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皇宫这边,他人口中急眼的皇帝正在下人的服侍下喝药。

    皇帝怀疑这药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那个毒妇还是那个不孝子做的,搞得他整天昏昏沉沉的,连个起来走走的力气都没有,他为此大吵大闹了多次。

    一开始下人还很为难,后来得了暗示,既然皇帝不愿意自己喝,那硬灌下去就是了,结果不出错就行。

    老皇帝简直气疯了,可到了如此田地,许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如此几次,也就老实了。

    现在他已经将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了那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一直一来都是和他单线联络,当年的事情除了修仙界的参与者外,人间的知情人早已经死的死,疯的疯,都被他料理的差不多。

    而那黑衣人正是当年那人给他留下来做后手的。

    黑衣人这些年在都在皇宫的暗处待着,时不时出去贤恭王府里检查一遭,看那妖花的情况。

    那花一部分用作他长生不老的仙药,一部分被送到修仙界,至于用到哪里,怎么用,他并不感兴趣,修行最忌因果,而有的东西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在皇帝的位子上坐了多年,这一点最是清楚不过。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疏忽,一场大火就让他的长生不老药,让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全都没了,真是可恨。

    幸好,还有黑衣人这个最后的保障,他是修仙的人,论能力和身份想来也不低,不然那人也不能仅留一个人在人间做事。

    前几日他一昏迷醒来就立刻与那人取得了联系,想来修仙界的人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与他联络。

    下一步指示迟迟不下,那些暗处的人等得及,沉得住气。

    他可等不及,他有预感,自己余下的日子不多了,因而才放手一搏,既然自己不好过,那都别想好过。

    皇帝闻着苦兮兮的汤药,咬牙切齿。

    大殿外,乐鸾公主带着下人请求父皇的觐见。

    她本不想来的,任谁都知道如今宫中什么个情况,现在她到这里,暗处不知道多少个人盯着,等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报告他们背后的主子。

    可是母妃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个是要她来看看,怎么,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公主罢了,哪里决定得了大局,她又不是那谁。

    乐鸾想起最近频频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虽是片段,却也知道自己小时候误打误撞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虽骄纵,却也有些脑子,知道有些东西不宜声张,只能憋在心中。

    凉风瑟瑟,最近的天总是凉的很快。

    果不其然,下人通传,自己不得入内。

    也是,宫内早已被人掌控,不过幸好,与自己无关,自己始终站在太子哥哥这边,又素来与之感情甚笃,变化不大。

    乐鸾带着侍女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心想,母妃那边总可以交差了吧,这地方,次次碰壁,她可不想来了。

    迎面,黎越禛带着下人疾步而来,行色匆匆。

    黎越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怎么了,父皇要驾崩了?连忙行礼。

    “皇……”兄,出什么事了?

    没等话说完,就被黎越禛打断。

    “乐鸾,我有急事,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

    说话间,步履不停,直直朝大殿走去。

    “这是怎么了?”不会真是父皇命不久矣了吧。

    黎越淑看着皇兄急匆匆的背影,觉得越发古怪,她很少见到皇兄如此匆忙的时候,也不是匆忙,好像还有几分慌乱。

    “哐当”一声,不等下人反应,太子就将大殿的门打开,身为礼仪的典范,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了。

    “你们都出去。”

    “是。”

    皇帝也很少见这样情绪外露的太子,心狠狠颤了一颤,紧接着就是狂喜。

    能让太子这样生气,莫不是……

    “父皇,是不是您,您都害死了……为什么还要去派人暗杀落落?!!”

    太子质问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老人,即使那是他的父亲。

    皇帝冷冷一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究竟谁和你血脉相连,谁是你的家人,你的身份是我给的,你身体里的有一半的血也是我给的,现如今,你却为了外人,还是一个不确定身份的死了多少年的人来质问我,我问你,你这是为什么?”

    “一个你,一个我的枕边人,我的孩子,我的发妻,都为了外人一而再,再而三来质问朕,囚禁朕,黎越禛,朕问你,是为什么?!”

    皇帝被气的发抖,只觉得胸中郁结,眼前阵阵发黑。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个都为了那一家子忤逆朕,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外人?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的身份不也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吗?他们为了让你安心在皇都待了一年又一年,这还不够吗?!”

