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莎莉斯特准时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深蓝色的床帐，而不是石灰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厚重的床品，温暖包容的触感宛若梦中。
这里不是麦仙翁之家。
莎莉一瞬间清醒过来。她揭开帘子，另外三架床帐内传来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这让她心里安稳了一点。
莎莉蜷回被子，青少年需要充足的睡眠。
然而一个小时后莎莉再次从混乱华彩的梦境之中惊醒，这次再也睡不着。她索性下床，开始晨游霍格沃茨。
晚上有宵禁，那我早起总没事吧？
莎莉蹑手蹑脚地走入公共休息室，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在读书，大家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用功，难道是拉文克劳“智慧”的谶语让大家主动内卷的？
她目前只认识两个级长，于是和对上目光的两个女生轻轻说早上好。然后走出青铜大门。
然而霍格沃茨活动的走道把她这一早上害惨了。她昨天晚上记住的道路再也没出现过，她想向画像求助，结果画像们也都在睡觉。
她走下塔楼的楼梯，没能到达正厅，返回时却走到了一条全是空教室的走廊。
有一幅爵士的画像被她吵醒，十分不高兴，大声嘲笑她这半个小时的徒劳无功，被旁边的两位夫人一顿痛骂。
那位爵士用帽子捂住自己，灰头土脸地逃到了别的走廊。两位夫人指点莎莉，碰上了一群格兰芬多，终于被他们带到了礼堂。
现在已是早餐时分，礼堂窗口上送早报和信件的猫头鹰纷飞。莎莉对这些和自己相同工种的小家伙们非常亲切。
长桌上不少学生正在用餐，斯凯、查莉和黛博拉刚刚坐下。黛博拉看到她，举手招呼她过来坐在一起。
莎莉入座，愁云惨淡地切煎蛋。
黛博拉说，“时间正好，我们还以为你早就下来吃早饭啦。”
莎莉把煎蛋塞进嘴里，“我其实不想迷路……四楼的一幅画像大声笑话我太蠢，根本不像拉文克劳，幸好有两位夫人帮助我，碰到几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他们带我下来的。”
黛博拉同情地拍拍她。斯凯咽下一口南瓜汁，“说起来，昨天晚上那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都向格兰芬多那边看去，西里斯昨天晚上就去了医疗翼，现在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正在和他的朋友们愉快地吃早餐。
黛博拉小声说：“莎莉和斯凯，你们都是麻瓜来的……昨天晚上那两个拦住布莱克的斯莱特林，分别是七年级的贝拉特里克斯和六年级的纳西莎，她们和西里斯都来自布莱克家族，三人是亲的堂姐弟。”
“布莱克家族是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之一，历代的人都只会进斯莱特林，没进的都会被他们除名。西里斯·布莱克进了格兰芬多，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要气疯了。”
“进格兰芬多有这么严重吗？”斯凯显得十分懵懂。
“有一些纯血统家族对麻瓜血统意见很大，”黛博拉用叉子叉了几粒豌豆，“他们会用侮辱性的词汇描述麻瓜和亲近麻瓜的人，有一些社会科学的书在讨论这个话题……”
查莉接口：“德国也有人这么说，我觉得这种想法很荒谬。”
“很多人极端反麻瓜，比如格林德沃，那个魔头，”查莉抬头望向教师席，两只《预言家日报》的送报员在缺少空中交通管制的礼堂中撞到一起，一份报纸正好甩在老人的头顶——“打败他的人就坐在正中央。”
“邓布利多是现在最伟大的白巫师。”黛博拉感叹。
查莉已经吃好了，正在拆猫头鹰送来的信件，“我的家族就没有一个人这么想。”
“他们更在乎谁写的书更多，”查莉读信，“我叔叔在德国出版了他的第二本魔药实验笔记。他总是想要我留在家里和他一起做魔药。”
莎莉默默地想伏地魔是何时开始起势，完全不知道是哪一年，总之哈利的父母那一代就在收录食死徒。但现在巫师界好像还没有开战，麻瓜那边不列颠和北爱尔兰倒是越发紧张。
对巫师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莎莉把叉子戳进猪排，她也需要一份《预言家日报》。
斯凯吃得有点慢，莎莉趁此机会向对面的笛卡尔借了一份《预言家日报》，快速翻了一遍，在广告版末尾找到了订购地址。
