,这证人却是凶手。

    电脑和U盘半个月前就被偷,报警后一直没下文。

    没证据,没证人,她说的话,谁会信。

    还觉得不保险,非要她死。也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眼看王琴和保安要分头离开,她赶紧跟上王琴。

    王琴开着红色轿车,驶进一家五星级奢华酒店,一进电梯就背对监控,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的低胸紧身黑色短裙,腰一扭,眼睛迷离一抛,王琴似乎想变得风情,在鬼看来,只觉得风骚。

    到了顶层,电梯打开,转过身,风衣只是松散掩着。

    走出电梯,一步三扭,走到顶头的房间,刷卡开门,把里面正打算开门的中年男人一推,风衣一脱落地,两人身体贴合,像鱼遇见了水,好像怎么靠近都嫌不够融合。

    刘青青简直没眼看,不对,是鬼都觉得晦气。中年男人的假发吻掉了,王琴竟然抱着地中海头顶忘情爱抚。

    男低女高,男胖女瘦,不知道在进行和谐时,谁占上风。

    俩大仇人,导师和她的所谓闺蜜在屋里酱酱酱,她站在走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风景,思绪乱飞。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被这样一对人算计。想哭,流出来的是血泪。

    一墙之隔,里面□□愉。墙外,一只鬼默默诅咒。

    早上十点,刘青青看王琴和陈建前后出门,在酒店不远处小路上碰头,像偶遇。

    刘青青继续跟着,直到亲眼目睹陈建给王琴牵线相亲,鬼身震惊到发颤。

    陈建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这个学生啊就知道读书,到年龄了也不知道着急,他作为老师,就想牵个线,成不成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有件事他得提前说,王琴可是他的得意门生,要是被欺负了,被辜负了,他可不干。

    用漫不经心的轻松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王琴对面的男人毫不介意,喝了口咖啡,笑呵呵地保证,“能和王小姐交朋友,是他高攀,要是王小姐愿意,他一定对王小姐,不,是对琴琴好。”

    刘青青好奇地凑近那绿帽男,仔细看,再多看一会儿,这认真的表情没一丝破绽,不知是真满意还是演技高。

    王琴很满意钱松柏的讨好,但对他这个人却很是嫌恶。

    刘青青啧啧两声,心里毛毛,她虽看不透这俩人心里的算计,但觉得这俩人真假,但又如此真实,是不是以前王琴算计她的时候,也是抬头笑呵呵,低头沉脸骂她傻。

    是她没见识。

    是她自卑到,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被算计,所以根本没在这些事上放过心思。

    自嘲完,她去了各地游历,刚梦到她飘到川渝,隐约觉得是梦,又觉得自己就在其中,恍惚间,感觉脸很晒,眼前越来越亮,睁开眼,梦境消失,强光挤占眼球,把她拉回现实。

    伸个懒腰,迎着太阳,闭眼让阳光肆意晒透她脸上的绒毛。

    再睁眼,看到阳光把空气的尘埃照得无所遁形,刘青青滑下炕,不由感叹,人呢,不能太较真,要不看啥都脏。

    就像她时刻呼吸着的空气。

    家里人都去上工了,刘青青洗漱吃饭,把昨天带回家的草药简单处理,她只会简单的炮制,还是脑中有理论,手上没经验。

    处理好昨个的草药,刘青青背上一大一小俩个筐,开始往山脚走。

    今个换条小路上山,看到的草药种类再次让刘青青欣喜。但想到今个再带草药回来,最好明天就去县城中药店一趟,有些草药越新鲜越好,而且她也得去探探价格。想来常见的能在山坡浅处就能找到的草药品种,价格不会太高,最好能进深山,昨个她只刚刚越过庄里人常活动的区域,再往深处走,驱蛇的药包她要弄好,防身的工具也得准备,最后能有把锋利的短刀,但在70年代,没票没门路,只要和铁有关的,啥都不好弄。要不去县城垃圾站逛逛,万一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说到底,还是得去县城,原主有记忆以来从未出过柳树庄,从家到县城到底要走多远,她不知道,但爹娘买东西都是去公社的供销社买东西,来回一个多钟头。那县城只能比公社远,要不然爹娘会选择品类更丰富的县城供销社。