    “况且……”况且最开始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黎越禛抬头直视皇帝的眼睛,那里面有被背叛的愤怒,有被指责的难堪,有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却独独没有做错事的懊悔与反思,只觉得悲凉与无力。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黎越禛一直挺直的脊梁突然塌陷,像被抽空了精气神。

    他意识到父皇早已经变了,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并将之奉为真理,自己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那就,这样吧。

    太子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向外走,却被叫住。

    “等等。”

    太子无法形容那刻自己心中的所有,他怀着巨大的希冀转身。

    皇帝说:“皇儿,把我的补药撤了吧,真不需要。”

    他还以为那补药是毒药,却不想他现在的身体全靠那所谓的“毒药”吊着。

    “好。”太子听见自己说出了口。

    暗处返回来的黎越淑捂住自己的嘴,心情复杂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不过幸好太子早早谴退了众人,她朝着自己的侍女使眼色,主仆无声离开。

    云洛接受罗秋的信息完毕,怎么说呢,个人还是表示非常震撼的。

    即使早已有了考量,但是心中自己所想和别人拿着证据放在自己面前还是有区别的.

    对于皇帝参与那是板上钉钉,自己门派参与那也算是有迹可循,可是玥恒…这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玥恒,与浮玉交往深密,但云洛对这个门派了解不多,只能说是浮于表面,说来也不怕被人嘲笑,自己虽是门派大师姐,对外交往频频,但可以推心置腹、交付后背的朋友可以说是没有。

    这么一想是有些失败哦,打住打住。

    云洛摩挲着自己的脸,脸上的东西薄如蝉翼,几乎要和云洛这个人融为一体。

    “玥恒,玥恒,玥恒昊琛无暇心,孟昊琛,印象中淡淡的一个人,他们那个门派信奉天道,一水儿的虔诚天道教徒,现任掌门道之尤甚,大师兄孟昊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暇心啊,那得是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称之无暇呢。”

    时浔殊见云洛说着说着,有些走神,随手敲了敲椅子。

    “无暇不无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一个称自己被天道代言人的门派,在事情中充当什么角色。”

    罗秋附和:“对啊,他们那一门都讲究顺应天道,这人间皇家关系帝王气运,我是不相信现在那老皇帝紫气东来、气运旺盛到能让那一门天道教徒出手。”

    云洛的思绪望向远方,总觉得有所疏漏,补充道:“而且他们关注的都不是这皇家争纷,他们关心的是那邪门的‘无名’,那王府地下的花。”

    “哦,想起来了,皇后娘娘说过的丹方,那提供丹方的云游散人好像跟玥恒有关。”

    “所以,那花到底是怎么来的?”

    云洛望向消息灵通的情报贩子,企图知道些消息,奈何罗秋对此也是无法。

    “落落,这个我真是无能为力,我只知道这种花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最早是在人间,慢慢的就蔓延到几界,不知怎么就又突然泛滥,就像蟑螂一样,泛滥的到处都是,别那么看我,我知道我比喻不好,你们凑合听,意思到位就可以了。”

    罗秋咋咋呼呼:“那玩意儿就成灾了,据我所知,人间有,修仙界有,魔域也有,魔域早些年那真是,到处都是,严重的地方呼口气都是那玩意儿的花粉,不过近年来魔主严厉打击,已经好很多了。”

    “那修仙界就不一样了,你也知道,这玩意儿邪门,上不了台面,不过还是会在背地里流通就是了。”

    云洛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妖艳的花朵,“你是说突然出现,然后又泛滥的?”

    “对啊,要不说就跟蟑螂一样,一发现一只那就代表着已经成灾了,那无名就是,一朵出来在明面上就代表那背后已经又一大簇、一堆了。”

    “我怀疑有人认为培育种植,可是一直找不到源头,不好意思啊,落落,帮不上忙。”

    罗秋有些愧疚,本来就是靠情报发家的,却在这方面插不上手。

    “没事的,毕竟隐秘,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而且事关重大,消息肯定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十几年、十几年前......”时浔殊对这个时间有些敏感,建议罗秋不如重点查查浮玉和玥恒。

    “注意让他们行事小心些,必要也可以插些棋子。”

    罗秋:“还用你说,暗探棋子管够。”

    云洛:“虽然但是,这么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查我家好吗?”

    时浔殊点点头,像是也有几分赞同,问道:“所以可以吗?”

    云洛看向两人,严肃道:“当然。”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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