一份一个铜纳特，不到一便士。莎莉算了一下，决定今晚就去猫头鹰棚屋给编辑部写信订阅。
吃完饭，她们跟着高年级的学生回到休息室，几人都有点忧虑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楼梯的变化。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律。”莎莉说。
黛博拉说，“没有规律，我们只能把楼梯的分布完全记在脑子里。”
几人叹了口气，这种事对于拉文克劳来说貌似很容易，应该有什么诀窍，她们打算多观察那些老生是怎么做的。
第一节课是草药课，要去第一温室。
去温室的路上碰到了从地下上来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他们的第一节课也是草药课。
有几个纯血统的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中认识的人搭话，昨晚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冲突他们都看在眼里。
黛博拉和查莉挽着手，斯凯紧跟着查莉。莎莉最高，缀在她们三人身后。黛博拉生日最大，家里也是大姐，十分喜欢查莉和斯凯两个妹妹。莎莉虽然最小，但她的身高、出身和个性实在不能直接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宠爱。
拉文克劳的才智不止于学识。
斯莱特林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
莎莉没有掩饰自己的出身，她是一个麻瓜孤儿，这件事大概已经和西里斯的家庭矛盾一起传遍了整个学校。但在霍格沃茨，她没有必要害怕。单纯的孤立并不可怕，这些拥有魔力的小孩，魔力才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因素，也是他们搞破坏的一大动力。
巫师的世界也是看拳头。
要努力学习，莎莉暗暗想到。
余光中，斯内普和两个男生并排走着，表情比分院时放松许多。
所有人都是小屁孩儿。
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亲切地欢迎这些一年级，带领他们观赏这几座玻璃温室。
第三温室里都是些危险的植物，斯普劳特教授用魔杖变出丝带禁止他们靠近。
莎莉站在玻璃幕墙的边缘，望着温室外的大草坪。
远远的有一棵怪模怪样的大树，枝条细长，有点像柳树。
柳树背后就是禁林，开学的时候邓布利多强调，学生禁止进入，因为里面有高度危险性的魔法生物。而这棵打人柳，也是为了控制禁林中的魔法生物在开学前栽下的。
莎莉转过身来，发现西弗勒斯也在眺望禁林。
昨天晚上离得比较远，莎莉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西弗勒斯也有着黑发和黑眼睛。和她的短短的四处支楞的发型不同，他的头发长一点，但顺从地伏在他的脸庞两侧。
他的脸色显而易见，就像在说所有人都是蠢蛋。小说中他已是教授，想必学生时学习是非常好的。
西弗勒斯望着禁林，眼中稍微闪烁着一点好奇。
下午的魔药课和格兰芬多一同。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教大家制作一种简单的疥疮药水。
莎莉觉得魔药制作和化学实验还是不同的，魔药更像药剂学。毕竟化学实验不需要时刻盯着，而魔药要注意搅拌的手法，做出来的东西也远没有魔药这样神奇。不过靠着上辈子熟练的实验经验，莎莉的药水完成的很顺利。下课大家上交自己的瓶子，莎莉注意到拉文克劳这边做的都不错。
莉莉和查莉的作品非常完美，斯拉格霍恩不留余力地夸奖两人。
斯拉格霍恩走过来查看查莉的坩埚，说：“多么美妙的粉色烟雾！我想你的叔叔，海顿子爵一定教过你很多魔药的制作手法……”
随后他又走到格兰芬多那边，“这位伊万斯小姐的坩埚也是同样的漂亮，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都加十分！”
他看起来比两人还要高兴，“没想到第一节课竟然有两位聪明的小姐完美地完成了魔药制作，我有预感，这间教室里会出现两个魔药大师！”
查莉没什么表情，她在家里或许真的做过很多魔药；莉莉的脸快和头发一样红了，头却还是高高地抬着。
莎莉注意了一下四人组，他们一个宿舍，已经熟悉并开始抱团行动了，目前还没有什么作乱的迹象。
……初高中男生小团体，破坏力是没有上限的，尤其加上超自然元素。
上魔咒课的是莎莉的院长弗立维教授。
