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鸣山,同我一起出海,咱们去看看皇上的督查官。”郑燮严重蒙上一丝狠色道。
晏鸣山忙着跟在郑燮的身后。
两个人带了许多的东西,到了口岸,乘上官船出了海。
因着是官船,来往没有阻拦,只需几日便到了督查船只停靠的地点。
“督查官大人可在啊?”郑燮下了船,忙着问道。
“听说大人因水土不服得了红面症,本宫甚是着急,特坐船来看望督查。”郑燮带了人放下东西道。
“回大人,小人已经通报了督查,督查因着生病还是不能见人,但听说您来看他十分的感动,特意来让小人来谢知州。”小厮道。
郑燮自是演戏的能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那梁小友所住的屋外,便哭了起来,“督查,是本官对不住你,本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染上此病,全是本官的不对,您若有什么事,本官可怎么办是好啊.......”
屋内,梁小友听着门外的哭诉,正挤眉瞪眼。
这郑燮是哪儿来的王八,这么回演戏,想当初他梁小友也是纵横官场什么都耳闻过的角色,郑燮这厮的做派也是闻所未闻。
梁小友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道:“你有这个心便已经足够,父皇那里本官定为你美言几句,你快些回去吧。”
门外的郑燮断断续续听到梁小友的回话,立刻感恩戴德道:“谢督查,多谢督查!!”
一旁的晏鸣山也是立刻跪在了地上。
“多谢督查。”
“督查,下官带了许多的东西,都是些江北的特产鱼鲜,待您好了,下官亲自去江北找上好的厨子为您烹饪,一定让您好好
补补。”
“好咳咳咳.......”梁小友心中无语至极,面上做出一种虚弱状回应道。
“那下官就在府中等着督查康复的好消息。”郑燮道。
.............
秦令川同周澜回到了旅店中,等着时间。
“时间到了,指挥。”周澜道。
秦令川收了自己写道一半的纸和笔。
“指挥,您这是给唐尚仪写的吗?”周澜问道。
秦令川点了点头,细心的收下了手中的信封。
墨水还未干,他吹了口气,小心的折了起来,放在了胸口。
周澜看在眼里,只觉的他们指挥是全大镱最厉害的情种。
二人到了与沈汐约定好的地点。
这家茶馆不像其他,到了深夜仍未打烊,仿佛就是约定好的一般。
秦令川前脚踏入茶馆,后脚茶馆便关上了门,拉上了帘灯。
店家给秦令川放上煮好的茶水,一股香气便在空中散开。
虽是夜晚但仍有闲情雅致。
“沈姑娘,出来吧!”秦令川饮了一口茶水道。
店家摘下了头套,属于男子的外皮被褪去,里面是属于女子光滑的肌肤。
“四皇子,别来无恙啊!”头套下,沈汐的面容出现。
周澜早就抽了剑做出了攻击的样子,见是沈汐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
“指挥这守卫不中用啊!”沈汐挑眉,挑衅道。
周澜一听这话,蹬时就怒了,“你!”
沈汐也从腰上抽出一把软剑来,“不要以为只有你有剑。”
秦令川按住了沈汐的剑,面上也是漏出冷色,“沈姑娘若是来谈合作的,我们还是和气为好。”
“哼......”沈汐冷哼一声,收了自己手中的剑。
“唐婻怎么没跟过来?”沈汐问道。
周澜也是冷哼一声,“我们是皇上钦此的督查官,唐尚仪那是女官,两个是八辈子打不着的体系,唐尚仪怎么跟过来?”
“你!”沈汐也是愤慨。
秦令川拦住了二人,“两位,我们是来做什么的?”秦令川斜眼看向二人。
这边的二人这才没了声音。
“你来说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再来看看我能否配合你们。”沈汐道。
“不知沈姑娘可知道徐少卿此人平日里哪处住所里?”秦令川道。
倒不是他说什么,只是徐少卿此人实在是狡猾,上一世他同徐少卿日日饮酒,此人却连住所都不曾暴露。
“狡兔三窟,他的住所遍布江北,我曾试着跟踪他三日,竟发现他三日住所都在不同的地方。”沈汐道。
秦令川饮了一口茶。
“他见我们时从不以真容试人。”沈汐道。
“不以真容?”周澜疑问道。
“我每次见他,都是隔着一层黑色纱布,纱布与他距离甚远。”沈汐道。
见不到真容,不知道住所,找起人来,就麻烦了许多啊.......
