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屡战屡败

    “娘,她这是晕了还是死了?”

    “好像是没气了,快走,快,去拿个麻袋......”

    楚筝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浑身僵硬,头痛欲裂。

    整个人如同坐了十几遍过山车,带来一种灵魂颠倒的失重感,惹得她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空气中淡淡的霉味萦绕在鼻腔,让她心口发痒。楚筝眉头抽动,微微挣开双眸,却只见一线重影连连的屋顶。

    听着耳旁传来寒风萧瑟的呜呜声,手掌微动,紧紧地贴在地上缓缓地摩挲着四周。当摸到那有些扎手的冰冷砂砾,她的心反而一下子踏实了。

    暗暗道:“我这是....又回来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叮~意识导入成功,宿主您好,救世主系统第五次绑定成功,身份融合已完成!相关记忆已导入。】

    听到这个声音,楚筝一瞬间悲喜交加。

    喜的是:“好,还能再来一次!”

    悲的是:“为什么还要来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我只是一个做衣服的!”楚筝心里怒吼。

    作为颇有名气的汉服裁缝,楚筝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好,老天爷看不下去,大手一挥。

    她,穿越了。

    【宿主,这个朝代五年以后将会发生大乱,已故太子之子萧阔和梁王萧慎为争夺皇权宝座,起兵内战。此战惨烈,百姓颠沛流离,国家由盛转衰。你的任务就是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改写结局!】

    当第一次听到系统给她布置主线任务时,楚筝信心十足。

    从小就和“古人”打交道。长大后更是以此为生。以她的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储备量,还怕玩不转这区区一个架空朝代?

    于是,楚筝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您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跟您同名同姓,寄人篱下的平民孤女。为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系统为您准备了五次机会。若任务失败,就会重开。】

    “五次?我觉得不需要吧”楚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可很快,她的脸就被打的啪啪响。

    她,竟屡战屡败。

    第一次,她醒来就已是梁王府的侍女,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严重低估了古代等级制度,连梁王的头发丝都没见到。紧接着大乱爆发,她被一把大火烧死在了梁王府。

    第二次,楚筝吸取教训,用尽毕生所学“宅斗”,成为梁王的卧房侍女。见缝插针洗脑一些“love&peace”。梁王虽然听不懂,但她神神叨叨,对她起了疑心,直接一杯毒酒提前送她来到下一次。

    但那杯毒酒也给楚筝提了个醒,毒药面前人人平等。他能毒死我,我为什么不能毒死他?

    所以,第三次,楚筝仿佛跟萧慎杠上了,再次头铁进了梁王府。卧薪尝胆,潜心谋划,最终抓住了个小破绽,一碗浓度超高的耗子药送了他归西,但系统却告诉她。

    【宿主,必须保证双方都存活,否则任务失败!】

    “系统,我XXX!”

    时间来到第四次,她意识到,如浮尘一般渺小的人,只有被碾碎份。

    所以她一定要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获得地位改变身份。于是,楚筝敲锣打鼓重操旧业,从挨家挨户给人当针线女工做袜子开始,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成为全京城赫赫有名的成衣匠。

    适当融合现代成衣技术,研制更加保暖美观的衣物。背地里楚筝更是有意找了很多文人写小作文去宣传自己,最终成功引起天子注意,招她入宫做女官。

    可谁知,就在她准备接旨的前一天。竟又被梁王抓走并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外妾,不可进宫。

    这一套操作雷的楚筝外焦里嫩,这次她看见梁王府都绕着走,与那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根本不知道他在发什么颠,为什么会说她是他的人。

    进宫的事泡汤了,楚筝被困于后宅,急得如热锅蚂蚁,什么消息都听不到。

    有一次,她竟在花园偶遇了梁王的侄子。那个传闻睚眦必报,杀人如砍瓜切菜的死对头,萧阔。

    萧阔和萧慎同年而生,年龄一样但辈分不一样。一个长孙一个幺儿,都很受老皇帝喜爱。况且自先太子去世后,朝廷便没有在封太子。这东宫主位究竟谁来坐的问题,直到他们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后也没解决。

    这叔侄二人谁也看不惯谁。况且第一次梁王府大火就是萧阔下命令烧的。

    而她作为萧慎名义上的“内眷”,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得有些牙碜。

    二人打了个照面,萧阔倒还挺有礼貌,笑着朝她供拱手行了个礼。不轻不重地叫了她声“小婶婶”,随后二人便一起救了两只落水小猫。

    虽然二人仅有这一次交际,但楚筝觉得他不像是传闻中那么泯灭人性,疯起来把人剥皮抽筋下锅煮了喂狗吃的惊世变态。

    但依旧给她惹了大麻烦。最终,被梁王亲卫奉命处死,丢下悬崖。

    可是说,第四次,她到死都是糊里糊涂的。

    现如今,就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用手肘撑起身子,楚筝登时被眼前的情形骇住了。

    这是灵堂?!

    身旁那铜盆里的火苗快要燃烬,只剩一点火星舔舐着剩下的纸钱。前方张硕大无比的“奠”字重重凿刻在楚筝的眼球上,她下意识身子后仰,倒抽凉气,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宿主,系统在身份导入时出了点意外,时间回溯太过,回到了17岁......】

    闻言,楚筝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掐着手指算了几下,猛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喃喃道:“那岂不是......?”