他站在一摞垒到桌子那么高的大部头上，以便能看到教室里的所有人。虽然他身材矮小，但是人很风趣，并且精神很好。
莎莉喜欢他从那么小的个头中爆发出的活力，听说他非常擅长决斗。
弗立维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好吧，她没有家庭），课后主动留下她询问入学以来有没有什么困难。
她的身世，麻瓜，孤儿，东方人——每种元素都令青少年想入非非。莎莉已经注意到了，学生们在背后小声议论，教师们则纷纷对她报以同情，麦格肯定说了些什么。每天用餐时教师席上都在交头接耳，莎莉可不信他们都在聊学术。
“没什么。我很喜欢拉文克劳，特别是休息室的图书馆！”莎莉眼神闪亮。
弗立维非常高兴，他站在给他垫脚上桌的一摞书上，抬手，魔杖一挥，上周的魔咒课作业自动飞到她跟前。
“以后每周都拜托你分发一下上周的论文。”
变形术的老师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
和弗立维不同，麦格非常严肃，这在她被麦格带到对角巷的时候就发现了。莎莉想到总是过分活跃的格兰芬多，麦格的严格看来非常必要。
第一节课麦格让所有人写了一篇变形术定义的论文。莎莉交作业的时候，麦格透过她的方形眼镜，眼神温和，问莎莉在霍格沃茨怎么样，莎莉高兴地说一切都很好。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罗里·斯特朗嗓子不太好，很多时候用魔杖点着课本自动朗读。他甚至自己写教案，而后用魔杖点羊皮纸。
一次他从莎莉身边走过，课本的声音来源就在她耳边，吓了她一大跳。
步步○点读机！莎莉内心疯狂吐槽。
莎莉知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被伏地魔诅咒了，每个都做不长久。
她问级长，罗里教授是今年才这么虚弱的吗？
洁琳说：“他以前就一直这样。去年他还在法国教书，可能实在受不了那边的热情，才到英国来了吧。”
莎莉不禁对他产生一丝同情，这个顺心的职位明年就必须离开了。社恐真难。
魔法史完全是灾难，比麻瓜历史还要痛苦。一开始莎莉还试图跟着宾斯教授的声音看书，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幽灵的声音也算来自另一个世界，现实中她的耳朵无法抓住也是正常的。
天文课除了需要半夜下课外没什么不好。
每次大家在公共休息室写天文课作业时，都会仰起脖子看拉文克劳穹顶的星图。不过穹顶会随着真正的天空一同转动，公共休息室时常会有人将头转得太用力而扭到脖子。查莉不幸中招，说她明年要买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天球仪。
莎莉总担心开学的前三个月会被新生们弄得鸡飞狗跳，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种烦恼，就连第一节飞行课都十分和平。
飞行课绝对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课程，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堂课。
公共休息室里，有儿童扫帚经验的几名新生都成了大明星。儿童扫帚其实只能将将放下腿，基本上是贴着地面滑行，但这无法打断大家热切的期待。
回到寝室，在家里骑过儿童扫帚的黛博拉和查莉被莎莉问了又问掌控扫帚的诀窍，以及飞行的感觉。
“你不要害怕，只要尝试过一次，就绝对会爱上的，”黛博拉拉着斯凯，“还有魁地奇！”
“……我有点恐高。”
这没办法。查莉说，“以后我和莎莉会给你做足够多的勇气药水。”
“那是高年级的内容吧。”斯凯叹息，“查莉和莎莉，两个魔药脑袋……”
现场所有人都成功上了扫帚，来自麻瓜家庭的几人也都兴奋地抓着扫帚滑行。
斯凯发现高度只要不超过一米，自己就非常享受飞行的感觉。
“霍琦夫人也根本不会让我们超过一米。”斯凯两条小腿放松地晃着，甚至敢放开抓着扫帚柄的一只手。
他们和格兰芬多已经一起上过两次飞行课。阳光照在城堡外的草坪上，可见度很高，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飞行。
莎莉和黛博拉平行地飞了一两米，两人想试一下垂直上升，便开始练习，试图让两人的扫帚保持相同的上升速率。
她俩飞到二楼那么高，黛博拉怎么都不肯继续了。
“斯凯还在下面呢，”黛博拉指了指在地面滑行的斯凯，“我要看着她！”
莎莉点点头，看到霍琦夫人没注意这边，于是继续增加高度。
