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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亚伦有点幽怨的再次瞄了眼身旁明显还在走神的自家老板。

    我就想好好吃顿晚餐,我就想吃饱。

    这样有罪吗?哪怕今天我什么都没干。

    那个叫“重庆鸡公煲”的菜,给了第一次来华国,还是来度假的亚伦一记重拳,是那种一拳头懵,满嘴流血的重拳。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又麻又辣,简直比老板发明的逼供用的魔鬼椒粉还可怕的菜?!

    还是因为吃了三个加了甜甜炼乳汁油炸小馒头的缘故,才让亚伦现在还能陪着自家老板在这冷飕飕,人也逐渐变少的异域大街上溜溜达达,而没有扔下老板、自己独自溜掉。

    请问,老板,你是忍者吗?是日本忍者的话,有能耐你别和我抢剩下的三个小馒头。

    还是说,老板你今天被风吹傻了,或者饿傻了,对着路人甲平淡无奇的脸,都能欣赏半天?

    亚伦没有任何瞧不起路人甲平淡无奇的脸的意思。

    毕竟能和自家老板那被上帝亲吻过的容颜相提并论的,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几人。在老板颜值面前,大家都是路人甲。

    但最近的老板太奇怪了,尤其是今晚的老板。

    还有那个干饭凶猛、平时木头脸的路人甲小姐,真的就是当初酒店摄像头下掉包颈链的快递员小偷吗?然后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华国仙侠剧的武术动作指导。

    她的中国功夫是很好看。

    但以亚伦的眼力,还看不出她任何能和自家老板身手媲美的地方。

    难道她的做法,就是华国人所谓的“藏拙”?

    她为什么要“藏拙”?难道也和自己老板一样,有很多秘密,所以需要深藏不露?

    难道,她就是老板一直一直在找的最有趣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如果真是那位木头脸的路人甲小姐,除了特别能吃特别变态的菜,她还能有趣在哪里,宝贵在哪里?

    亚伦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哪怕自己在老板手下已经见过了很多神奇。

    杨瑀真不是有意的,但自从北疆解除禁制回来,自己的五感就在逐渐变得比之前更加敏锐,而且这次剧组下榻的酒店隔音效果是真的不怎么样。

    所以溜达了一大圈,等肚子没那么撑回到酒店自己房间的杨瑀,在一片街巷喧闹逐渐安静下来的氛围中,把还隔了一个房间汪导骂急眼,甚至连他裕兴家乡口音都被带出来的话全都听了个遍,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一开始还低声解释,后来开始抽抽搭搭哭泣的女声。

    能惹得这么好脾气的汪导跳脚,也是难得。江雪,还真是个人才。

    自家事自家知,除了一分善意的提醒,杨瑀也管不了别人什么事。

    心里有事,杨瑀草草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正好老沈刚发了邮件过来。

    看着邮件内容,本来还在擦头发的杨瑀,手慢慢停了下来。

    “所以,莫名消失的风氏嫡系,真的是他们,是我的直系祖先?”

    现代科技的笔记本电脑,一封电子邮件,一页纸不到的内容,跨越了两千五百年的岁月长河,将杨瑀带到了华国汉代,直面风氏嫡系一脉祖先的泣血人生。

    “据你族资料和所得古玉花纹禁制以及我所搜寻史料推算,该风氏一脉上下皆因莫须有罪名被秘贬为奴,恰刘姓宗室一支争位失败,风氏奴随之逃亡,途中为防逃跑,家奴俱以绳索捆手徒步而行。绕戎狄,经茫崖,过昆仑,远逃至罗马。沿途天灾人祸,死伤无数,每有人心浮动,必行祭祀,时有人祭,以族内嫡长孙子期为尸,享祭而献于祖,上达苍天下至碧落。”

    那条帝梵项链里的古玉目纹禁制,看来就是那支成功逃到罗马的汉宗室宗伯之类掌管祭祀的家伙带去那边的。

    但北疆泉眼里那明显血沁色太多的人俑青玉禁制呢?

    就杨瑀所知,祭祀后的玉禁并不需要“尸”太多的血就能建立联系。

    胸口发闷,杨瑀人前的木然表情已全然消失,眉目间尽是哀色和嘲讽之意。

    杨瑀接着往下仔细看,这位据说家传深厚,自称“半仙”,倒也确实有几分测算能耐的老熟人老沈写的古语和现代语言混杂的邮件内容。

    “然子期渐长,犯族之大忌而与风氏女奴私定终身,育有一子,为心腹代哺,后不知所踪。行至昆仑,子期重疾,行祭祀之礼而后自愈。一日后子期忽而发狂,刺己心头血欲行招魂厌胜之术,被族老劝阻未成。”

    “疑,彼子期(疑为上古初次献祭中十二巫祖之后人氏族,子姓者)、风氏女奴即为你血脉先祖。逃亡行至昆仑一带,刘子期大病几近死亡,恰风氏族亲皆亡,不欲独活,风氏女奴遂甘愿自我牺牲而被生人祭,刘子期病好,知晓缘由后性情大变,试图用自己一半心头精血,破祭祀禁制,召回风氏之魂,被发现后失败告终。我猜测,此即为那泉眼周围汉代招魂龛的用处……”

    半夜星沉,暗波涌动。

    “族亲皆亡,自我牺牲?这就是老沈好不容易得到的结果?”

    杨瑀一声冷笑,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根烟,恨恨的猛吸了一大口,又缓缓吐出一个个的烟圈。

    望着台灯灯泡那温暖昏暗的光晕,杨瑀眼神发呆,似乎陷入了血脉传承的记忆碎片中,思考着什么。

    烟雾缭绕中,那张本来平凡的面容似乎也开始随着烟雾和光线的折射而扭曲变化,变得鬼神莫测,幽冥无状,瑰丽而危险,恍若伏羲女娲重生抑或上古魔神再次临世。

    “我明白了。那么多坟头,得祭祀了多少次?风氏嫡支这一脉除了那个被抱走的婴孩,全都被人祭干净了吧。好个情深义重的刘子期,自己的孩子弄丢了,自己的老婆被活活生人祭了,你称病躲起来,事后又装深情。还招魂?招个屁的魂。不过要是我的话,从黄泉路上爬我也要爬出来,一睹你们这十一氏族虚伪的风采。”

    那个婴孩,自己的血脉祖先,原来生于汉朝。

    爱恨情仇中的诞生,一半是泣血亡族的绝望,一半是仇恨中萌生的希望。

    杨瑀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儿时莫名出现的血脉传承记忆长河里那满满的碎石渣子划得遍体鳞伤,却还要不得不忍住疼,接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不然洪荒神族直系后裔的风氏一族可能用不了几十年,就要继续被那些人镇压、封禁、吸干福祉,彻底消散于天地山川之间了。

    骂骂咧咧,但只有独处时才会这样放松和放飞自我的杨瑀,在发了半天牢骚后,眼见着再不睡明早就爬不起来了,才爬上床盖好被子。

    没一会,床头就传来了酣眠的呼吸声。

    又过了好一会,夜更深了,万物俱寂。

    杨瑀房间的窗户却被无声的推开了,纱帘被风吹起又落下,一道人影出现,在黑暗中缓缓接近杨瑀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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