“但我知道有一事,此人必会去。”沈汐道。
“何事?”
“胡晁的寿辰!”沈汐眯住眼,“江北通判胡晁......”
“此人来路不明,但因对朝廷抗海盗有功,启明皇帝在时,一连被提拔三次........”秦令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道。
“此人有问题!”秦令川道。
沈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同徐少卿一起宴请宾客,上至知州夏至小民小官,却从未见过此人,徐少卿对此人的保密程度可见一斑........”
“明明是上的了台面,大大方方的一方通判,却从未在徐少卿的酒楼宴席中出现过.......”秦令川道。
“一定是有问题!”周澜也从中察觉到不对。
“梁小友今日寄来的书信中也提到此人,江北的郑燮郑知州,还有左通判晏鸣山,都前去了我们停靠的船只,去看望了他,但唯独这个胡晁没有出现。”周澜道。
“梁小友?红面症?”沈汐皱了眉。
“对!我和指挥能从官船上脱身,就是梁小友服用了得红面症的药。”周澜解释道。
“红面症发病时日不过七日左右,再长就会惹人怀疑,你们时日怕是不多了.....”沈汐道。
秦令川点了点头,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道,“既然胡晁寿辰,徐少卿定会现身,那我们就去寿辰中找他,见一下这个通判的真面目........”
“沈汐,我与周澜近日打探胡府,想办法潜入其中,你不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徐少卿带你去胡晁寿辰,届时我们再一同回合行动。”秦令川道。
“好。”沈汐思索道。
三人分道扬镳,只等着胡晁寿辰一同行动。
第二日,酒楼处,沈汐一袭水色长裙在酒楼上方弹奏琵琶,面罩遮面,再带上精致的发钗,长发飘飘仿若仙女降临般。
一时之间引得众多人的围观。
沈汐看着来往马车,算准了时辰,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一家马车旁。
“来者何人呐?!”车夫道。
“这位大人,小女子乃是临海酒楼的沈玉,再此处寻觅有缘人,不知是大人的马车,多有打扰了。”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胡晁刚想要发怒,却见到沈玉姣好的面容迟钝了几分,话锋一转道,“那这位美人想必定是同我有缘了,美人尚且如此,我又怎么能拂了美人的面呢?”
胡晁想要上去撩开沈汐的面罩,却忽然被她灵巧的给躲开。
“大人不可。”沈汐娇羞道,“奴家的家训是有说法的,掀开奴家面罩之人,一定要是听过奴家弹奏琵琶之人。”
“这有何难?美人现在就可以为我弹奏。”胡晁笑道。
沈玉摇了摇头,奴家近日身体不适,选择郎君已经费了好大的力气,还请郎君择日再来邀约。
胡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小厮却过来道,“大人,郑大人那边........”
胡晁给了眼色,那小厮立刻便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这一切当然也都被沈汐所察觉到,她细细扫过胡晁手中的虎口,心中察觉到不对。
此人身为朝中通判,虎口处却光洁无比,看起来从未习过字一般,反而是手口处的茧子十分的明显,那是......刀茧。
沈汐眯住了眼。
“小娘子是叫沈玉嘛?”胡晁笑道。
沈汐羞涩的点了点头,“奴家是徐少卿公子手中的乐女。”
“既然美人近日不能弹奏,那我就不日再看美人真容吧.....”胡晁看向沈汐有些可惜道。
“那郎君,我们改日有缘再见......”沈汐可惜道。
二人告了别,临走时,沈汐还将手帕递给了胡晁。
待胡晁走后,沈汐才回到了屋中。
真是恶心至极,肥头大耳,她嫌弃的擦拭了自己的手。
秦令川,你最好成功......
沈汐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