她看着远处逐渐变矮的禁林和另一个方向的黑湖，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感到非常畅快。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霍格沃茨的自然景色吸引了。等到她和城堡旁的一棵山毛榉树尖一样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哨响。
下面霍琦夫人大声吹响了哨子，“莎莉斯特！下来！”随即一跨上了扫帚。
莎莉低下头，才发觉自己飞了十几米，刹那间有些眩晕。
正当她打算慢慢降落时，黛博拉突然大声喊道：“莎莉！小心背后！”
莎莉不敢动得太快，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方向。
这时她才听到众人惊呼，一个闪烁的蓝色影子猛然冲到她眼前，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一股大力击中了正脸。
她浑身僵硬，像一块石头从扫帚上翻了下来。高速的坠落感吓得莎莉把胃缩得紧紧的，随即传来的还有鼻子的剧痛。
霍琦夫人急忙掏出魔杖用了一个漂浮咒。尽管十分及时，莎莉还是懵得动也动不了。
“莎莉斯特的室友和我去医疗翼！”霍琦夫人看着闭着眼僵直躺着的莎莉，她的血从鼻孔顺着脸颊流到草地里。然后她愤怒地对另一边喊道：“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学校禁止一年级的学生带魁地奇练习球，就算是橡皮做的笑话商品也不可以！——我会报告给麦格教授，格兰芬多会因为你们违反校规的行为而得到扣分！”
莎莉闭着眼，看不到两个男孩的表情。霍琦夫人用漂浮咒把她送上城堡，黛博拉和斯凯、查莉跟着她们。
莎莉听到一路上都有人在议论飘着的她。但是头太痛了，实在没法说自己下来爬楼梯到医疗翼。干了的鼻血在脸上感觉很难受。
鼻梁不会断了吧！在晃悠着的混乱感中，莎莉睡着了。
醒来天色渐晚，夕阳温暖的黄色充满整个房间。莎莉觉得头还是沉沉的，或许当时那只球把她打成了脑震荡，不知时速有多少，笛卡尔在场的话一定能算出来。
医疗翼里没有人，现在这个时间，查莉她们大概在礼堂。
庞弗雷夫人应该也在吃饭。莎莉缓缓地坐起来靠着床头，脸上没有了干涸的血渍，庞弗雷夫人治疗的时候帮忙清理了一番。
莎莉回想自己摔下来的全程，真的是无妄之灾。她知道大部分巫师都很在乎魁地奇，但是没想到有人竟敢把玩具鬼飞球在飞行课上放出来。
这个练习鬼飞球显然质量不错，忠实地履行了把所有巫师从扫帚上撞下来的职责。学校不允许一年级带飞行扫帚是有原因的……
莎莉正腹诽着不靠谱的波特和布莱克，医疗翼的门响了，是莱姆斯·卢平。
莎莉有点诧异，他们除了开学火车在一个车厢（她还在一直睡觉），从来没有讲过话，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医疗翼找她。
莱姆斯走到屋里，看到醒着的莎莉有点高兴，“李，你醒得真快，感觉还好吗？”
莎莉张了张嘴，没能直接说出话。缓了一会儿她才说：“我觉得没事了。”
莱姆斯站在床边，不太好意思地低头，“詹姆和西里斯被罚去帮普林格先生做义务劳动了，不能现在就向你道歉。”提到那个凶狠的城堡管理员，他抖了一下，“麦格教授非常生气，扣了他们每人三十分，还有两个星期的课后劳动……”
莎莉想了想，说：“你是想帮他们求情吗，卢平？”
莱姆斯睁大双眼，“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为什么没有来。”他看着莎莉的眼睛，“我觉得他们在飞行课上放出鬼飞球是非常不应该的行为，他俩也十分后悔。”
莎莉感觉自己的血都涨在了脸上，“对不起，我有时会理解错别人的意思……我能够原谅他们，不过，”她停了一下，“下次他们想做类似的事情时应该多考虑一下，就像作弊，不能让别人发现……”
莱姆斯笑了一下，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莱姆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也要向你道歉。”
莎莉表情迷惑。
莱姆斯双手放在膝盖上，握了握拳，“……你来自孤儿院的消息，是我说出来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自责，“那天格兰芬多几人在谈论你，因为你太高了，詹姆他们问我开学那天和你一个车厢，有没有说过话，我……后面不小心说漏嘴了。”
“这没什么。”莎莉冷静道，“我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拉文克劳的大家都知道，不一定就是你说的传出去了。”