    话音刚落,就见外面传来了几道凌乱沉闷的踩雪声。

    她循声转头,紧接着,大门嘭地一声被撞开。楚筝闭目太久,冷不丁被门外强光一照,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只模糊的看见进来个胖妇人,她后面跟着个流里流气,拖着麻袋的瘦削青年。

    来人见她醒了,均是一愣。

    她还没开口,视线内猛然出现一只大脚,踢在她的胸口上,将她踹翻在地。

    捂着胸口狂咳不止,咬牙切齿道:“...岂不是回到了原身最惨的哪一年。”

    “好啊,你个死丫头竟然醒了,醒了正好,省得我拖你出去。我告诉你,聘金我已经收了,今儿你是不嫁也得嫁!寻死觅活也不管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楚筝的心头怒火,星火点油桶,霹雳吧啦一瞬间爆燃窜成蘑菇云。

    以往几次,楚筝都是回到了19岁,那虽然也很艰难,但已经进了梁王府,虽然后来几次也差点被他们坑死。但毕竟也算逃离了这个“吃绝户”的伯父伯母。

    而原身的17岁,先是丧父,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大伯吞了她家的钱财和房产,为了保护母亲和自己不被卖掉,求一席容身之地。便做牛做马伺候大伯一家子,连倒恭桶都干。

    但半年后,母亲也去了。现在,看样子这一家子便打算直接卖了她。

    孙氏呸了一嘴,一撸袖子,伸手就要扯她的头发将她拖出去。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截住了。

    楚筝抬眸,冷冷盯着她道:“你算那个王八羔子?”

    孙氏横贯了,闻言直接抬手卯足了力气朝楚筝的脸上招呼过去。

    楚筝冷笑一声,偏头躲开。朝她脚踝处用力一踢将她撂倒,扣着她的手腕一个翻滚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她压制在地。

    反甩了她一巴掌,“来得正好,早就想打你了!”

    那孙氏看着那双紧盯着自己目光炯炯的澄明眼眸,奋力挣扎,气得直哆嗦:“好啊,贱人,我就知道平时你那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反了你了竟敢欺侮长辈.....”

    话没说完,又被楚筝甩了一耳刮子。

    “那又怎么样?你算那头烂蒜的长辈,我还打不得你?”

    开水碰热油,二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子拉走!”

    听到孙氏的叫喊,那青年这才从惊呆的状态中如梦出醒,手脚并用地拉楚筝。拽了几下竟没拽动,便也开始打她,试图让她停手。

    楚筝面不改色,不轮旁人怎么攻击她,她都好似没有知觉般一概不理,只鼓着腮帮子,逮住孙氏乱拳出击,一通猛打。

    那孙氏逐渐撑不住了,一开始连续不断地叫骂声变得断断续续,她骂一句,楚筝就给她一拳。渐渐地,那孙氏便只剩惨叫。

    楚筝余光一瞥,见一身影举着凳子冲她砸下来。偏头一个利落地翻身立定。抄起柴火堆旁的砍柴刀,猛地站起来,迅速后退几步。

    那孙氏被扶起来几乎站不住,被她砸的面目挂彩,指着她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个畜生......”

    楚筝啐掉满嘴的血沫子,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惨白的脸上划下一道炽目红痕,冷冷的看着他们。

    像只小兽一样冲她们呲起牙,整齐的牙齿像泡在血水里的玉米粒,活像吃了人。作势举起手中的刀挥舞着朝他们走去,狠狠道:“我是个畜生,所以你们再敢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一个我砍一个!”

    ......

    撵走了那俩人,楚筝将柴刀一丢,这才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因为打得爽,似乎也不觉得疼。

    不敢耽误时间,撕了块白布将自己额头的伤口简单一包扎。收拾了几件衣服利落打了个包袱,熟门熟路的找到院内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朝大路一路狂奔,楚筝吐槽自己太不体面,转念又自我安慰道:“大姑娘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绝不能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耽误太久,那一家子个个缺德,只会拖死她。在不跑,谁知道能给她卖哪儿腌臜地去?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去挣点钱傍身。楚筝早就有了眉目,这也是她之所以敢不计后果动手的原因之一。

    线路清晰,她顶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往目的地走。

    无非再一次白手起家,她能成功一次,就绝不会怕第二次。楚筝是正儿八经靠自己手艺吃饭的人。她不担心自己会饿死,她更担心的,反而是像上次一样,再次被梁王抓进府里。

    这几次接触下来,楚筝对他了解不能说深,但也绝对不能说浅。

    她第一次醒来就已经在梁王府了。出于思维惯性,让她前几次一直在梁王身边打转转。

    理智上讲,她虽然是犟脾气,但却是个利益驱动者,当投入的成本不能让她获得想要的收益。那她就绝不会再增加沉没成本了。而且,从情感上来说,几次与他相处的经历实在不怎么愉快,有些人和事回想起来都让她泛着恶心。

    楚筝不觉得在他身上费功夫有成功的把握,她是个不内耗的人,既然我办不到,那肯定是他有问题。

    于是,她做了一个心惊肉跳的决定。

    这一次,她要换个人!

    想到于花园暗巷处,那个动作轻柔,抱着落水小猫的少年。

    就算是详装成熟,也能看出年纪不大,套着玉石戒指的大手捧着那小猫,挑着眉毛,冲她努努嘴,吩咐道;“小婶婶,我的戒指凉,劳烦你替我摘一下。”

    楚筝深呼一口凉气,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路走到分叉路口。毫不犹豫地踏了那条宽阔大路,在绵厚银白的白雪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楚筝一步一步朝目的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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