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

    傅琦慢慢地将她的上襦脱掉,又将那被雨水尽湿的长裤褪下。

    剥茧抽丝般地,将苏皎皎剥了出来,只留着上身的绿色荷花肚兜,和一件浅白色撒花亵裤。

    瓷白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吹弹可破,软香嫩滑。

    他的气息越来越炽热,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擦净了苏皎皎身上剩余的雨水,换上了他的寝衣后。

    傅琦逃也似的下了塌,撩开帘席,往屋子背后的净室走去。

    就着就是一阵长时间的静默,随后窸窸窣窣的收拾声才渐渐响起。

    然后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苏皎皎窝在床上,听着那净室里的声响,眼皮半开半合,睡意朦胧。

    窗外的骤雨依旧噼里啪啦地击打在窗棂之上,天际一道长龙白光闪现。

    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惊雷。

    苏皎皎惊吓得睁开了眼,面前一片漆黑,旁边空无一人。

    她的心顿时慌乱无比,手臂上寒毛立立。

    又是一道白光,伴随着雷声轰轰。

    狂风呼啸,雷电大作。

    苏皎皎哆嗦着爬出床幔,吸拉着绣鞋,双手捂着双耳,摇摇晃晃,就要往净室门口奔去。

    此时,正在净室换衣的傅琦也听到了外面的电闪雷鸣。

    他匆匆擦拭了一番,便着急忙慌的冲了出去。

    和欲进门的苏皎皎正对上。

    这次,傅琦主动伸开双臂,抱住了飞奔过来的苏皎皎。

    熟络般地拍着背安抚着。

    傅琦明白,苏皎皎对他,似乎有着超出常人般的信赖。

    刚开始时,他只是觉得诧异,又觉此女子身世可怜,带些怜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渐渐变了。

    再一次拥她入怀时,他心里渐渐浮起的,除了一丝丝的怜悯,更多的是欢喜。

    一股不能言说的悸动,包裹心尖,蠢蠢欲动着。

    饶有私心的,他抱着她,回到了塌上。

    他在她耳边轻轻低语着,眼眸似水温柔,在漆黑的夜晚里闪闪发亮。

    他抚摸着她的背脊,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边,哄着她。

    苏皎皎安逸地窝在傅琦的怀里,听着他的绵绵耳语,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手包裹其中。

    沉沉地睡了过去。

    纵使窗外雨打风吹,雷电交加,那屋内一方床幔之中仍藏有丝丝柔情。

    丝丝柔情,化作片片相思,流波入骨。

    为了避免此种情况再次发生,傅琦命人将西厢房和正房之间的内墙打通,镶嵌出一道月洞门。

    又将之前内院天井旁的书房移至正房旁的左耳房内。

    通过一道月洞门,将正房和内院连接起来,再也不必穿过长长的游廊。

    骤雨初歇,浅草幽湿,空气中显露着湿漉的芬芳,斑驳的老墙根上一夜之间爬满了嫩绿色的藤蔓。

    藤蔓长长,肆无忌惮地疯张在院落之中,更显勃勃生机。

    刘妈妈立着身,端着手,面色温柔,满含欣慰得瞧着面前的苏皎皎。

    苏皎皎今日穿的是浅绿色百褶长裙,上身搭配月牙白上襦。

    她低着头,纤手将腰间的衣带一圈一圈系好,末了,还不忘美美的挽了个蝴蝶结。

    裙摆长长,腰间细细,娉婷袅娜,光是背影便让人浮想联翩。

    刘妈妈看着那婀娜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女子,确实天资国色,怪不得迷的他们傅哥儿连续几晚都带着她睡。

    这平白打眼一瞧,这模样,说句妖艳都不为过。

    可谁能想,底子里,却是个不知事儿的。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

    刘妈妈那脸色,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又带着愁色。

    真如那川戏变脸般,一会儿一变。

    苏皎皎穿完了衣服,迈着小腿儿,哒哒地就往那地上的波斯地毯上跑去。

    她坐在地上,摇晃着自己的玉足,拿起旁边的九连环,津津有味地开始摆弄起来。

    旁边的波斯地毯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拨浪鼓,布老虎,兔儿爷,甚至那角落里还掉落了个响铃球。

    而那些,已被苏皎皎抛至一边,她现在的新宠是手中这个九连环。

    她已玩儿了好几日,都没有解开,正是新鲜劲儿正盛的时候。

    刘妈妈已司空见惯,她拿起一把桃木梳,跪坐在苏皎皎后方,将她的青丝挽起。

    苏皎皎乖乖地低着头,任凭刘妈妈梳妆,她自己不哭也不闹。

    随着傅大人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的谆谆教诲,苏皎皎已日益清灵。

    对于除傅琦外旁的熟络之人,也不会愈加排斥。

    在生活小事上,也满满学会了自理。

    不知情的外人初初一看,也只会觉得跟平常的小姑娘没什么不同,只是靠近熟稔了,才会发现那眸子里的天真懵懂。

    刘妈妈轻言道:“灵儿姑娘,天儿渐渐凉爽了,等会儿老婆子带你去逛逛街市如何?”