“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在背后闲话。”莱姆斯情绪低沉，“……我的母亲也是麻瓜。”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莎莉从莱姆斯嘴里听到他的兄弟们的不少事情：西里斯开学那晚和姐姐们争吵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被扣了十分，因为妨碍公共秩序——莎莉觉得这个原因还挺正确的，他们那天晚上被堵了好大一会儿，虽然是西里斯单方面被贝拉特里克斯殴打，他的大姐真的没收手；他们的另一个室友彼得·佩德鲁因为想帮詹姆擦一半的橱柜，被普林格抓个正着，把他赶回了公共休息室，并且让他盯着，不许任何人给受罚的两人帮忙。那个管理员传说还会体罚学生，把人吊起来，莎莉又觉得两人真的挺惨的。
庞弗雷夫人吃完饭回来了，查莉几人也带了一些馅饼和蛋糕上来，看到莎莉醒了非常惊喜。
庞弗雷夫人给莎莉又做了一次检查，莎莉觉得她看脑子的地方有点久，拉文克劳的脑子确实非常重要。
莎莉在医疗翼稍微活动了一下，证明自己的胳膊腿还正常，她们四个和莱姆斯都回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进入公共休息室，大家都来关心了莎莉一番。查莉和斯凯要去图书馆，黛博拉决定留下来陪着莎莉，两人在休息室的桌子上摊开了今天的魔药作业。
莎莉还在缓慢地翻课本，黛博拉看着她，问：“你真的没事吗？我总觉得你回来后动作就特别地慢。”
莎莉抬头，说：“没什么，我以前就这样，被吓到之后做什么都变得很缓慢……过一会儿就好了。”她边吃带回来的蛋糕边读论文要求。
黛博拉的羽毛笔继续写着：“今天下午看到你飞那么高，我们也都吓到了。波特和布莱克两个人怎么能在飞行课上拿魁地奇笑话道具，我们一年级明明不允许自己带扫帚的！”
莎莉说：“他俩带了魁地奇的球，但是没有扫帚，好像只能在飞行课上掏出来……”两人都有点无语。
詹姆和西里斯两人是晚上来到拉文克劳休息室道歉的。斯凯和查莉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两人正被鹰头门环难住而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东西穿过门，但是不进去也不出来？”
西里斯摸头，“难道不是卡在门上的幽灵？”
詹姆抓着他蓬乱的头发，“我觉得可能是妖精制作的门锁精灵！”
“答案很接近了，”查莉接话，斯凯说：“是锁眼。”
鹰头把头避开两个格兰芬多的方向，打开了门。
斯凯抬起头看着两个都比她高的男孩，问：“你们来拉文克劳做什么？”
两人跟着她老老实实地进了休息室，“我们是来向莎莉斯特·李道歉的。”西里斯补充道，“麦格教授让我们亲自到她面前道歉。”
黛博拉和莎莉正在桌子上玩巫师棋。莎莉玩不过黛博拉，拿出羊皮纸想让黛博拉和她下五子棋，黛博拉玩了两局觉得太简单，没意思，于是她俩继续让棋子们在棋盘上进行单方面的屠杀，两支羽毛笔则自动在一旁的羊皮纸上自己玩了整整一页。
詹姆和西里斯走到桌前，莎莉注意到他俩，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
两人的右脚向后一步，把右手压在肚子上，左手伸到一边，半身微躬，中气十足地说道：“我们来向您道歉，尊贵的李小姐！”
众人的目光都像他们这儿探来，休息室内原本繁杂的讨论声突然停住了，斯凯憋笑憋得很辛苦，莎莉也想笑，但是努力维持着表情。
西里斯说：“麦格教授让我们来道歉——”
“我们都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危险的行为，”詹姆接上，“莱姆斯虽然帮我们提前去找过你，但我们也觉得还是要自己来一趟。”
“我们不该在飞行课上拿出玩具鬼飞球——”
“还没有抓住它——”
“非常抱歉！”
“我已经没事了，”莎莉绷着脸，“原谅你们。”
“好耶！”两个男孩欢呼着，和几人告别离开了。
斯凯开始笑得发抖：“他们竟然用鞠躬礼……还好没用成屈膝……”
几个人都一阵抽搐，因为公共休息室还有很多人看着他们。
笑了好一会儿，斯凯说：“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这种法子的！”
莎莉突然：“哎呀！”
三人都看向她，莎莉说，“我应该回他们一个鞠躬的！”
几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回了宿舍，这场飞行课事故就此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