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地狱来的恶魔

    “师父让弟子打听的事情,弟子打听清楚了。”

    这事本是私密,除了云浮和自己以外本不该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但现在这殿内除了她和云浮,还有聆鸢这个小家伙。

    但师父并未让聆鸢离开,可见是把她当作自己人,况且,她一个小孩子估计也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青芜也不再有所顾虑,直接面对着云浮开口,“关于羲和的过往,除了弟子的祖父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弟子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后,真该庆幸他于万年前被天道陨湮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芜说起羲和,声音里都带了后怕,可见她了解到的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世人都说羲和是创世神,是他建立了这六界的秩序,若是没有他,恐怕现在的六界要往前倒退上千年。

    “此话怎讲?”云浮见她面色惶恐不由的也严肃了起来,他对羲和并不了解,羲和曾经四处征战的时候他并未出世,对羲和的事儿一概不知。

    青芜看了眼云浮,愤愤然道,“世人皆以为羲和是创世神,殊不知他才是要灭世的那一个!”

    她话里带着愤懑,神情有些激动,身体前倾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如数倒给云浮。

    “弟子的祖父曾与羲和很早就认识了,那时的羲和只是深海一只普普通通的海怪,他受了伤被弟子的祖父所救,祖父仁善见他无处可去便收留了他。后来羲和便在我祖父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百年。”

    那时候天地间还没有秩序,各个种族整日混战,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互相残杀乱作一团。

    直到那天,残杀的羽箭射向了青芜的祖父家,那些凶猛的入侵者开始单方面进行屠杀,祖父家瞬间被血海淹没。在混战中,羲和忽然觉醒了强大的神力,他变得异常勇猛手起刀落的将袭击他的敌人打退。他神力逆天,那天仅凭羲和一人之力就杀退了所有进犯的敌人。

    事后,在青芜祖父的追问下才得知羲和自幼生长于深海,他的本体是神兽夫诸。只是,他从前法力一般,也只是能在深海中勉强自保罢了,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忽然变得这般强大。

    青芜的祖父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若有强大的神力,当初就不会身受重伤被自己所救。五百年过去了,他和普通的神族并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觉醒了这般强大的力量,定然是机缘巧合老天开眼了。

    都说乱世出英雄,既然羲和有了上天恩赐的这股神力,说不定是这天道看这乱世不顺,要他主导这乱世。

    羲和信了他祖父的这般说辞,二人意气风发发誓要将这乱世终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是有所作为,才不负来这世间走一遭。

    后来,他们笼络将士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四处征战讨伐,渐渐在这乱世中开创了一片天。他们的军队变得越来越庞大,曾经的战败对手也纷纷加入了进来,天地间慢慢有了新的次序。

    然而,就在一切慢慢变好的时候,就在一个平常的夜里,羲和突然像入了魔一样,不,他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青芜的祖父直到现在仍旧记得,那日的夕阳红的滴血,漫天的红色染红了羲和的瞳仁,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狰狞着屠杀了自己昔日所有并肩作战的兄弟,又将青芜的祖父逼到了离魔之渊。

    那些被他屠杀的人,前一日他们还曾一起喝酒谈天畅想未来,谁能想到不过是睡了一觉起来,一切都变了。

    昨日还亲如兄弟的人,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还将自己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

    也就是那时,青芜的祖父才知道,羲和并未对他说实话。夫诸不仅是深海神兽这么简单,异兽夫诸,水中而生,所到之处都是水患,有毁天灭地之能,冷血暴虐,嗜杀成性。

    羲和他不过是将自己隐藏的太好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救世主,他生于乱世恰恰方便了他的暴虐,他骗了他,骗了全天下的人。

    若非后来因为羲和的一念之差,青芜的祖父也早就湮灭于万年前。

    “师父,这样的人怎配让如今的六界去歌颂,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六界的缔造者,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生!”

    云浮听着听着神色逐渐的凝重起来,如果羲和是异兽夫诸,那用他的骨节制成的神器定然非同凡响,而这神器绑定了自己的情丝,定然是有什么缘故。

    他幼时也曾生于大海全身的力量也只够勉强自保,根据入夜后璞蘅的表现,他目前并未觉醒什么神力,只是天赋比一般的人高些罢了。

    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得来的,并非因为他生来便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只是,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他定然要查个清楚。

    青芜将自己知道的如数说给云浮听,见他面色沉重以为他与自己一样有些后怕,不由得出声安抚,“师父也不必过于忧虑,反正那羲和已经死了,如今这天地间秩序如常,就当是听个故事罢了。”

    虽然她不知道师父让自己打听羲和的过往是有什么目的,但总归他早就死于万年前了。只是,是否要将他的残暴公布天下,倒是要好生想想,单凭她一张嘴说一说是不会有人信的。

    毕竟世人一直以为他缔造了这盛世,对他多有膜拜,若说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但青芜实在不甘心让六界众人被蒙在鼓里,去崇拜这么一个虚情假意凶狠暴虐的恶魔。

    云浮回过神来,脸色恢复如常,他面色平静的与青芜道谢,“辛苦你打听这些了。”

    “哪里称的上辛苦,只是祖父清醒时愿意讲给我听罢了,我也就是个传话筒。”

    青芜说完见对面的聆鸢端坐在桌前,一只小手撑着下巴睁大个眼睛听的认真,不由得有些失笑。

    “小家伙,你听得懂吗?”

    她看起来好小一只,实际年龄有超过一百岁吗,自己说的这些她真的能听懂吗?青芜满头问话。

    聆鸢将举着自己下巴的手放了下来,双手交叠放于桌前,听到青芜的问话迟疑着摇了摇头。

    “听不懂,但你好像在讲一个大坏蛋的故事。”

    聆鸢其实心里多多少少听懂了一些,但她不太会表达,只能简单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是啊,就是个大坏蛋,你以后遇到坏人可要快快跑。”青芜见她有些可爱,双手蠢蠢欲动的想捏捏她的小脸儿。

    但毕竟二人是初次见面,师父又在跟前,不好当着他的面做这些无礼的举动。

    “嗯,遇到坏人我会快快逃跑的。”她软糯乖巧的回话,倒是叫云浮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这小东西今日怎么表现的如此乖巧,往日里可不见会和自己这般礼貌,这小东西莫不是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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