    苏皎皎听闻,连忙点头,那大眼儿闪闪烁烁,高兴地直挥舞着手里的九连环。

    嘴里咿咿呀呀无声的叫着。

    梳妆完毕,刘妈妈便带着苏皎皎踏出西厢房,往府邸门口走去。

    行走间,府邸里打扫的下人们看到刘妈妈走来,纷纷揣着手,低头让路。

    这几日由于院落在栽植花草林木,工匠繁多。

    原本清冷的院落,此时也变得人潮拥挤了起来。

    刘妈妈昂首挺胸,直直地越过旁边的下人们。

    那大管家的气势是拿捏得死死的。

    在看她身后的苏皎皎,手拿九连环,蹦蹦跳跳地跟在刘妈妈身后。

    在路过庭院时,原本空旷的庭院里三三两两地栽满了白色的梨花树。

    工匠们正在刨土移栽,庭院里土坑坑坑洼洼,泥土点点,显然是还没栽好。

    苏皎皎见到那白色的梨花,眼眸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也不顾那庭院里的土坑。

    迈着长腿,就站在了土坑旁高耸的泥土上,垫着脚,伸出洁白的玉藕,就要去抓那树上的白色梨花。

    那高耸泥土的本来就是为了挖土坑而刨出来的软土,泥土松软,用脚一踩便深陷其中。

    何况苏皎皎两只脚都踩在泥上,不可避免的,苏皎皎那浅白的绣花鞋此时已被泥土掩盖。

    绣鞋边缘灰扑扑一片。

    原先在旁揣着手的侍女们见状,均弯着眼,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头絮絮叨叨着。

    时不时还悄悄抬起头颅,嬉笑地看着苏皎皎那滑稽的动作,又看了看傅琦住的正屋方向,互相打趣偷笑着。

    刘妈妈立着身,肃者眼,冷眼睥睨的望着旁边那些个黄毛丫头片子。

    随后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了一声。

    黄毛丫头片子们顿时一惊,被刘妈妈这么斜眼盯着,在没什么心思谈笑风生了。

    纷纷拿起自己手上的扫帚,逃也似的跑开了,连个影儿都看不到。

    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只剩几名栽花匠人,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热络之气。

    刘妈妈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活儿少了,这些下人们,都开始嚼主子碎嘴子了。

    刘妈妈站在廊下,一边等着院落里玩耍的苏皎皎,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考着该给那些丫头片子派点什么其他的活计。

    玩的累了,苏皎皎才恋恋不舍的跑回廊下,眼睛眨眨,谄媚地望着刘妈妈。

    刘妈妈弹了弹她身上的泥土,眼神慈爱,却详装嗔怒道:“走吧。”

    行至府门,刚下台阶,就遇见了对面下马车的傅幼莹。

    刘妈妈右手压着左手,微微屈膝,低头。

    给面前的傅幼莹行了一个常礼。

    傅幼莹梳着高高的飞天髻,髻上带着金镶珠花福簪,身着簇锦团花芍药纹锦长裙,脚踩凤纹绣鞋。

    傅幼莹虽已嫁做人妇,但脸儿圆圆,肤色洁白通透,皮肤饱满水嫩,说句双十年华都不为过。

    看的出来,她的夫家待她极好。

    她笑了笑,问道:“刘妈妈,哥哥可在家?”

    刘妈妈依然低着头,回道:“大人在书房呢,姐儿你进去便是。”

    傅幼莹轻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余光却瞥到了躲在刘妈妈背后正玩儿地不亦乐乎的苏皎皎。

    傅幼莹狐疑的神色在苏皎皎身上上下巡查了一番,沉吟片刻。

    才恍然大悟道:“这姑娘,是当日哥哥捡回来那名女子?”

    当日苏皎皎醒来之时,她恰巧也在旁边,无可讳言,当日这女子的举动,着实算得上轻浮不自持了。

    大昭虽民风开放,可也没有当庭男女之间搂搂抱抱的亲密之举。

    就连是夫妻,打开了闺门,也讲究一个礼字。

    这行为,倒像是那些勾栏女子的做派。

    想起昨日她上街恰好听到的谣言。

    傅幼莹皱了皱眉,神色晦暗,更加仔细地打量着苏皎皎来。

    杨柳细腰,纤纤薄背,单从背后看着实是一副弱柳扶风,姣花照水之感。

    但看正面却是波澜起伏,胸有丘壑。

    既娇又媚,又纯又欲,方寸之间,尺寸拿捏刚好。

    多一寸便腻,少一些则柴。

    对于那些传言,傅幼莹本只信了三分,但今日看到了病愈后的真人。

    心里这三分也不由得变成了七分。

    眼神不由地凌冽了起来,目色幽暗,带着一丝担忧。

    刘妈妈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躯,悄悄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宽阔的肩膀顿时挡住了傅幼莹看向苏皎皎的大半视线。

    恭顺地回道着:“是,傅大人着老婆子去官府给灵儿姑娘报官,今儿天气清凉,便带她去衙门画画像。”

    “哦?”

    傅幼莹心下讶异,若哥哥真是一心都系在了这灵儿姑娘身上,又怎么能忍痛割爱让她认亲回家。

    傅幼莹一时半会琢磨不透这其中缘由,却又不敢在外人面前随意揣测。

    终是拉了拉嘴角,和刘妈妈礼貌作别,转过身,迈着步莲,款款地朝着傅府深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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