    想到以后会常跑县城,刘青青想买辆自行车,但她现在存款为零,没自行车票,更没一百多块钱,真是从零做起,她要从一无所有到慢慢积累,再到花钱自由,内心被兴奋填满,她要奋斗,奋斗到钱再也无法带给她兴奋的那天,她就再找其他事情取悦自己。但一路奋斗,也不能委屈了自个。

    刘青青讨厌说什么先奋斗后享受。当人的时间是有定数的,哪天过得难受都是损失,因为这都是自个的日子,干嘛要说年轻时难受没事,等老了再享受。

    万一没老就嗝屁了,就像她的上一世,想想就觉得亏得慌。

    思忖间,刘青青的小筐满了,还和昨个一样,下山再割猪草。

    第二趟,第三趟

    刘青青一上午就干完了她给自己定的一天目标。

    晌午依旧是她做好饭,等家人下工回家,这种感觉很微妙,有种隐隐期待的兴奋,她上一世也常做好饭等爸妈回家,但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怕被挑剔被训斥。

    没一会儿,大弟弟和爹斗嘴的声音就飘进刘青青耳边,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杂,刘青青心里的欢喜蔓延,开始盛饭上桌。

    全家到齐,洗手吃饭。

    刚吃了口菜,还没咽下去呢,刘木森就开始夸闺女,“我闺女就是手艺好,这才做了几顿饭,越做越好吃。”

    金大红跟上,“青青的手艺比我好,这菜也没放什么油,就是香。”

    刘青青听得很开心,却觉得爹娘的语气过于夸张和刻意。

    刘君谦快速给爹娘拆台,“大姐,你别高兴太早,爹娘夸你做饭好吃,是为了让你一直做。”

    话落,刘君谦成功得到爹娘两个白眼。

    但刘君谦不在意,被爹娘瞪多了,没啥感觉,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金大红把视线从大儿子身上移开,慈祥地看向闺女,“娘没那意思,你想做饭就做,不想就等娘回来了再做。”

    刘青青笑着摇头,对爹娘说:“我觉得做饭这事不能只让娘劳累,我有空我做,俩弟弟有空也得学着做饭啊,万一哪天家里没人,他俩就得饿肚子。”

    刘君谦和刘自牧没想到,活会往他们身上扔,刘君谦刚想说什么,却被二弟抢了先,“姐,咱院角平铺晒着的草,是你弄回来的?”

    刘青青知道二弟是在转移话题,这事她正好要和家里人说,就顺着话茬回道,“我初中那会儿,看过草药书。当时没记住,但从昨个开始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那本书里的东西我就记起来了。”这话说的,刘青青莫名心虚,但大家好像挺相信,刘青青只能再次感谢那位道士帮她铺路。

    感受到家人的信任,刘青青语气不再发飘,轻快地说:“所以我想上山采草药,然后拿到县城的中药店卖。至少咱家能多个进项,万一遇到什么急事了,咱家不慌。”

    说话间,刘青青一直观察着爹娘和奶奶的表情,娘的眼眶发红,眼泪要掉不掉,爹笑得欣慰,奶奶却若有所思。

    “咱庄里有默认的规矩,山上的小东西们,找到或逮到就归个人,但要是逮住野猪什么的大家伙,就全庄平分。但你上山采草药这事要是被庄里人知道,难免有眼红的作妖。”

    刘青青觉得奶奶说作妖二字时,表情很是嫌弃。

    就听奶奶接着说,“但咱也不怕,要是有人不想让你采草药挣钱,那就全庄都别想进山采木耳采蘑菇,更别进山捡柴去收购站卖。关系到自己兜里的钱时,那些爱犯眼红病的,就得掂量掂量得失。”

    刘青青心里给奶奶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面上更是恭敬,“奶,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我一定认真听。”

    陶亦秋沉静的表情不变,但刘青青却能感觉到奶奶眼角多了笑意,果然无论人长到多大,都是爱听恭顺话。

    “虽然咱们不怕别人眼红,但咱也不能到处去说卖草药换了多少钱。”

    这个,刘青青懂,财不外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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